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邪乐尔
汉军从容不迫的继续轰炸，攻城要有耐心，他们一连轰炸了三天，白天明亮的时候精准开火，晚上乘夜色，跑到城墙脚下捡回巨石。
有时巨石摧毁了整段的城墙、有时候是城墙的一部分，有时是一座塔楼，或一段胸墙——没有哪段城墙足够坚固，可以抵御此等巨炮的恐怖轰击，砖石碎片好似雨点一般向下坠落，守城者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惊惶不知所措，大量黑山军甚至跪倒在地，祈求黄天的庇护。
在延绵不绝的轰炸声中，厚重的城墙坍塌崩溃，高大的房屋土崩瓦解、整个广牧的大地都在颤抖，延绵数百米的城墙与攻城阵地扬起滚滚浓烟。这些烟雾伴随着一面面红黑色的大汉龙旗直冲云霄！战斗明明爆发在最西侧的城墙区，但是就连最东侧的城门，也在漫天轰炸的巨石下瑟瑟发抖。
而这种抛石轰炸，对守军心理上的打击甚至更为剧烈和有效。绿皮器械的震天轰鸣，汉军器械烟尘和震动，即使经验丰富的黑山士兵也感到恐慌。对平民来说，这更似世界末日的征兆。人们的惊叫声、哭喊声和呐喊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和恐慌。四处是狼奔豕突的人群，妇女晕倒在街上，无助的市民只能聚集在黄天的教堂，徒劳地期盼黄天的拯救。
虽然广牧城位置很关键，属于晋阳——井陉这段山隘交通的要塞群之一，但这里毕竟是安全的腹地，这里上一次爆发战争还是光武帝时期，两百多年，承平日久，让这里的防御并没有达到很离谱的程度，只能算是在山河的加持下比较难打。
第一百八十九章：空中飞人
眼看在被汉军的抛石机没完没了的砸下去，大军士气都要崩完了，张燕挥舞着六枚洁白如雪的羽翼，亲自降临战场，侦查汉军部署，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破坏掉这些投石机。
这一次，她飞的非常谨慎，上一次侦查刘庄军营时出现的意外历历在目，自己莫名其妙被一个银甲小将砍掉了一枚羽翼，这对于张燕来说跟断了一条手臂没什么区别，平衡性都被破坏了，过了好长时间才恢复，痊愈，以至于自己错过了广宗、曲阳的最终决战。
张燕飞的非常小心，结果一番侦查下来，血都凉了半截。
这些攻城武器被汉军很好的保护在中心，最外围先是挖掘了一条长长的壕沟，随后又在战壕里面部署了一层鹿角，拒马，自己的突击部队必须填平壕沟，破坏鹿角，紧接着打败防守工程武器的一千多汉军，随后才能摸到这些抛石机，轰城圾。
而且这么多事，必须在拥有大量骑兵的汉军回援前干完，张燕刚侦查了一半，就得出了一个无比绝望的结论：放弃吧，打不动。
自己夺取了部分雁门，代郡的城池，马场，马匹的匮乏问题得到了缓解，但是想把他们连成合格的骑兵依然需要时间。
就算是将自己手头的骑兵，雷霆战士都编到一起，也不可能冲垮这种程度的防御！
张燕咬咬牙，扑扇着六枚羽翼继续靠近，想要凭借自己天生的空军优势，从空中抛大石、飞斧破坏攻城器械。
结果飞了一半，发现一个黑影，从地面猛然窜起，朝自己直扑而来！
张燕面色凝重，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匹身披铁铠，英姿飒爽的鲜卑人马，而她马铠的两肋，特意留了两个巨大的空洞，让两枚翼展超过十米的巨型羽翼煽动开来，竟然带着这尊人马飞上了高高的云霄！
会飞的鲜卑人马？上次跟刘庄打的时候没看到啊？他新收的猛将，还是龙血天赋趋于完整了？
不仅如此，马背上还载着一个雄姿英发的青年将军，他同样顶盔戴甲，两人在飞到离自己不足一百米的时候弯弓搭箭，快速射击出一枚枚致命的羽箭！
张燕六枚羽翼以不同角度拍打、飞舞开来，完美控制着周遭的气流走向，在空中优雅的翩翩起舞，以不可思议的灵巧，闪过了一枚枚致命的羽箭！
