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系风
川原银行，没想到，马上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那，也就是说，是川原银行的人作案吗？”
“不……这个我不确定。”
姜天蔚试探性的提问，依旧是被白钟直斗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过于理性的侦探，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做出没有证据的结论。
“但是，我个人觉得恐怕是我遗漏了某方面的联系……”。
白钟直斗帽子下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沉闷，眉头紧锁，看起来他是真的一筹莫展。
如果说，之前的八成案件，可以视为是狮童政治集团的获利，那么和川原银行相关的这两成案件，则完全找不到川原银行有利的地方。
尤其是这些情绪暴走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川原银行的贷款户。如果有了解过银行运营方式的人应该就会明白，银行的主要牟利点，就是向贷款户发放贷款，回收利息。
反过来说，你把贷款户给废了，住进精神病院了，那谁来还钱呢？尤其是来贷款的大部分都是大公司、大企业，伱把他们的贷款负责人给废了，那这个公司人家周转不开，效益不好，那肯定还贷款的能力也会受影响啊？
所以，后面这两成案件，甚至可以说是，针对川原银行的攻击行为。
不需要仔细调查，光是从常识出发，就能轻松地做出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川原银行的敌人，拥有这种手段，专门把川原银行的贷款户进行废人化。第二种……就是川原银行内部有二五仔，暗地里偷偷妨碍发展。
两种可能性都不低，现在线索不足，是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推理的。
姜天蔚听得云里雾里，总之就听懂了一点：川原银行可能不是凶手，而是被害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这才刚刚认了义父，可别忽然就告诉自己义父是个大坏蛋……
到时候，姜天蔚不得不改名叫川原奉先，来一句“大丈夫生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那岂不是要被日本的历史学家钉在耻辱柱上，供后人百代唾骂……
“那，侦探桑，我们已经把两种可能性都讨论过了，是不是该讨论讨论，那个最终的让你非常为难的话题了？”。
姜天蔚试著用轻松地口吻冲淡严肃的气氛，但白钟直斗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好心，只是叹了口气，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听了之后不要激动……”
“我是专业的，我不会激动——好家伙，你都提出我继父可能是废人化的凶手这种可能性了，你还在照顾我情绪啊……”。
姜天蔚耸耸肩，一边玩梗一边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然而，白钟直斗还是一脸严肃，他看姜天蔚故作轻松，也不多说了……他默默的打开了一份电子文档……
“这是警方内部机密的文件，所有废人化相关的相关人员都在里面。”。
“好家伙，你把机密情报给我看没问题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
白钟直斗把鼠标挪到了一个人名上……姜天蔚好奇的凑了过去，就看见上面写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姜杰？……我爸？！”
第162章 基本演绎法个屁啦！
第162章 基本演绎法……个屁啦！
白钟直斗拿出来的机密文件里，记录了所有和废人化相关的情报信息。
而且，以白钟直斗托关系弄到的权限，是可以调阅几乎全部的案件细节的。
但为什么说是【几乎全部】呢？就是因为，在这所有的废人化相关文件之中，唯独一份文件是严格加密的……
那就是姜天蔚的父亲，姜杰。
按道理来说，一个被废人化的受害人而已，根本没必要这么严格的保密……反过来说，既然被这么严格的保密了，那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容我提问：你父亲，是为什么来日本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天蔚不是一个蠢人，一看到唯独自己父亲的情报被加密，一瞬间就想到了他可能和案件有极深刻的联系这种可能……
作为单纯的受害人，是没道理加密情报的。尤其是被害人里还有政府的高官和大企业家……没道理对自己父亲这个远赴海外的普通职员有什么特殊对待。
“你是在怀疑我爸吗？”。
“所以我不是说了，希望伱不要情绪化，冷静的听我说……”
