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诡:狄仁杰弟子,开局拘灵遣将 第118章

作者:猪上飞

  姜威叹服道:“三位不愧是狄公弟子,姜威拜服。”

  卢凌风还说:“魏兄对你考核点评为优,明年开春后,可去长安万年赴任……咦等等!”

  卢凌风猛地回头,望向魏明,魏明笑了笑:“不用看了,下面那个龙太是假的,冒充你这个真正的云鼎县尉,去京师赴任,自然也不可能属实!毕竟这个位置我已经给姜威留下来。”

  “多谢圣人厚爱。”姜威抱拳感谢。

  魏明扬了扬手:“且听一听他什么来历吧。”

  原著里,但凡坐上那口缸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说了实话,尤其龙太说得云鼎县尉是个坏人,又是夺其祖业,又是杀父淫妻等等,统统扯淡,因为龙太交代的时间线恰好在司马亮的任期内,情况压根就对不上!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下面险些发生了惊险一幕,比如龙太麾下要去酒缸打酒,以及栗特人米陀突然高声大喊女店主,都让龙太疑心更重,好在苏无名与费鸡师配合得当,总算瞒了过去。

  就在龙太一行人吃饱喝足准备离开之时,贾不离突然从祠堂里仓皇跑了出来,还边跑边喊:“米陀被杀了!血,全是血!”

  龙太正义感爆棚:“我虽然不是本地县尉,但人命关天,既然碰见了,自然要管一管!”

  之后一番探查,龙太发现了窗外,雪地上的足记,有一大一小,接着龙太让苏无名召集客栈众人,并捆绑上贾不离,押入大堂问询。

  接下来,所有人都被召集在厅堂之内,龙太持剑问话:“就在刚才,栗特商人米陀被杀,本县尉已勘察祠堂内外,断定凶手就在你们当中!”

  贾不离说:“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只是想看望一下米陀,我与米陀在长安相识,后在渭城驿重逢,他去蓝市城,我去碎叶城,故结伴同行。”

  “那米陀的行囊可是被你偷走的?龙太质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被捆绑的贾不离摇头:“我刚刚趁你们不注意,偷偷下楼,从后门溜出去,去祠堂找米陀,结果就发现米陀被杀。”

  龙太问完,又对众人说:“你们这些人,除了店主与伙计外,其他人在我进店后不久,就都上楼了,而柜台后的后门,刚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从时间推断,有人趁米陀前来找酒之际,从后门溜出,潜入祠堂,待米陀返回之时,将其杀害,并偷走行囊,凶手是谁,不如从实招来!”

  已经知道龙太是个假县尉的卢凌风故意问道:“龙县尉这是要查案?”

  “荒野逆旅出此凶案,我不挺身而出,还能等谁呢?”龙太正义凛然回道。

  卢凌风望向魏明,魏明淡淡一笑,说实话,可以肯定的是,龙太不是坏人,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至少嘴里实话不多。

  蓝举子立马举手:“我一直都在屋子里睡觉,不关我的事!”

  “关不关你的事,不是你说了算!”龙太呵斥一声。

  剑客抱剑沉声道:“你这话意思,就是你说了算喽,可你并非本地县尉!”

  “不是本地县尉又如何?”龙太眼睛眯了眯:“我身为朝廷命官,随时缉凶,我之责也!反倒是你,抱着一把剑,装什么侠客?我看你就很有嫌疑!”

  剑客一怒,就要拔剑,龙太等人丝毫不怵,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苏无名急忙跳出来打圆场:“都住手!查看要紧,当然了,也得讲究证据!”

  剑客依旧不依不饶:“那你如何断定,凶手在我们之间?万一是来自外面的人,作案后潜逃,有何奇怪?”

  龙太回应:“若是外面的盗贼作案,怎会知道祠堂里睡着人,再者,本官已将摩家店内外尽查,雪地上并无足迹,也就是说,雪停后并无外人进过此逆旅!”

  “接下来,我要一个个询问,当然,你们也可以相互揭发,我指谁,谁就给我坐在这口大缸上!”龙太一指藏尸大缸,众人神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龙太还说:“你们每个人都要说清楚,今晩上楼后都干了什么,说之前,须报出自己的姓名、籍地和做何营生,又去往何处?”

