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上飞
宋商站起身相迎,笑脸道:“卢县尉来得正好,县令刚才还在夸你,说你在长安大放光彩,破获了一桩又一桩惊天大案,不愧是前大理寺少卿,令人心生敬佩啊!”
皇甫坛点头微笑:“有宋商和你卢凌风,你们俩这左膀右臂,我皇甫坛真是太有福气了!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
这个时候宋商眼尖,见凉亭外还有一人,气宇轩昂,仪态万方,便问道:“这位仁兄是?”
卢凌风给皇甫坛宋商二人介绍道:“这位兄台姓杨,乃长安贵人,其余不便多说,此番前往敦煌,路过云鼎,特来寻我,我有意与二位引荐!”
卢凌风意有所指,当下皇甫坛和宋商心里一惊,长安贵人?!能让范阳卢凌风说一句贵人,自当不俗,杨姓……莫非是弘农杨氏的高门子弟!?
皇甫坛和宋商二人急忙起身相迎:“杨先生快快请坐。”
“鄙人皇甫坛,乃汉时皇甫嵩后人,如今添为云鼎县令。”
“在下宋商,云鼎长史,若杨先生有需要,宋某愿鼎力相助。”
皇甫坛和宋商二人态度恭敬,十分客气。
魏明笑了笑,淡淡道:“杨某就是路过云鼎,访长安故友,无意叨扰,还请见谅。”
“杨先生客气了,到了云鼎就如同自家一样,何谈叨扰,快快请坐。”皇甫坛十分客套地让开了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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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当仁不让落座,静待几人表演。
卢凌风说:“其实,在长安破获一桩桩大案并不算什么,毕竟有我师兄圣人在,所谓的大案,不过是小事尔,卢某只不过跟着沾了一点光而已。”
皇甫坛宋商二人笑着道:“卢县尉过谦了,世人谁不知,你与苏无名,乃圣人左膀右臂,圣人有今日的成就,你二人也有一份功劳。”
卢凌风摆摆手,切入正题:“有件事,下官正要禀告,昨天调查县廨所失卷宗,二百一十四卷,已全部寻回!”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卢凌风不愧是狄公弟子,圣人师弟!昨天才刚到任,这就寻回了失踪多日的卷宗,厉害!实在的厉害,令我皇甫坛大开眼界,万分敬佩啊!”皇甫坛毫不吝啬夸奖之意。
不过宋商的笑容就不自然了,眼神里频频闪过冷意。
卢凌风接着说:“其中有人口失踪案,一百零九桩,我刚才草草翻阅了几份,竟发现多处疑点,指向云鼎仙阶,请皇甫县令立刻查封云鼎仙阶!”
“这……”皇甫坛虽然政绩平平无奇,但却是个人精,卢凌风他惹不起,但云鼎仙阶,他也惹不起啊,不然他何以整日醺醺?
“这可不行啊!”宋商急忙回道:“县里早已与云鼎仙阶有合约!”
啪!卢凌风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宋商!”
“我曾问起你同窗赵雷之事,你当时怎么答复我的?”
“他、他并没有来过云鼎啊……”宋商狡辩道。
“你撒谎!”卢凌风眼睛一瞪:“当时皇甫县令尚未到任,是你向前任县令引荐的赵雷,提出经营云鼎仙阶,并开设猎杀游戏。”
“这……”宋商无言以对。
“怎么?”卢凌风冷笑道:“还需要我再找证人么?”
宋商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便说:“是!赵雷确实来找过我!可此人忘恩负义,自从他拿到了云鼎仙阶的经营权以后,人就不见了!”
“故此,我不愿承认他来找过我,又怎么样?”
“又怎么样?”卢凌风冷哼一声,大喊道:“来人!”
索龙几名捕手上前:“在!”
卢凌风冷声道:“我怀疑宋商与人口失踪案有直接关联,先将他捆了,下云鼎狱,待查封了云鼎仙阶后,再审!”