虽然是黄巾嫡系，但是张燕压根就没接触过雷霆战士的改造，整个人的身形无比瘦弱、苗条，她没有穿戴沉重的铠甲，更没有穿戴风阻极大的长袍，反而穿着一袭洁白的连体紧身衣，这衣服紧紧贴合在她的冰肌玉骨之上，在她胸脯，腰肢，大腿上勾勒出一道道极其纤细的诱人曲线，呈现出一种束缚的美感。
一双极其纤长笔直的美腿，堪称黄金比例，虽然不像凤仙那样圆润有肉，反而瘦弱，纤长的别具一番美感，婀娜曼妙的腿部曲线，在空中摇曳出一道道勾魂的倩影，腰肢娇柔的仿佛春日细柳，胸脯平坦的几乎没有凸起，纤细柔嫩的身躯，与身后六枚庞大的羽翼呈现出十分夸张的对比，以至于她飞行的时候，那流线型的苗条身躯，不会受到任何空气阻力，速度快的吓人。
看着接近的拓跋云，张燕眼神中慢是嘲讽与戏谑。
姐们你刚接触空战领域吗？空战不比地面战场，首先能飞的人屈指可数，只能凭借个人勇武取得胜利，其次空战是三维立体的，追求的是极限的速度与灵活。
你这鲜卑人会不会玩空战啊，穿着那么重的铠甲飞上天空，还额外载着一个人，慢的跟乌龟一样，你拿什么跟我斗？？？
正好，刘庄还是跟以前一样，亲自侦查，那也省的我去寻找你的位置，发起斩首行动了！
张燕猛的拍动六翼，整个人竟然如同蜂鸟一般，垂至攀升到五十米高的天空，随后收缩双翼，宛若游隼一般俯冲而下！快的拓跋云连残影都无法看清，饶是刘庄的重瞳，也只能勉强跟上张燕快到吓人的速度。
“咻！咻！！！”
张燕猛的拔出两把飞斧，借助俯冲的力道，将其投掷向二人的头顶，速度同样快的吓人。
刘庄重瞳看清了两把飞斧的飞行轨迹，刚想格挡，却发现张燕本就势如闪电的飞行速度，居然还能因为俯冲继续提速！甚至快过了自己刚刚投掷出来的飞斧！率先冲到自己的面前，拔出两把新的战斧狠狠砍向自己的脑袋，想要完成斩首！
“铛！！！”
张燕宛若降世天雷一般，瞬间擦过拓跋云和刘庄的身躯，三人重合只有短短一瞬，拓跋云甚至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刘庄的夜槊，与张燕的战斧，在自己的额头之前狠狠撞在一起，迸射出漫天火星，她吓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如果不是刘庄重瞳厉害，看清，挡住了这一攻击，刚才那一斧头已经砸自己脸上了。
张燕的速度，比起五年前也快了更多，速度甚至在张辽的雷劫之上，就是威力比雷劫差了很多。
这五年来实力涨进的，可不仅仅是自己。
此刻，张燕都俯冲而下数十米了，而被她投掷出去的战斧，此刻才旋转着、呼啸着、怒吼着杀到二人面前，刘庄刚刚挡下张燕攻击已经尽了全力，此刻实在来不及回防，拓跋云勉强挡住一把，右肩却被战斧结结实实的砍中！
速度即是力量，哪怕这两把斧头没有破甲，急速飞行的旋转战斧，也足以靠蛮力砸的拓跋云双肩淤青红肿，骨头都可能被砸出了一丝裂纹。
张燕皱了皱眉，挡住了？我这么快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正常人动态视力的极限，但他还是挡住了？刘庄的双眼很不一般，居然有四颗瞳孔，看来，他的龙血天赋，可能是超常动态视觉之类的东西？以至于能看清我的极限速度。
无所谓，只要让他看不见我就行。
“刘庄！拿命来！！！”
张燕扑扇六翼，整个人骤然加速，绕着刘庄飞舞，旋转，几乎瞬间消失在了刘庄的视野侧方！
当她飞到刘庄身后时，又跟蜂鸟一般急速垂至攀升，等刘庄与拓跋云转身偏头的时候，眼睛里只剩下蓝天白云，哪里还有张燕的影子！
张燕六枚羽翼的构造跟猫头鹰一模一样，只要她愿意，飞行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在她摆脱了刘庄视野侦查之后，刘庄那超乎常人的听觉根本无法判断张燕的位置！自己跟丢她了！
