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邪乐尔
她立刻派遣麾下跑的最快的斥候回去看看，去时一百五十公里的路，那斥候走了三天，发现界休城飘扬起汉军旗帜之后，人惊呆了，回时一百五十公里的路，他用了三十个时辰就跑完了全程，将这惊天噩耗，告诉了宇文泰。
发现用了两天，侦查用了四天半，六天半的事件，足够白马营、漳水营的步兵走到界休，更足够刘庄完成了界休城防的修缮，附近县令，世家的私兵，也陆陆续续在界休汇合。
时间，已经站在了刘庄这边。
现在，情况就十分惊悚了，宇文泰惊愕的发现，自己这一万多人，竟然如同笼中困兽一般，被困死在河东了！南边玉壁打不下，北方界休沦陷了，东方太行山无法翻越，西边的黄河渡口也传来大量汉军出现的消息！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宇文泰当机立断，立刻封锁消息，不让其他人知道大军被包围的消息：这一万人之中，只有十分之一的部队是自己的嫡系，其他全都是其他部落的人，如果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军心就要乱了，鬼知道其他氏族的酋长要干什么幺蛾子，他们会把自己当做害所有人落入圈套的罪魁祸首。
“贺六浑，你说要怎么办？”
没办法，宇文泰再度找来自己的汉人幕僚，商讨退路。
“眼下有上中下三个计策。”
那魅魔之像的女人也知道大事不妙，痛苦的揉着太阳穴，提供了三点建议。
“下策是继续强攻玉壁，强行打破这座堡垒，冲到安邑，河东太守和他士兵的家人一定都在安邑附近，我们抓大量俘虏，以此为人质，强迫河东太守支付一笔巨额赔偿，并且放我们离开。”
“中策是立刻撤退，乘着汉军刚刚拿下界休，立刻冲回去将这座城市夺回来，然后不要在南下了，在汾水盆地抢一圈回去算了。”
“那，上策是什么？”
宇文泰忧心忡忡的询问道。
“终极目标还是打界休，为所有人打出撤回草原的路，但是，兵法有云，致人而不能至于人，我们不能被河东太守吊着鼻子走。”
贺六浑一想之美的美艳面庞，露出一个美艳而又危险的笑意。
“玉壁不要打了，先撤退，我们去打襄陵，那座城市比玉壁好打的多，凭借我和绿皮的攻城技巧，加上黑獭你的地道挖掘技术，破城不是问题。”
“为什么要打襄陵？”
宇文泰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界休丢了，我们粮草撑不了几天，襄陵是河东贾氏的大本营，他们家是河东三大家族之一，现在只有贾氏的家产，能养活我们的军队！汾河两岸没有比襄陵更好的目标了。
而且，河东太守的行政班底，起码有四分之一都是河东贾氏，老家被端，这些汉人官员必然心生惶恐，如果这个叫刘庄的太守，还想再河东混下去，他必须得来救襄陵！”
与此同时，我们在玉壁，界休抵达襄陵的主干道上多放斥候，伏击，而只要这些汉军别在城里呆着，从玉壁，从界休城中出来抵达野外——难道黑獭你害怕自己的人马骑兵，在野外打不赢这些汉人步卒吗？”
宇文泰仔细思索着贺六浑的建议，认为是好计，当天立刻解了玉壁之围，浩浩荡荡的打襄陵去也，同时按照贺六浑的计算，在主干道多设斥候，伏兵，并且将三千人马分解成三百个十人小队，大肆劫掠附近所有没有坚壁清野的农庄，为军队提供粮草。
“这群人马有点智慧的啊。”
听闻宇文鲜卑解除玉壁围困，但是没有尝试攻击界休，打破包围圈，反而朝着襄陵奔了过去，刘庄也有些绷不住，他不是贺六浑心中那种传统的大汉官吏，压根不在乎襄陵贾氏的死活，如果人马能把这些世家杀干净了，他还得谢谢宇文泰，给自己空出大量土地，解放大量农奴。
