作者：月迦
少女马力全开，快艇在身后的海面上拉出一条白色的泡沫尾迹，但是引擎的声音却让人不安，之前的子弹虽然没有伤到她们，但是却击中了快艇，全力运转的同时，船体上还冒出火星来。
阮萌萌没忍住骂了一声，照这种情况，她的快艇根本坚持不到那座小岛。也许就是这一拳没控制好力道，小艇发出的一声爆鸣，居然烧了起来。
这一点火光在漆黑的海面上只如一点萤火，但是却将阮萌萌的心态给烧炸了。她赶紧想办法将越少越大的火扑灭，但是引擎也彻底报废。
“该死的！”可是武力值爆表的阮大小姐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无能狂怒。
然而，这时候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团灯光亮起，一艘船破开海浪，向少女所在的方向快速驶来。忽然射来的灯光让少女觉得很是刺眼，等到距离稍微靠近，阮萌萌便发现那是一艘目测长度超过四十米的私人豪华的游艇。
阮萌萌立刻手握刀柄，压低身子，做出进攻的准备——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片海域，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大可能是无关人员。
少女露出凶狠的眼色来，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然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艘游艇上传来：“萌萌！是萌萌！多亏了那团火光呢，不然就错过了！”
听出来那是苏木禾的声音，阮萌萌紧绷的身子立刻松软了下来，她不知道同伴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们如何换上了这样一艘豪华私人游艇，但是她知道，自己算是得救了。
游艇缓缓停靠到阮萌萌的身侧，除了正在驾驶室的顾珂，其他姑娘都已经聚集在了游艇下层的亲水甲板上。
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脸，还没来得及上船的阮萌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嫣姐，我对不起你，我把宵哥给弄丢了！”
阮萌萌个性坚强豪迈，不弱男儿，绝少流泪哭泣，但是现在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听到这句话，几个姑娘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苏木禾更是小脸顿时变得煞白，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楚嫣虽然心中确信兄长不会有事，但是听到阮萌萌的哭诉，纤嫩的小手骤然紧握，眸光瞬间转红，鲜红似血。
安素心心中虽然不安，但是毕竟年岁稍长，又因为家庭问题，早早见识过不少险恶，因此表面上还能维持住平静。她瞥了一眼小艇上的情况，开口说道：“总之，先上来再说，你能安全回来就已经很好了。顺便给我们介绍一下躺着的那两位，是什么情况。”
姑娘们自然都看到了快艇上昏睡的两个漂亮女郎，其中一个穿着女仆装，另一个则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想不注意都难，只是由于楚宵没能一起回来，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因此暂时还没顾得上这两个人。
在同伴的帮助下，阮萌萌将艾塔和海蒂带到了船上。艾塔虽然昏睡，但是面容清冷精致，如同奇幻故事里的林间精灵，而海蒂医生虽然被五花大绑，但是她衣着暴露，身上那股“骚狐狸”的味道怎么也藏不住。
阮萌萌诧异地看着这座豪华的私人游艇，就船舱内装饰的奢华程度来看，这里丝毫不比他们在尼伯龙根号上的居住环境要差。她很好奇在分开后同伴们的际遇，但是也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赶紧将楚宵现在的情况向姑娘们讲明。
“萌萌，这两位是我们的‘姐妹’吗？”关于昏睡中的二人，安素心只问了这么一句。
“这位是艾塔，现在是宵哥的女仆，帮了我和宵哥很大的忙。另外的这个叫海蒂，她是我们的俘虏……是教团的坏女人。”阮萌萌简短地介绍了两个人的身份，最后很带个人情绪的补上了一句。
楚嫣看着如同睡梦人一样的艾塔，眉宇微皱，心中似乎隐约有几分奇异的触动。这个穿着女仆装的漂亮女人身上，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是她并没有现在就表露出来，而是让苏苏先将她带到船舱里的空房间里暂歇——毕竟现在可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
至于海蒂医生，就没有艾塔那样充满善意的待遇了，阮萌萌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了海蒂医生的身份，于是她就依旧保持着五花大绑的状态，被姑娘们随意丢在客厅的地板上。
