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迦
对于诗寇蒂所在的派系而言，一旦洛贝林爵士完成了“神降”仪式，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亦或是他是否渎神，手握【神明】在手的洛贝林一派将在教团中掌握绝对的话语权。这对其他的主教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楚宵的表情有些奇怪，露出一丝带着嘲讽的笑意：“没想到，你对自己的那位主教还真是‘忠诚’呢，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立下功勋。”
诗寇蒂瞥了楚宵一眼，眼神显得非常的……奇怪。
对于楚宵的评价，女人轻声嘟囔了一句：“嘿嘿，‘忠诚’呢……”
诗寇蒂的摇了摇头：“我只是需要成果而已。”
她并没有继续解释为什么执着于立下功勋，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楚宵也没有兴趣知道。
楚宵是这次仪式中，接引【神明】降临的“神侍”，可以说是献给神明的最关键的那个祭品，按照那位阿德里安博士的说法，楚宵面对的局面是十死无生的，那么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在仪式之前提前将最关键的肉身盗走或是破坏掉，就能从根本上破坏这次的仪式。
“面对人类，你在我的帮助下，说不定还有机会逃出去，面对【神】，你也清楚自己活下来的概率有多么的低。”
诗寇蒂承诺，只要楚宵帮助她达成目的，她就帮助楚宵从这里逃出去。虽然诗寇蒂也是第一次潜入尼伯龙根号上的教堂区域，但是教团的教堂结构基本上是类似的结构，所以诗寇蒂很清楚应急的逃生通道在什么位置。
“况且，如果真的让那样的毁灭世界的怪物成功来到物质的世界……你能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楚宵冷笑一声：“你说这个，是希望我成为拯救世界，阻止邪神降临的‘正义使者’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为咱们的行动增添一分‘大义’的名分，这可是拯救世界哦，像你这样的‘好人’，如此大义还不能给你增添一分动力吗？”话虽然说得漂亮，但是诗寇蒂的语气与‘正义使者’几个字相差甚远。
楚宵嘴角扯了扯——他不喜欢“好人”这个评价，也没兴趣当“正义使者”。男人向诗寇蒂伸出手，在对方指尖轻轻一握：“合作愉快。”
……
躲在忏悔室里并不是长久之计，很快就有人搜索到这附近来——因为他们收到报告，这附近的数个监控摄像头遭到破坏，抓捕对象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士兵们非常谨慎，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要抓的那个人是一名“战士”，完全可以将对方当成一个人型凶兽来对待。
等到这一队安保部的士兵沿路搜查到这附近，却看到一名同僚倒在了忏悔室的门前，四肢拐向了诡异的角度，看着完全就是被以粗暴的手法折断了一样。加上这名同僚的脸上都是血，完全是一副重伤垂死的凄惨模样。
“我的……腿……”“士兵”还保留着模糊的意识，发出痛苦的哀嚎，“那边……他往那边去了……他突然从里面冲出来，袭击了我……”
得到消息的士兵们不敢怠慢，立刻分出大部分人手向对方指明的方向追击过去，只留下一个人负责转移安置“伤员”。
“真惨……人的腿能折成这个样子吗？”被留下的士兵检查着伤员的腿，忍不住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凭借上面的技术，你的腿一定能复原的。”
“多谢关心。”
士兵忽然愣了一下，因为从头上传来的不是那个虚弱的男性嗓音，而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女人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双手从忏悔室里猛然探出，扣住士兵的脖子，同时捂住他的嘴巴不让其发出声音，一把将其拖进忏悔室内。
一阵剧烈的动静之后，忏悔室里很快安静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士兵制服的相貌普通的白人中年男性。
“看起来一切都还算顺利。”顶着中年白人面孔的楚宵说道，“真亏你能做到这种事情呢……”
“简单的骗人技巧罢了，”忏悔室外，那个四肢看似被折断的士兵却完好无损地站在楚宵的面前，看着楚宵的样子笑了笑，向他递去一面化妆镜，“如何，对你的新样貌满意不？”
二人达成合作后，再一次向楚宵展现了如同武侠小说一样的精湛的“易容术”，只是易容的对象变成了楚宵。
诗寇蒂给楚宵丢来的镜子里是一张普通的白人男青年脸，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来。应该是操作比较仓促，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不自然的痕迹来，只不过用来应急躲避搜查，做到这种程度暂时是足够了。
“这玩意儿是人皮做的吗？”楚宵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些小说，心里有些膈应。