  龙太突然一指魏明:“就由你先来吧,虽然你看起来仪态非凡,文质彬彬,但许多不可思议的离奇案件,其背后的凶手,都极具反差。”

  魏明耸了耸肩,坐上酒缸,并说:“我叫魏凌风,巨鹿人士,颇有家资,此番携家眷西行,打算去敦煌游玩。”

  “家眷?”龙太望向裴喜君四女,问道:“她们四人哪个是你的家眷?”

  魏明笑吟吟道:“都是魏某的红颜知己!”

  龙太:“……”

  蓝举子、贾不离、姜山人、剑客及其龙太两个兄弟,都是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玛德,难道长得帅,有才华,还有钱,就了不起吗?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艹,好像长得帅、有才华、还非常有钱真的很了不起,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龙太发懵了片刻,问道:“你一介平民,如何可以娶妻纳妾多人,况且为何不与家眷同居,反而与这二人同室?”

  “第一,魏某不是平民,我出身巨鹿魏氏没错,就是阳明圣人的家族,算起来,我与阳明圣人还是堂兄弟,且受祖上萌荫,得了个子爵,娶几门妻室,合乎大唐律法。”

  “第二,魏某……嘿!龙县尉觉得自己很厉害?”

  艹!龙太老脸一红,在场男女都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魏明的言外之意,龙太轻咳一声:“行吧,那就下一个,就你了。”

  卢凌风坐在酒缸上淡淡说道:“卢无名,范阳人士,居长安,我与魏兄一样,大族出身,无需营生,游山玩水而已个。”。

第一百四十六章谎言之缸,龙太也说谎,信息对不上,当场揭穿!

  姓卢,还是范阳人,想都不用想,就是大唐顶尖士族范阳卢氏,怪不得神态从始至终如此高傲,原来是从骨子里、自小培养的骄傲!

  龙太:“……”艹!你俩最好没有犯法,我最讨厌权贵仗势欺人了!

  下一个姜威坐在大缸上说:“我乃寒州姜山人,修炼于青山,飘荡于江湖,上楼后受魏兄卢兄邀请,一起谈古论今,评弹朝野奇闻。”

  接着轮到剑客:“无名无姓,天地一游侠,上楼后便不曾下来,至于其他的,无甚可讲!”

  “无甚可讲?待会儿要发现你撒谎,有你好看。”龙太冷哼道。

  下面轮到蓝举子:“本人姓蓝,名举子,扬州人,无业,此番西游,只为了增广见闻!”

  “你不是举子?”龙太无语。

  蓝举子弱弱地回道:“我叫蓝举子,举子是我的名字,上楼以后我再也没有出来,外头实在太冷了。”

  之后五花大绑的贾不离被搀扶到大缸上:“贾不离,魏州人,客居长安,做珠宝生意,其他的刚才都说了。”

  “裴喜君,长安人,随夫君去西域游玩,今晩上楼后便休息了。”

  “褚樱桃,潭州人,自幼丧父,流落江湖,后与魏郎一见倾心,此番随行游玩。”

  “妃烟,苏州人,无父无母,后与魏郎相识,托付终身,此番随行西去,今晩上楼后,并未下来。”

  “青溪,寒州人,后去洛阳学舞,惨遭歹人囚禁,幸得魏郎相救,魏郎才华横溢,我心欢喜,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今晩上楼后再未下来。”

  除了魏明一行人外,其余众人看着四个各有特色的大美人,都心生羡慕嫉妒恨了,这姓魏的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碰见如此多的大美人,而且一个个都对其倾心钟爱。

  龙太横扫一圈,回头望向苏无名:“店主该你了!”

  “我?”苏无名一愣:“那个米陀抱着酒和胡饼回到祠堂之后,我不是一直在您身边伺候您呢吗?我可没有机会行凶啊!”

  “我说你行凶了吗?”龙太眼睛一瞪:“你不要以为我让你一起勘察就是信任你,龙某探案多年,什么样的凶手没见过。”

  “而你这个店主,故意留在本县尉身旁,也许就是为了给同伙制造机会,那米陀一进门就喊女店主,可见与你娘子甚是熟络,你因猜疑而起歹意,自己不敢行凶,便雇佣了杀手,还不如实招来!”

