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上飞
司马亮点头:“没错,就是这个人,秦州人士,我们先前还一块喝过酒,包括我、何玉郎、赵雷和宋商!”
赵雨曾经说过,他兄长赵雷曾经来云鼎投奔宋商,而赵雷和宋商乃同窗学子,只不过赵雷落榜了,宋商考中了。
然而如今的赵雷却成了哑奴,被卖到了寒州……这其中必有蹊跷。
苏无名和卢凌风同时望向魏明,这个时候,两人才恍然大悟,为何医术通神的魏明,偏偏不给那赵雷治疗,反而让老费这个当代神医去治。
虽然老费医术也不差,但赵雷需要挨过治疗的过程,想必不会太好受,如此就解释得通了,多半是因为这个赵雷也非良善之辈!搞不好云鼎仙阶的背后,也有赵雷的身影。
魏明笑了笑,没多解释,关于赵雷,受了罪不假,但确实也犯了法,乃至于是云鼎仙阶案子的起因源头。
卢凌风沉声说道:“赵雨先前登门问过宋商,宋商回应赵雨说,其兄长赵雷未从找过他,今天我也无意中问起宋商,然而宋商回答一样,说赵雷从未找过他。”
“如此看来,这个宋商撒了谎,他多半也与云鼎仙阶背后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乃至于他就是云鼎仙阶背后的人之一!”
“对了司马兄,那些被烧毁的卷宗里,应该一多半都是人口失踪案吧,那些案宗是被宋商等人焚烧殆尽?还是被司马兄你收藏了?”
“全在我这里!”司马亮随后搬来几箱子卷宗:“我是担心新任县尉与某些人蛇鼠一窝,我卸任后,这些卷宗留在县廨反而不安全,故借毛贼放火之际,将其转移到我的府邸。”
“若早知道圣人和苏兄卢兄你们会来,我也就不要多此一举了。”
魏明笑着摇头:“这可不是多此一举,若不是司马兄提前藏匿,只怕这些失踪的人,永远再难见到天日!”
“忘了问你,那个猎杀游戏到底怎么一回事,即使有了旨意,也应该层层上报吧?为何除了云鼎外,连寒州都不曾听闻?”
“寒州大都督陆思安乃我结义兄长,原来的刺史廖信已经被我罢免,可我在州县评考中,并为见到此例。”
司马亮回道:“云鼎仙阶每个月都会向县里缴纳很多税银,并与县廨达成了协议,此协议明确要求,不向州府和长安报备,只当常规商贸交易所得的税银。”
“此外协议还规定,在游戏期间,不追究楼中杀手的责任,所以从长安、洛阳到碎叶城,甚至更远的木鹿、蓝市城,都会有贪财好利之人来到云鼎,参加这个游戏。”
“当然了,也不乏有一些江湖人物,来充当杀手,赚取佣金,或者是为了寻求刺激!”
“皇甫坛敢签署此等协议?”苏无名不信,那皇甫坛一看就是胆小甚微之人,就算借给对方十个胆子,那个皇甫坛也不敢与云鼎仙阶签署这等违反大唐律法的协议。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皇甫坛手里,也有一封圣旨!
司马亮摇摇头:“他有大都督手书、宰相印信和天子密旨,从州里,到朝堂,再到宫中,有此三人信物印鉴,谁敢阻拦?
“那皇甫坛虽说政绩平平,但秉性不坏,他也知道云鼎仙阶举办的猎杀游戏不合人道、罔顾法度,但他没有办法,谁让圣旨既达,所以他只能整日饮酒,图个难得糊涂!”
魏明也掏出了一份圣旨,上面是一连串的名头,但总结一句话:大唐常务副皇帝,河西陇右二道节度大使!
“我就一个要求:真假不论,违法必究!所以这个云鼎仙阶,必须消灭终结,这等残害百姓的毒瘤坚决彻底铲除!”
什么圣旨、相印和都督手书,在他圣人面前,统统不好使,圣旨真的假的并不重要,重要是违反了大唐律。
退一万步讲,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李隆基都上位了,即使真是李旦搞得事情,他也压根不怕得罪李旦,更何况他已经送给了李旦一个仁字,李旦若再故意找茬,就太不够意思了。
再者说了,以他如今的实力与和势力,他还需要在意皇帝的看法吗?更别说还是一个过了气的太上皇了!