但问题是，这帮人马现在为了解决吃饭问题，正在汾水两岸大肆劫掠，河东人太多了，坚壁清野不可能贯彻落实到每一个村庄，刘庄可以不管世家，但是必须得管百姓——这才是自己的基本盘，人马甚至劫掠到兵田制下的土地了！
刘庄左右为难，继续在界休城守着，那就是等于将领地内的百姓全部放在人马的屠刀之下，自己将失去河东的民心，没有民众的支持，自己根本干不过世家。
但是出城吧，人马摆明了是给自己设套，准备打伏击战，运动战，在自己行军的时候奔袭，一万人马，一万骑兵啊！就算他们不设圈套，伏击，野战自己能赢的概率也不是很大。
左思右想之下，刘庄承认一个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立刻召集自己所有的幕僚，班底，商讨对策。
“打！直接打！府君勿忧，布愿率领五百骑兵直扑宇文泰本人，取她小儿的人头，回来复命！”
吕布毫不犹豫的说到。
“奉先，你是否有些太极端了，根据张郃的汇报，宇文泰战力在她之上，可以随心所欲的把所有人变成土拨鼠，甚至能变自己，然后遁地逃生，非常的难搞，如果奉先你被妖法变成土拨鼠了的话，要怎么打宇文泰？”
吕泽立刻劝诫自己的妹妹不要冒险。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死守，现在是初春，百姓的存粮一个冬天都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加快、加大坚壁清野的范围，宇文泰抢不到多少粮食的，我们只要在界休静静守着，这一万人马，就会因为饥饿而自动崩溃，我们不用废一兵一卒——别忘了，人马固然有着先天的身体优势，但她们的饭量可是普通人的五倍。”
智力第二高的郭淮，看了一眼旁边的拓跋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伯济，固守是实在没有办法后的最终选择。”
刘庄立刻打断郭淮的话，如果不考虑百姓的话，固守的确是上选，但是，这世家嫡女可以做到视百姓如草芥、如数字、但是自己因为政策，不可能做到这点。
还是那句话，没有百姓的支持，我拿什么跟河东世家斗法。
被聚集在一起的人冥思苦想，智力最高的贾诩，皱着眉头，扶了扶脸颊旁边的金丝眼镜，困惑的说到。
“我很好奇，根据张郃与其他斥候传来的情报，这次来的一万多人马，只有十分之一属于宇文鲜卑，其他都是以联盟的形式，跟宇文泰一起南下抢劫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帮人马都被我们逼入绝境，成为了笼中困兽，却依然没有混乱？反而依然忠心耿耿的跟着宇文泰？让她如臂使指般的指挥着围攻襄陵、劫掠百姓、设置伏兵？甚至还大规模设置斥候，这不符合我对胡人的印象，我之前跟着董将军南征北战，没少跟胡人打交道，鲜卑人的凝聚力，疑似有些太高了。”
“文和的意思是……”
刘庄也感觉有些不对，是啊，自己又不是每跟人马打过，独孤，尉迟，步六孤三部，理论上都属于一个大部落的，结果三家散的跟三个独立部落一样，被自己轻而易举的各个击破。
“唯一的解释是，宇文泰封锁了界休沦陷，人马陷入包围的消息，其他酋长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以为大家换个目标，去襄陵把河东贾氏这条大鱼给抢了。”
贾诩一针见血的说到。
“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是在人马俘虏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大，让他们愈发绝望，然后释放所有俘虏，让这些俘虏，将人马陷入包围的消息，透露给他们所有人，先让宇文泰指挥的联军乱起来，我们才有胜利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四章：攻心为上