“是!”索龙几人听令,就要上前逮捕。
“你!卢凌风你放肆!”宋商怒视卢凌风,旋即望向皇甫坛,求救道:“县令,你得帮帮我啊!”
这个时候皇甫坛开口了:“索耆长,你们先下去!”
然后索龙却不予理会,而是望向卢凌风,皇甫坛怒了,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又惊诧于卢凌风御人手段,才上任一天,其属下就如此信服效忠了?!
皇甫坛一拍桌子:“大胆索龙,我皇甫坛乃云鼎主官,我的话你们不听?”
索龙心中嗤之以鼻,皇甫坛确实是个县令,但在场最牛的那位爷还没有发话,谁说话也不好使。
就是天子来了,他都得斟酌一二,何况一个小小的县令乞?。
第一百七十一章欲灭云鼎仙阶,西方教会身影,宋商心死如灰,赵雷苏醒
魏明使了个眼色,让索龙放开宋商,并要听一听皇甫坛的高论。
索龙放开了宋商,却不离开,带着麾下几名捕手守在凉亭一旁,这令皇甫坛十分不满。
但眼下还是先处理卢凌风与宋商关系才行,至于索龙等一众捕手,事后慢慢算账便是!
皇甫坛气急败坏,长身而起,怒斥道:“宋商可是你的上司!你却要拿他下狱?”
“人命关天,卢凌风顾不得许多!”卢凌风议政言词回怼。
皇甫坛脸色微沉:“有本县在,你没有这个权力!”
宋商嗤笑几声,不屑一顾瞥了卢凌风两眼,还有些不忿,区区一介县尉,竟以下犯上,实在该罚,竟又当众顶撞县令,呵!范阳卢氏当真高傲啊!
不过此刻皇甫坛和宋商都在气头上,而忽略了卢凌风另一个身份,即狄公弟子,圣人师弟!
“此案涉及到多条人命,又有多名失踪者,危在旦夕,卢某以为,应当特事特办!”卢凌风言辞很客气,但语气已经愈发冷冽。
事实上,卢凌风也是看在两人祖上乃世交,且皇甫坛本人心性不怀的情况下,才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若等圣人一锤定音,那么皇甫坛就彻底跌落深渊了!
皇甫坛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卷密旨:“幸好这朝廷的圣旨,我皇甫一直带在身上。”
说着,当众念读:“大理寺少卿卢凌风,居功自傲,以致失察,故左迁寒州云鼎县尉,以求锻其秉性,若其潜心锤炼,只需鞭策,若仍胆大妄为……卢凌风,后面你自己看吧。”
卢凌风接过圣旨,继续念读:“或越级行事,抑或毁谤朝廷,可就地免职,押解回京,卢凌风身旁常有蛊惑之人苏无名等,可就地正法!”
皇甫坛走过去,拍了拍卢凌风的肩膀,说道:“不得外宣,我看咱俩祖上有交情,我才透露的!”
宋商则一脸春风得意之色,小样儿,跟我斗?!现在,怕了吧?!
卢凌风却突然笑了,笑声桀骜不驯,肆意恣睢,冲着魏明道:“这封圣旨的内容,我倒一时还真分不清,是那杨内侍亲笔书写,还是昨天苏无名落实住处时,某人无意中扫听到而故意捏造的了!”
魏明微微笑道:“为何不是两种情况都有呢?”
言毕,一脸戏谑的望向宋商,宋商听闻二人对话,脸色大变,因为他听见了杨内侍的称呼!
魏明还说:“如此倒也巧了,一个检校中书令崔湜,一个宫闱局总管杨内侍,你和师兄必须好好谢我,我可是为你俩解决了朝中的大麻烦!”