“虽然我很好奇你们在那艘船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必须优先考虑怎么将咱们的狗男人救回来。”安素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向海蒂医生的目光显得十分冰冷，“得先把这个女人弄醒，好搞清楚具体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姑娘们纷纷落在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连顾珂也从驾驶室里赶了过来，云朵儿则穿着可爱的睡衣，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小腿——有云朵儿可以玄学预警，因此姑娘们不用分出精力查看是否有敌人接近他们的船。
阮萌萌走上前，找来一瓶冰水，直接泼在了海蒂医生的脸上，将昏迷的海蒂医生直接泼醒，动作不可谓不粗暴。
海蒂医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子还不很清醒，就看到自己身处于一个明亮豪华的厅堂之中，一群姿容靓丽，模样惊艳的年轻女子坐在她的面前，充满敌意地盯着自己，气氛极为压抑。
“这可真是……有些糟糕啊……”
第九十四章 渎神
对于海蒂医生而言，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好，虽然眼前的景色足够养眼，但是她依然敏感地察觉到了空气中近乎刺骨的……敌意。
身为专业的拷问师，她本人对这种敌意非常敏感。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看到阮萌萌也在这群人中间，她大概明白自己落在了什么人的手里。
这位女医生隐晦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从轻微的摇晃和水声判断自己现在应该还是在海面上的某一艘船上，距离之前的出逃并没有过去多久。
“所以，你们是什么人？”海蒂医生故作轻松道。她的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虽然大厅里的姑娘们都是随意落座，但是她还是敏锐地注意到，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应该就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个最漂亮的女人。
海蒂医生自认为算是颇为出众的美人，凭借颜值身材这两项优势，她在交际圈可谓是无往不利，但是和在场的这些女人相比，哪怕是最年幼的那个小女孩，也顿时让她泯然于凡人。尤其是为首的两个年轻女人，她本以为诗寇蒂已经是极为罕见的绝色，却没想到居然还能遇上足以与之比肩的美丽女子。
“请你搞清楚一件事，现在是我们提问，而不是你。”为首的那个稍微年长的女人轻声说道，她姿态颇为优雅地侧坐在沙发上，单手抵着面颊，眼神冷静且理智，平静的眸光下却好似有尖刀可以轻易刺穿人心。
“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尼伯龙根号上的仪式你了解多少？那艘船的安保构成以及进攻方的实力……总而言之，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能提供多少有用的情报。”安素心翘着二郎腿，面容冷淡，语气甚至称得上平和，“如果他没能回来，那你就去喂鲨鱼吧。”
海蒂医生咽了一口唾沫，对方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言语间的杀意是认真的，她甚至有一种错觉，这种熟悉的压力让她几乎以为再次面对着那位看不出深浅的洛贝林主教。至于另外另一位少女，有着不似人类的惊人美貌，只是瞳孔是惊人的血红之色，仅仅是注视，就让她感到深入灵魂的战栗。
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海蒂医生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高挑女孩，非常确定只要自己哪里回答不到位，这把刀就会立刻落下，让她身首异处。
“当然，我可不想死。”海蒂医生也算是聪明人，感受着脖子上近距离中冰凉的触感，说道，“如果是关于那场仪式的话，我知道的并不很多，只知道是针对‘战士’的特殊仪式，不过，就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他似乎利用这场仪式有了其他的打算……”
海蒂医生很从心地将自己知道的情报都抖搂了出来，并没有丝毫的隐瞒。
安素心听着海蒂医生的描述，一边判断对方言语中的真假，一边对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进行评估。阮萌萌则根据自己已知的情况，在一旁对海蒂医生提供的情报进行补充或是提问。
大厅里的气氛略有沉重，姑娘们毕竟人数太少，力量薄弱，想要介入这种大势力间的对抗，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她们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云朵儿一直在预警的可怕存在，以及楚嫣一直以来感觉到的某种视线，其正体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神”。
“素心姐，我们该怎么办？宵哥随时可能会……”阮萌萌焦急地问道，她的动作有点大，让不能动弹的海蒂医生忍不住想要提前对方，稍微注意一下手里的刀，可以的话，希望不要误伤。
“主人现在还没事。”一个无机质的声音从姑娘们身后响起。
阮萌萌看到来人，喊道：“艾塔你醒了啊！”
