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迦
从这一点来看，那个人应该不是像他们这样是意外得到的手枪。作为武器，开枪瞄准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对从没摸过枪的普通人而言，超过一定距离的射击就只能随缘，甚至可能伤到自己。能够在被丧尸追击的情况下，做到枪枪爆头，很显然是一个经过长时间训练的老手。
这一层为什么丧尸的数量那么少的原因，他大概也知道了，应该是那个人清理掉了大部分的丧尸，同时也打爆了这层几乎所有的监控摄像头。
只是，楚宵并没有感到多么庆幸，只觉得藏在暗处阴影愈发的可怕。
这时候，稍远的地方又有了动静，楚宵压低脚步，循声靠近了过去，果然见到三头丧尸正在洗手间的门前徘徊，其中一头还在抓着洗手间的门。
丧尸是不会有明确指向性的行为的，如果有，那只能说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们。洗手间里，很可能有人被困在里面。
若是一般情况，楚宵不会选择冒险去救人，他有责任和约定再身，做不到那么高尚，但是现在，他无法确定被丧尸困在洗手间里的，会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苏教授，就算不是苏教授，也大概率会是医院的相关人员，或许会知道苏教授夫妇现在的下落。
至于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的枪手，楚宵觉得大概率不会，从一路上的痕迹可以看出，那样的角色，绝不会是区区两头丧尸就能困得住的。
楚宵深呼一口气，打定了主意，然后心里一横，主动向三头丧尸冲了过去！
若是单对单，手里有武器的情况下，楚宵一点也不虚；有两头的情况下，他就要掂量掂量；若是有三头，正常有的选择的情况下，他会选择扭头就跑。
很可惜，现在就是没得选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上！
察觉到有活人靠近，三头丧尸立刻放弃了抓门，扭头就像楚宵的方向迎上！
楚宵心里很清楚，绝对要避免被丧尸包围控制住的局面，所以他上来就是一脚，将跑在最前面的丧尸踹飞，同时横向挥动球棒，狠狠打在第二头丧尸的侧颅上。这时候，第三头丧尸扑了上来，楚宵立刻放弃补刀，侧过身子躲过，以最快的速度拉开距离。
丧尸腥臭的血口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过去，楚宵抓住机会，在丧尸擦身而过刹那，高举球棒，以一刀两断的姿态，一击砸在它的后脑勺上，就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响起，第三头丧尸第一个被解决了。
与此同时，被楚宵踹飞的第一头丧尸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楚宵身后绕了过来。
楚宵连忙转身，险而又险地避开丧尸的扑击，然后一棍子捣进丧尸的口中，直接将其牙齿打断，拔出球棒的同时，飞起一脚再次将其踹倒，在其尚未爬起的时候，冲到第二头丧尸的旁边，冲着它的脑袋再补上一发，两次重击直接打烂对方的头骨！
最后，楚宵一脚踩在第一头丧尸的胸口，一棍子结果了它！
至此，三头丧尸全部被他解决，总共时间不超过一分钟。看似游刃有余，实则险象环生，他稍有不慎，就可能送了命。
楚宵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刚才太集中，甚至差点就忘记喘气儿了。这一波主动出击，楚宵自己觉得干得还行，比预想中要顺利不少。他的力气、速度确实提升了很多，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
他同样检查了一下丧尸们的身份，两个有工作牌，一个穿着病号服，应该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和病人。确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后，楚宵松了口气。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从里面探头探脑走出一个人来。
“我就说，老天不会抛弃我的……”从里面走出的女人喜极而泣，“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她穿着一身护士服，年纪很轻，模样算得上漂亮，只是的化了浓妆，这时候已经被哭花了。
楚宵上下打量了这个女人，不由得有些失望，这显然不是他要找的人，只能试着问问她是否知道苏教授夫妇的位置。
“你是这个医院的护士？”他问道。
“是的，你看，这是我的工作牌。”女人抹掉眼泪，将工作牌递过去，上面标着她的名字。
“赵寰熙。”
……
对赵寰熙而言，楚宵的出现几乎算得上天降救星了。
本来她被三头丧尸堵在门后基本已经处在等死的状态，就算不被丧尸咬死，这么下去估计也得饿死。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赵寰熙偷偷看了眼自己的“救命恩人”。
个子很高的年轻男人，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穿着颇为随意，是很普通的运动休闲服，只是衣服上都是血，让人有些心慌。男人的神色有些冷漠，模样还算不错，但是表情很冷，就像戴着一副冰雕的面具，显得十分冷淡。
阅人无数的赵寰熙看得出来，这不是故作深沉，而是真的……心冷。
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还是刚刚被对方救了的立场下，赵寰熙心里却非常的不满。她已经习惯了被男人追捧，如果是平时，这样的男人走在大街上，她看都不会看一眼，长得虽然有点小帅，但是身上的衣服明显都是地摊货，兜里显然没多少钱。
“牛逼个什么劲儿，要是平常，你这样的男人，老娘招招手就能召唤出一大群的舔狗来。”这种话她现在当然只敢在心里悄悄讲，她现在还得依靠这个男人活下去，暂时可不能得罪了他，“你要是能好好的把我救出去，那么勉为其难地和你做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她正在心里小声嘀咕着，就听到走在前面的男人低声问道：“你知道苏院长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苏院长？