没办法，刘庄立刻挥舞四米长夜槊，在自己头顶宛若风车般急速旋转开来，槊刃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毛骨悚然，险而又险的挡住了张燕的第二次突击！
“铛！！！”
张燕看着自己的第二次突袭，居然被刘庄在看不见，听不着的状态下挡住，也有些皱眉。
也是，自己为了让速度、力量、伤害达到最大化，只能选择俯冲攻击。
而如果发动俯冲的话，自己只可能攻击刘庄与拓跋云的头顶，刘庄瞬间看破了这一点，于是将长槊在自己和拓跋云的头顶，挥舞的密不透风，在丢失自己视野的情况下，第二次接住了自己的攻击。
五年没见，他的战斗经验也在突飞猛进。
再加上他极其麻烦的龙血天赋，居然能跟上自己速度的动态视力……真是棘手，五年前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刺杀掉他的。
但是没有关系，我不俯冲了，速度一样快的惊人！顶多就是伤害少一些！！！
“高芸！隐形术！！！”
眼看张燕摸清楚的套路，不在一味单调的俯冲，并且第二次凭借急速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后，刘庄立刻呼喊着拓跋云的字，两个亵渎祭司齐齐施展隐形术，瞬间在空中隐匿住了身形。
这下子，轮到张燕抓瞎了，她飞行的速度、机动性的确冠绝天下。
但是，她是一个不会施法的战士，麻瓜。整个人的训练重点就是空战，也就张角强迫自己学了一个黄天祭司的职业等级，用一环的小神术补补盲，面对隐形消失的夫妻二人，有些手足无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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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空地一体化
在隐形术的加持下，现在找不着目标的人，从刘庄，拓跋云变成张燕了，她眼睁睁看着一人一马仿佛披上了一层隐形的薄纱，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在空中扑扇着翅膀愣了一秒，才想明白怎么回事，立刻朝二人消失的地方发起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俯冲攻势，想一击将隐形的二人打出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二人在隐形完成的瞬间，早就切换位置了。
刘庄，拓跋云这两个亵渎祭司，虽然用的只是普通的二环隐形术，持续时间不是很长，发起任何攻击都会破坏隐形，但这个简单的法术立刻让战局逆转，俯冲而下的张燕，也再度被刘庄的动态视力捕捉，既然对方速度、闪避极高，那就不能用射线，爆炸类的法术，这根本打不中。
而一些立刻生效，针对身体强壮，精神意志的魔法、诅咒、才是这速度极快之人的弱点！
拓跋云率先使用了二环法术·大地束缚，手指一指，覆盖整个身躯的隐形面纱瞬间被破坏，高大神俊，且肋生双翼的半人半马，重新浮现在天穹之上，一道魔法诅咒瞬间在他身上生效，张燕一双羽翼的洁白羽毛，顿时分泌出大量污浊的泥泞，而这些泥泞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凝结成坚固的土块，让她拍打翅膀的速度越来越慢！
拓跋云面色凝重，这个法术是可以直接破坏敌人飞行状态的，但张燕可能是因为长了足足六个翅膀的缘故，一记【大地束缚】，竟然只是让她飞行的速度变慢了。
