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迦
赵寰熙捂着自己的脸，面容惊恐地看着眼前那个好像发了疯的男人。
她刚进安全区没多久，就看到那个姓陈的医生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走来，然后毫无征兆的，一手术刀就往她的脖子上划来。
要不是她赵寰熙够警觉，躲得够快，这一刀就差点割断她的颈动脉！绕是这样，她作为倚仗的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还是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来。
“杀人啦！杀人啦！”赵寰熙立刻大喊起来，一边躲避眼前男人发了疯似的攻击。
被呼救声吸引过来的众人立刻控制住陈轻竹，然而，此刻陈轻竹的力气竟是异乎寻常地大，四五个成年男人一起抱住他，居然险些控制不住。
这位年轻的医生一边挥舞着手术刀，一边向赵寰熙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把慕晴还给我！把慕晴还给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楚宵和周医生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景象。
“小陈！给我冷静点！你是医生！不是杀人犯！”周医生怒吼道，他作为医院的领导层，自然在其他心目中有一份威严在，立刻镇住了现场。
“可是……可是……慕晴她……”陈轻竹的脸上全是眼泪，眼睛里布满血丝。
“够了！”保住了小命的赵寰熙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叫起来，“我都不认识什么‘慕晴’，别把什么锅都往老娘的头上扣啊！”
陈医生的动作停住了，他看向赵寰熙，满眼都是难以置信：“你居然到现在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居然连被你害死的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就连周医生都被赵寰熙的反应气到了，他一巴掌扇在赵寰熙的脸上：“你为了活命，推进丧尸群里的那个小护士，就是孙慕晴！”
说罢，周医生抓住赵寰熙的衣领，将其拎起，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我不是医生的话，你这种人早该死了！”
第三十八章 失控
楚宵异常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闹剧，并没有上前干涉的想法。赵寰熙虽然是自己救下来的，但是她的死活已经与自己无关，在将自己带到安全区后，她对于楚宵而言就已经没有丝毫的作用了。
正如赵寰熙所想的那样，一旦她对楚宵失去利用价值，这个男人就会毫无犹豫地将其抛弃。他不会加害，也不会拯救。男人的心底当然还留存着善意与仁慈，但那是仅能给予身边之人的奢侈品，对其他无关之人，早已没有了余裕。
赵寰熙终究是没被赶出去送死，周医生坚持着自己作为医生的底线，饶了赵寰熙一命。这个女人被打发去了安全区的角落里，由另一个小护士看着，防止这个自私的女人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女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圭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她从楚宵的身边走过，深深地看了楚宵一样，似乎在责怪他袖手旁观没有救她。
一旦被一个人救了一次，她似乎就觉得对方有义务再救她第二次，何等自私的逻辑！
楚宵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对赵寰熙已经彻底没有了兴趣。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失去爱人的年轻医生身上。之前安素心曾经分析过，他们这些“无症状”的感染者，在情绪极端激动的情况下，被出现近乎于失控的冲动感。
楚宵体会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被某种未知的黑暗吞没，莫名的火焰在心底燃烧，驱使这个身体毁掉眼前看到的一切。如果不是通过“另外”的某种渠道发泄出来，他恐怕真的会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更糟糕的可能是，他说不定会变成不再是自己的某种东西……
逃亡了这一路，他真正接触到的活人太少，现在的情况，刚好可以让他看一看，在病毒的影响下，极端情绪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哪里还有比“仇恨”更加激烈极端的情绪？
被众人拦住的陈轻竹还在挣扎，他死死盯着离去的赵寰熙，眼睛里近乎充血！他的额上暴起青筋，肌肉紧绷，口水肆意横流，且不断发出怒吼：“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简直就像是一头只知道复仇的野兽一样。