  苏无名整个人都发蒙了,啊这……先前还觉得此人有点破案手段,不料也是个糊涂蛋。

  魏明等人相视一笑,都快憋不住了,龙太这廝先前有多英武,现如今就有扯淡,苏无名要倒霉喽!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招供,来啊,大刑伺候!”龙太招呼麾下二人。

  “等等!”苏无名无语道:“不是,这就要动刑了,那我问你,这小店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你说哪个是我雇佣的杀手?”

  龙太突然笑了:“我是诈你呢!去吧,坐到缸上去!”

  苏无名这才甩了一把冷汗:“我姓苏,叫苏明,本地人,之前在雍州武功县做点小买卖,挣了点钱,就回到家乡开了此逆旅。”

  “住人的逆旅却不建在大路边,而造于荒野深处,为何?”龙太疑问道。

  苏无名佯装气愤道:“那还不得问你们这些当官的吗?”

  “什么意思?”龙太更加诧异。

  苏无名开始了反向试探:“韦庶人之乱平息好几年了,可有些弊政,朝廷一直都没有彻底扫除,尤其是下边,苛捐杂税太多了。”

  “就比如说我开这小店,一年十二个月,月月都得交各种税,就连鲜有人出门的正月,也得交税,所以呢,我就把这小店开到这荒野深处,住的人虽然少了点,但跟交得税比起来,还是划算的!”

  龙太一听大为动容,但还是不动声色问了一句:“你是在逃税?”

  “也不能这样说,该交的税我还是都交了的,可是那些苛捐杂税,恕难从命啊,这我要是交了,岂不是在滋养硕鼠?”

  苏无名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演,使得龙太大为感慨,激动走上前,赞叹道:“说得好!”

  苏无名一听就愣住了,这不太对吧,县尉可就负责征缴税收啊!众人反应也比较怪异。

  龙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起码与自己装扮的身份不符合,便忙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这话倒也算是发自肺腑,但也只能在这荒野逆旅之中说说,不然……”

  苏无名很有眼色地表示:“苏某明白,多谢龙县尉提醒。”

  龙太满意点了点头,就在此时,费鸡师上前举手:“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了。”

  龙太回头摆了摆手:“你就不要耽误功夫了。”

  “欸?欸?欸?”费鸡师生气了:“你这县尉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龙太严肃回答:“米陀的致命之伤乃脑后受重击所致,而你上了年纪,应没那么大力气。”

  之后龙太抽出长刀在地上划了几下,刚好是个脚印的大小,并说:“除了四名女子和店主以及老伙计外,你们所有人都走过来,把右脚踩进去!”

  然后所有人都踩了一遍,只有蓝举子与剑客的脚印大小较为相符。

  “来人,去搜查剑客和蓝举子的房间。”龙太又让费鸡师代为领路,并作见证。

  不大会儿,便从蓝举子房间里搜出了一包金银珠宝,龙太一番威胁之后,蓝举子交代了自己偷盗的事实,但却不承认自己杀人。

  龙太自然不信蓝举子的话,如今人赃并获,蓝举子的狡辩将毫无意义,随即命令下属将蓝举子绑了,还说:“本案已经告破,我会连夜赶赴深县县城,明日一早,就将凶手蓝举子及赃物,交由深县县尉处置!”

  姜威一听还有自己的事,便笑着起身:“如此一来,今晩我们便能睡个好觉了,这都是龙县尉的功劳!”

  接着卢凌风也起身:“姜山人所言极是,龙县尉明察秋毫,卢某钦佩。”

  见二人起身,苏无名便意识到什么,又将目光转移到师弟脸上,一瞧玩味的笑容,苏无名岂能还不明白,这个龙太是个冒牌货。

  当下拱手,恭维笑道:“龙县尉心怀正义,体恤民情,查案有方,断案如神,到京师上任后,必定大有作为,虽然万年县只有您一位县尉,但我相信,您一定会协助县令,把朱雀街以东治理的井井有条!”

  “那是!”龙太傲然道:“我一到京师,必将万年县的盗贼一扫而光!”

  之后龙太朝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咱们有缘再会。”

  说罢,就押着蓝举子往门外走,刚到门口,魏明突然叫停:“龙县尉,请先等一等。”

  龙太转头回身:“这位子爵大人还有事?”

