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第428章

作者:蓝薬

  其中一人喉上涌血,肋骨扎碎肺部,吐不出话来。

  另一人则摔碎了牙,满嘴血污,呜呜咽咽。

  “这两位…就是西晋的谍子?”陈易似是自顾自说道。

  东宫若疏回过神来,打量了下道:“他们像是…这里的食客,从外边来的…应该就是了。”

  陈易摇了摇头道:“不像。”

  “为什么不像?”东宫若疏疑惑道。

  “既然知道你‘陈千户’在此,那么管事的为什么会没看好楼道,这么轻易就把人放过来?”

  东宫若疏顺着想了下,点了点头,还不待她面露钦佩,就又听到:

  “而且还有一件事。”

  “什么.?”

  陈易吐出三个字:

  “太菜了。”

  ………

  元丰楼的顶层,深处书房内。

  一个身着锦缎、两鬓斑白的中年汉子独立桌前,呼气间微冒白气,指尖不停抚摸着一块残缺的无事牌。

  无事牌本是挂在子嗣身上,却在他这年过半百之人的手里。

  牌上仅剩一个黄字,下面那截却不见踪影。

  截口平整。

  是剑痕。

  “你是说…那个所谓的陈千户,其实是西晋陈氏的嫡长女?”

  黄景沉沉吐出一口气,白气往上涌着,飘到房梁之上。

  房梁面上刹时凝成了水雾。

  管事心头微惊,他知道自己这掌柜很少有这般锋芒毕露的情况。

  这可是一位四品武夫。

  三十年前曾名震一方的黄门刀武馆馆主,也是与昆仑派掌门唐泽联袂追杀孤烟剑的主谋之一。

  管事继续道:“应是不错了,先前有许多小的听说这陈千户接连出现好几处地方,我斗胆猜测…应是在引孤烟剑他们上钩。”

  黄景沉默半晌。

  管事低头不敢看他的背影,但能听见他攥手的声音,骨节砰砰作响。

  像是即将为子复仇的兴奋。

  黄景年过五十,膝下唯有一孤子黄曜,本是天纵之才,曾立擂三十场不败,此后与三十扈从携友闯荡江湖。

  却几乎尽数被孤烟剑所杀。

  仅余一个断了手足的家仆,抱着一张残缺的无事牌回到黄府。

  自此以后,黄门刀武馆闭了,而黄景近乎将半生都投入到报仇雪恨之中。

  好半晌后,黄景终于开口道:

  “把人找来,喜鹊阁的人不一定会杀孤烟剑,反而会将他押往京城。

  带人来见我,我用她来钓出大鱼,再一刀宰了。”

  管事早已揣摩好了掌柜的意思,殷切道:“已经派人去办了。”

  “谁?”

  “两个‘酒鬼’,他们办事利落,一定能把人带来。”

  晚上还有一章

第412章 多么巧

  火焰燃烧后的灰烬随风飘起,蔓到魏无缺面上。

  魏无缺撇开眼角的灰烬,蹲下身凝望一地狼藉。

  他的副手骆烁开口道:“座主,这里是今早发现的,他们在这柴院伏击了同袍,还放火烧了这里掩盖行踪。”

  “怎么发现的?”

  “在边上的巷子里有打斗的痕迹,十丈外有泥痕,我们弟兄被跟踪了。”

  魏无缺摸了摸下巴道:“他们既然能跟踪到我们,看来他们也知道我们的据点在翠峰院。”

  “要换据点吗?”

  “不必,我们人多,动静太大会打草惊蛇。”魏无缺抚了抚地上的灰烬道:“不过…他们为什么要烧掉?”

  …………

  离元丰楼不过十来步,布着阴翳的巷间,二人靠着墙等着,相视一眼,当即低声交谈:

  “元丰楼有动静。”

  “他们交手了,动身!”

  是两袭便装衣衫,一人身着锦袍、腰携玉佩、戴貂毛,一人则灰衣绑头巾,腰间携了单手弯刀,二人俱是瞬息间便摸入到了楼内。

  二人循声而去,脚步把廊道踏得嘎吱作响,抬眼便见楼梯上渗出来的丝丝血迹,心里俱是一惊。

  一人点了点头,无声间靠到门边,轻轻一推。

  就见一点寒芒探来,迎着额上就要将他洞穿。

  那锦袍人猛一摆头,刀锋就擦着他脸庞而过,他手正要掏刀还手,但看见陈易打扮的一刹那间,猛地止住了动作。

  “闵大侠?”

  锦袍人飞快出声,接着抬手拦住了身后的灰衣汉子。

  陈易微挑眉毛,知道自己如今在这城里被人认作闵宁,便道:

  “你们认得我?”