刘庄立刻按照计划行事，现在自己麾下有白马、漳水两营五千兵马，又在界休征召了一千民夫，赶来汇合的各个县令，世家私兵也有两千，八千人摆出了上万人的架势，整齐划一的在界休进行一轮大阅兵，用来增长己方信心，恐吓俘虏士气。
旌旗如云，长矛如林，大军行走时地面颤抖，擂鼓助威时天穹震撼，春风吹来，成百上千面赤色汉旗在天空中猎猎作响，仿佛一片遮天蔽日的烈焰火海！恐怖的气势吓傻了三百人马俘虏，所有人颤颤巍巍的呆在原地，不知道汉军想干什么，他们人也太多了，光是界休一地的兵马，可能就超过了联军总和。
“我原本想杀了你们三百人祭旗，南下找宇文泰决战，歼灭所有人马，但是上苍有好生之德，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
刘庄走到这些俘虏面前，恐怖的双目重瞳，仿佛四颗骇人的飞星，在他面庞的阴影中摇曳，游走。
“滚吧！你们自由了！但只是暂时的，现在，我允许你们回到宇文泰的大营里去，告诉她，我在界休部署了三万兵马堵住了她的退路，黄河渡口也部署了三万人封锁渡口，她一辈子也打不过南方的玉壁城，现在的她，已经是瓮中之鳖了，粮草耗尽之日，就是她的死期。”
“但是，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投降，我既往不咎。”
“谢谢太守，谢谢太守！”
原本以为死定了的人马如蒙大赦，一个个被解开绳索后，跟疯了一样向南逃窜，想离刘庄和汉军越远越好！
“唉？你们不是丘穆陵氏族的人吗？不守界休怎么跑过来了？”
几个埋伏在北方的人马看着这些俘虏十分疑惑。
“守个屁！河东太守刘庄八天前就带着上万汉军迂回到界休了！我们的首领都被他麾下一员骁将一箭射死！那汉人娘们比兽人大只佬都大，隔着两百米射出一发幽蓝箭矢直接射杀了我们老大，搞的整个界休都丢了！大家在西河抢的战利品都没了！！！”
一匹人马惊魂未定的说到。
“啊？真的假的？”
这伙负责北上设伏的人马惊呆了，界休丢了？上万汉军？我们回家的后路被断了？？？
“我骗你干啥！河东太守说什么投降免死，去他妈的投降，没时间跟你扯了，我必须立刻把这消息告诉黑獭那小子，如果我们不赶紧把界休夺回来，那所有人都会困死在这里！别在玉壁浪费时间了！”
这帮人马继续南下，结果被一脸震惊的同胞拉住。
“唉！你走错了，黑獭早都不在玉壁了，现在大军都在围攻襄陵！走！我们一起回去报告情况！”
“好，快走！”
就这样，三百个俘虏，带着界休沦陷的噩耗，一窝蜂的冲入了人马驻扎在襄陵的大营。
宇文泰在有预防的状态下，可以控制自己的亲信斥候，让他别把消息走露。
但是这三百俘虏既不是自己宇文部的嫡系，她也完全没料到刘庄会把俘虏直接放了回来，一时间，界休失守，物资沦陷，退路被截，诸多信息跟瘟疫一样在整个营地散播开来，等宇文泰发现后为时已晚，整个营都炸开锅了，大量人马酋长立刻冲过来找宇文泰要个说法。
“黑獭！我们不能在打襄陵了！必须立刻掉头，重新夺回界休！剩下的粮食不够我们吃几天的，如果不能夺回界休，大家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就算我们打下襄陵，河东贾氏的粮食够我们吃几天？不过是苟延残喘，强行延长死亡的时间而已。”
“是啊是啊，打什么襄陵！赶紧走吧！”
这是说话比较客气的。
“宇文泰！你这小鬼是不是故意坑我们？！老子就说你这么倔的小鬼，怎么突然放弃打玉壁了，你早都知道界休沦陷了是不是？！故意把消息压着不告诉老子？”
“就是，就是！打个屁的襄陵！你这小鬼瞎指挥啥呢？后路都被人断了还打襄陵？贺楼氏的勇士们，跟我走！先把界休抢回来！”