显然，刚刚赵寰熙的反应让陈轻竹心中的仇恨再上一个台阶，失控的程度进一步加剧。
偏偏此刻他的力气不知为何大得惊人，三五个人联合起来摁住他的手脚都很困难，险些被他挣脱开来，其中一个人甚至被陈医生手里的手术刀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来。
“小陈！你给我冷静下来！”周医生冲上前去帮忙控制住陈轻竹，在他的耳边大声道。
但是，此刻的陈医生眼睛里仿佛已经看不到旁人，耳中也仿佛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就连以往最尊敬畏惧的周医生的声音，也完全进不了他的耳朵了。他已经没有了理智，仇恨已经彻底覆盖了他的心智。
而且，他眼中的血丝愈发密集，口中的言语渐渐从有清晰的话语模糊成了近乎野兽的低吼。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周医生立刻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立刻向周围被吓傻了围观者吼道：“快拿镇静剂过来！”
一个小护士急急匆匆地送来一支针筒，就见周医生让其他人用力将陈轻竹按住，然后一针镇静剂扎下去，狂躁状态的陈轻竹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就像一个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瘫软下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找个空病房，先把小陈也关起来。”周医生喘着气命令道——他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刚刚这一番折腾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吃力了，“暂时不要和他接触，先观察再说。”
很显然，经验丰富的周医生对陈轻竹的反应已经有了怀疑。
等到陈轻竹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搬走，一直冷眼旁观的楚宵才走到周医生的身边。
“我也有过和陈医生相似的情况。”他轻声说道，“我和我的同伴怀疑，我们这些幸存者，和外面的丧尸一样，都是‘病毒’的感染者，却别只是我们是‘无症状’，而它们是‘重症’。”
“是吗……”周医生听了楚宵的话，闭上眼睛，仰头深吸一口气，“算了，我会让人盯着小陈的。”
他并没有慌乱意外，说明作为一名医生，他也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这种可能性。
他整了整因为这场混乱而变得凌乱的衣服，果断结束了这段让人心情抑郁的对话，换回了刚才的话题：“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提到两个问题。”楚宵竖起两根手指，“一是找出躲在避难人员里的枪手，二是想办法让苏苏她们能尽快过来汇合。”
第一个问题暂时可以放一边，每个进入安全区的人都被搜过身，要是真的有人带着手枪，不可能不被检察人员发现。当然，那个神秘人就算没有手枪，想必也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不能因为对方可能没有枪械就放松警惕。
让楚宵上心的是第二个问题。从周医生转述给苏苏的话来看，苏教授夫妇留在实验室里的东西很可能就是能救楚嫣的特效药，必须尽快带着苏苏前往实验室。但是问题是，这一来一去变数太大，不知道会拖多久，楚嫣那边的情况随时可能恶化，必须尽快拿到药剂。所以，最保险的处理方式就是带着楚嫣一起前往实验室，第一时间接受治疗。
可现在楚嫣的情况，根本没办法剧烈的行动。楚宵从顶楼杀到中层的安全区虽然过程不算特别险象环生，但是如果带上完全没有行动能力的妹妹，风险实在太大。更何况，从安全区前往三楼的实验室，所要面临的丧尸数量就远不是之前能比的。
楚宵将这些顾虑告诉周医生，周医生沉吟片刻：“稍微冒一些风险的话，我倒是有些想法。”
“虽然有些冒险，但是这个安全区门口不远的地方，就有员工电梯……”
周医生的意思很明显，在患者无法移动的情况下，走电梯是最好的选项。因为是员工电梯，需要刷工作卡才能使用，位置也比公共电梯要偏僻一些，周围遇到丧尸的概率要低不少。至于风险就是这一层最近的员工电梯也在安全区外面，哪怕距离不远，也是可能遭到丧尸的袭击。
楚宵之前不坐电梯，是因为担心上了电梯后，逃跑的路线直接被封死，一旦被丧尸堵门就是完蛋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担心被丧尸堵门的时候了，为了妹妹，这个险说什么都得冒一冒了。
“好，我陪你去。”周医生忽然说道。
“这是我的事情，你没必要冒险的。”楚宵劝阻道。
“你的事？别扯淡了，我这可不是帮你。”周医生活动胳膊，“苏苏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家闺女看，只交给你办，我怎么可能放心。”
（ps：最近出差中，更新可能会受到影响）
第三十九章 行动
