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薬
“哦…”
白裳喜给弄沉默了好一会,接着才又开口道:
“你们大虞,有这么好看的园子吗?”
“有吧,不过有我也不知道。”
“……那好。”
接连几次对话,都如这样一般,二人几乎是一问一答,白裳喜问得很多,其中还引诱闵宁反问,但无论怎么样,闵宁回答得都是一板一眼。
这一晚,二人不算相谈甚欢,白姑娘多番暗示,嗓音温柔婉转,可少侠似乎铁长的心肝。
白裳喜不知她听懂没听懂,只知道那夜,闵宁频频摇头。
白家盛情款待,谁都觉得闵宁会待上四五个月,乃至作为门客过上十年八年,可她只待了一夜,翌日就要走。
西晋多风沙,烈日昭昭,背剑携刀的侠客朝众人抱拳,接着又朝白裳喜抱拳。
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小姐!”一个仆人叫道。
原来是白裳喜再也忍不住,扑地冲了出去。
闵宁倾听凌厉的风声呼啸,大步向前,抬手遮住日光。
好一会后,她不经意转过脸时,才发现白裳喜一直跟在身边,直直盯着她看。
“白姑娘你怎么追出来了,快回去。”闵宁出声劝道。
白裳喜终于忍不住道:
“你说话闷闷的,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跟姑娘说话?”
闵宁侧过脸瞧她。
白裳喜一时缩了缩脖子。
风卷黄沙,刮过城墙有哗哗的声音,像是倾诉情意的箫声。
闵宁笑出声道:“白姑娘,你喜欢我?”
白裳喜道:“我…我才不喜欢。”
闵宁点头道:“你不喜欢就好,我怕你喜欢我,我没有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白裳喜听了一喜,眼神熠熠道:“万一我喜欢呢,你要做什么准备。”
“准备拒绝你咯。”
“……”
白裳喜僵了下,风打到脸上,提起来的心往下沉去,不可思议地看向闵宁。
闵宁指了指左胸,笑着道:
“我心有所属了,你喜欢我,我就准备拒绝你,就这么简单。”
说完之后,闵宁再也不留,大步地转身就走。
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白裳喜打了个激灵,追了上去,
“等下、等下。”
闵宁停了下来,白裳喜气喘吁吁,直觉心疼得厉害。
白家千金好不容易站稳,深吸一气后问:
“这、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乡下的陈姑娘吗?我们大晋跟你们东虞不一样,要爽利一些,你要想的话,把她接到白家来,我就给她好吃好喝地供养,给个房子让她当陪房……”
闵宁抬着手打断道:“不必了,白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
白裳喜怎会满意,她连声道:“你别心领,你要真领才好!这一路走过来,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你时刻护我周全,经历不知多少凶险,你叫我怎样才好?难道你就没想过当白家的女婿?你一定想过,你怎么可能没想到?”
“没想过。”
“……哈?哈?这、这…就真没想过?!”
“真没想过。”
“那你凭什么救我?”被这般拒绝,白裳喜不可思议,她回想了下,就更是不可思议了,“就因为你想救,就因为你说…心里决定好的?”
闵宁点了点头道:“心里决定好。”
白裳喜的肩膀耸动,心头一戳一戳地疼,她哭了出来。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还是不甘,咕哝着道:“不行、不行,你别这样,你离开了这么远,都不知那、那个陈姑娘的音信了,相隔千里,再情深也……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但是我、我得说,万一闵公子你以后不喜欢她了呢?”
闵宁看着她哭泣,听到问话,只是轻轻一笑:
“那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反正不能辜负他。”
白裳喜瞪大了泪眼。
她只觉心头空落落的。
那萍水相逢的侠客远行千里,竟不为财也不为色,她已转过身,一路上为这姑娘越过不知多少刀光剑影,有万千恩情,却从不放在心上。
因为一句“心里决定好的”,就要拔刀相助,但死无妨。
白裳喜怔怔住了,她发现她留不住这个人。
这个人要远行到天涯海角,不会驻足在哪个地方,眼下仗剑携刀离去,就像来时一样。
“哪怕我以后不喜欢他。”
黄沙漫天,少侠已越走越远,而她耳畔还能听见城下的残音:
“可心里决定好的事,又怎么能变呢?”
今晚有加更,不过可能要等到十二点。
迟点写单章汇报。
395.卷末感言兼章节汇报
卷末感言兼章节汇报
第二卷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第三卷的故事了。
而在第二卷结束的今天,刚刚好,这本书达到了三千均订,获得了精品标!
几乎是一个月内涨了八百均的订阅,而且这还是建立在,这本书上架后只有两个推荐之下的。
这对于我这个写了好几年的扑街来说,不知是多么大的鼓舞。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感谢每一位支持的书友!
