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筒子
只是很可惜……
“抱歉，由于某些因素的存在，我不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告诉钟离，我是在一款名为《原神》的12+游戏里玩出来的吧？
闻言，钟离显得有些失望。
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来这背后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复杂些。
钟离也并没有强人所难，只是把话题又转移了回来。
“我与冰之女皇的契约目前还在商议，确实还未签订，神之心，也确实还在我手上。”
钟离已经默认了他就是摩拉克斯的身份。
“那还好，看起来，我还有机会。”
虽然江明对于那个所谓“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的内容很是好奇，但现在显然不是场合。
更别说，钟离也未必会告诉他。
还是小心言多必失。
“以普遍理性而论，在提瓦特，神之眼已经是有价无市的至宝，作为更高位的元素中枢，神之心的价值更是难以衡量。”
在钟离的眼里，反正对方也什么都知道，既然对方已经亮明了自己的需求，那也没必要再当什么谜语人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开个价，合适的话就给你了。
而在江明眼中，钟离开始讨论起价值的问题，那就代表，钟离已经默认了将神之心拿来被交易。
区别只是价值几何。
只要能够拿出合适的筹码，那么获取神之心完全可行。
现在，就看他的条件够不够让钟离动心了。
第182章 与钟离的对话
“您最初创立契约，让人们遵循契约，是为了什么呢？”
“唔……”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钟离来说已经称得上是烂熟于心了。
千百年来，他不曾一次为这个问题而苦恼。
“让人们遵循契约，依照契约的规矩行事，其实是希望人们能够遵循公平。”
“只是这一点，总有人意识不到。”
钟离现在对此表现得颇为无奈。
“您现在还‘活着’，还在以岩王帝君的身份每年降临一次，尚且有人如此，倘若，当您假死脱身以后，再过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呢？”
钟离沉默不语，只是举起一杯茶默默地尝了一口。
这个方案还只是在他心里，他甚至才刚刚做好决定没多久，还没有正式行动，结果就连这都已经知道了？
未来的历史，已经连这样的小事都记录的如此准确了吗？
“冒昧的问一句，您计划在什么时候开展您的计划？”
“按计划，应当是后年。”
“后年的请仙典仪，距离现在大概还有一年半多，两年不到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剧情没变的话，荧妹已经快醒了来着。
接下来就看蒙德什么时候闹龙灾了。
他没记错的话，似乎是主线开始前半年左右开始龙灾？
而钟离则更是沉默了。
连他计划在请仙典仪上行动都知道了？
那他计划“啪叽”一摔是不是也知道了？
只是……请仙典仪之后，他又会如何呢？
他到现在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考验一下璃月的众人与众仙家。
几种方法都很不错，他仍然在纠结。
“小友，你是否知晓，在这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江明没想到钟离会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话。
他刚刚组织好的语言刚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了回去，转而回答起钟离的问题。
毕竟现在是个卖方市场。
“您是指您假死脱身之后？”
“没错。”
“您当时应该已经同至冬女皇达成了契约，愚人众的末席执行官公子利用百无禁忌符释放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这似乎全程都在您的计划之中。”
原来如此。
看来，没想到，他最后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想来，愚人众的执行官会帮他执行计划，这是和至冬女皇达成交易后的事情。
奥赛尔虽然实力不济，但是对于众仙家和璃月港的凡人来说，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还是说，当时其实并没有完全释放，只是封印松动？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么作为一个大考确实还算不错。
未来的历史，给了钟离明确的参考方向。
钟离开始思考起日后释放奥赛尔——至少是释放一部分的可行性。
“那么璃月的应对如何？”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相当不错。在初期的混乱过后，仙人与凡人联手对战奥赛尔，最终，凝光以群玉阁自毁为代价，战胜了它。”
“原来如此。如此结果，确实令人有些意外。”
江明的用词是自毁，而非战损。
他知道凝光只是将钱财作为一种手段，但对于凝光耗费巨资建造的梦想中的建筑说自毁就自毁，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多谢小友的告知。”
这些内容，对他日后行动能够起到不小的帮助。
“举手之劳而已，那咱们现在，回归到正题？”
“当然。”
“刚刚已经说到，距离您假死脱身，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确实如此。”
“您创立契约，是为了让人们遵循公平行事。”
“确实如此。”