这是说话比较冲的。
“他妈的你会不会指挥啊！后路都被人断了还在这，走走走！我贺赖氏的勇士跟你贺楼氏一起走！”
“我听河东太守说投降不杀，要不我们……”
这是直接不服管了。
宇文泰两眼一黑，差点没被这些人气死过去。
“不能去打界休！人家河东太守这么玩，就是想逼你攻城，此刻，他肯定在界休做好了完全的防御，我们回去就是找死！
你们的脑子里也是肌肉吗？就不能仔细想想，一定要做敌人想让我们做的事情？人马的优势始终都是骑兵野战，而非攻城死磕！只要在这里打襄陵，让那些世家给刘庄施压，逼迫他立刻过来救援，逼迫他出城打一场野战，我们才有胜利的可能！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河东太守压根就不想救河东贾氏？贺六浑也说了，这人他不认识，八成是打黄巾上来的平民，而且我们最近在汾水旁边捉了几个俘虏，所有人都在说河东太守跟世家闹的很凶，抢地盘抢人口。”
又有一个曾经被宇文泰征服，吸收的人马在那故意挑事。
“我们现在就是被河东太守当枪使了！帮他削弱世族的力量！咱都在襄陵打几天了？河东太守有一丝一毫南下救援的意思吗？没有！你的方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河东太守压根就不想救襄陵！他巴不得襄陵贾氏早点死！”
宇文泰无语凝噎，此刻贺六浑也在一片激烈的争吵之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预判错了。
“赶紧回去打界休！夺我退路！不能再这里耗了！”
在轰轰烈烈的争吵声中，除了宇文泰外的所有人马领袖，都达成了共识，打个屁的襄陵，我们要去界休！
宇文泰没有办法，眼下打襄陵、劫百姓、逼迫刘庄出城野战，在战略层面的确是最优解，在政治层面却是最差解，鲜卑人低效的部落社会制度，让她根本没办法命令这些已经慌了神的大小酋长，贺六浑此刻也没招，只能做出妥协，硬着头皮解了襄陵的围困，前去死磕界休，打通回家的道路。
第一百三十五章：五原高氏
三日后，宇文泰被迫抵达界休城下，一万人马安营扎寨，把打玉壁的攻城武器重新组装起来，尝试轰破界休城，打通回家的道路。
这是一万名能够快速机动，凶猛冲锋，甚至人马一体的人马骑兵，不是什么东吴的步兵，刘庄也不敢带骑兵直接出去冲阵，太冒险了，就是依靠城墙死守。
此刻，宇文泰看着早已做好防御准备的界休城，与城墙上的上千汉军，也有些绝望，命令贺六浑再度写信，跟刘庄沟通，上来就吹了一通彩虹屁。
今宇文鲜卑带上万兵马南下，匈奴诸酋长胆肝俱裂、河西诸都尉望风而逃、唯河东太守您坚守玉壁，岿然不动，又反向包抄，封锁，将宇文鲜卑困在汾河盆地，匈奴诸位军阀，大只佬的战略勇武，不及您的万分之一。
刘庄没理这份信开头的彩虹屁，继续往下看。
现宇文鲜卑万余兵马囤于界休城下，如果死战，纵然府君能够获得最终胜利，也会损伤惨重，轻则需要数年时间休养生息，重则势力损失殆尽，现天下将乱，难道府君希望自己的士兵，白白的消耗在这里吗？
因此我有一个提案，府君你放我们所有人过去，这样一则保全了自己的实力、二也能像皇帝告捷，自己驱逐了鲜卑入侵者，并不辜负职位、三则能与宇文鲜卑交好，我们发誓，一但府君放我们离开，此次南下的鲜卑诸部，终生不与府君为敌。
府君为何要放弃此等一石三鸟的好事，而要跟宇文鲜卑决一死战呢？
刘庄看完贺六浑的信后，差点就要放人马过去了，是啊，自己已经完全占尽了战略主动权，对方认输了，现在只是想回家，放他们过去就行，就算放他们走，我也能有击退鲜卑胡人的战功。