因为大家的一直订阅和宣传,这本书才能走到今天。
几乎每一位留言、发评论的书友我都有印象,也会一直记住大家。
感谢道常无名、轻歌一曲叹红尘两位盟主的打赏。
同时也感谢清风、赤戟、二哈、无题、网文比趣鸽等人的扫书推书。
感谢的话说了,
接下来就谈一谈第二卷里结婚的三位吧。
小狐狸殷听雪自不必多说,她算是书里面最灵动的角色了,老实说,想到她我就能想到很多很多的剧情,她就是一个活着的人,她其实很早很早就出现在我脑海里了。
对于陈易的许多事,她哪怕不能理解,但也格外体贴、百依百顺。
不过正因为她活着,所以在前期的刻画里,有许多地方都是因为她而改变了故事的结构,有不少情节都要为殷听雪让步。
譬如说顷刻花散落,有不少人觉得这样不爽,但是如果安排爽点的话,就破坏了情绪的表达,大家很难感受到殷听雪的悲哀,相较于整段故事来说,爽点只是一触即忘,但殷听雪的悲哀却留下一道疤,留下了雪泥鸿爪。
周依棠就是师尊,大夫人,她是最能理解陈易的人,几乎能一下明白陈易的思绪,但明白归明白,她不愿意就这样迁就着陈易,而是要求陈易改变。
她跟陈易的感情是最深的,执念深,情亦深,哪怕、哪怕……
至于殷惟郢,她是这本书里面最难写的角色,说实话,我开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就是中途加进来的,这样一想,其实跟殷惟郢的命运也是意外相似。
而且大殷的难写之处不仅仅在于她拎不清的性格,更在于她是一个背叛过陈易的女主,一个原先被大家讨厌的女主。
但我还是写了起来,相信殷惟郢也能在大家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了,在这里不说这么多了。
第三卷的故事马上要开始了。
相较于京城,陈易游走江湖,有一个更广阔的舞台,他会去西晋,与闵宁重逢,跟东宫姑娘成婚,也要去南疆,再见婚姻有实无名的秦青洛,还有那出世没几年的女儿,最后踏破景仁宫………
其中快意恩仇、纠纠葛葛,还有太多太多精彩可写。
几分钟后就为大家带来
第393章 一位侠
从阎雀镇往东走三四十里,就是醉江山的山麓。
刘征小时候就经常跟他爹老刘头去那里,要么捡柴,要么就摘草药,大多时候都是后者,只因老刘头是阎雀镇的老郎中,而十几年后,他没有子承父业,而是去京城拜师后,回来当了个木匠。
他很久很久没去过那里了。
原因无他,不是童年时在那留下过什么阴影,或是被蛇咬、或是跌了跟头,只是因为那里的木头不好,又软乎又湿漉漉的,水气大,适合药草生长,但不适合取来做木匠活。
不过,刘征还记得,年少时在山林之间,昂头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回首崖的一角,突出尖尖的像荷角,隐没在云雾之中。
刘征很早就不去醉江山了,也就当郎中的老刘头时常去上一两回,捉点草药回来。
见老刘头还去捉草药,还去当郎中,刘征便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他今早给人打了一通。
额上还青紫青紫的,打人的是赵官人家的扈从,姓余,练过武,是个把士,出门在外腰间佩刀,好不威风。
刘征给人打了,本想还手,但还是忍了,给人一连赔礼道歉。
“我传赵官人的命,七日内凑不齐五十两银子,就让你爹过来赔黑将军的命!”
余扈从一拳落下后,摔砸了他雕好的菩萨像,扬长而去。
待人扈从走后,刘征才啐了口唾沫,暗地叫骂道:“黑将军、黑将军,一条老黑狗!叫甚么黑将军,官职你这闲官还高!你个狗娘养的货色。”
就因为当郎中的老刘头医死了赵官人家的狗,就要赔五十两银子,不仅要赔银子,当时还给老刘头动了私刑,打了个三十板子才放出来。
刘征记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老刘头躺了快个把月,喝了许多药才能起来。
他看了看那被砸了的菩萨像,眼里泛起泪花,辛酸道:
“咱雕起要给寺庙的像啊!”
前些日子,阎雀镇附近的寺庙里,菩萨像忽地就自己毁了,也没人动它,就在香客们面前毁了,把人吓了一跳,堪称怪谈。
怪谈不怪谈对刘征来说无所谓,他们这些木匠,接的利润最大的都是寺庙的单子,所以他格外用心,更是为那点神韵费尽心思,想不到却给人赵官人的余扈从一朝毁了。
给人打了,木头也给人砸了,刘征又凑不齐那要命的五十两银子,就只能跑去喝酒。
劣酒入喉,越喝越醉,刘征心里冒起许多火气。
酒肆里有人闲谈。
“听说了没,过十来天,赵官人要去给儿子娶亲了。”
“嘿,他儿子也是个腌臜货色,混账种,几个月前还逼死了个色妓。”
“芊芊姑娘吧,可惜了,平白沦落风尘,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赎身的好人,就给赵公子逼死了。”
“小声些,这儿万一有赵家的人呢?”
………
赵家在阎雀镇的名声就是这样,当年靠卖私盐起家,有风闻后面做大之后,就把其他认识的私盐贩子杀的杀、害的害,搞起了正经生意,后来又从托关系在朝里买了个闲官位,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听着那些人胡吹海说,刘征心里打起了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主意。
五十两银子,太多太多了,他家产全变卖了都才堪堪四十两,估摸着是要给人再狠揍一通,最后赵官人宽宏大量,借给他几十两银子,签下贷款欠条,利滚利地还钱……
反正自己还没成家,家里就一个老刘头,趁人给儿子娶亲的时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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