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上飞
魏明三人对视一眼,观察力可以啊!阳明商行就代表大唐实业贸易交易中心,货通天下,其中衣服服饰区,新款棉服售价不低,一件顶得上一地县尉一个月的月俸薪水了。
这个时候,只有剑客没有过来,但见剑客举杯示意,没有扫兴,众人举杯饮酒,而摩芸儿笑呵呵望着众人,但眉眼之中尽显愁容。
酒席过后,苏无名走到院落中,吟诗一首:“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大雪漫天,不见明月,阮嗣宗的咏怀诗,不太适合吧?”卢凌风也走了出来。
“是不太适合。”苏无名笑了笑:“但我喜欢这首诗,是因为它没有被赋予更多的弦外之音,它唯一所表达的就是悲伤,仅仅是悲伤,当然了,师弟那首雪梅之诗,也是极好的!”
卢凌风诧异问道:“为何如此悲伤?”
“触景生情罢了。”苏无名摇了摇头,反问:“面对这漫天大雪,你又想用那首诗来感怀啊?”
卢凌风思索片刻,道:“我只想到一句,江山寥落,竟然有万里之势!”
“好一个有万里之势,毕竟你曾经是中郎将嘛!”苏无名赞叹不已。
魏明走出来笑道:“吟诗作对呢,如此盛景岂能不带我一个!”
苏卢二人拱手:“有你在,我们更羞言了,拾人牙慧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魏明摆了摆手:“今天我的兴致了来了,想听什么诗词,我来作!”
卢凌风略一沉吟:“我们在陇右河西,这几年又多与吐蕃发生冲突,塞北寒雪,孤风凛冽,不如魏兄就作一首边塞诗吧!”
魏明微微点头:“可以!”
一听魏明要作诗,呼啦一下子全出来了,薛环抬着桌子走出:“苏先生,请您润笔。”
裴喜君说:“我来作画!”
“我献一支剑舞如何?此乃公孙浑脱、剑气长歌!”青溪双剑作势而起。
妃烟抱着琵琶走出:“那我来弹奏一曲琵琶音吧,边塞诗用琵琶最合适了!”
其余人当观众,魏明走在漫天大雨之中,轻声吟诵:“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萧瑟且激昂的琵琶音,如肃如杀,好似一首军旅战歌!
青溪的公孙剑舞飘逸潇洒,令人惊叹不已,大声喝彩!
各人神态不一,但一时间都生出了羡慕与向往,剑客与米陀不知魏明这一行人身份,但蓝举子与贾不离这两个猎命郎君却是知道的。
二人对视一眼,羡慕极了,可惜二人是刀尖上舔血的存在,这些美好,不属于他们,他们有幸旁观已然很好了。
而摩家娘子摩芸儿美目频频闪动,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欣喜,满心皆为向往与憧憬,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就好了。
逍遥天地间,有酒喝酒,闲来无事,弹琴煮茶,吟诗作对,这样的美好生活才叫神仙日子!
魏明继续吟诵:“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云沙古战场,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好,好一个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卢凌风激动坏了,边塞之诗,霸气侧漏,杀气腾腾!
琵琶音更显肃杀,好似发生了一场战役,而剑舞也愈发凌厉。
魏明接着吟咏:“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胡瓶落膊紫薄汗,碎叶城西秋月团,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
“玉门山嶂几千重,山北山南总是烽,人依远戍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这不是一首诗,而是七首从军行,但也可以浓缩为一首,此诗词乃王昌龄所作,乃边塞诗的大成代表,至于王昌龄此时何在?呵,这小子才十四五岁,如今还在太原读书呢!
彼时,公孙剑舞与琵琶音同时戛然而止,满院寂静,片刻之后,众人大声喝彩,高声叫好!
苏无名落笔,万分感慨:“师弟一吟七首,写尽边塞风光,写尽边塞苦寒,又时值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之际,令人顿生豪迈与悲怆之情!为兄叹服矣!”