“阮小姐，还有各位小姐好……”女仆走到灯光下，向姑娘们低头行李，“仪式现在不会开始的，因为一个最关键的步骤还没有完成。”
艾塔此刻的状态并不好，之前挡在【神明】之前的行为，让她的脸色还残留着病态的潮红，体温也超过了正常范畴，如果用机器的话来将，有些像是“处理器”过载了一样。
但是，阮萌萌却惊奇地发现，此刻醒来的艾塔身上，居然表现出一丝细微的“人性”。
“最关键的步骤是什么？”楚嫣这时候说话了，她看向艾塔，感觉却非常的古怪，异样的熟悉感再次袭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在楚嫣的面前，艾塔微微偏过头，面露困惑之色：“是的，在刚才，我似乎有一瞬间与他的意识连接了，因此知道了一些事情。”
——与【神明】的意志有过一瞬间的连接？
众人皆露出惊异之色。
“他还没有吃饱。”艾塔说道，“等到为他准备的祭品全部被吃掉后，他才可以‘出生’了。”
明白艾塔的意思后，所有人都震惊了，海蒂医生更是瞪大了眼睛。姑娘们意识到她们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她们本以为洛贝林爵士是要将楚宵当做“祭品”来达成某个目的，但其实，那艘船上的所有乘客，包括已经登船进攻的灭世派的士兵，才是祭品！
“你说什么？‘出生’？”作为教团的一份子，她对“神”的了解远超过在场的其他人，“等一等，那个疯子！他居然做出这种事！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这才是渎神之举！怪不得他要如此保密！特地准备了这样一座舞台！”
“……这疯子，他竟敢赋予【神明】人的思维，还要将他拉到现实中来！”海蒂医生几乎要发疯，“他……他根本不是在祭神！他在将我们的【神】亲手制造出来！”
……
洛贝林爵士站在人造人工厂的控制室里，面前巨大的监控上，显示着船上激烈的战斗，以及乘客哭喊逃窜，以及惨遭杀戮的姿态。
虽然【神明】的提前活化超过了他原本的计划，但是经过紧急修正，至少目前为止，还算是回到了正轨之中。
他在海面上建立出这样的城邦来，选择了几千人的乘客作为“被选中之人”。洛贝林爵士并没有欺骗这些“信徒”，因为他们确确实实是被神明选中的……作为他的食粮！
“这么多年了，终于走到这一步了。”爵士轻声感慨道，此时此刻，在这座人造人工厂之外的所有人，都将成为吟诵他出生的祭品！
尼伯龙根号上的各项设施，其实都是为了让神明“出生”做的准备。【神明】的意识需要一个足以将其束缚的“框架”，无论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越是强烈的情绪，越能够成为打造其类人意志的“模具”。因此，尼伯龙根号上才会设置那座赌场，因为在那个充满了欲望的场所中，各种情绪也会达到极致，这强烈的欲望和情绪将成为构建【神明】的基底。
但是，仅仅如此还是不够的，因为他的诞生，还需要死亡与恐惧。当这个类人思维的“模具”构建完毕，他还需要足够的“食物”。
毕竟教团【神】是本质上无数混乱的意识的集合，是人类所无法理解的存在，伴随着病毒存在于意识之海的深处。
但是爵士利用船上的欲望和各种激烈的情绪，为神明制造出了类人意识的基底，让神明的意志从混沌之中明晰起来，仿佛从幽深的海底浮出水面。
这才是真正的“渎神”。
第九十五章 执念
楚宵被带进了一个白色的房间，门口有守卫严密地把守。这是一个纯白到毫无杂色的房间，却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张床以供休息。
虽然手铐还没有被解开，但是他并没有遭到想象中的严刑拷打。直到现在，楚宵还没有弄清楚，爵士为什么如此的执着于自己？
——所谓的“神侍”对他而言究竟有着怎样的价值？
“也不知道萌萌能不能顺利找到小嫣和素心……”现在什么也做不到的楚宵只能躺在房间的床上闭目养神。在人造人工厂中见识到的一幕幕不断回闪在他的眼前，培养仓中从胚胎快速成长为成年个体的一幕幕，让活生生的人，就像是工厂流水线上诞生的产品，怪不得船上的人会将艾塔她们视作“工具”。
生命在这里是被制造出来的“产品”。
在这座工厂里见到的情景，与他曾经在孙白石的庇护所里见到的类似，当然规模与技术成熟度上而言，洛贝林爵士的人造人工厂呈现出碾压的态势，可是哪怕场景类似，楚宵却有一种感觉，这相似的场景，指向的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这种差异感绝不是因为人造人工厂里培育的都是模样精致的美人，毕竟这里生产出来的残次品也会遭到毫无人性的销毁，就残忍的程度而言，双方倒是不相伯仲。
忽然楚宵心中一颤，一种熟悉的压力感缓缓压来。
他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地向四处张望。依然纯白到让人觉得有些晃眼的房间，空气中连一粒尘埃都没有，他想象中的可怕的存在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楚宵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就算眼前出现一只白色的幽灵，他或许还能好过一点，可是这种来自未知存在的威压感，却让他好似站在了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坠落而下。
“……神。”
多么庞大且遥远的词语，明明在文学作品和幻想故事中经常见到，但是当这个概念实际具现化到面前的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超越一般生命的存在，是多么的让凡人无法理解。