办!狠狠地办!查!严格地查!违反必究,追责到底!若其中真有宰相搞事情,他不介意废除某个宰相,毕竟大唐宰相不在少数,废除一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明等人在司马府做客半夜,后半夜又去逛了逛夜市,才回到住所。
彼时,费鸡师一脸便秘色的从云鼎仙阶内走出,回到住处,告知众人他的调查结果。
“别提了,给我老费恶心坏了,先前我就在云鼎仙阶吐过一回了。”费鸡师满满灌了一口茶水,脸色苍白才好看一些:“这云鼎的酒,我再也不喝了!”
“怎么了老费?这可不像你啊!”苏无名调侃道:“云鼎的酒怎么了?为何让你如此厌恶?总不能下了毒药吧?”
卢凌风诧异道:“我倒想了解一下,你究竟在云鼎仙阶内看见了什么,竟然让你有了戒酒的念头?”
费鸡师大诉苦水道:“你们知道价格高出云鼎红十倍的长生醉是什么酒吗?”
“是什么?”众人回问。
只有魏明嘴角微微上扬,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洗澡水啦!
“是拿人泡过的酒!换言之,就是洗澡酒!”一回忆到自己不久前看见的一幕,费鸡师顿觉胃里翻滚,又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老费还说:“他们将人的脑子泡傻了,骨头与肉都泡软了,然后再用特殊的捏脸易容手段,扭曲人的五官,就制成了所谓的云鼎哑奴。”
“还有那个猎杀游戏,其实就是一个幌子,主要目的就是借着游戏打掩护,从而在暗地里做着买卖人口的不法生意。”
“别的不说,就说今夜,足足有二十八个参与游戏的人,被他们制作成了哑奴。”
“除了云鼎哑奴,还有云鼎女奴,那种良家女子都是通过一个叫黥夫美身师,被骗进了贼窝,我见那黥夫是个无耻的淫贼,便用了些药物手段,将其阉割了。”
“这辈子,他都休想再抬头了!”说到这里,费鸡师颇为傲娇道。
魏明听了,竖起来大拇指,嘿嘿笑道:“还得是你老费啊,要是我们见了,只怕会忍不住一刀结果了那贼子,唯独碰见你老费,才能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老费摆摆手,又说:“关于证据,我已经拿到手了,包括哑奴交易记录,还有一些谋财害命的铁证。”
费鸡师交给魏明几个账本,魏明翻开一看,大致游览了一遍,还在最新的账目中,发现了几个待估价的熟悉名字,比如保康、王鳅、黄鼬和吴菜,以及阿转!
而交易记录的第一页,不是别人,赫然就是赵雷!
费鸡师问道:“何时动手铲除了那个藏污纳垢的贼窝?这一回我老费要亲自出一次手,竟然把洗澡水卖出云鼎红十倍的价格,简直太恶心了!”
“既然有了确凿证据,那就不再等了,明天就动手,覆灭云鼎仙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见一见那几份真假难辨的圣旨!”魏明眸光闪动。
说实话,魏明打心底不信那圣旨是李旦下达的,尤其原著里,还出现了李隆基的圣旨,那就更不合理了,可若是假冒的,陆思安不可能无动于衷……
魏明思忖片刻,吩咐道:“老费,明天一早你去一趟青溪家,将赵雷治好,并带他们兄弟俩来此。”
“薛环,你跑一趟寒州城,带陆思安前来。”
“卢兄,明天带我去会一会皇甫坛,我必须要见识一下他手里的圣旨,究竟是谁传达的!”。
第一百七十章圣旨?相印?都督书?本圣在此,宋商末日,皇甫坛悔极
翌日一早,寒州最高军政长官,大都督陆思安被薛环请来:“贤弟,我若不是变成了异人,就算八百里加急,累死几匹上等的汗血宝马,都不可能一夜疾驰而至。”
“辛苦兄长了。”魏明笑了笑,说道:“不过此事涉及太上皇和天子二人,不可不谨慎对待!”
事实上,魏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太阴会那些反贼,都不敢假传圣旨,吕仙客何玉郎等人又怎么敢的?