白钟直斗小心的揣摩著自己的措辞，在她的印象里，姜天蔚是一个很容易情绪化的人，过度情绪化，就是那句著名的“冲动是魔鬼”，所以白钟直斗不希望在自己的房子里跟魔鬼一对一，尤其是自己还未必打得过这个魔鬼的前提下。
“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姜天蔚反问了一句，但……这语气里的感情，与其说是愤怒或者冲动，到更像是……
“——排除一切的可能性，最后留下来可能性不管多离谱！那就是唯一的真相！啊啊，这句台词我早就说一次了！”
姜天蔚说著，双手把自己黑色的头发往后一拢，脸上的表情根本不是什么负面情绪，那根本是很兴奋。
作为卡普空的大粉丝，姜天蔚会玩过某个擅长虚张声势的刺猬头律师的游戏也是非常合理且正常的。
连姜天蔚自己都很意外，明明是亲生父亲被人怀疑，但是自己的内心深处却非常得平静和冷静，分析出父亲不对劲的可能性之后，理性马上占据了上风……
这大概，也是魔人大僧正带来的精神安定的表现形式之一吧。
明明，他曾经因为抗拒母亲改嫁而毅然决然一个人生活，但现在亲生父亲被人怀疑，却只感受到了合理性。
（我还真是……越来越跟人类相去甚远了啊……）
他脑海里还想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由得心情压抑了许多。
“虽然这话由我来说很不合适，但你还真是有够冷静啊，我还以为你会大发脾气。”
“嘛，谁让我现在信佛了呢，请叫我佛系美男子——啊，我还是吃肉的，而且也不准备禁欲。”
姜天蔚随口开了句玩笑，紧接著催促道：“那么，‘那个’是不是要来了？”
“哪个？”
这次轮到白钟直斗困惑了。她是侦探，不是超能力者，猜人心思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
就听姜天蔚道：“就是‘那个’啊！神探夏洛特里都在演的那个！基本演绎法啊！侦探都会用的吧？”
“……以后少看点电视剧。”
白钟直斗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叹了口气。她还能说什么呢？
基本演绎法根本就不是用在这种案件的东西啊……这种光知道一个名字，什么信息都没有的案件，上来就直接用基本演绎法开始推理那不是搞笑吗……第一步肯定是先收集情报啊……
“然后，恕我失礼，你该不会对侦探的技巧，就只知道一个‘基本演绎法’吧？”
“以我爷爷的名义起誓，一定会解决案件，算吗？”
“……以后动画片也少看点。”
明明姜天蔚说了很多很蠢的发言，但白钟直斗却意外的不觉得讨厌。
他的这种卖蠢，总让直斗情不自禁想起来数年前，自己还在上高中时候的花村前辈，但是有些时候他的果敢，又会让她想到鸣上前辈。
原本，直斗是很讨厌这种说话不明所以、抓不住重点、且看上去就没个正行的人的。但，在八十神高中上学的那段经历，改变了她。
一想到意识深处，曾经和伙伴们那份温暖的羁绊，白钟直斗一边对姜天蔚叹气，同时一边在心底又泛起了“真拿他没办法啊……”的心情，她继续道：“行了，这边的案件我会一个人调查的，有消息了我会给你结论的。”
白钟直斗恢复了日常的淡定，那份侦探该有的冷静让她显得特别的帅气……
“总之，虽然你的情绪高涨让我很难以理解，但希望你先冷静下来了，我们继续讨论——你能给我一点你父亲的信息吗？”
白钟直斗平静的继续说著。
姜天蔚仔细回忆了一下……
说起来，好像自己对父亲的印象，确实有点模糊
不，这倒不是说，记忆本身有什么模糊，而是信息缺失带来的扑朔迷离。
比如，自己的父亲虽然说是远赴日本来上任，但是，父亲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不知道。
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除了写作文《我的父亲》这种内容之外的时候，都不怎么关心自己的父亲的细节。一般来说，他们对父母的认识和理解，都来自于父母告诉孩子们的内容。
而姜天蔚的父亲，一直以来都只是告诉姜天蔚，他是一个普通的职员。他从没说过自己在什么公司上班，也从没说过自己负责什么工作。
这是疑点一。
然后就是姜天蔚自己，他拥有一双特殊的，能看到芳泽霞这种鬼魂的眼睛。就算是在认识空间里见过芳泽霞的怪盗团成员们，在现实中也只是能听见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脸。他不觉得自己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那，这份差异性，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血统差异。
这是疑点二。
自己的父亲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职员，那么先不说为什么公司非得派他来日本，那这些坏人为什么要针对他呢？。
这是疑点三。
然后，就是明明是一个普通职员，为什么会在警方的文件里设置了那么高的机密权限？
这是疑点四。
真是，不思考不觉得，一旦开始思考，自己父亲的身份就扑朔迷离了起来……
“然后，我不得不告诉你……为了调查这个案件，我去查了一下你父亲的文件。然后发现，不管是从什么地方入手，都找不到关于他的细节。”