苏彦舒？
她倒是听说过院长的大名，也远远地见过他几次，是个充满书卷气的帅气中年大叔。赵寰熙不是没考虑过把那样的成功大叔当做攻略对象，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现在还得靠这个男人活命，所以回答得很老实：“知道，我带你去。”
第三十四章 日志
在赵寰熙的带领下，楚宵终于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办公区里找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门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那边装了门禁系统，没有权限的人根本打不开门……”赵寰熙小声介绍道，然而，当二人绕了好几圈终于到达院长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的防盗铁门居然开着的状态。
“怎么会？”赵寰熙惊讶道，“我之前来的时候明明是关着的！”
她之前逃跑到这一层的时候，曾经路过院长办公室，当时她还想逃进院长办公室里，但是她没权限，根本开不了门，试了几下就只能放弃了。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凌晨，我跑到这里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你躲在卫生间里的这段时间，有听到过枪声吗？”
“枪声？”赵寰熙明显一愣，立刻摇了摇头，“没有啊。”
“是吗。”
楚宵不再询问，小心地推开虚掩着的办公室的门——临出发的时候，苏木禾已经告诉他办公室大门的密码，现在倒是完全用不上了。
这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作为一家顶级大医院院长的办公室，它显得非常朴素，与其说是办公室，某种意义上，更像是办公的书房。办公室两侧的墙壁前立着古色古香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书。
很可惜，办公室里没有人，甚至都没有几分生活的气息，而且现在更像是遭了贼，被翻得乱七八糟。
楚宵心想：“果然如此。”
他确实没想过能那么容易就找到苏教授，办公室里没人并没有出乎他和苏木禾的猜测。但是，让楚宵没想到的是，除了他，这里居然已经有客人来过了。那个人显然是在这里找什么东西，地上很多文件资料都是翻开的状态。
“你认识张硕年这个人吗？”楚宵一边查看着办公室里的情况，一边向赵寰熙问道。
“认识，他是苏院长带着的博士生，也是他的实验助手。”其实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张硕年是赵寰熙的追求者之一，自视甚高的赵寰熙一直把他当成备胎。
“那张硕年有进入这件办公室的门禁卡吗？”
“大概是有的吧，毕竟他经常要帮院长处理一些文书记录工作。”
这样的话，有些事情就可以说的通了……
在办公桌上，是一本被翻开的私人工作日志，从封面上的名字看，其主人应该就是苏教授。
楚宵走过去，简单翻看了两眼，上面晦涩的医学术语让他看得脑袋发昏，能看懂的部分大概是记录着一些类似于工作安排、会议纪要，又或是学术会议安排之类的事情。
被翻开的部分提到了苏教授夫妇最近正在做的研究，应该就是之前苏木禾提到过的“能够改变人类历史”的重要研究。
“……今天收诊了一位特殊的患者，从他的血清中分离出了一段特殊的蛋白质……某种未知的病毒？”
“……真是不可思议，我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结构，这颠覆了我几十年来形成的常识……”
“……最近从很多患者的血样中都提取出了类似的‘病毒’，是某种潜在的大流行吗？我联系了一些老朋友，让他们也注意一下……”
“……这无疑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蛋白质，它表现出了极强的活性，常规的失活手段对其无效……秋铃甚至认为，不应该如此轻易将之定义为‘病毒’……”
“收到一份没有标注来历的包裹。”
“研究有了进展，得到的可能性让我们感到十分不安，我已经安排硕年整理一下近期的研究进展，向上面汇报，希望还来得及。”
……
楚宵的心脏跳得很快，他很快就意识到苏教授的工作日志记录的是什么东西。从最早的记录来看，这种“病毒”至少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传播开来了，而苏教授夫妇，这些日子里一直在研究这种病毒。
那先行一步来到这里的神秘人，他要找的东西，会不会就和苏教授夫妇研究的东西有关？
一切似乎还隐藏在迷雾之中，仅仅漏出的些许细枝末节，就让楚宵感到，似乎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在未知的昏暗空中缓缓铺展开来。其中潜藏的东西，让楚宵感到恐惧，不敢细想。
但是另外一方面，如果说苏教授夫妇之前真的一直在研究这种“丧尸病毒”，那么妹妹得救的概率就大了许多。
——必须快点找到他们。
这一趟医院之行，刚一开始就露出了许多让人不安的信息来，分析情况实在不是楚宵所擅长的，于是他决定打电话向擅长的人咨询——万幸，在灾难爆发初期，手机这种东西还是能正常使用的。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想必对面也时刻在等着他的联络。
“如何了？”安素心的开场永远是这般的简洁直接。
没有任何废话，楚宵自己遇到的情况详细地告知小秘书，包括了凶手、日志、监控以及被他意外救下的赵寰熙。
“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可以确定医院里还有一个心怀恶意，且拥有武装的第三方势力，并且可以确定对方绝不是普通人，应该是类似于‘杀手’或是‘特工’的角色。他的目标应该是苏教授夫妇的研究成果，不，教授夫妇本身或许也是目标，不能排除绑架或是灭口的选项。”
安素心一点点抽丝剥茧，将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描绘出了黑暗之中发生过事情。