张燕回头望去，发现了拓跋云脱离隐形状态的身躯，而骑在拓跋云身上的刘庄还没显形，立刻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们隐形逃脱的机会了！速战速决！
伴随着一阵可怖的残影，天空中的张燕再一次凭借急速，消失在了拓跋云的面前，逼的她只能护住自己的面庞，心脏等地方保命，凭借自己极其顽强的体质与护甲硬抗张燕的突击！
短短六秒之内，张燕一鼓作气，连续发动了三次攻击，三次攻击快的都跟冲锋一样，每一次冲锋都足以撕烂链接护甲的红绳，打凹黑色的玄铁护甲，但就是无法给拓跋云造成致命伤害！而骑在马背上的刘庄，直到现在还没有显形，也给了张燕不小的心里压力，不知道他藏着在干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会飞的是这匹人马，而不是刘庄！既然短时间没没办法击杀这匹人马，那我就一个冲锋，把你从马背上撞下去，摔成肉泥！
张燕杀心初显，双眼死死凝视着空无一物的马背，再一次收缩双翼，发起无声的神速冲锋！而这一次，她刚刚飞到半路，就感觉自己迎头撞上了什么东西，左肩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嘶啦！！！”
张燕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在冲锋的半道上，大概，好像，也许是撞到了一根长矛？那玩意从自己左肩刺入，后背刺出，直接一矛两洞！
嫣红的鲜血，顿时从她娇躯中喷涌而出！在面前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活活浇灌出一尊血淋淋的人类轮廓，而笼罩刘庄的隐形面纱，也伴随着他发起攻击，立刻脱落。
原来，刘庄根本就不在拓跋云背部，虽然他不会飞，但是凭借浮空术，可以做到短时间的飘在空中，这个法术郭淮也会，虽然速度、机动性差的要死，但就是能短暂滞空。
而张燕只剩下四个翅膀之后，刘庄的重瞳已经能跟上她的速度了，根据张燕的眼神聚焦的位置，提前预判出了她的攻击路线，因此飘在她与拓跋云的中间，横起四米多长的夜槊，摆出了一个标准的矛兵反冲锋的防御架势。
速度即是力量，张燕冲的越快越狠，撞在刘庄长矛上的时候，就越痛越狠，此刻更是直接被长槊贯穿了左肩！她吃痛的扑扇双翼，想要从刘庄的夜槊上挣脱，却发现刘庄早有预案，拓跋云以最快速度飞到自己背后，一把捏住了槊头，让自己如同被狩猎的动物一般，被串在长槊之上，动弹不得。
眼看大事不妙，张燕也发了狠，美艳的面庞，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凶光，干脆再次扑扇四翼，猛的向前发动冲锋，任由漆黑的槊杆，尽数穿过自己的身躯，血肉，忍着剧痛直接撞在了刘庄怀里！
“轰！！！”
张燕将她美艳的头颅猛的向后仰起，借助最后的冲锋力道，狠狠向前砸去，一个头槌正中刘庄额头，强行挣脱，真让夜槊完全穿过了张燕左肩的伤口，让这野丫头逃了出去。
刘庄迅速将夜槊交给拓跋云，自己弯弓射箭，饶是张燕速度极快，在这种重伤状态下，也被刘庄一箭射中右肩，一箭射中后腰。
此刻，张燕头都不敢回，面色惨白的跟雪一样，拖着被贯穿的左肩，迅速逃回了广牧城，淋漓的鲜血从她双肩伤口喷涌而出，仿佛一场酣畅淋漓的鲜血暴雨，洒满了整片战场，最后整个人是跟倒栽葱一样栽回广牧城的
虽然没能追上速度极快的张燕，但是刘庄完全取得了广牧城的制空权，他骑着拓跋云，直接飞在了广牧城的城头，将黑山军的兵力部署看的清清楚楚，在天空指挥攻城！
眼看黑山军首领阵前落败，又被投石车狂轰滥炸，黑山军的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汉军的投石攻势持续了整整四天，砸塌了三段城墙，此刻黑山军早已开始慌乱，失去了组织。此时，攻城部队趁势发动进攻！
