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条橙之梦
岑冬生与周围人一样,对哲人王充满尊敬,仰慕着那个女人,即使没有到视作神明的程度,但将为自己、为众人带来和平安定生活的她,看成是心目中的偶像。
如果没有哲人王,他会继续过颠沛流离、暗无天日的流浪生活,被鬼怪与咒禁师们所带来的灾难裹挟,永无宁日。
这种感激与尊敬,藏在了不擅长情感表达的男人心底,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在重生后相处的两个月时间内,男人和尚未成为“神”的女人之间拉近了距离,他们的关系不再遥远——
他视安知真为家人,他们之间诞生了能带来紧密联系的情感,他们互相亲近;然而在他的心底,或许还有无法拉近的地方,一段微妙的……咫尺天涯。
相比之下,岑冬生与伊清颜的相处可能要更柔软、更真切,很容易便能走入彼此的心底;毕竟在重生前,他们只见过一面。
这种始终存在却时隐时现的“距离感”,最终在这一刻转化为当下的犹疑。
只需要轻轻迈出一步便能跨越的人际关系,男人却在因无法捕捉到的迟钝而瞻前顾后,要是换个女人来,这时候就该甩他巴掌了。
但姐姐大人显然并不在乎这种笨拙,她将这种笨拙当成男人身上的可爱之处。
女人轻掩着嘴唇,愉快地笑了起来。
“你憋了半天,居然就为了说出这种话。真是的,好好的气氛都要被你冲淡了。”
“……抱歉。”
“难不成是你在后悔?”
“绝无可能。我要是后悔,我就不是男人。”
岑冬生回答得很坚决。
正因为高高在上,正因为他亲眼见证过宛如神明受人敬仰的“她”,那种蹂躏神圣与崇高者的征服感,激发了源于男性最原始本能的性冲动;何况在褪下身份地位的外衣后,知真姐的样貌本就是能轻易勾起心火、令人遐想联翩的绝世尤物。
但……他们是恋人,光是欲望无法驱使着这种关系持续下去,而若是谈论爱,他又觉得自己像是在冒犯,前世的记忆在这一刻不再是阻力,而是难以用言语说明白的微妙障碍。
“我也一样。我也不后悔。”
安知真说。
“女人和男人之间,并没有那么大的区别,会因为爱一个人心潮涌动,也会有发自内心地对亲密关系产生渴望……我们之间有这种默契,不是吗?”
姐姐大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而这一次,其中还有意外的坦诚;她的声音正在微微颤抖,一如正在抚摸他面庞的指尖。
他听见她的呼吸正在变得急促和不安定,他看到她的面颊上浮现潮红,似是情动。
岑冬生的身体悄悄松懈下来。
“只要一步就能跨越”——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过去“安知真”,就让它过去吧。
就像在人生的天平上,身为咒禁师的他的分量要远超身为普通人的他;那看似漫长每日仰望的数年时光,亦抵不过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
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渴望着爱的女人,是他最爱的,他还在犹豫什么呢?
他一言不发地伸出手,在女人的小小惊呼声中,将那具柔软饱满的躯体抱起,从车中出来。
他大踏步地一路前行,打开家门后用脚“砰”地关上,踢掉鞋子,朝着楼上走去。
“你也太猴急啦。”
怀中的女人没有抵抗,只是轻笑着调侃,直到她被丢上床,被男人压住,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
“等等,冬生,我还没脱鞋呢,还有衣服……”
“不换也无所谓吧?”
“哼……真是急色。”
……
窗外响起了闷雷声,似是象征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让窗纱紧贴玻璃,空调机的水珠在墙面瓷砖上蜿蜒出蛇形轨迹。
在一个漫长的吻结束后,安知真仰起头,长长地叹息着,她将带上了些许湿气的长发拨到脑后,松开双臂,从男人的怀中慢慢站起。
“嘴唇有点干了,要喝一杯吗?”
卧室内有台冰柜,里面装着女人和男人都爱浅酌一口的酒。安知真拿出里面冰镇的香槟,又拿了两个高脚玻璃杯。
岑冬生坐在床上,调整着呼吸,看着女人在窗前微微躬身倒酒时的曼妙背影,却发现自己根本冷静不下来。
安知真一回头,就看到身后像野兽般喘息愈发急促的男人,仿佛随时都要扑上来把自己压倒在地。
“来,别着急,让我们喝一杯……”
安知真端着酒杯重新坐回男人怀中,正想将杯沿递到他嘴边,纤细皓腕却在此时被牢牢抓住,在她的惊呼声中,两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回响。
狼吞虎咽般喝完了酒,相互品尝那甜美的果香,然而仍有一部分冰冷的酒液溢出,顺着火热的肌肤流淌下来,但全都没有浪费。
“为爱一个人心潮涌动,发自内心地渴求着亲密关系”——
知真姐如此描述着她此刻的情绪,而他用身体确认了这一点。
岑冬生只觉得自己入眼所及、手指触碰,无一处不诱人,无一处不美到令人窒息。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偷偷尝试过种种不会到最后一步的玩法,数不清地耳鬓厮磨过。
他以为已经锻炼出了对女人美色的抵抗力。
然而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一个笑话。
情动时的安知真,简直是“魅力”一词的化身,完美无瑕,柔软如玉,乃是上天最美妙的造物,大大超出了他的忍耐阈值。
岑冬生指尖触碰过的肌肤微微下陷,每移动一寸,男人的心中的火焰便往上跳了一截,
他口干舌燥、头脑发热,眼前只剩下了那白雪般纯净的一片。
“知真姐……姐姐……我……”
他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欲望,理智的弦本就只剩下脆弱的一根,随时可能断裂;
而在他嘶哑的声音之后,得到的是默许的拥抱,是温柔的接纳,是她满怀爱意的告白:
——“我爱你,岑冬生。”
于是,岑冬生彻底解放了欲望。
……