“他潜入医院后，应该是准备直接找教授夫妇的，但是运气不好，正好赶上灾难爆发，他被丧尸困在医院之中。但是，那个人，或是那个组织应该是对这场灾难有预期的，他们极有可能提前就预知到了这场灾难的发生，只是无法确定具体的时间而已，否则对方应该不至于在灾难发生后继续执行任务，并且还毁掉了监控摄像，避免自己的行动暴露。”
“在这种情况下，在文件保管室内他找到了那个叫张硕年的博士生，将其杀害。对方应该是从张硕年的身上知道了‘目标物品’很可能就在院长办公室里，所以利用张硕年身上的门禁卡，取得进入院长办公室的权限。但是，苏教授应该是不在办公室里的，他要找的东西大概率也没有找到，否则对方没必要还要翻看教授的工作日志，寻找接下来的线索。”
“那个叫赵寰熙的护士身份上应该没有问题，她没听到枪声应该是因为枪上装了消音器之类的东西，即使这样，你也不要放松警惕，这种时候，活人的带来的风险不会比丧尸低多少。”
“关于日志里的内容，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教授一直在研究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导致这场灾难的‘病毒’，这算是个好消息，我们误打误撞来对地方了。”
安素心的推断很多地方也印证了楚宵自己的猜想，当然，她还补充了一些自己没有想过的细节。
“我妹妹怎么样了？”最后，楚宵问道。
“我还在想，你要憋多久才会问这个问题。”安素心笑了一声，“放心吧，她的情况还很稳定，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
“嗯。”楚宵放下心来，“我先挂了，有事情再联络。”
“记得把手机调成静音。”安素心最后提醒了一声，率先挂断了电话。
第三十五章 恶女
赵寰熙看着院长办公室，心里有些诧异。
……就这？
这是她第一次到这间办公室来，简直朴素到她无法想象，这间办公室属于一家超大规模的一流医院的院长。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办公室都比这要豪华百倍不止。
她在里面办公室里随便逛了逛，很快就没了兴致，站到一旁看楚宵的行动。她坏，但是不傻，这个男人冒着危险来找院长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目的，并且他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在行动，电话那一边他还有同伴？
赵寰熙心里暗自考量着，自己如何才能利用这个男人活下去，就听到他头也不抬地开口问道：“你知道苏教授还可能在其他的什么地方吗？”
赵寰熙心想：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早死了正在哪里吃人肉呢。
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她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对这个男人没用处了，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这是她作为坏女人积攒下来的人生经验，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那些被自己榨干后毫无用处的男人。
“有……有一个地方！”她说道，“医院里的幸存者们在建立起了一个安全区，院长可能会在那里！”
“你知道那个安全区在哪里吗？”
赵寰熙赶紧点头。她觉得自己可以借助这个男人，想办法混进那个安全区里。虽然，就算能进去，大概也不会受到那群人的待见，但是，能安全地活着就行，她可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女人。
男人不再问话，而是低头继续阅读苏院长的工作日志。
赵寰熙倒是略微放松了下来，呆在院长办公室里，暂时不用担心丧尸的危险，饥饿感顿时席卷了上来。她一整晚除了喝水什么东西都没吃，到现在已经接近第二天的中午了，早就已经饿到不行。
“那个……请问你有吃的吗？”赵寰熙装出无辜纯洁的表情来，她自信这副表情秒杀过无数直男。
为了让自己更加显得更加可怜和诱惑，她还特地解开护士服上面的几颗纽扣，露出黑色蕾丝的内衣，与胸前两颗果实间深邃的沟壑来。
她这会儿实在饿得厉害，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个男人有吃的，她也不介意稍微吃点亏，就算要先吃点其他的什么也能接受……嗯，不如说，她居然好像还有些渴望，在这样的压抑危险的境况中发泄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让她想不到，更无法接受的是，那个男人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后，居然冷冷地“呵呵”了一声，分明是对她的身体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给你，别烦。”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片袋装面包，丢到赵寰熙的面前，就像是打发了一条流浪狗一样随意。
赵寰熙捡起面包，敞开的衣服都没来得及重新扣起来，两团晃眼睛的软肉却无人问津。
她看了眼男人，呼吸一度有些急促，像是在忍耐什么情绪一样。然后她撕开面包上的包装，狠狠地咬在面包上，那不只是饥饿，分明还夹杂着其他的一些情绪。
这个男人的表现，就好像她引以为傲的肉体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女人没有为男人给予食物而感到感激，她感受到的，是耻辱。
……
楚宵还真就对赵寰熙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说直白点，领略过安素心那样真祸水级别美人的绝世风情后，赵寰熙这副顶了天小外围级的网红脸哪里还能让楚宵感觉到什么吸引力。况且，楚宵身边的其他妹子，个顶个的都是极漂亮的女孩，不谈颜值不输安素心的楚嫣，温柔可人的苏木禾与青春飒爽的阮萌萌也能轻松甩开赵寰熙好几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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