诗寇蒂没兴趣回答这种问题，只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你可以猜猜。”
然后，诗寇蒂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里面那个士兵，你有没有杀掉？”
“没有，只是打昏了。”楚宵并不是噬杀之人，虽然他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不少人命，“单纯觉得没有必要。”
“哎，你果然是个好人呢。”诗寇蒂擦掉假脸上的血迹，“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在如今这个世道，死人不是没有作用的。”
楚宵想起来之前诗寇蒂杀死另一个守卫的情景，当时诗寇蒂仅仅是掐断了对方的脖子，并没有破坏对方的大脑。
“丧尸化……”虽然个把个丧尸对付不了这些士兵，但是制造麻烦，扰乱视听还是可以的。
“明白就好，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我来。”诗寇蒂说得很轻松，仿佛生命在她眼中毫无重量，她迈开步子，向忏悔室里走去。
“不，我自己来就好。”楚宵摇了摇头，拒绝了诗寇蒂的“好意”。
“不怕弄脏自己的手吗？”诗寇蒂的话语明显是在嘲笑。
“哼，这种时候，你动手和我动手又有什么区别呢？”楚宵瞥了诗寇蒂一眼，“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印象是否还停留在我们最初遇到的时候，我的手可没你想象中干净。”
第一百零二章 行动
诗寇蒂应该是有一个相当明确的计划，当楚宵再次从忏悔室里走出来后，诗寇蒂并没有多问一句，甚至也没有高兴检查一下楚宵是否真的动手弄死了忏悔室里的士兵。
“走吧。”她这次使用的是伪装后的声线，那是一个毫无感情起伏的男人的声音。
楚宵跟在诗寇蒂的身后，尽可能不去说话——他没有诗寇蒂那一手变声的功夫，而且他的外语水平也碎成了渣，要是遇到巡逻的士兵，基本上开口就能暴露。
因为有着诗寇蒂的易容，所以他们的行动轻松了许多，为了误导安保部的士兵，诗寇蒂还特地做出了一些假象，让对方误以为楚宵向其他的方向逃走。但是行走在教堂区域，楚宵却感到非常的压抑，这种感觉从一开始进入这个地方起就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异样的压抑感显得越来越重，就像是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得越来越浓郁。
楚宵看准周围没有敌人，压低声音向诗寇蒂问道：“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地方让人很不舒服。”
诗寇蒂并不回头：“我大概明白你指的是什么，我也能感觉到。”
他们走过一个长廊，一队巡逻的士兵几乎是迎面朝他们走来，楚宵稍稍有些紧张，肌肉绷紧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但是诗寇蒂的却丝毫不显得慌乱，她从容地让到一边，甚至还向领头的士兵打了个招呼，并且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康纳队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没有头绪，安格鲁部长这会儿快气疯了。”名为“康纳”的士兵如此抱怨道，不过他也有些疑惑，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位打招呼的士兵，但是也并没有非常在意，“那个怪物干掉了我们的人，尸体已经丧尸化了，闹出了一些乱子。”
站在诗寇蒂身后的楚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被人称作“怪物”。
“真是灾难呢。”诗寇蒂用伪装的声音附和道，“希望一切顺利。”
“希望如此。”
两边人就这样擦肩而过，等到那队士兵的身影消失在角落，楚宵这才松了一口气。
诗寇蒂这时候继续回到的刚才的话题中：“我确实也能感觉到空气里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这应该就是【神明】肉身带来的威压，那具肉身已经活化到了最终阶段，哪怕最重要的本体尚未入驻，那具身体哪怕还是空壳，但是也已经足以被视为【神明】的一部分。不过，这种威压目前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的，只有像你我这样的特殊体质。”
“你的感觉会这么明显，我猜应该是因为你与病毒的亲和力相当的高，如果用那些宗教疯子喜欢的说法，那就是你应该算是获享神眷之人。而我，虽然也是一名‘战士’，却早就在仪式中失败了。”说到这里，诗寇蒂才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楚宵，“恐怕真如洛贝林所说的那样，你还真是接引【神明】的不二人选。”
小声的交谈之中，二人已经走过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诗寇蒂为了给安保部制造麻烦，一旦发现落了单的人员，就会找到监控的死角，在不破坏大脑的情况下，将其杀死，任由其发生尸变。
