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直到现在,她的体内还残留着,所谓的“教训”呢。
但她总不能告诉夏尔,这玩意儿是避孕法术的法术原型吧?
第一是太羞耻,其次是……她怕夏尔听到那个名字之后被激起了什么奇怪的胜负欲,要拉着她再战三百回合……
那种事情不要啊!
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所以,吭哧了半天之后,在夏尔的注视下,魔女小姐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这……这是接下来会用到的……妙妙神奇工具!”
“?”
夏尔不明白妙妙神奇工具是什么,但他敢肯定,他手里这玩意儿应该是被封装起来的,某个法术的法术原型,而绝对不是什么见鬼的“妙妙神奇工具”。
再加上蕾茜儿一概的坏心眼……
所以沉默了片刻后,他向蕾茜儿宣布:
“没收!”
“不行!”蕾茜儿急了,“还给我!”
夏尔不懂,可她懂,没了这玩意儿,说不定真会闹出人命!
所以她甚至没顾得上已经变得菠萝菠萝哒的身体,扑向夏尔,试图把那枚法术原型从夏尔手里抢回来。
可她刚刚起身,腿就一软,连带着整个人都垮在了床上。
“呜啊……”魔女小姐悲鸣着缩成一团,“疼疼疼……”
夏尔再顾不得那枚法术原型了,急忙俯下身,关切地问:
“你怎么了?没事吧?”
蕾茜儿咬着牙抬起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脸却红了起来。
“还不都是……”她小声说,“还不都是怪你……”
都怪夏尔!
要不是他昨天折腾她折腾得那么厉害,她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真是的,难道那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还有,到底是谁说的“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要是让蕾茜儿知道是谁说的,她必抽出魔杖把丫变成猪头!
另一边,大概是自知理亏,夏尔的表情就明显变得尴尬起来,他轻轻咳了两下清清嗓子,又挠挠头,全然没有昨晚的侵略性了。
憋了半天,他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我、我会负责的。”
“……”
魔女小姐愣了愣。
她心说哈?负责?好简单的五个字啊,好像随随便便就能说出来一样,你这家伙真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吗?
区区短生种,也敢如此大言不惭,你真的能够背负起身为长生种的我的漫长人生吗?你真的做得到吗?你真的明白我为了和你在一起做好了怎样的心理准备吗?
可最后,这些话她一句都没说出来——不,或许她确实把这些话说了出来——用了另外一种形式:
魔女咬了咬嘴唇,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起来,她盯着夏尔铁灰色的眼睛,像是在吟唱什么禁咒似的,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事先说好,我可是……是很粘人的!你可要好好给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夏尔闻言愣了愣,忽然微笑起来。
那笑容宛若太阳,宛若三年前她教给他,又在他手上彻底被发扬光大的光亮术一样温暖而耀眼。
“嗯!”勇者点头,用同样严肃同样斩钉截铁的语气回应她,“那么今后,请多指教!”
他朝蕾茜儿伸出了手,那样子就像骑士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
蕾茜儿轻轻哼了声,勉为其难地把手交给了她的骑士大人。
可她的嘴角分明上扬着。
两人的手勾在了一起,明明只是瞬间,却漫长得近乎永恒。
只可惜,没过多久,这恰到好处的温馨氛围就被打破了——
有人在敲门。
做贼心虚的蕾茜儿瞬间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对蔚蓝色的大眼睛,然后向夏尔打手势:
「去去去,你去处理!」
夏尔点头,表示了解,迅速下床,捡起被随便乱扔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同时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问:
“谁?”
门外便传来了熟悉的,老登的声音:
“是我,维尔莉登。”
夏尔立刻紧张起来——虽然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到底在紧张个什么。
“维尔莉登女士?”他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您找我有事吗?”
“是有些事……”门外的老登回答,“关于迪赛尔一连串事件的后续,需要你这个当事人参加……”
说到这儿,莫名其妙的,她忽然话锋一转:
“当然,我那位亲爱的学生其实也得参加呢,只不过我刚刚去找她时发现她居然不在家……哎呀,你们俩关系这么好,说不定知道她去了哪儿——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呢,就正好顺带找你问问。”
“!”