  锦袍人碰了碰腰牌,抱拳道:

  “喜鹊阁,邵甲。”

  另一人也抱拳道:“喜鹊阁,乔乙,我听我们座主说过你。”

  喜鹊阁里,大多数人自进去的那一刻便舍弃掉了原来的名字,只有座主和副座主才配允许有真名,不过哪怕是有真名,大多都早已习惯了代号。

  二人出示了腰牌,陈易把刀缓缓收了起来,问道:

  “你们这是?”

  “我们扮成外来的食客,来捉钓上来的西晋谍子。”邵甲看了眼地上的呻吟着的两“酒鬼”,道:“看来他们就是?”

  陈易摇了摇头道:“他们不是。”

  邵甲疑惑了下,不由道:“何出此言?”

  陈易则道:“她这饵还是太显眼了,那群西晋谍子谨慎,只怕不会这么容易钓上来。”

  乔三也是不解,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酒客道:“那这些人是谁?”

  “管事没有把他们拦住,应该是元丰楼的人……我在想,元丰楼的主子是孤烟剑的其中一位仇家。”

  陈易顿了顿,继续道:

  “就像姜尚立,那群西晋谍子在藏,孤烟剑的仇家也在藏。”

  两位喜鹊阁谍子叹息了一声,他们终究是外来者,于山同城乃至西北边疆都人生地不熟,只能在明处寻觅。

  “看来得从长商议了。”

  邵甲叹气过后,看向了东宫若疏道:

  “既然如此,此地不宜久留,还请陈姑娘随我们回翠峰院。”

  东宫若疏看了看腰牌,点了点头。

  她正要走过去,陈易却抬手拦住了。

  邵甲和乔乙都看向了陈易,二人皆知东宫若疏对宫里而言极其重要,此刻陈易忽有异样举动,实在不得不提防。

  只听陈易道:“不要让她再用‘陈易’这身份行事。”

  邵甲虽有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当场以喜鹊阁的官身反驳。

  陈易轻呵一声道:“用她来钓鱼,只希望你们还记得她是女非男。”

  邵甲叹息道:“好吧,此事实属无奈,陈姑娘的身份特殊,除她以外,别无他选。”

  “…我理解。”

  气氛莫名有些沉默,并无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陈易的面色晦明不清。

  似是对喜鹊阁的安排不满。

  半晌后,陈易又问道:“你们其他人在哪?”

  乔乙应道:“自然是翠峰院,放心,我们会把她安置好,估计此计已被那群谍子识破了。”

  “附近有没有接应的人?”

  “自然有…但不便透露给外人。”

  “具体在哪,我亲自送人过去。”

  “你不信任我们?”邵甲顿了顿,接着扫了陈易的佩刀一眼道:“你若不放心,可随我们来。”

  “随你们去…”

  ………

  另一处。

  魏无缺拧着眉头,抚摸着地上的灰烬,“不过…他们为什么要烧掉?”

  “应是为了掩盖行踪。”

  “不应该,烧掉了有烟,他们昨晚烧的,我们今天就发现了。”魏无缺缓缓道:“他们不是为了掩盖行踪。”

  “那是为了什么?”

  这时,忽有一人来报:

  “座主,我们寻不到几个弟兄的腰牌。”

  魏无缺瞳孔骤缩:

  “他们乔装成我们的人!”

  ………

  “随你们去…鬼门关吗?”

  话音落下的一刹,陈易忽然动了。

  而陈易的动作即将落下之时,乔乙猛地向前一扑,袖口阵阵急抖,滑出一截明晃的刀身,在真气的催动下冒着激烈的颤鸣,一刀划向陈易的咽喉。

  陈易不慌不忙地把脸微微侧过,极近的距离下,刀锋几乎是贴着咽喉过去,乔乙正要横过去一斩,就见陈易膝盖抬起,猛地一下膝撞。

  磅礴的劲力撞击腹部,刹那爆发出的力量让乔乙躬身如虾,他身形飞窜而出,反手一掌拍地,竟要借着膝撞和拍地的反震倒掠出去。

  陈易心中暗暗一句:“很精锐。”

  这才是那群潜藏日久的西晋谍子。

  乔乙猛身要撞墙飞出,陈易的绝巅踏云已起,先是一两步极慢,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摇摇晃晃,乔乙面露喜色,但见第三步二人的距离已瞬间拉近一半,他面色刹那僵硬,第四步时,陈易的身体已与他的脑袋齐平。

  陈易没有出刀,而是反手按住乔乙的脸庞,猛地砸在地上,想要捉活的。

  地板开裂崩碎,木屑四处飞舞,乔乙脸庞抽搐起来,还不待陈易点穴将之束缚,他就以极强的意志力猛一咬牙。

  牙关迸血,竟是生生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