  “有事!而且事还不小,你可知阳明圣人初入仕途之后,在山南道做了什么吗?”

  “圣人他老人家在山南道做的事情有很多,子爵大人指代哪一件事?”龙太皱眉。

  “整顿官场一事,比如铲除一千三百多名假冒朝廷命官者,或押或斩!魏某不才,虽然不是圣人,但总算跟圣人一块长大,受到过熏陶,故而也有一双明辨真假的眼睛,龙县尉以为如何?”

  见魏明戏谑的眼神,龙太岂能不知自己已然暴露了,只得感慨道:“圣人就是圣人,哪怕仅仅只是与圣人有族血牵连之人,也拥有一双智慧洞察的慧眼!”

  “不过还请子爵大人先告知龙某,我是如何露出的马脚?”

  魏明微微摇头:“破绽不是我看出来的,而是我的师兄,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若说出来,只怕会让你绝望!”

  他怎么看出来的?开玩笑,先不说他看过原著影视剧,关键,真云鼎县尉在此,真深县县尉也在此,未来万年县尉更在此啊!

  而且他乃巡察御史,整个陇右河西两道,大小府州官吏名册皆在他手上,他岂能不知有没有一个叫龙太的县尉?

  于是,苏无名走出来,解释他勘察出来的破绽:“还是我来说说吧!苛捐杂税确实令人痛恨,但身为县尉,催缴赋税乃重要之责,我提到苛捐杂税时,你的反应与你的身份不符,当然,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彻底暴露。”

  “毕竟你仪表堂堂,查案得当,询问干净利落,对比脚印的办法更让人佩服,可惜接下来……呵呵,你说你是县尉,被提拔至万年县赴任,竟不知京师所辖的万年有六个县尉!”

  “分别是司户、司仓、司功、司兵、司士、司法,你这个假冒的若是真到了京师,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六个县尉?”龙太整个人发懵,还非常恼怒:“要那么多当官的做甚?”

  魏明笑道:“这可不是官职冗余,而是长安两县乃大区,人口百万,非小县可比,职责划分明细便于各司其职。”

  “官场之事涉及到民生福祉,涉及到千千万万的人衣食住行,医疗教育与事业发展,没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不是会破个案,亦或快意恩仇会两手功夫那么容易。”

  龙太叹了一口气:“我算是看出来了,姓魏的,姓卢的和姓苏的,必是当官的,先杀了他们三人再说!”

  说罢,龙太三人拔剑,杀向三人,然而下一秒,卢凌风突然暴起,一人一脚,龙太三人全部倒飞出去,落地之后不得动弹。

  嘶!!!这下子,除了魏明一行人,其他人全部倒吸一口凉气,这武力……有些过于变态了吧?

  蓝举子和贾不离面面相觑,这次刺杀任务,过于艰巨了,这等武力,只怕需要尉迟恭秦琼再世,才能与之一战了!完了,只怕猎命任务要失败!

  龙太捂着胸口,认命道:“龙某人,只求速死!”

  苏无名却道:“那不行啊,刚才你审了我们,现在该我们审一审你了吧!”

  很快,龙太三人就被五花大绑,押回客栈内,让龙太坐在大缸上,并说:“老实交代吧!”

  魏明最为期待了,因为他知道坐在这个缸上的人,没有一个人说了真话!

  龙太说:“我本良家子,寒州云鼎县人,家里靠酿造葡萄酒为生,二十年前,遇到一个贪横的县尉,征缴各种苛捐杂税,以至营生艰难,我爹被逼得吐血而死........”

  “我想为父报仇,拜师学艺,十年而成,没想到那县尉已经高升,不知道又到哪里发财去了,我接下了爹娘酿酒的营生,娶妻生子,也过了几年好日子,结果又来了个县尉,比逼死我爹的那个更贪婪更豪横!”

  “我与他理论几句,便被抓了下狱,他还欲霸占我家祖传的酒窖,我娘子去求他,他却欲加非礼,娘子不堪受辱,抱着孩子跳了河,我在狱中得了消息,想法子越狱而出,将那县尉打了个半死。”

  众人听了龙太悲惨遭遇,都沉默了,还有同情同理心,为其遭遇感到悲哀,只有魏明捂着嘴快憋不住了,青溪也一脸怪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