藏在勇者被窝里的魔女闻言立马拼命向勇者打招呼,示意他告诉老登他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事实上勇者也是这么做的:
“我、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您、您是白塔之主,对白塔的了解应该要比我这个……这个勇者更多一些吧?”
他已经很努力在掩饰,在遮掩异常了。
谢天谢地,门外的老登似乎并没有发现门里的异常,于是她便颇为遗憾地说:
“还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那我还是自己找找好了,也请你别忘了准时赶来参加葬礼。”
“哦!好!”
无论是夏尔还是蕾茜儿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
他们想。
可这时,老登却杀了个回马枪:
“对了,还有一件事……”
她的语调上扬,似乎是要憋不住笑了:
“嗯,可千万别忘了哦,夏尔先生——别忘了,帮我通知一声您房间里藏着的某个笨蛋,让她也来参加葬礼哦。”
留下这句话后,她便果断转身离开。
只剩下房间里愣住的勇者,还有脸红得滴血,想变出块豆腐一头把自己撞死的魔女。
[未完待续]
——
“魔法还真是好用。”
泡在浴缸里的蕾茜儿忍不住小声嘟囔。
就算她昨晚被夏尔折腾得差不多要死掉了,只要用她亲自改进过的治愈法术“叮”一下,甚至不用等待太久,她就又生龙活虎了。
然而精神上的疲惫还保留着。
在热水里一泡,她整个人就像史莱姆一样几乎要化开了。
不想起来。
就连手指头跟脚指头都懒得动弹,泡澡实在是太舒服了,简直能够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快。
魔女小姐不免发出满足且幸福的叹息。
她的叹息声随着雾汽一同升腾,在天花板上凝结为水滴,落下,在浴缸的水面上开出小小的,转瞬即逝的花。
有的水滴落在了她头上脸上,凉凉的,驱散了笼罩着她的昏沉睡意,差点睡着的她便清醒了过来。
魔女小姐记得,今早老登特意来通知她和夏尔,要他们俩去见证迪赛尔那一连串异常事件的后续——
她邀请他们参加一场葬礼。
虽说魔女小姐还没想好究竟该怎么面对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的老登,但她……
她不愿错过那场葬礼。
所以在短暂的犹豫后,魔女小姐还是毅然决然从浴缸里爬了出来。
双腿依旧绵软无力。
治愈法术只能让她有力气下床,并不能让她无视身体的感触。
蕾茜儿边在心里扎夏尔小人,边咬着嘴唇,低头往身下看了眼。
然后她戴上了痛苦面具。
「勇者你该死啊!」她咬牙切齿,「肿了都!」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那样的罪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遭一次了,实在是要了老命啦!
「不过……确实很舒服就是了。」
这样想着,光溜溜的魔女小姐走到了镜子前,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颊,开始清点自己身上到底被夏尔留下了多少印记。
脖子上有三个吻痕,锁骨胸前也有,甚至大腿都没被放过。
作为回敬,她也在夏尔肩头留下了牙印,在夏尔背上留下了抓痕。
可这一点都不公平!
夏尔平时总是很守男德,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没人能发现他的异常;而她只要把脖子露出来,就一定会被眼尖的人发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敢保证,只要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那用不了半天,她被夏尔糟蹋了的小道消息就能传遍整个白塔。
——那群死宅研究员唯有在编造和传播有关于她这位晨昏魔女的小道消息时才会如此积极。
所以她得想办法把吻痕遮住才行……
「算了,」魔女小姐又垂头丧气地想,「纸是包不住火的,消息迟早会泄露出去。」
「世界还是毁灭好了!」
她近乎绝望地想。
但显然,世界一时半会儿间是不可能被毁灭的,于是蕾茜儿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她换上了当初还在勇者小队时经常会穿的修女服。
相较于作为魔女时身穿的洋装,修女服能包裹的范围更大一些,颜色和款式也更庄重一些,更适合用来参加葬礼。
更何况……
蕾茜儿看着镜中银发蓝瞳的魔女……不,牧师?好像也不对。
管他呢。
魔女的相貌加上牧师的穿着,便是所谓“best match”,胜利的法则已然确定!
撒,开始实验吧!
她还挺想知道的,夏尔见到了这样的她之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