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里梦长安
好让她确定彼此的距离。
红绳本由两人牵着才能将彼此联系在一起,悠一释怀的笑容宛如松手的预兆般让她惴惴不安。
这家伙真是知难而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是被骗了一次就这样了,明明自己都不怎么在意了。
所以她尽量让自己的笑显得温和,期望那一端缓缓松开的绳头再次抓紧。
“嗯…”
悠一轻轻笑起,迎着霞之丘诗羽殷切的期盼,却好似只是逢场作戏那般,别扭又虚假。
明明近在咫尺,她自满的娇躯都已经紧紧地拥住了他,悠一只要想,她都不会拒绝,可……悠一偏偏体贴地揽着她的腰,便再无其他。
她感受得到彼此的呼吸,但心声却隔了好远好远。
霞之丘诗羽坚定的信念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动摇,一次次主动后失败的回忆相继涌来,恶劣地想要压垮刚冒头的希望,她连忙摇了摇头,重新换回往常慵懒娇媚的微笑:
“那么今后请多多指教咯,男朋友君~”
带着调侃意味的称呼让悠一微微一愣,他赶忙问:
“那我的两个条件…”
霞之丘诗羽娇笑一沉,成为情侣之后的第一句就是这个吗?
“第一个嘛——”,她故意卖起关子,欣赏着悠一紧张的模样才肯抛出答复:“我勉强答应你吧。”
“至于第二个你刚刚不是答应我作废了吗?”
少女发出一声得逞的窃笑,悠一有些迷糊。
“啊?什么时候?”
“你都答应我不要多想了,怎么想反悔吗?这可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
青葱似的纤指随着其主人盈盈的笑意落在悠一的胸膛,一路滑到小腹。
悠一的脸色愈发地怪异起来,他很怕痒来着。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刚刚提第二个的条件真是因为学校里有你喜欢的人?”
女人的脸总是说翻就翻,美少女也不例外。
历史重复上演,霞之丘诗羽似乎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这上面引。
明媚的笑容转瞬间暗淡下来,好似只要他的回答有少许偏差就会刮起暴风雨。
“为什么姐姐一直揪着这个不放呢?”
悠一的问话有些起伏。
明明不喜欢自己,她又有什么理由限制自己?
“因为我们都已经是情侣了,你是我的男朋友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女人?!这和出轨有什么区别?”
她抱得很紧,像是想用紧贴的身体传达她的心意,和那颗隔着误解的心对话。
当虚情与真意轮番袭来后,悠一已经傻傻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那灼热的体温与芳香究竟代表了什么?悠一不知道,他只是遵从着教训将其隔离在外。
原来是出于占有欲…没有丝毫感情的,把他当作物品般占有的心理。
这样或许也不错,再喜欢的东西时间一久感情就淡了。
“放心吧,我不会的。”,悠一忽的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她激动的小脸被拍得一愣一愣的,冷艳再无法维持,仿若压满枝头落下的雪。
……
厚重的窗帘挡不住日上三竿的晨光,阳光明媚却刺眼,但叫醒悠一的却是一阵规律的门铃。
叮~咚——叮~咚——
悠一顶着稍显蓬乱的头发来到玄关,推开门后,他朦胧的紫眸里透着疑惑。
“你是…?”
那是位长发及腰的温婉女人,紫色长发垂至腰间,甘而淡的香水味让他联想到紫罗兰的花香。
女人微微垂头,一手撩起耳鬓旁的发丝,柔声道:
“你好,我是雨宫千鹤的妈妈,这次专程过来向星野君道谢,感谢你在小千鹤被欺负的时候站出来帮她。”
“真的万分感谢!”
说着,女人分外隆重地弯下腰,深深地鞠下躬。
“不用这样…我和雨宫是朋友,帮她也是应该的。”
“雨宫…”
雨宫妈妈低喃了一声,直起身子,把躲在身后的女儿拎了出来。
“好啦~小千鹤,都到星野君家门口了,怎么还不出来谢谢他呢?!”
雨宫妈妈话音轻柔含着几分笑意的催促,雨宫千鹤只好乖乖从妈妈身后出来。
她抓着裙摆,脸颊红得发烫,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吓的,泛着水光的大眼睛在星野悠一和妈妈之间来回闪烁,最后轻抿着唇瓣,小声地说:
“谢谢前辈。”
一大早就被妈妈稀里糊涂的叫起来,火急火燎地被赶上车,一直来到陌生的宅邸前,看见门牌上写的“星野”二字时,雨宫千鹤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对。
只不过为时已晚。
悠一眼帘低垂,与那双悄悄抬起的大眼睛相接一瞬,后者便忙不迭地缩了回去,耳朵更红了。
悠一客气了一声,将母女二人请进客厅招待,不巧的是楼梯那边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悠一~怎么这么久还没把推销员赶跑呢?我都快着凉了。”
披头散发的霞之丘诗羽素裸着脚丫踩着地板走来,她揉着盛满睡意的双眼,慵懒地抱怨着。
“星野君,这位是…?”
雨宫妈妈身体前倾,向悠一询问道。
“我是悠一异父异母的亲姐姐哟~”
霞之丘诗羽就在雨宫母女二人的目光下施施然坐到悠一身旁,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悠一警觉。
这时,雨宫母女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悠一不得不去解释:
“我们是重组家庭,她比我大一年,所以是我姐姐,双亲目前还在蜜月旅行,没有回来,家里只剩我们两个。”
紫眸凝望向慵懒的狐狸小姐,轻薄的睡裙以一种颇为朦胧的视角将那傲人的曲线展示出来,她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妩媚,又有点说不上的不同。
悠一用眼神告诫霞之丘不要多嘴,她的笑却没有变化,依旧是浅浅的像是浮在水面的一层油膜,一戳就破。
可悠一现在偏偏不能这么做。
“抱歉…一时好奇,多嘴了。”
雨宫妈妈捂着嘴,歉意地笑起,过多探究别人家的私事可不好,只是孤男寡女同住于屋檐下,她难免有些好奇。
女人侧目将女儿的变化看在眼里,前一秒还矜持又兴冲冲地观察着她前辈的家,后一秒就缩着脑袋变成了乖乖女。
“没关系。”,悠一摇了摇头。
雨宫妈妈张了张嘴,将话咽了回去,她没能问出原来义理姐弟可以和亲姐弟那样随意吗?穿着这么轻薄的睡裙在义弟面前晃悠真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