楚宵给安素心打去电话，让她们那边做好准备。
医院的病床下都有滚轮，可以直接推着走，唯一的问题就是从顶层到下一层的楼梯比较麻烦。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相较于其他问题，这都算不上是麻烦，”电话里安素心说道，“倒是你要小心点，清理丧尸的时候，要小心些。”
“好，待会见。”简单结束了通话，楚宵拿着自己的球棍来到安全区的门口，周医生已经在等他了。
这个已经不年轻的中年医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金属扳手，正在和周围的工作人员交代事情。毕竟是出去冒险，谁也不能保证这波他就能平安回来。
“和苏苏那边谈好了？”看到楚宵过来，周医生问道。
“嗯，我们这边把电梯周围的丧尸解决掉，然后我拿着员工卡坐电梯上去接应她们。那一层的丧尸数量本来就不多，只是到电梯这段路的丧尸，那边的姑娘们有能力解决掉。”这部分战斗力寄托在了阮萌萌的身上，楚宵虽然也担心，但是既然电话那头的姑娘信心满满说没有问题，那他也只能相信。
“而我们会确保你们回来的时候，不会被丧尸堵在电梯里。”周医生舞了舞手里的金属扳手，好像是在显示自己的力气不比年轻人差。
“我们？”楚宵听到一个让他在意的词。
周医生指了指身后的三个人：“我和他们说了我要做的事情，他们三个主动提出要过来帮忙。”
这种时候，帮忙的人自然越多越好，但是毕竟是为了和自己无关的人拼命，有这种善意和勇气的人并不多。
“多谢了。”楚宵向那三人低头道。
“不用谢我们，我们是看在了周医生和苏教授的份上才决定帮忙的。”三人之中年岁稍长的那个回答道。
所谓的人性和美好便是如此耀眼的东西吧，只有在这种灾难下，这种光辉才显得弥足珍贵。
从监控视频看，在电梯附近的丧尸数量不算很多，如果只有两个人动手风险会很大，但是现在又加了三个人以后，把握大了不少。
等几个人站到安全区的铁门前，堵在门前的桌椅已经被提前搬运开，不少人已经知道周医生要出去陪一个年轻人冒险，纷纷赶了过来。他们没有勇气冲出安全区帮忙，但至少能够给周医生送上关心的问候，并且愿意呆在门后，随时向周医生提供救援。
可见这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在这短短的一天多的时间里，建立起了多高的威望。
“他们都在担心你。”楚宵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群，“你的人望真的很高。”
对此，周医生回答得十分平淡：“没什么，只是因为我救了他们的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辈子救过的人多了去了。”
“这可真是‘凡尔赛’式的发言。”楚宵笑了笑，他忽然很希望这个姓周的中年医生能活下去。
这样的人活着，至少还能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没结束，文明的火光纵使微弱，却依然有人为之传递光辉。
安全区的大门打开了，楚宵等人提起注意力，快速冲了出去。
门外的空气里透着血腥的味道，即便是医院里特有的药水味道也无法掩盖。仅仅是隔了一层薄薄的铁门，却分明是两个世界。一个是温暖安全，人与人相互扶持的小小栖身地，一个是危机重重，充满了怪物的可怕人世。
他们一出安全区，不远处就有两头丧尸在徘徊——这是之前被赵寰熙吸引过来的丧尸，一直徘徊在门边没有离去。
丧尸看到几个人，立刻扑了过来。
楚宵一马当先，提着金属球棍就迎了上去，他已经习惯了面对丧尸，毫无畏惧可言。另一边，周医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面对满脸血淋淋的丧尸，表现一点不比年轻人差，手上的扳手十分利落地砸在了丧尸头部的脆弱部位上。
两头丧尸很快就被两个人解决掉，一同跟出来的另外三人完全没帮上忙，其中一个很明显还没来得及正面对付过丧尸，被吓得脸色都有些变了。
出于善意，楚宵向那人说道：“如果扛不住就先回门后吧，待会儿丧尸数量多起来，要远比现在危险得多。”
知道楚宵是出于善意的提醒，那个年轻人脸色虽然煞白，但还是握紧了武器：“没关系，总要有面对的时候，一直躲在后面也是不行的。”
见对方早已有了觉悟，楚宵也不再多言，继续向员工电梯的位置靠近。
正如监控所显示的那样，电梯附近果然有好几头丧尸在徘徊，数量在七八头左右。如果硬碰硬的话很容易会出现伤亡，所以楚宵几人决定先故意制造出一些小动静，将丧尸一头一头吸引过来，再各个击破。
开始还算顺利，几头距离较近的丧尸被吸引过来，五个人轻松就将其解决，但是那个没什么对付丧尸经验的年轻人大概是由于过于紧张，对付丧尸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就将其解决，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动静，导致剩下的丧尸发觉到了几人的存在，一股脑儿地冲了过来。
万幸这个时候的丧尸数量已经降低到五头，与他们人数齐平，一人对付一个还算轻松。
尽管闹出一些小插曲，电梯附近的丧尸还被他们顺利解决了，这么一来从电梯到安全区大门的道路就被打通了。
楚宵按下电梯里上楼键，随着显示楼层的亮灯一个接着一个亮起，电梯的轿厢逐渐向他们所在的楼层靠近。