诗寇蒂的下手不存在丝毫的犹豫，楚宵不由得想起当初还在青禾医院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这个女人杀人不眨眼的漠然模样。有这样“杀伐果断”的队友，楚宵的这次行动自然变得非常顺利，但是，青年看着身边的“同伴”，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如果按照诗寇蒂的说法，她的目的是夺取【神躯】，夺取不了的话，就毁掉，阻止【神明】降世。且不论她能否成功夺取“神明的肉身”，若是她仅仅是要阻止洛贝林爵士的降神仪式的话，还有一个远比摧毁肉身还要简单的手段。
——杀掉楚宵。
楚宵不知道诗寇蒂有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有需要，这个女人对他动手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应该是因为已经渐渐靠近了目的地，巡察士兵的数量开始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则是越来越多的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他们显得极为忙碌，来回不停的穿行。
“我们接下来要去抓一个人，”诗寇蒂说道，“阿德里安博士，他是洛贝林手底下的首席专家，他是整个‘神降’项目的负责人，他可以带我们找到那具肉身的所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楚宵摇了摇头，藏起内心的疑虑。虽然说在合作中最忌讳的就是猜忌队友，但是楚宵认为，像诗寇蒂这种危险的女人，再怎么防备也不为过。
他暗自考虑双方若是反目，自己的胜算有多少。正面动手，在不用底牌的情况下，他的胜算不大——毕竟诗寇蒂的格斗技术还在阮萌萌之上，这些日子的训练也只是让他能多在对方手里走上几个回合。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还藏着什么手段。
因为诗寇蒂和楚宵制造的“丧尸混乱”，加上要追捕逃跑的楚宵，安保部的大部分力量都被牵扯到了，因此楚宵他们并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那位有些疯狂的博士。
“怎么可以让他逃跑呢！”阿德里安博士抓着头发，显得极度歇斯底里，“那可是珍贵的实验材料！你们这群废物要怎么赔我！要怎么赔我啊！”
博士揪住身边一名工作人员衣领，口水都喷到对方的脸上。
“博士，请放心，他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那名工作人员只能尽力安抚这个脑子不是很正常的狂人，“只是他制造了一些混乱，让我们的人牵扯了一部分精力……”
“我不管！”阿德里安就像是一直发怒的猴子一样，“都是废物！都是废物！立刻去把他给我抓回来！快去！等他吃光了外面的那些祭品，仪式就要开始了！要是仪式失败，我们所有人都要承受主教先生的怒火！”
他一脚踹在对方的屁股上，极度无礼地将对方赶走，丝毫没有在洛贝林爵士面前的那种谄媚模样。
楚宵与诗寇蒂潜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那个的嚣张跋扈的秃头男人，就是他们的目标。
所有工作人员都离气鼓鼓的阿德里安博士远远的，这种时候没人愿意去触这个个性乖张的科学狂人的霉头。
而这种情况，也大大方便了诗寇蒂与楚宵的行动。
第一百零三章 博士
楚宵没想到，作为洛贝林手下的头号科学狂人，阿德里安博士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而这个秃头博士此刻一脸颓丧和畏惧，哪里还有半分对待自己人时的刻薄与张狂。
“请不要杀我，”阿德里安博士缩着脑袋，向诗寇蒂求饶道，“我会很配合的。”
“博士，你是一个聪明人。”诗寇蒂用手枪抵着阿德里安的腰部，“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所以请不要尝试做什么小动作。”
诗寇蒂并没有掩饰自己真正的声线，她并不在意让阿德里安得知她的身份，或者说，为了让对方不做无意义的反抗，她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阿德里安显然是知道诗寇蒂的能力与作风，脸色顿时显得十分灰败。
“‘金丝雀’，你居然留下来了……”阿德里安博士哭丧着脸，“这件事原来是你做的。”
“博士，不用废话了，你应该能猜到我的目的。”诗寇蒂说道，“带我们去找【神明】的肉身。”
阿德里安博士一个激灵，看向诗寇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疯了吗！居然动那东西的心思。你难道想承受主教先生的怒火吗！”
这位秃头博士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打了个寒颤：“你应该知道洛贝林主教发怒起来是多么可怕与不计后果！到时候，别看你身体里也流着洛贝林的血，就算是你背后的那位大人也保不住你！”
“用不着你为我操心，”诗寇蒂的语气里渐渐失去了耐心，“你可以选择，要么事后承受我那位舅舅的怒火，要么现在就死在我的手上。”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阿德里安的声音都在打颤，求饶完还不忘小声嘀咕起来：“果然也是一个‘洛贝林’……”