“师兄谬赞了。”魏明笑了笑。
恰巧此时,院中供奉的所谓祠堂,传到异响,众人不约而同转头,望向祠堂方向,摩芸儿脸色有些难看,这下面的人怎会如此不小心。
苏无名等人要求进入祠堂一探究竟,见众人皆如此想法,摩芸儿迟疑片刻,还是打开了祠堂门,并说:“或许是什么野猫野狗,你们不用疑神疑鬼!”
祠堂门刚一开始,众人就看见一个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神像矗立其中,卢凌风问道:“这是什么神?”
摩芸儿脸色很冷,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但它很灵,受了香火,店里便相安无事,但若不供奉它,一到夜里就闹鬼。”
摩芸儿意有所指,但可惜只有魏明一人听懂了话外之音,不过他没有立即点破,而是望向了米陀和醒酒珠。
米陀救不救呢?非他大唐人,妄想谋他华夏之宝,死了也与他无关,他乃大唐圣人,又不是异域异族圣人!如果米陀不贪婪,便不会死。
此时,米陀虔诚走到神像面前,跪拜叩首说道:“如此古怪的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每次拜神后,我都要为神掸去灰尘。”
嘴里说着话,眼珠子可一直没有离开醒酒珠,同时掏出手帕,为神像擦拭,趁机闻了闻醒酒珠,当场确认就是宝珠!
这一幕只有魏明与费鸡师瞧见了,魏明是因为知道剧情,而费鸡师纯粹是由于药王孙思邈说过九珠之事,且药王身上就有一枚上清珠。
苏无名也好奇瞥了一眼珠子,有些纳闷,莫名有些似曾相识,殊不知他也见过类似的,因为恩师狄公手中就有一枚避尘珠!
众人离去时,米陀却说:“今观此神,十分威武,我要在这里彻夜侍奉,以护佑我今后平安!”
而后米陀又花了一块金饼,摩芸儿见众人都望向她,便冷着一张脸,点头同意下来,还吩咐老伙计抱来一床被褥。
而一见金饼的蓝举子和贾不离二人立马动了歪心思,没想到这栗特人真那么有钱啊!
这个时候,魏明手指微动,白眉神手指上的珠子动了一下,之后又恢复平静。
众人再次回到客栈厅堂,独留米陀一人在祠堂居住,摩芸儿意识到事态有些失控,必须想办法把众人吓走。
苏卢等人询问魏明那个祠堂什么情况,魏明笑着回道:“那神像叫白眉神,是猎宝人专门供奉的神祇!如此先前的一切便可都对上了,这摩家店,包括摩家店的背后,乃至刚刚祠堂之中传来的异响!”
“师弟的意思是说,摩芸儿等人是猎宝人,近三个月在金刚寺遗址上修建摩家店,用于掩人耳目,实则是为了沉入地下金刚寺里的金银宝物和传说中的摩什大师舌舍利?”苏无名嘴巴张了张,倒吸一口凉气。
卢凌风补充道:“而地下金刚寺的入口,就在祠堂之内,应该是有暗门!”
“什么是猎宝人?”裴喜君提问。
魏明稍稍解释了一番:“所谓猎宝人,顾名思义,就是接受他人雇佣,四处狩猎宝物,与盗墓、劫匪的活计有交叉之处,兼顾二者!”
费鸡师突然举手:“我刚刚见到那个叫什么白眉神的神像手里,有一个珠子,颇为古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那米陀也不是真心供奉神明,是了那颗珠子!”
“我也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苏无名点头。
魏明笑呵呵道:“那枚珠子叫醒酒珠,散发芳香茶味,只需闻了一闻,便可祛除酒气,颇为神异。”。
第一百四十五章刺激的吐罗刀子,摩家娘子死了?米陀死了!全员说谎!
魏明悄悄对众人展示了两枚珠子,其中一颗上清珠,一颗醒酒珠,并说:“天下九珠分别为记事珠,避尘珠,上清珠,清泥珠,聚宝珠,消眚珠,蛇珠,媚珠,醒酒珠,各有奇异功效!”
“老费,这枚上清珠你总认识吧?”
费鸡师点头,带有悲伤和缅怀的语气道:“此乃恩师宝珠,不对,怎么在你手上?”
