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魔女小姐忽然想起之前碰到老登时,她向老登要来的那份避孕法术的法术原型。
那是她最后的底牌,是万策尽之后,唯一能保证她不被一发入魂,不会喜当妈的办法。
可随着夏尔展开禁绝法术,这最后的保障也被残忍地剥夺了。
她已然失去了对抗夏尔的所有手段。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夏尔逼近她,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让她侧坐在他腿上。
“不嘴硬了?”夏尔问。
魔女小姐愣了一下,旋即别过脸,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但夏尔没打算放过她,就连她最后表达抗议的手段也被夏尔无情地否定了——
他把手轻轻按在了魔女小姐脑袋上,强迫魔女小姐把头转了过来,重新面对他。
虽然很不爽,但魔女小姐明显已经认清了她和夏尔之间恐怖的体能差距,于是索性放弃抗争,转为凶巴巴地瞪着夏尔,并依旧嘴硬地骂道:
“看、看牛魔看!渣男!色魔!不要脸!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向你屈服!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心甘情愿地跟你……”
她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没把话说完,只轻轻地哼了一声。
夏尔便忍不住问: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晚来找我?”
蕾茜儿听了这话立马像被抓住了尾巴的猫,差点没跳起来——可她很快又想到她不能在夏尔面前露出马脚,于是尽管很心虚,但她还是振振有词地解释:
“我不是对你说过嘛!我……想要拿回那枚戒指!”
“那你为什么不等明天再来?”夏尔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那当然是……当然是因为我心急!”蕾茜儿急中生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没耐心了!”
“可睡裙呢?这么晚穿着这么轻薄的睡裙去男人的房间里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会跟我说,你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蕾茜儿当然知道——不……不就是意味着,她已经做好了挨……挨透的准备吗?
不过她可不敢乱说这种话,她只敢也只能继续装傻: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前、以前我不也是这样经常半夜三更去找你啊?”
“……”
夏尔忽然不说话了。
蕾茜儿却没丁点迎来胜利的喜悦,相反,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觉得她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果然,在她产生这预感的瞬间,她听到了夏尔忍无可忍的沙哑声音——在她耳边,不知何时,夏尔已经凑到了她脸颊旁。
“那你就该知道……”他的嗓音里蓄满恼怒与愤懑,“我到底忍了有多久了!”
“欸?”
蕾茜儿下意识想嘴硬一句“你忍那么久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非要你忍的”,可还没等她把这话说出来,她的嘴巴就被堵上了。
——夏尔咬住了她的嘴唇。
“!”
蕾茜儿本能地瞪大了眼。
她想推开夏尔,可她的手已经被捆上了,况且夏尔搂住了她的腰。
那儿是她全身上下最大的弱点,只要一被别人碰到,她就会马上失去力气融化成一滩水。
所以她没有力气反抗夏尔了,她只能任由夏尔掠夺,侵略,甚至撬开了她的牙关。
这是魔女小姐第一次接吻,贫瘠的经验让她只能被动地,笨拙地防守,但即便是防守她也没能防守明白,很快她就一败涂地,成为了勇者的俘虏,甚至忘记了换气呼吸。
大脑渐渐因此眩晕,像在做梦,有种不真切的感觉,身体的反应却分外激烈,魔女小姐不自觉并紧了双腿,有些羞涩窘迫,唯恐被夏尔察觉因此只能动作细微地摩擦起膝盖。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段很长的时间,似乎又很短暂。
勇者终于放开了魔女。
而魔女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软得不成样子,蔚蓝色的大眼睛蒙着层迷离水雾,樱桃小嘴也完全硬不起来了,只能发出诱人的喘息声。
她不敢再看夏尔,就咬着嘴唇,挪开了目光。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刚刚和夏尔接吻时,她感觉到了勇者身上除却那些强而有力的肌肉以外的,另一种坚硬。
她的脑袋里已是一团浆糊,带着某种期待,还有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她乖乖躺在那里,听身旁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衣物布料的摩擦声。
然后,一具沉重而炽热的身体压在了她身上。
“蕾茜儿……”
她听到勇者用分外沙哑低沉的声音喊她的名字,同时,她的手腕被攥住,她的腿被抬起,身前也传来叫人难以忍耐的奇怪感觉。
黑暗中忽地绽放出一点银光。
是那枚戒指……那枚她心心念念的戒指。
勇者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格外严肃地向她请求道:
“嫁给我吧。”
魔女心想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求婚啊!这这这未免有些太不合礼法了吧!难道他以为她是那种只要挨透了就会乖乖听话的笨蛋吗?!
