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然后，他好像真的睡过去了，再没对蕾茜儿做什么事，只是把她当做抱枕一样抱在怀里。
“……”
在许久的沉默后，蕾茜儿羞恼地开始磨牙。
该死的勇者！
居然就这样停下了！
那她……她心里头又有色魔诞生了该怎么办啊！
［未完待续］
——
32.清醒疯子
蕾茜儿最后还是没胆子再打败一次色魔。
虽然战斗，爽，可她今天毕竟已经战斗过了，就算夏尔又给了她战斗的理由，她也……
好吧，她得承认，她有色心没色胆。
都怪该死的勇者！
擅自勾起了她的战意，却又管杀不管埋，还偏偏有那么敏锐的感知……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夏尔，她都想现在就转过身，恶狠狠朝夏尔大胯捏一把了。
他mua的，她睡不好，夏尔也别想好好睡觉！
跟他爆了！
虽然事实上她并没有胆子跟夏尔爆了——很可耻但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懦了。
惹又惹不起，打又打不过，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忍气吞声，盖上小被，用她最惯用也是最熟练的精神胜利法应对，在心里狠狠地扎夏尔的小人了。
扎着扎着，困意上涌，蕾茜儿索性闭上眼，靠在夏尔怀里，慢慢睡着了。
奇怪的是，她睡得还挺香。
而在魔女的呼吸变得平缓之后，抱住她的勇者悄悄睁开了眼。
他其实没睡着。
至于为什么……
原因比较尴尬，他实在不好意思承认。
于是他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让自己强行忽略怀里女孩分外柔软的身体向他传来的感触，同时开始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现在距离天亮委实还有段时间，那，他该怎么打发时间，好度过这注定无眠之夜呢？
……
次日清晨，蕾茜儿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
低血糖导致她醒了，但却没完全醒。色魔虽然已经暂时退去，然而睡魔却接踵而至。
魔女小姐在梦中与睡魔搏斗，打到宇宙崩塌大道都快磨灭了，才终于将睡魔斩于马下。
然后，她睁开了眼。
可迎面而来，出现在她视野里的却不是她熟悉的房间的景象，她怀里抱着的蛮舒服的东西也不是她床上的抱枕。
而是勇者。
她看到了夏尔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低血糖带来的困倦和迷糊瞬间消散一空，蕾茜儿心里咯噔一声，当场清醒过来。
昨晚的记忆瞬间从脑海中浮现而出，她想起了到底是怎么个事，为什么她会在夏尔怀里醒来。
但这其实并不怎么尴尬，真正让她觉得尴尬的是……
他mua的，为什么她现在正跟只八爪鱼一样，甭管是胳膊还是腿都缠在夏尔身上？
虽然她确实一直都有“抱着点什么东西才睡得香”的坏习惯。
可臭男人还是滚远点！
蕾茜儿莫名心虚地想着，观察了会儿夏尔的表情，确定他睡得正香，才蹑手蹑脚地松开抱住夏尔胳膊的胳膊，放开紧紧夹住了夏尔腿的腿。
回收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顺利得让蕾茜儿都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不过这时候她实在没胆子细想了。
她都快红温了！
没关系，她安慰自己，甭管夏尔究竟醒没醒，反正只要她没看见，那就约等于没醒！
装傻虽然并不能解决任何实质性问题，但却起码能让她自欺欺人，觉得好受些。
因此，蕾茜儿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钻了出去，甚至顾不上整理身上早就凌乱得不成样子，甚至春光乍泄的睡裙，唯恐夏尔醒过来把她重新抓住。
于是她埋头就跑。
一直到离开夏尔的房间，重新关上房门，像是把房间里沉睡的怪兽给封印起来了，她才靠在门上松了口气。
太哈人了。
差点……就差一点。
她感觉昨晚就差一点，她就要跟她宝贵的清白说再见了。
要是夏尔发现她睡裙底下什么都没穿，那她的魔女生涯恐怕就要至此宣告终结了吧？
毕竟，唯独这件事，即便嘴硬如她，也想不出该怎么狡辩。
到时候夏尔就可以狠狠地抓住她这把柄取笑她，甚至，甚至……
蕾茜儿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怕她再想下去，本来与她一同沉睡的色魔会再度苏醒。
莫名其妙的，她又有点气愤，于是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瞪夏尔房间的门。
明明还没认识夏尔时，色魔很少会来，那时候她几乎对打败色魔就没什么兴趣，可认识夏尔之后……尤其是这两年，色魔变得越来越强大，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搞得她不胜其烦。
真可恶啊，byd勇者！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该死了，必须要出重拳——果然，以后还是得尽量保持和那家伙的距离！
吃一堑长一智。
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轻易接近夏尔了！
魔女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