楚宵全程看着诗寇蒂与博士对话，因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这时候，楚宵注意到那个阿德里安博士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只觉得这个相貌猥琐的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种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有了阿德里安博士的配合，楚宵他们的行动也就变得更加顺利，他们伪装成护送博士的安保部护卫，借助博士的权限，进入了博士口中的“神明诞生之间”。
随着越来越接近目标，楚宵心中的异样感就越发的强烈，仿佛前方有什么未知却又熟悉的东西渐渐彰显出巨大的存在感。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楚宵顾不得掩饰身份，压低声音向诗寇蒂的问道。
比诗寇蒂反应更快的，反倒是被他们俘虏的阿德里安博士。只见这个模样猥琐的秃头博士一脸兴奋，眼睛几乎放出光来：“声音？具体说说看！是能够你能够理解的词句吗？还是混乱的毫无逻辑的文辞组合？还是说，仅仅是杂音？告诉我！快告诉我！”
阿德里安用的蹩脚的中文，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楚宵伪装之下的身份。如果不是诗寇蒂及时拉住了这个猥琐的秃头，对方的口水都要喷到楚宵的脸上。
楚宵本来不想搭理这个疯子，但是这位博士恐怕是对当前情况最为了解的人，所以楚宵还是回答道：“感觉像是信号不好的手机，杂音很重的样子，并不是逻辑完整的语句，但是说是杂音……也不是很像……”
楚宵皱着眉断断续续地将自己感觉说出来，而那位阿德里安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掏出了一本笔记本，将楚宵的描述详细地记录了下来。他一脸兴奋，完全不像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模样，甚至一本正经地分析解释道：“依据我的推算，那意识体已经是寄生于人类集体意识的深处，那么他的浮出自然会带上大量的‘杂音’，那种庞大的信息不是人类的大脑所能理解的，你由于与他的高亲和力，因此能够接收到这些信息，由于你大脑的自我保护，因此听起来只是无意义的杂音……”
“……虽然只是推测！但是我无疑是正确的！这会成为一个有力的佐证！”阿德里安博士的眼神看向楚宵的眼神无比狂热，就像是色中饿鬼见到了没穿衣服的绝世美人，他口中不断念叨着什么，不过由于用的是他的母语，因此楚宵已经听不懂了，“没错的，理论上是成立的，我是天才，我真的是天才！神明将于我手诞生，生死将由我来逆转！”
额头上的冰冷触感让在求知欲和成就感中忘乎所以的阿德里安博士瞬间认清了现实。
“博士，打搅到你的兴致我很抱歉，不过现在并不是你庆祝的时候。”诗寇蒂的假脸上露出让人胆寒的微笑，“既然你有如此的成就感，那就带我们去觐见一下，那位即将诞生的神明大人吧。”
阿德里安畏惧地缩了缩身子，认清了现状。他被诗寇蒂押解着来到最终目的地的大门前，通过掌纹与虹膜认证后，那扇最为“神圣”的门在三人的面前打开。
周围并没有楚宵想象中的严密把守，而门后的房间显得非常安静，并不黑暗，也算不得明亮，那是一种有如晨曦或是黄昏的朦胧感。
楚宵忽然间一阵恍惚，一瞬间仿佛听到了笑声、哭声、怒吼声、哀嚎声等等乱七八糟的声响，他只感觉大脑一痛，仿佛一根钢针猛然扎入脑袋，并且猛烈地搅和了一顿。他用力睁看眼，猛然吐出一口气，再次看向那扇门后的房间，明明只过去短短数秒钟，他却像是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
再回头一看，诗寇蒂与阿德里安的状态都和他差不多，不，应该说更加糟糕，诗寇蒂死死咬着牙，目光毫无焦距，忽然她露出挣扎之色，然后突然回神，就像是溺水之人拼命浮出水面之后，大口喘了一口气。
而身为普通人的阿德里安则非常的不堪，他整个人几乎都瘫软下去，如果不是楚宵上去扇了他一巴掌，这位秃头博士恐怕一时半会儿清醒不过来。
“这就是我们不在这里安排守卫的原因，”阿德里安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虚弱，亦或是因为兴奋，“因为没有哪个疯子会打他的主意！随着仪式的进行，他的活化程度正在逐渐升高！”
诗寇蒂并打算理睬阿德里安，她摇了摇头，在缓过来后，看向了楚宵：“看来你的状态不错……果然被眷顾着呢。”
楚宵没有说话，青年面容严峻，看向存放着“神躯”的房间。
“走吧，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带你们去觐见【神明】的天颜！”这个时候，阿德里安博士反倒走到了最前面，他的脸色很糟糕，有种病态的潮红，但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想要向外人炫耀自己的成绩的顽童。
终于，随着他们的深入，那具【神明】的肉身终于出现在了楚宵的面前。
第一百零四章 神躯
巨大的透明玻璃罐中装满了淡绿色的液体，而那个身影以蜷曲的姿态浸泡在溶液之中。那无疑是一个如同少女般的身姿，银色的长发肆意浮动于浸泡其全身的溶液里。
她的身体显得非常娇小，难以想象这样娇小的身躯将要承载那样庞大的意志。
楚宵看着浸泡在溶液之中的“肉身”，有些挪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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