“可是，以现在的速度来看，最多不过三到五年，璃月港将会迎来有史以来最不公平的时代。这一时代将持续多久，无人能够预测。至少我不能。”
“您创立契约的初衷，在这一时期，将会被完完全全的踩在脚下，契约，将彻底沦为玩物，对于一部分人而言，所谓契约，届时可能还比不上厕所里的手纸。”
钟离举着茶壶沏茶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
一直到茶水即将溢出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收回茶壶。
“何以见得呢？是因为我的离去吗？”
“所谓的剩余价值，简单些讲，是指的劳动者创造的价值与劳动报酬之间的差额。商人所赚取的利润，资本得以增值，靠的就是对这部分劳动的无偿占有，这相当于，劳动者劳而不得，这本就不公平。只不过，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下，在生而如此的背景之下，这一点被很好的掩盖了起来。”
钟离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这……确实也没错。
“而资本对人的异化，那些商人，绝大多数，早已完全沦为资本增值的工具。”
很新颖的说法，不过，其原型，似乎就同“沦为金钱的奴隶”一般。
“劳动者会付出越来越多的劳动，并且收获越来越少的报酬，越来越多的剩余价值会被占有，纵然有着劳动、用人契约这类的东西存在，也不过是为这种占有找一个合法的借口。让劳动者愈发劳而不得的契约，这是否违反您公平的初衷？”
“唔……确实有所违背，只不过，目前没有更合适的方式可以维系璃月社会的运转，适当的付出些令人可以接受的牺牲，这其实是对于现实的一种无奈的妥协。更何况，七星前段时间的表现，十分出色。”
“我不可否认，七星确实是璃月众人的佼佼者，更是难得一见的，还能够不忘初心的大商人，只是，七星自己保持着初心，作用只怕很是有限，他们可能连自己背后的支持者都说服不了。”
“您还活着，威名震慑四方，有些人就不敢做的太过分，所以璃月现在还算是和谐，可您‘死去’以后呢？他们会为了实现资本增值的目的，一点点的试探，不断地突破底线。”
“这也无妨，这同样是璃月社会发展中的阶段，倘若真走到了这一步，璃月子民，会做出他们自己的抉择。这也将是璃月众人自己的选择，与神无关的抉择。”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双方的斗争可能会持续上几百甚至上千年之久，在付出数不清的鲜血与生命之后，走过数不清的弯路之后，才是真正的公平的到来。”
钟离沉默不语。
确实，鲜血与生命，社会的动荡，很难避免。
他多少是有些不忍心的，倘若能够避免，他一定会努力尝试解决。
第183章 一个承诺
“在我们的世界，我们这个星球上，不只局限于我的国家，我们同样面临着这样的情况，并且，我们的社会矛盾正在变得愈发不可调和。”
“为了缓解纵向的，无产者对资产者——也就是那些占据着最多生产资料的大商人们的阶级矛盾，为了避免自己被赶下台去，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占据着统治位的资产者几乎可以说是想尽了一些手段，来分割无产者，来延缓这一进程的到来。”
“极端动物保护，极端环境保护，这些都是老掉牙的玩法了。后来又按照肤色划分，不同肤色的人彼此仇视，再后来，使两种性别的对立，之后，他们甚至鼓吹出97种性别，您能想象吗？凡人，97种性别，里面甚至包括购物袋。不同性别的人又彼此仇视，攻击。”
“这……”
对于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大爷来讲，即使是在特瓦特，他撑死也就见过男、女、无固定性别这三种。
购物袋作为性别这种玩法，对于他来说有点过于超前了。
“再后来，矛盾持续激化，连这样分化的手段都不那么好使了，亦或者是他们觉得还不够，于是，他们又开始整了个新活，化学极乐。他们将一些对人体有着巨大危害，但是可以令人在短时间内感到飘飘然的成瘾性物质合法化了，以此来麻痹人们。”
“……”
沉默是此刻的钟离。
他的一杯茶水端到嘴边已经停留了半天，也没有喝下去。
“那些瘾君子，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体型消瘦，面呈菜色，双目无神，神志不清的游荡在大街上，我们那里，常用‘丧尸’来形容这样的人。说起来，不知道，您是否有听闻过丧尸这样的生……死物。”
江明看向已经维持一个动作停顿了许久的钟离。
“略有耳闻，当年艾莉丝女士前来璃月游玩的时候，稍有提及。”
只是简单的给他说了下丧尸这种东西的概念而已。
和璃月的僵尸有些类似，都是非生非死之物，只是又有着极大地不同。
确实是行尸走肉。
江明对此有些意外，但是又没有什么意外。
意外的是艾莉丝还会和老爷子提及丧尸这类东西，不意外的是艾莉丝知道丧尸的存在。
毕竟，偶像这一概念还是艾莉丝提出来的。
“哦对了，还得补充一点，那是我们星球上最强大，最先进，最发达的国家，有着充足的物质生产力，至少，养活这些人饿不死他们，是没问题的。璃月港距离发展到这一步，也不远了。”
“请您想象一下，一群性别为沃尔玛购物袋的男子，嗑下一包粉，精神恍惚着前去攻击一群性别为武装直升机的女子，千岩军来抓捕他们，结果引发了大批类似人群的冲击，这样的景象出现在璃月的街头，会是怎样的景色？”
这可不是什么鹰酱特色，这是所有资本主义国家的特色。
能用来转移矛盾的手法就那么多，无非是有些人先走一步，有些人慢了一步的区别罢了。
钟离低下头去，没有立刻说话。
但是从用力捏着茶杯的手指可以看得出来，钟离此时很难蚌。
以钟离这上千年来对人类社会的认识来看……纵然是璃月，最多无非多些时间，这是真有可能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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