在自己房间洗漱过后，蕾茜儿也终于平复下了激荡的情绪，将自己恢复为了平时的状态。
她甚至主动去敲了敲夏尔房间的门，问他要不要吃早饭。
在短暂的等待过后，房门从里面打开了，表情平静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凌乱，脸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困倦，一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蕾茜儿当然知道他昨晚为什么会没睡好，可她不说，她只在心里狠狠地扎夏尔小人，开香槟，痛骂活该！
而表面上，她对夏尔露出既优雅从容又甜美的笑容，再度询问夏尔要不要出去一起吃个早饭。
夏尔盯着她的笑脸看了会儿，表情倒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麻烦您稍等一会儿。”
说完，男人转过身，随手关上房门，去换衣服了。
他的动作向来利索，很快就换好了衣服，重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夏尔也没提昨晚发生的事。
两人颇有默契地一路保持着沉默，与旅店的店主老先生打过了招呼，并在他的热情推荐下去了附近不远处的一家餐馆。
迪赛尔的饮食习惯与外界差异不大，不过，得益于旁边物产丰富的森之海，即便烹调食物的厨师手法不甚高超，最终得到的成果也不可能难吃到哪里去。
在享受了几份颇具迪赛尔当地特色的食物之后，两人决定继续调查迪赛尔的异常。
虽然他们都认为店主老先生不太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才忘了这三十年间那位皇帝陛下的所作所为，但为防万一，他们还是在街上随机询问了几位路人。
而得到的结果丝毫不让人感到意外——
每个人都不知道过去的三十年间，那位皇帝陛下究竟完成了什么丰功伟绩，然而他们却都对那位皇帝陛下的伟大慷慨与慈爱深信不疑。
就好像……
好像这认知已经成为了某种思想钢印，被深深地打在了每个迪赛尔人思维的最深处。
即便蕾茜儿甚至尝试唤醒他们——
她告诉他们，倘若过去的三十年间那位皇帝陛下什么都没做的话，他们没道理要如此爱戴崇敬那位皇帝陛下。
但每个遭她唤醒的迪赛尔人却都反过来质疑她，甚至对她投以戒备的目光，认为她有可能是该死的维多利亚强盗。
就像那位店主老先生。
他们坚定地认为那位皇帝陛下是整个泛大陆最伟大慷慨且慈爱的国王，因此他们才会誓死追随他，他们绝不会容忍任何人对皇帝的诋毁。
倘若蕾茜儿没有为自己的僭越道歉的话，那些迪赛尔人说不定真会向她丢出手套，要求决斗，以维护皇帝的威严。
即便……
即便面对一位魔女，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蕾茜儿最初觉得是因为她尚未主动暴露身份，这群被催眠了的迪赛尔人觉得她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姑娘才会如此嚣张。可换了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惹的夏尔之后，那群迪赛尔人却依旧会自不量力地维护他们的国王，要求夏尔道歉，否则便一副随时都可能提出决斗的严肃神情。
这情况实在令人费解。
他们俩一共在街上询问了十五位迪赛尔人，每个迪赛尔人对那位皇帝陛下的信仰和忠诚度都堪称恐怖。
最奇怪的是……
即便蕾茜儿尝试向其中的某位迪赛尔人说明真相，告诉他，皇帝很可能欺骗了整个迪赛尔，那位迪赛尔人对皇帝的忠诚却依旧没有产生丝毫动摇。
“就像两位所说的那样，我的确不记得陛下到底完成过什么丰功伟绩了，但至少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
那位得知了“真相”的妇人表情严肃地说：
“相较于两位，我更愿意相信陛下，就算陛下在向我们这些臣民隐瞒什么，那……我觉得，陛下也一定是为了我们好。”
蕾茜儿无言以对。
她忽然醒悟过来她就不该跟一群大概率是被催眠了的人讲道理的。
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他们确认了，几乎所有迪赛尔人都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群体性狂热之中，他们近乎病态地拥护着迪赛尔的那位皇帝陛下，甚至到了抛开事实不谈的恐怖地步。
当然，也并非所有迪赛尔人都是如此。
至少在他们认识的迪赛尔人中，大概还有个异常的，维持着清醒的迪赛尔人。
天色渐晚，夜幕如同魔女漆黑的裙摆般，将整个世界笼罩起来。
蕾茜儿和夏尔又在旅店等了许久，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旅店。
他们要去赴约——
倘若整个迪赛尔都出了问题，所有迪赛尔人疯了，那么他们口中的疯子或许才是唯一的正常人，也正因此，疯子才会想要刺杀皇帝，将世界扳回正轨。
那个正常人被疯子们称为疯约翰。
蕾茜儿坚信，破解所有谜题的关键，都在疯约翰身上。
［未完待续］
——
33.发现手杖
时间差不多了，魔女和勇者离开旅店，动身前往酒馆。
就像昨天一样，酒馆里几乎已经不剩客人了，只有疯约翰一个人坐在昨天那张桌子旁，自斟自饮，手边放着一支显然上了年头，古色古香的手杖。
蕾茜儿猜想那就是调查员老先生留下的手杖，便径直走了过去，眯起眼来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