但是刘庄转念一想，发现自己掉进贺六浑的语言陷阱里了——凭啥放你走啊！想要击退你的话，我直接带兵驰援玉壁就行了，老子不惜代价，春耕的时候把所有农兵集结完毕，随后大老远的战略迂回，又是封锁黄河渡口，又是奇袭界休的，难道就是为了逼你认输吗？
再者说了，我需要跟你死战吗？我躲城墙后面守个六七天，你们这帮人马都得饿死在界休城下！
孔圣有句话说的在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安葬在这里吧！
“这个贺六浑是谁啊，文章写的不错，此等儒生为什么要投靠胡人？没道理啊。”
刘庄有些不解的询问自己的幕僚。
“这个魅魔尾巴和黑翅膀很眼熟……这不高欢吗？我和她小的时候见过。”
郭淮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
“她本人是五原高氏的嫡长女，这也是个世家大族，规模只比我们阳曲郭氏小一些，大人们聚会时，经常也会拿我们小辈比较，她龙血觉醒的非常早，从小就聪明伶俐，而且十分争强好胜，样样都要争第一，只有我和王凌妹妹能跟她争夺，其他孩子完全不是对手。
就是这人有些输不起，每次输了就眼红哭鼻子。
但是后来五原沦陷的时候，鲜卑人专门盯着这些豪族大户抢劫，掠夺，导致五原高氏全家都没跑出来，我还以为她要么死了，要么成为了胡人的女奴，没想到现在成这个样子，还给自己起了一个鲜卑名字，贺六浑。”
郭淮唏嘘不已，小时候的竞争对手，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面对这胡化汉人的劝和，刘庄命令拓跋鲜卑的汉化胡人拿着扩音装置在城墙上喊话，回敬贺六浑。
“鲜卑的同胞们啊！你们粮草已经没几天了，在打下去所有人都会饿死在外面，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你们投降，河东太守能保证你们所有人的安全！
你们瞧，张宝，张梁，去年发动叛乱，试图颠覆汉帝的黄巾领袖，向府君投降，都得以保全性命，更何况是你们？战斗下去死路一条，只有投降才能求生！”
第一回合的宣传攻势双方半斤八俩，双方士兵，领袖，基本认为对方的宣传攻势是放屁，既然谈不拢，那就只能硬攻了。
呼延簇的兽人技霸再度用一天的时间，组装好了四门轰城圾，贺六浑的汉人工匠也组装了大量云梯，冲车，界休又不是玉壁，他只是依托山壁汾河建造，并非直接建造在悬崖峭壁之上，可比玉壁好打多了！
战鼓擂动，号角吹响，四台轰城圾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响，投射出一枚枚巨石，砸的界休城墙颤抖摇晃，尘土飞扬。
刘庄也不惯着对方，也组装了八台投石车，在城墙的掩护下，扔出一颗颗绑着油布，点燃烈火的巨石，这些燃烧的巨石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恐怖的抛物线，重重砸向远方的轰城圾！绑在石头上的燃烧油布，更是点燃着目力所及的一切，跟宇文鲜卑进行远程武器的对轰，第三轮投射就点燃了一台兽人的轰城圾。
双方你来我往，一颗颗牛犊大小的巨石呼啸着划破天空，接连砸在对方的城墙上、攻城武器上，轰的大地颤抖，尘土飞扬，宇文泰也再一次化身油光水滑的巨型黑獭，在夜幕的掩护下挖掘地道，尝试从地面发起偷袭。
而此刻，刘庄的命令也在传递，巨鹿，安邑，涞水三营个留下一千人驻守现在的要塞，以防万一，剩下的人立刻前来界休前线，敌人已经钻入全套，我们该收网，将这些掉入陷阱的鲜卑人马，一网打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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