经常看电视剧、网络小说的人,可能对天子圣旨一类物件,不太敏感,只当做皇帝皇权命令发布与传递信息的媒介,或将其作为告宗仙神和封赏臣信。
实则不然,实际上的天子圣旨,其效令就是帝国的暂行政策,即使是反贼,也不敢乱改和冒充此物,因为一旦发现,就是九族消消乐,没有任何辩驳脱逃-的机会。
圣旨更是皇族和帝国统治阶级的颜面与象征物,冒充、修改圣旨的人,往往下场都很惨,乱世倒也罢了,关键大唐现今乃盛世,更不用说,寒州位于陇右腹地,而非边陲-地带。
吕仙客、何玉郎和宋商等人,难不成得了失心疯?很显然,能经营出如此一份庞大人口奴隶贸易产业的黑暗势力,吕仙客等人没有发疯,没有失智,恰恰相反,一个个聪明着呢!
如果没有失智,那就说明身后有依仗,可世上有谁不怕皇权吗?有,比如他,比如白玉京,再比如普世教会!
总之,得是异人群体!拥有绝对凌驾于世俗之上的超凡力量,才敢如此大胆,冒充宫中之人,假传圣旨,代天而行!
换个角度说,如果何玉郎等人手里的李旦圣旨,包括皇甫坛手里的李隆基圣旨,都是真的。
那么长安方面必然发生了大变故,以他阳明商行内部培养的强大情报组织,绝对不可能收不到一点风声。
现在就两种情况,第一,两份圣旨全是假冒,确认反贼势力无疑,且极可能背后有异人支持,多半来自于西方普世教会。
第二,云鼎仙阶掌控圣旨为真,皇甫坛手里的圣旨为假!那么就是李旦在两年前布的局,结果由于长安发生变故,李旦无奈退位,先前布下的局,也成了无尾之势,尚未来得及处理!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魏明就需要将暗中的西方异人揪出来,而若是第二种,直接覆灭云鼎仙阶便可。
想必老李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小李都已经上位了!当爹的总不能再去抢儿子的皇位吧?!
魏明之所以纠结两任皇帝的事情,说白了,他想借此事件,完成一项重大的历史变革!
即,让盘踞在九州大地数千年的奴隶制社会,在大唐盛世时期终结!
当然了,第一阶段只对大唐子民实行,至于境外各族人种,他日再说,毕竟眼下大唐还没有完成世界大一统。
话说回来,眼下的奴隶制度,更像似一种封建律法的补完部分,而非社会性主流制度。
简单来说,就是一些犯人,以及一些受到牵连的人,比如受到九族消消乐牵连的族人,多半就会打入奴籍,犯官女子充教坊司,男子发配边疆、卖到奴隶市场等等!
举个例子,例如秦孝白的师弟阿祖,阿祖乃颍川大族庾氏之后,便因朝代更替、站错队伍,得罪帝王,而被牵连,主谋者死,族人贬入奴籍。
对于这个惩罚,魏明不太赞同,毕竟后世人眼光来看,族人造反,关自己什么事情。
但这里面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犯下死罪的族人,曾经为族里做出过贡献,而身为族人的自己也是享受便利的人之一!
大唐当前这一时期,从上到下,都注重门第、传承、宗族等等,这种特殊的宗族观念,深入骨髓。
一人反而全家反,所以,杀一人,和杀全家区别不大。
何况九州子民骨子里本就有“斩草要除根”父母血仇,不共戴天”“卧薪尝胆、赵氏孤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同甘共苦”“想要祸不及家人,那就先要惠不及家人”等等,诸如此类的传统思想观念!
可这种想法,对国内、对自己族人、家人,真的合适吗?
魏明不好评价,但他却认为,如果司法再完善一些,至少对本国子民更优待些许,即使加重一些针对犯人的刑罚,也好过一人犯罪、全家牵连的好。
毕竟盛世的大唐,应该更包容、更宽容、胸襟更开广,所以废除奴隶制,势在必行!
再一个,奴隶制是封建制度前的一个主体制度,眼下虽然只做司法惩罚补充作用,但权贵阶级使用起来,毫无人道可言,至少一些奴仆,摊上一个好主人,真就靠命了!
有的权贵很会玩,玩得很花,如美人床、美人盂和美人纸!还有一些大统治阶级,会要求奴隶殉葬等等,殉葬制度延续到清康熙时才被彻底废除。
总之,魏明要给这些所谓的奴隶,应有的平等人格与基础的尊重,尤其对待自己的同胞,流淌炎黄血脉的诸夏之人。
至于外族,魏明暂时管不了那么多,等大一统之后再说吧!