或许之前曾经直面【神明】的关系，楚宵对他的存在有了更加明晰的感知，无形无体的浩渺存在，宛若一个庞大的魂灵，正在一点点地取回清晰的意志。
楚宵露出一丝苦笑，他不想承认也不行了，面对的一个未知的且无比高远的所在，他感到了感到了一丝恐惧。他不由庆幸，那个强大所在的目光没有看向他的方向。
房间外传来一些动静，守卫让开路来，洛贝林的爵士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同走进来了还有一个穿着女仆装的人造人女仆，手中端着银制的餐盘。
女仆将餐盘摆放好后，后退一步，侍立于一旁。
爵士问道：“你在看什么？”
楚宵此刻完全处在监控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爵士的眼睛。显然，洛贝林爵士也注意到了他刚才的异常反应。
“没什么，大概是做噩梦了。”楚宵并没有说实话，他倚着床头坐起，问道，“现在几点？”
被关在这样的房间里，他的时间感被完全扰乱了。
爵士并没有纠结于楚宵刚刚的异状，现在这些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安心吧，并没有过去很久，至少还没到日出的时候。”
楚宵不知道爵士的这句话里有没有什么隐藏含义，他很讨厌这种谜语人似的的对话，所以干脆地指着精致的餐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断头饭吗？”
洛贝林爵士虽然是外国人，但是意外地知道“断头饭”的含义。这个中年人优雅地笑了，他从女仆的手中接过一杯扬着热气的红茶，端坐在楚宵的面前：“当然不是，你毕竟是我女儿的朋友，在这种时候，我其实挺希望与你做一些正常的交流。”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你如果配合的话，能够节省我们不少精力和时间，”爵士喝了一口红茶，他这样的姿态完全就是书本里才会出现的和蔼绅士，“当然如果你坚持不配合的话……我并不想对女儿的救命恩人做出多么粗暴的事情。”
楚宵哼了一声，向爵士伸出双手：“那让你的人帮忙解开手铐吧，被限制着怎么吃东西？”
“没有限制的情况下，‘战士’爆发出的战斗力不是常人多能抵抗的。”爵士微笑着婉拒了楚宵的要求，“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我并不愿意承担风险。”
“那你还跑过来装模作样？”楚宵如果真的动手，戴着手铐的虽然麻烦，但是抓住眼前的中年男人也不是做不到，但是抬眼看了一眼守在门口，时刻拿枪眼对准自己的士兵，他只得放弃这个诱人的主意，“我还是很好奇，你忙里忙外就究竟要做些什么？”
他用被铐住的双手从餐盘里拿起一个块点心塞进嘴里——忙活了大半夜，他现在确实是有些饿了。
楚宵其实已经从诗寇蒂的口中知道了爵士的目的，但是这种匪夷所思的“幻想”，他还是想从本人的口中得到确认。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安排，但是今晚这么一搞，你这艘船基本上也算是废掉了吧。”灭世派的人既然敢正面强攻，除了海蒂医生搞出的混乱外，对方出动的力量也相当可观。虽然船上的安保部也不弱，只是两相冲突之下，这艘船的大概率要变成幽灵船了。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洛贝林爵士看着楚宵，眼神平和，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犯下无尽罪孽的大恶人：“楚先生，你信神吗？”
“不信！”
“即便亲眼见到，也不信？”
“不信！”
爵士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女仆走上前，为爵士的茶杯里添置茶水：“其实我也不信，虽然他们叫我主教，虽然我身在的组织名为教团，但是我不信神。我很多年前曾经近距离感受过他的存在，当时我刚刚失去我的爱人，他的存在让我看到了希望。”
“人类做不到的事情，那么超越了人类，名为‘神’的怪物是否能做到呢？”
“我真的很想再听一听她的声音，还想再与她互相问好，如果可以，真想再见见她的笑脸。”
“楚，我从未将他视作至高无上的信仰，所谓的‘神’仅仅是我实现目的的工具。”
洛贝林爵士应该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但是，这样的他在楚宵的眼里却与疯狂无异：“那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东西，试图掌控他……这件事本身就是愚行。你不能试图控制一个远超你想象的存在。”
正因为已经见识过他的一隅，楚宵才能确定那绝非人类所能理解的存在。
“我需要的，也正是他的强大。”
楚宵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洛贝林爵士在这种最终阶段放弃自己的计划。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已经“疯了”。复活妻子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若是真的放弃，眼前的这个男人恐怕就只剩下一具空壳了。
第九十六章 疯狂
“你可真不是一个有趣的聊天对象。”洛贝林爵士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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