可心越跳越快,可身体不听指挥。
最终,她嘴里吐出的是让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语:
“我、我知道啦……我……”
“我愿意……”
勇者便露出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他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缓缓地把戒指轻轻戴在了魔女的右手无名指上。
魔女的回应则是一声破碎的,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的可爱呜咽。
……
而夜还漫长。
[未完待续]
——
明明睡了挺长时间,然而一觉醒来,蕾茜儿却丝毫不觉得神清气爽——
她只觉得腰酸背疼,身体好像快要散架了一样,连抬起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可这并不是因为她没睡够,或者说睡太久了。
事实上,造成她这凄惨现状的罪魁祸首,如今就躺在她旁边。
不,或许不该说在旁边,该说……
是她正躺在那家伙怀里。
她的头枕在那家伙的胳膊上,那家伙的另外一条胳膊搭在她腰上,把她揽在怀里;她的两只脚夹住了那家伙的小腿,几缕银白色的发丝则被那家伙压住了,让她有些不舒服。
不过,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忽然醒悟——
「原来,我跟这家伙的体型差距居然有这么大吗?」
夏尔很高,差不多一米九,而她矮矮的,撑死了也不到一米六。
她被夏尔抱着,整个人都依偎在夏尔怀里,在体型的对比下,看起来就像只人偶或者洋娃娃。也正因此,昨天她才会被那家伙折腾得不停求饶,差点忍不住喊老公和主人了都!
幸好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没做出这等……
这等寡廉鲜耻的事。
那么问题来了——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是被做了更寡廉鲜耻,更糟糕的事。
证据是嘴里的怪味儿,是快要散架的身体,是满肚子的……
想到这儿,蕾茜儿咬了咬嘴唇,带着点莫名的悲愤,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小腹前,又迟疑了会儿,最终轻轻朝那儿按了下去。
“呜……”
魔女小姐唇齿间溢出了细微的悲鸣。
而魔女小姐本人的情绪还算稳定,她甚至还能自嘲——
「这下可没人能说哥们一肚子坏水咯,哥们的肚子里,现在满满装着的,可都是别的东西。」
想到这儿,她的脸迅速红透了,大概是昨晚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再度向她袭来,叫她不自觉地咬牙切齿,恨不得取出魔杖把身旁的某个家伙变成猪!
居然……
居然敢对她下那种命令!
真该死啊勇者!明明平日里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私下里,到了床上却完全是头禽兽!完全被小头支配了大脑!她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这样的人!
蕾茜儿越想越按捺不住把身旁某人变成猪的冲动。
但不急,在这之前,她还有另外的事需要做。
昨晚,为了让那份该死的契约生效,夏尔特地解除了禁绝法术,也就是说,现在她应该能不受阻碍地使用法术才对。
既然如此……
蕾茜儿悄悄抽出魔杖,召唤出了之前老登送给她的,避孕法术的法术原型。
可她又有点犯嘀咕。
暂且抛开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对魔女生效这问题不谈……就算她是普通人,这玩意儿真的能在事后起作用吗?
况且夏尔那卑鄙的家伙还利用了当初他们俩签订的那份契约!
蕾茜儿忍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管了!
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不行再去找老登求助,毕竟她……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于是蕾茜儿便准备着手激活那份法术原型。
面对完全陌生的法术原型,激活时应当全神贯注,以免出现意外,导致魔力暴走。
虽说蕾茜儿身为魔女有相当恐怖的魔力亲和度,但她依旧不敢马虎,聚精会神引导魔力,将之灌注到那份法术原型中。
可这时候,她身后忽然冷不丁地响起了夏尔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蕾茜儿让吓了一跳,原本集中的注意力瞬间分散,手一抖,魔力就走岔了。
原本稳定的法术原型瞬间失稳,内部出现紊乱,并开始酝酿起毁灭性的魔力波动。
“炸炸炸……”蕾茜儿手忙脚乱地想把那份变成了烫手山芋的法术原型丢掉,“要炸了啊啊啊!”
一只手忽然从她脸颊旁伸了出来,抓住了那份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法术原型。
禁绝法术随即展开。
所有魔力瞬间被排斥,因紊乱魔力而产生的剧烈反应也随之终止。
那份法术原型重新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躺在了勇者的手里。
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坐起的夏尔端详掌心那枚险些变成炸弹,而今重新稳定下来,老老实实躺在“封装”中的法术原型,不由得皱起眉。
“这是什么?”
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蕾茜儿。
蕾茜儿打了个寒战。
昨天嘴硬的代价还历历在目——不,那已经不只是历历在目的程度了——夏尔让她用身体深深记下了那些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