因此,魏明希望吕仙客等人手上的圣旨,是真实的,就是李旦的先前布局,同时也希望其背后有西方教会插手。
如此一来,长安方面,为了顾及皇家宗室颜面,会坚决同意魏明的废除奴隶制建议,除非小李完全不在乎老李的面子。
但别忘了,朝廷三品以上,即虚职,现如今全被太上皇老李把控,老李虽然没有绝对手腕和小李掰一掰,但从中阻挠未尝不可。
小李是不愿意看见这个僵持局面的,毕竟二龙相争,反倒便宜了太平公主这只虎视眈眈的凤凰!
魏明心中微微感叹一句,自己真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与天下黎民百姓,以及九州亿万同胞,操碎了心啊!
不过圣人嘛,既然做了,自当无悔,尽心尽力便是!
“兄长,我想问一下,关于云鼎仙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还有他们手里的天子圣旨、宰相之印,以及你的大都督手书,又有几分真假?”
魏明此话刚一出口,陆思安脸色顿时变了,迟疑几秒,沉声回道:“我的手书是真的!因为我看见了两年前太上皇的圣旨,还有时任检校中书令崔湜的印鉴!”
“如此说来,圣旨和相印也是真的?”苏无名眉头紧蹙,万万没想到,李旦都退位了,两年前搞得事情,竟然在此刻还发挥着影响,且自成一方邪恶势力和人口买卖组织了。
陆思安点了点头:“我这个大都督是从二品衔,平日里只负责镇守寒州,非紧急情况,不得懂擅动,说是一州军政最高长官,实则只是军事方面的统帅而已。”
“作为朝廷的命官,我自然要奉令而行,天子圣旨不敢不从,何况太上皇节制三品以上大小官吏,我亦受其控……”
顿了顿又道:“对了,关于云鼎仙阶的事情,我早先就报给了新任天子和太平公主府。”
“所以当初我一赴任寒州之后,见过圣旨与相印,便手书一封,命令云鼎县里不得插手干预,并履行合约,不得为难!”
魏明等人听明白了,说白了,李隆基和李令月姑侄俩都知道云鼎此事,也知道云鼎仙阶里做着什么勾当,但他俩不便插手,因为此事涉及到太上皇李旦。
可云鼎是大唐的云鼎,云鼎百姓也是大唐的百姓,所以李隆基和李令月总归要做些什么,最好可以彻底铲除这颗毒瘤。
如此一来,就需要一个人,一个权力足够大,不怕得罪三皇,还可在三皇之间左右逢源的人,没得说,世间只有魏明一人了!
毕竟魏明乃圣人,对三皇都有大恩,还特意给老李送了一个仁字,如此,老李即使心有不爽,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魏明也恍然,为何原著里,要派卢凌风上任云鼎了,敢情也是因为此事啊!
苏无名乃狄公弟子,公主的人,却忠心于大唐社稷,卢凌风乃太子的人,却同时还是公主的亲生儿子,并且也忠心于大唐社稷。
如此,派谁去都不合适,唯独苏卢二人,且二人不止一次破坏过李旦计谋,如长安红茶案,参天楼案以及降魔变案等等。
如今细细想来,细思极恐啊!魏明不得不感叹一声,古人玩谋略与政斗,当真可怖如斯啊!
自己这个圣人都成了皇权斗争的一把刀、一把枪、一面盾牌了!尽管自己已经极力避免了!
虽然有些不爽,但总归来说是件好事,毕竟有益于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不过他魏明也不是好惹的,被小小利用了一下,又怎么可能不还回去?
不仅要还击回去,还要玩一场大的,就在今年,在大唐全面废除奴隶制!标注:仅限大唐子民、炎黄骨血、九州后裔!
此外还有那个宰相崔湜,公主的亲信,也是派来杀苏无名的主凶,这一次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反正宰相是当不成了!
魏明拍了拍苏无名的肩膀,莫名笑道:“师兄,快谢我,我替你除掉了一个政坛威胁!”
苏无名:“???”怎么好端端的,说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魏明没有解释,便卢凌风带着他去见皇甫坛了。
一到县廨,就瞧见皇甫坛和宋商,在办公时间喝酒,而且还是大早上,就设宴饮酒,也算没谁了,还恬不知耻美曰其名道:一切为了工作!
跟后世某胡局长,起床之前,先干掉一条黄河大鲤鱼一样离谱!
宋商谄笑道:“下官敬你一杯。”
“好!”皇甫坛笑呵呵举杯。
二人一饮而尽。
魏明对卢凌风使了个眼色,卢凌风点了点头,走入亭中,笑吟吟道:“二位上官喝酒呢,怎么不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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