白钟直斗在发现这个文件很特殊之后，马上进行了一系列调查，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来得及对剩余两成和川原银行有关系的受害人进行调查统筹的主要原因。
然后，越是调查，越是发现不对劲。
姜杰这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太空白了。
简直就好像，整个日本不存在名为姜杰的人。他名义上的工作单位是假的，虽然有入职记录，但是白钟直斗却没有从其他职员哪里探听到关于姜杰的任何信息。甚至连当年财务的工资表里都没有他……也找不到他的交友圈，也找不到任何的信息，可疑的不可疑的信息统统找不到。
这明显不正常。
要么，姜杰是一个优秀的间谍，他抹掉了自己的全部信息……
但是这样很难解释为什么他会拉家带口的过来日本。
要么……姜杰来日本，是有日本的高层在暗中牵线搭桥的，所以，他才会有这么高的安全等级。
但，不管怎么说，姜杰这个人很有挖掘的意义……
白钟直斗稍微一动脑子，就能想到无数种可能性……这就是情报缺失的前提下，这种平白无故的可能性推测是毫无意义的。
但，不能排除姜杰拥有废人化的手段这种可能性……
（而且，就目前来看，我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个体，拥有能看到灵体的眼睛……可以认为，是姜天蔚……或者说，姜家的血脉，有什么特殊性吗？）。
白钟直斗的眼珠滴溜溜的转著，努力思考著。
（可恶，我没有中国的情报来源……只能找机会亲自去一趟吗……)
第163章 拉面说
“哦！姜姜，这边这边！”。
龙司亲昵的招呼姜天蔚，他手里端著一大碗拉面，上面盖著天妇罗。
这里是姜天蔚提供的秘密基地。原本是个脏乱的无人房，现在已经被收拾的相当干净。怪盗团的大家分头在涩谷收集情报，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七点，不但是到了饭点，而且也该汇总一下情报。
于是，龙司自告奋勇的去了他最喜欢的拉面店，一口气给每个人点了一大碗。
日式拉面好不好吃见仁见智，不过这种食物量大，热量也大，性价比很高。而且重油重盐，吃了之后饱腹感很强，姜天蔚当年还是打工战士的时候，可没少吃这玩意。
现在姜天蔚是真的饿了，不管是谁，先听说自己的继父可能有问题，自己的爸爸可能也有问题，在多层精神压力与紧张下，现在一闻到拉面的香味，姜天蔚只觉得肚子咕咕作响，直接掰开一次性筷子，抱著自己的一碗坐下。
从吃面上，就能一定程度看出这个人的信息。比如龙司吃的就很快，汤勺筷子一起用，喝汤带吃面两不耽误，这说明他平日里就很喜欢拉面，而且是个痛快人。而高卷杏就形成了鲜明的反比，她吃的很慢，而且每一口都很小，而且绝对不喝这漂浮了一层厚厚油脂的汤。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因为高卷杏课余生活是个模特，需要注意身材，那可就大错特错，高卷杏从来不在意这种事情，她就是那种气死其他女人的女人，通称“女性公敌”。
不需要刻意锻炼，也不需要控制热量，该吃吃该喝喝，愣是颜值身材双在线，你说你让那些努力维持身材却还比不过你的人怎么办……她不喝这个汤纯粹是因为不喜欢油腻的味道。
喜多川祐介大概是众人里吃的最香的一个，都说不要钱的饭最美味，他可以说是能把这份特殊的美味体现的淋漓尽致的人。
他首先是一个孤儿，其次是一个孤高的艺术家，孤儿的身份导致他没有双亲可以提供他资金支援，孤高的艺术家身份则让他固执的不肯向社会低头。如果他生在中国古代，那肯定也是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典范。
因此，他的伙食条件基本要看请客的人的经济条件。
多亏了姜天蔚有一个热心肠的好邻居，那是顿顿饿不著他。”
最后，就是雨宫莲了……一眼看上去根本没有特别的，只是普通的在吃面而已，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这个人每一口都势必是把面条、配料、汤头一起送到嘴里，然后才吃下去，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味袖珍的微缩拉面一样，著实是看著有趣。
摩尔加纳嘛……我们都知道，猫舌头是很怕烫的，因此这拉面肯定没有他的份，只能在一边默默地啃蔬菜沙拉。
大家吃好喝好，吃得差不多了，高卷杏主动的站起来，帮著大家把吃剩的塑料盒收拾到塑胶袋里，龙司打了个饱嗝，语气有点懒洋洋的道：“那么，大家有什么线索吗？”
和姜天蔚想的一样，连警察都没办法搞到情报的犯罪头目，人家肯定是谨小慎微啊！怎么可能被这群外行学生找到？因此，大家今天下午的行动，总结起来就是在涩谷街头逛街而已……
姜天蔚想了想，自己这也不算有所斩获，也只能跟大家说自己没线索。
“哎……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到线索的吗……”
龙司叹了口气，用力一靠椅子背，整个人颓废的靠在椅子上。
“要是我们有相应的调查手段就好了……就是特摄剧里总会出现的，专门给英雄提供情报的组织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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