在贤者时间的时候,男人有时会想,所谓“男女之事不过如此”,而只有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也许身体上的快感并不足以改变他坚韧的神志,然而那种与亲爱之人的感觉,却能让男人的灵魂飘飘然上了天堂。
那是一种内心欲望彻底餍足的安心感;而在安心过后,又是更进一步熊熊燃烧的火光。
在本能驱使下,和真正心爱的人以最亲密的方式在一起,自然而然地知道如何寻找到彼此快乐。
在某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主宰者,彻底征服了身下的这具完美绝伦的躯体。
虽然过去几乎都是大人主动在勾引,但毕竟是第一次,她难得展现出了几分怯懦,以及比过去多得多的羞涩……
但遗憾的是,这种被动的状况很快就结束了。
在姐姐大人习惯之后,她很快展现出了烙印在本能中的强势。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岑冬生便被安知真轻轻推倒在床上。
漆黑如墨的长发像夜色般轻柔地覆盖下来。
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抱住了一团火焰,一团跳舞的火;
然而,那动作又是温柔、慈爱的,一如既往,发挥着年长女性的成熟魅力,他对此习以为常,所以毫无抵抗能力。
但在这一刻,岑冬生突然觉得,安知真平日里所展现出的那宛如真正姐姐一般爱照顾人的母性,本身也是一种伪装——只针对他一个人设下的陷阱。
在那慈爱的外表之下,正是深不可见,宛如深渊般的爱欲。
他觉得刚才的自己被冲动所控制,变成了无法抑制的野兽,随时都会袭击女人;但那只是他一时间头脑发热;
而姐姐大人不一样,当她撕下平日里温和的伪装之后,露出的底色是真正有着异于常人的控制欲与狂热情感的爱的野兽。
喘息混杂着呢喃,安知真再无保留,暴露出想要将他吞入其中、想要与他融为一体、将他消化干净的欲望。
岑冬生咬紧牙关,但她却在耳畔低声笑语,如同魔女。
他一时间头脑空白,眼前闪烁着微光,就这么迎来了猝不及防的,如同火山喷发。
……
“还能继续吗?”
在休憩片刻后,耳边传来透着笑意的沙哑低语声,修长的手臂如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脖颈。
女人明显尚未满足。
而他也一样。
而且,这回不止是为了满足欲望,还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岑冬生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回应。
“……别小看人了。”
深知在姐姐大人面前,靠那些调情手段毫无作用,下一个刹那,他直接用上了最粗暴直接的身体力气、同时也是他唯一能胜过对方的手段,翻身做主人。
第226章 嫉妒与贪婪
酣战正在持续之中。
互相拥有了第一次的男人与女人,化身为两头象征着爱与欲的野兽,
情意绵绵的纠缠,忽而变成贪婪的撕咬,再然后是毫无留情的相互侵占与注入……
寻常恋人们之间的第一次大抵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他们往往会相互试探,青涩地学习与尝试。
在最开始的时候,岑冬生与他的知真姐亦是如此,但他们是咒禁师,体质异于常人,在心中的火焰尚未熄灭、越烧越旺的情况下,他们继续顺着本能探索更高峰的体验,青涩感很快在这种反复尝试中消失。
一方是真炁浩如烟海,作为“人类”各方面的素质都已登峰造极的特等咒禁师,一方则是全靠强横肉身力量的神通术士,潜在的特等咒禁师,两人的身体素质与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这场激烈的交合之中,岑冬生渐渐占据了上风。
毕竟这是他最擅长的领域,如果说特等咒禁师的身体是“完人”,那他就是超人,即使是未来的哲人王,亦不可能在这一领域和他相提并论,整个过程中他自然还是收着力气的,不可能在床上展现自己的真实力量。
但姐姐大人却有自己的应对方法,她以那夹杂着魔性与母性的温柔拥抱,接受着男人的一切,让他感觉自己渐渐变成了一滩泉水,融化在她的身体里……
无与伦比的甘美体验麻痹了男人的大脑,如同捕食者一般,令他不愿意去反抗。
岑冬生咬紧牙关,深知唯有克制欲望,才能掌握主控权,以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冲击。
……
“咚咚!”
不多时,下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震动。
两人的动作微微一滞,原来是客厅里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掉下来了。
“你真的……好用力呢。”
知真姐语气沙哑,似是调侃。
岑冬生面露尴尬,他正想爬起来,却在下一刻被缠住了手臂,身下的女人再一次发出邀请:
“要继续吗?”
和刚才相似的问题。
岑冬生俯瞰着她的双眸,漆黑幽深,如清晨的山中湖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充满怜爱地抚摸着那被汗水浸湿的面颊,将散乱的发丝拨开。他的回答不言自明:
“当然。”
*
半小时后,黑压压的云层覆盖天穹,暴风雨真的来临了。
滂沱的大雨,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刷整座城市,将角角落落清洗干净,雷霆在云层中编织出银紫色的光网,雨帘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
窗外传来嘈杂的声响,被窗户玻璃阻挡在外;这处昏暗的房间,仿佛与世隔绝。
伴随着雨点落下,那肉体碰撞间的激烈响动消逝在了溅落屋檐的水花中。
躺在床上的男女主角仍然保持着肢体交缠的姿势,只是幅度不再剧烈,而是像蛇一般缓缓挪动,却仍不肯放开彼此,如同共生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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