魏明笑了笑,将其中部分因果说了出来,但保留了地府与魂灵部分,这些东西还是暂且不要让大家过早接触为好,他只说了孟东与药王之间的些情。
如此使得众人唏嘘不已,不由得感慨万分,药王还是爱护弟子的,从不轻视任何门徒,难怪被当时的人尊为在世神仙。
待到晩间用餐之时,摩芸儿突然提议:“大家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玩点刺激的游戏,凭输赢罚酒!”
魏明期待许久的大唐版本狼人杀,终于上线了,附和提议:“好啊,此情此景,游戏喝酒,颇有一番滋味!”
费鸡师问道:“怎么个刺激法子?”
“吐罗刀子如何?”摩芸儿从怀里取出一个特~制的利器机关。
摩芸儿话音一落,整个客栈的氛围立马转变,在座各位,要么行走江湖多年,要么知识渊博,见识非凡,岂能不知吐罗刀子何-物?
用魏明后世人眼光来看,这玩意就是一群赌命徒最喜欢的游戏,赌命轮盘!其赌具是一把左轮和人的性命,吐罗刀子无异于一把古代-版的左轮手枪。
摩芸儿介绍说:“这匕首刀刃,平时缩在柄部,这一圈有九颗宝石,只有其中一颗被按动时,刀刃才会刺出,游戏规则是两人参与。”
“一人转动按钮交予对方,对方将刀放于胸前,按动尾部按钮,若刀刃不出,便由转钮之人敬他一碗酒,若刀刃刺出,那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敬他一碗酒!”
话音一落,场面全部冷了下来,摩芸儿点名剑客和卢凌风,二人皆推脱不玩,摩芸儿故意嘲讽:“竟无一人有胆量,可惜啊!”
此时蓝举子一拍桌案:“我来,不过我要添加赌注!就是你刚得的那块金饼。”
“好,如果我输了,我就把金饼给你!”摩芸儿应声。
客栈老伙计演戏劝导:“不可啊主人,太凶险了!”
“你还管上我了?”摩芸儿佯装生气模样,呵斥道:“放下金饼给我滚!”
那老伙计果真放下金饼,恹恹地离开了,魏明给薛环使了个眼色,薛环领会,一副去外头上茅房的匆匆状,毕竟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摩芸儿回头问向蓝举子:“我的赌注已出,你什么赌注呢?”
“我?”蓝举子嘴角上扬:“我输了给你留下来做赘婿如何?我总比你那不听话的老伙计强多了吧?关键我可以为你花前吟咏,你不是挺喜欢这种情调的么。”
“我虽不如那位魏公子才华横溢,也不如他相貌俊美,仪态出众,但也算饱读诗书,五官端正,而且还温柔的很呢。”
费鸡师调侃道:“你要输了,你就死了,做你的温柔鬼去吧!”
一听到要死,蓝举子又后悔了,刚要反悔,摩芸儿却说:“赌局既成,岂可反悔!?”
魏明突然出声:“等等,这么好玩刺激的游戏,我觉得不该这么玩。”
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后,魏明接着说:“仅需转动一圈即可,而后参赛者依次扎自己胸口一刀,出刀为空着,众人敬酒,出刀为实者,则认命,而我也出一块金饼作为赌资!”
“师兄、魏兄,还有诸位,咱们一块来玩如何?不过为了避开必死的局面,九次机会咱们只出八人即可,幸运了,八人全部幸免于难,若倒霉,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说着,魏明掏出四面金饼:“我,师兄、卢兄和老费四人参与!”
魏明等人都是异人,根本不怕凡俗利器,何况五感机敏,若碰见危险,便可及时退出和躲避,完全伤不到分毫,退一万步讲,就算真受伤了,只要还存一口气,他都能给救回来!”
苏卢和老费不明白魏明此举何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摩芸儿感到诧异,望向魏明不明所以,魏明却走上前去,接过吐罗刀子,并小声说:“你不该把你自己当作赌资,你要学会爱护自己,卿本佳人!”
摩芸儿小脸一红,怕被别人看见,急忙低下脑袋。
“除了摩姑娘,那么诸位,还有三个名额,你们谁要参与?”