就在电梯门即将打开的时候，楚宵的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他来不及思考这股危机感的由来，赶紧拉着身边的同伴向后退去。
电梯门打开，只见轿厢里一片血红，好几头丧尸从电梯门里冲了出来！
这些人应该是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就躲进了电梯里，但是有人在电梯里发生了尸变，以至于所有人都被感染，它们就这样被关在了电梯里。
如果不是楚宵第一时间就招呼这众人后退，恐怕在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们就会被突然冲出来的丧尸打个措手不及。饶是如此，这波意料之外的丧尸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几个人几乎立刻陷入混战之中，好不容易才将这波丧尸解决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了那个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绝望的声音：“周医生……我……我该怎么办……”
他抬起自己的手，只见那只手上多了一个明显的咬伤，伤口还在滴血。
几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第四十章 刀舞
就在楚宵等人努力打通电梯到安全区道路的时候，位于顶楼的女孩们也开始了行动。
阮萌萌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休息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觉得已经足够。
少女从床上一跃而下，手里拎着那把楚宵交给她的武士刀。她走到水池边，捧起一把冷水洗了洗脸，然后抬手将头发扎成马尾。镜子里，水珠从少女精致的眉眼间划过，一缕红色的发梢紧紧贴在女孩的额头上，宛若一缕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
她双腿盘膝，坐到地面上，缓缓将那把造型华丽的武士刀抽出刀鞘，横刀平放在膝盖上，刀锋锋利非常，划过流水般的冷光。这把刀到她手里后，砍得最多不是丧尸，居然是一群老鼠。用这样的一把刀对付一群老鼠实在是有些明珠暗投了。
刀身上还有残留着的血迹，只有少部分来自丧尸，大部分来自是实验楼里的那群诡异的血色老鼠。阮萌萌用沾湿润的毛巾轻缓地拂过刀身，将血污擦去，她的动作很慢，随着刀身一点点恢复银亮色的光泽，她的心情也变得愈发平静。就如同一位古代洗剑的少女侠客，容姿清冽，锋芒渐敛，藏剑于鞘。武士刀很锋利，但是也很容易折断，因此挥刀的时候，必须心神合一，无丝毫迷茫，确保出刀的瞬间，力量集中于一线。
这是很久以前那个教她剑道的老师传授的“小技巧”，说是清洗刀身本身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过程，可以帮助用刀者凝神聚气，前往更高的境界。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只是那个学费1500元一节课的剑道老师为了装逼而瞎扯淡的玩意儿，但是这个习惯却被阮萌萌保留了下来——因为真的很帅。
刚刚，素心姐已经转达了她与宵哥的计划，她们要乘坐电梯转移到大楼中段的医院安全区里，问题是有电梯的那一层的丧尸是不小的麻烦。听宵哥传回来的消息说，那一层的丧尸数量相对分散，之前已经被一个神秘的枪手清理过一遍，于是，阮萌萌自告奋勇，从安素心那里接过了最危险的任务。
她要一人一刀，将那一层的丧尸再清理一遍。
阮萌萌打过架，当过不良，犯过中二，自己家里发迹前也是混江湖的，但是直到这两天之前，她从未真的砍过人。她当年会跑去学剑道，也只是单纯受了漫画《浪客剑心》的影响。可是后来，哪怕她已经能轻易将自己剑道老师打到怀疑人生，也无法重现漫画里主角的绝技，于是就失望地放弃了剑道。
现在的我……说不定可以做到……她回忆着之前在教学楼拦住那群老鼠时的手感，如果是那样的她的话，说不定……
“萌萌，宵哥哥那边开始行动了……”苏木禾走过来，满脸都是对闺蜜的担心。
“好，那我也该上了。”少女将洗净的武士刀收入刀鞘，然后灵巧地一跃而起。
“萌萌，你真的要一个人上？”苏木禾咬着嘴唇。即便是她再担心，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她自己本身就没什么战斗力，素心学姐虽然比她稍微强点，但是能帮上的忙也有限。
“放心吧，”阮萌萌咧嘴灿然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我去去就回。”
阮萌萌来到楼梯口，安素心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看了一眼阮萌萌，轻声道：“尽可能减少丧尸的数量，楚宵应该会很快和你汇合。也不要太勉强，如果撑不住就赶快退回来，我会守在门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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