张燕此刻十分无奈，她听说刘庄发三路大军，“号称”五万人打过来，还以为实际兵力一两万了，加上两三万民夫，徭役了不起了，毕竟大家都这么虚张声势的。
结果没想到刘庄真有近五万士兵啊！每个士兵配两个后勤，总兵力都快十五万了，你特么会不会号称的？？？
大量汉军掩护着冲车猛撞城门，坚硬的大门，在冲车配置的攻城槌猛砸下摇摇欲坠，十台比城墙还高的攻城塔，也被汉军推到了广牧城墙外，汉军在高塔之上，居高临下的射击着城墙上的黑山军，反而让这些守城士兵失去了高度优势。
不仅如此，一座座浮桥也从攻城塔中舒展而出，大量汉军高举盾牌，迎着黑山军的箭雨强冲城墙！刘府君有令！先登城者重赏！大量气势轩昂的汉军唱着战歌，舞着兵刃，浩浩荡荡的冲向城墙，与守城士兵展开殊死搏斗，这些黑山军虽然战斗力不高，但是士气却十分吓人，明明处于绝对劣势，却依然能死扛汉军一波接一波的死亡冲锋。
而在高大坚固的攻城塔靠近城墙，吸引敌人火力后，那些只是在折叠梯上加个轮子，主打一个简单省事的海量简陋云梯，也被汉军推着，密密麻麻的冲向城墙，一个个身披黑甲红衣的汉军，争先恐后的抢夺先登荣耀，庞大的军队仿佛玄色的蚁毯，密密麻麻的覆盖住了整段整段的城墙。
不仅如此，在破门汉军、先登汉军吸引敌人注意力后，又有大量汉军分成三个部分，尝试从城墙那三个被抛石机砸毁的裂口冲锋，如果阻拦的人群不密集，骑兵直接势如破竹，铁骑摧飞。
如果阻拦的人非常密集，那就派步兵小队在百米外结阵，用强弩集火打击，射到他们尸横遍野在派骑兵冲阵！黑山军士气在高也挡不住这战术与实力上的绝对碾压。
霎时间，整个战场变成了一片混乱的屠宰场，鲜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投石车的轰鸣声、士兵的呐喊声、兵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凄厉的死亡乐章。
此刻，张燕重伤未愈，刘庄那一槊擦着自己心脏刺过去了，差点就要了小命，这也导致黑山军失去了一直以来的空中优势，刘庄和拓跋云一直飞在天上，将黑山军的部署一览无余，并且微操，调整军队前进！
不仅如此，宇文泰也在这场总攻中挖穿了地道，带着大量汉军如神兵天降一般直接出现在了城内！策应城外汉军左冲右杀，如入无人之境！张燕感慨着大势已去，立刻带着自己的精锐放弃了广牧城，匆忙逃向上艾。
第一百九十一章：民心向背
刘庄此刻行军四天、建造攻城器械，挖掘壕沟地道十天、砸破城墙四天、但是攻入城中，夺取广牧的控制权，只用了一天，十九天速通井陉诸要塞之一的广牧城，在古代动辄几个月的围城战中，这已经算神速了。
虽然张燕跑了，但是刘庄根本不担心，直接打开了广牧城的仓库，一半收归公共财产，另外一半则开始论功行赏，管你是军户，世家，还是人马，兽人，一视同仁，有功就赏，而且极其慷慨、丰厚，让所有人欢欣鼓舞，知道打仗能升官发财，所以斗志极其高昂。
世家虽然看不起这些打仗得来的带血财务，毕竟他们家底太厚了。
但是，当并州大小世家发现刘庄是按照军功在提升官职的时候，战斗积极性也被调动了上来——谁叫太守拥有举孝廉，让人当官的权利呢？我已经苦读诗书数十年了，反正此刻也是大展拳脚，看看我习得的儒术究竟有多强的时候，而且现在必须战场杀敌，建立功勋，府君才肯给我升官。
在刘庄赏赐给的足够多、军纪足够严明、诸多校尉，别部司马威望也很高的情况下，城破后纵兵劫掠的事情几乎没有发生。
府君又不是不给钱，而且给的极其慷慨，我干嘛要触犯可怕的军规，去抢劫当地百姓？这些被汉末压榨了数十年的百姓能有几个钱？
道德水准高的不会去抢，道德水准低的被军法压制，且所有人都被广牧的仓库喂饱，避免了劫掠城市的发生，就这样，广牧城在城破之后，几乎没有陷入混乱之中，一支支骁勇善战的军队打着黑红二色的大汉玄龙旗，穿梭在街道之上，以最快速度稳定着当地的民心。