蓝举子和贾不离对视一眼,举手表示参与,如此还剩下一位,就落在剑客与姜山人身上。
剑客抱着长剑,冷酷淡漠,沉着脸一言不发,姜威犹豫了片刻:“那也算我一个吧。”
魏明转动吐罗刀子,短短几秒,已经彻底炼化此物,将出刀的机扩封闭了,而后毫不犹疑对着胸口按了下去,众女惊呼,魏明笑了笑:“魏某运气一向很好。”
众人开始敬酒,之后苏无名、卢凌风、费鸡师、蓝举子、贾不离、和姜山人依次赌命,全都不中,好家伙,确实够刺激的,全场除了魏明以外,都大气不敢喘一下,明明都在喝酒却无半分醉意,因为酒气都被冷汗激发出来了。
眼下就剩下两个机会了,也是女店主摩芸儿自己要求的,作为提倡者和东道主,她负责殿后,眼下二分之一,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死!
摩芸儿接过吐罗刀子瞬间,悄悄通过另一个机扩,调整了顺序,这一切都被魏明看在眼里,毕竟那吐罗刀子已经被他炼化,准确来说属于他的法器之一了。
在万分惊险刺激中,摩芸儿按动下去,噗呲,倒了下去,魏明手疾眼快,接住了摩芸儿,轻声呢喃:“奈何做贼……”
摩芸儿吃了赞闭气息的药物,脑海里只有魏明先后赠予她的八个字,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他是知道什么了吗?然而下一秒药效发作,摩芸昏了过去。
魏明几人,尤其费鸡师,一眼就看穿,此女装死,不过却没有戳破,开始表演道:“她死了!”
众人大惊,蓝举子姜维等人都吓了一跳,真死了?!这下子麻烦了!
樱桃快步离开厅堂去院落中查看,片刻之后折返,说道:“那老伙计从后墙跳出,早无踪影,但看见三个人正朝摩家店而来,而且来的人还是官家人!”
剑客突然发话:“诸位,玩被禁止的赌博游戏,还在眼皮子底下闹出了人命,若被追查,我等都逃不了干系。”
“那你有何建议?”苏无名沉声问道。
剑客一指敞口的大缸,众人便知剑客要做什么了,魏明笑了笑:“可以,就由师兄负责充当店家,接待门外的三位官差吧!”
苏无名点了点头,今晩上师弟兴趣盎然啊,那么喜欢玩游戏,如此大家就陪你一块玩,随后出门应对,拖延一下时间。
很快,自称寒州云鼎县县尉的龙太,说要去京城长安,赴任万年县县尉,后带领两个弟兄路过此地,说只喝酒吃饭,不用住店,要苏无名快去准备吃食与美酒。
苏无名吩咐老费招呼龙太三人,之后便去后厨做饭,接着发现后厨之中多了许多准备好的碗筷,还有许多储备粮食,各色肉食蔬菜都有,与先前女店主所言的缺少储粮完全不符合。
魏明轻咳一声:“诸位,时候不早了,咱们上楼歇息吧。”
如此众人陆陆续续上楼,惹得龙太等人心生怀疑,但荒野逆旅本就古怪,所以也就没说什么,只不过留了个心眼。
魏明卢凌风带着姜山人回到他们居住的间房,姜山人没忍住,先行询问:“敢问二位兄台大名?”
“魏凌风!(卢无名!)我俩皆为无名之辈。”魏卢二人同时回应。
姜山人笑了:“魏兄才华惊世,诗画皆绝,卢兄气宇轩昂,似行伍将领,一文一武具是不凡,怎可能是个无名之辈。”
“那么姜县尉猜出来了?”魏明莞尔笑了笑。
姜威点头:“正如圣人一眼识破姜某一样。”
说罢,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深县县尉姜威,见过阳明圣人,见过卢将军!”
魏明摆了摆手:“不必客气,想必你是来调查失踪人口的?”
“是,有几十名工匠在此失踪,且荒野逆旅修建不足三月,而那女店主摩芸儿却说已有十年……依姜某看,这其中只怕藏有不小的秘密。”姜威神情凝重。
卢凌风得到魏明的准许,便将他们先前的分析全部告知,引得姜威惊叹不已,他深知自己仅仅比魏明等人晩到一刻钟而已,却不料对方基本已经掌控整个案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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