而这新打下来的土地，自然不可能在分给世家，张燕这小子可能派间谍，来河东仔细观察过自己搞的事情，因此在黑山军肆虐的范围，也开始搞大规模的土地改革。
之前的黄巾军宗旨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他们的目标只是推翻朝廷，团结除了皇帝之外所有可团结的力量，包括世家；结果被世家联合皇帝暴打。
而这一次的黑山军想通了，只联合穷苦百姓，抄了刘庄的政策后疯狂土地改革，打击除了百姓基本盘外的所有人，并且更大规模的开始传道教化百姓，这也是这次黑山军的规模前所未有的庞大，甚至横跨并、幽、冀三州的原因。
不识字的人是没有组织力的，没有恒产的人是没有恒心的。
张燕领悟到了这一点，因此加入黑山军的百姓会为了保护到手的土地，跟汉军交战时士气异常高昂，并且所有基层军官，或多或少都跟着这些黄巾残党学习道化之类的知识，起码学会了基本的左、右方向，懂得控制军队左转右转了。
冷知识，分清左右这种基本技能，哪怕到民国时期也很罕见，大量军阀军队连正步都走不出来，干脆一脚草鞋，一脚布鞋，一二一变成了草鞋布鞋，这才能开始最基本的开始走正步。
刘庄对黑山军偷学自己的行为有些无奈，心中把黑山军的威胁再度升高了一个等级，广牧这里已经搞过一次分地了，刘庄查阅了一下记录，发现张燕干的还不错，干脆承认了黑山军将土地散给当地民众的举措，只不过将他们全部划分到自己的兵田制下，让当地百姓舒了一口气。
我是不懂什么苍天黄天啦，但反正张燕来了给我们土地，刘庄来了也给我们土地，两人收的税也差不多，就那样吧，不就是换个人收税嘛，我就在这里老老实实耕田了，你俩继续打，谁赢我给谁上税。
就这样，刘庄用了三天时间，彻底稳定了广牧，起码让这里的百姓在大汉与黑山之中选择中立，大军继续小心翼翼的走井陉这种狭窄到没法让两辆马车并排行驶的见鬼山路，攻击下一座要塞：上艾。
过这种极难行走，大陆不得不排成一字长蛇阵的的山隘时，刘庄选择了跟休屠王一样的打法，派遣轻步兵小心谨慎的检查两侧山体，以防伏击，同时自己带领自己膨胀到两千四百的亲兵队伍，走在了大军最前面，防止黑山军突然打崩自己的前阵，而后阵根本没法援助。
不仅如此，刘庄派遣大量斥候，信使，在黑山军控制范围内的村庄大肆宣传自己的政策，加入兵田制。
第一年不收税，第二年只收四成粮食，除此之外什么苛捐杂税也没有，被征徭役了，也不用自备干粮，官府管饭。
一但出现灾荒，官府自发借粮，而且不收利率，你借多少粮食，分两年还清本金就行，家里耕牛病死了官府给你发新的牛，允许你在没有利率的情况下，分三年或者四年买牛，先用在买，福利多多。
不仅如此，假如你有幸被选择成为军户，那么税收直接从十税其四，降低到了十税其三，而且不用服徭役，且能通过军功完成阶级跃迁！
刘庄的这一手，直接打击了黑山军的基本盘。
黑山军在并州，幽州，冀州的交界处肆虐一年多了，幽州，冀州那边也不是没来剿匪，但是那边全都是世家兵，百姓们知道一但黑山军败了，他们分给我们的土地，必然会被世家吞并，因此战斗的异常血腥、凶狠。
幽州、冀州的汉军在黑山占领区，跟特么进入了漠南草原一样，得不到当地百姓的任何支持，根本没办法从百姓手里买粮补充，只能直接抢，而这也导致了当地百姓对汉军愈发痛恨，交恶，平叛工作进展的愈发缓慢，再加上幽州还有一个张纯称帝了，吸引了大量军队，最终结果就是，幽州冀州的军队根本压不住黑山军。
而在并州这边，刘庄因为五年来有口皆碑的名望，跟黑山军差不多的福利政策，让这些百姓没有对刘庄同仇敌忾，反而陷入了犹豫之中，大量百姓对刘庄和张燕都不抵触，因此陷入中立观望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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