卢凌风拱手谢道:“这一路上先后数次刺杀,终于可以落幕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俩竟然从长安一路安排杀手到了云鼎,朝廷争斗果然可怖,难怪魏兄你都不愿过多插手。”
“魏兄放心,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我和苏无名必请你好好搓一顿。”
皇甫坛听得云里雾里,当即出言道:“你们俩该不会是想违抗天子圣旨吧?”
旋即威胁道:“要知道违反圣旨是要杀头的,即使范阳卢氏也保不住你!”
不等卢凌风开口,魏明摆了摆手:“行了皇甫坛,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掺和了。”
“我……”皇甫坛一脸懵逼,回头望向魏明,有些投鼠忌器,毕竟只知道对方乃长安来得贵人,真实具体身份,却完全不知,不过从气度仪态可知,绝非凡人!
但还是辩解一句:“这位杨先生,你和卢凌风该不会认为圣旨有假吧?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假传圣旨?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可如果偏偏有人故意假传圣旨呢?”魏明瞥了皇甫坛一眼,望向宋商,此时宋商脸色微变,微微低头,仔细去瞧,不难发现眼底的惊慌失措。
魏明接着说:“如果我所料不差,皇甫县令你接到的这份圣旨,应该在昨晩和今早之间对吧?”
皇甫坛点头:“没错,今天一早,天还不亮,从京城来得天使就到了,那打扮、声音,绝不可能是假宦假内侍,这圣旨材质也对得上,上面也有传国玉玺的印戳,怎么可能是假的?”
魏明摇头:“假的就是假的,变不了真的!天使的装扮和声音可以假扮,除非对方脱掉裤子让你检查,就如云鼎仙阶的何玉郎,夹子音就是内侍太监吗?不见得吧?”
“至于圣旨材质,我朝圣旨、即三省下发帛书,多为云锦蜀绣蟠龙纹,样式虽为御用,但材质并不罕见,民间亦有流通,一些富贵人家用此做衣裳、糊裱匠用词裱糊名士诗词丹青。”
“再说一说传国玉玺和氏璧,自始皇以来,传至本朝,其上字样、款式,天下共识,乃帝国重器、皇权代表、大统象征,可对一些反贼而言,即便复印一枚又当如何?”
“毕竟制作圣旨已经是死罪,再多制作一枚玉玺,似乎也无关紧要!你说呢,宋商宋县丞!”
宋商黑着脸,反驳道:“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你非县廨之人,怎可在此逗留?来人啊,将此狂悖之徒,给本官轰打出去!”
然而索龙等一众捕手则一脸讥讽之色,毫不掩饰冲着宋商嬉笑,完全没有将宋商放在眼里。
皇甫坛眉头紧蹙,思忖片刻,微微摇头:“这没道理,我还是不能相信,除非你们有什么关键证据?”
此事已经涉及到冒充天使、假传圣旨,一个处理不好,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得下地狱。
这会儿皇甫坛知道怕了,更多则是后悔,干嘛非得当众掏出圣旨,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还有卢凌风,你搞什么幺蛾子,好好当你的官不行吗?出于高门的你,最多三两年就回长安做大官了,有狄公弟子、圣人师弟以及范阳高门的加持,他日封将拜相,简直不在话下!
这个宋商也是,难道就不能配合一下,示一下弱吗?非要和卢凌风这个犟种硬钢?难道不知道卢凌风中郎犟的鼎鼎大名啊?!
“皇甫县令非要什么证据的话,巧了,我这里确实有!”魏明忽然玩味一笑。
“因为卢凌风当初来云鼎上任,是我跟天子推荐的,我推荐的人,天子又怎会下令,将其罢官免职、押解回京,亦或杀其身旁之人?!”
“你推荐的?!”皇甫坛和宋商都懵逼了:“你到底是谁?”
魏明淡淡一笑:“我是谁?我这里也有一份圣旨,它不仅可以证明你手里的圣旨是假的,还可以证明我是谁!”
魏明掏出圣旨,卢凌风带头拱手,众人包括宋商在内,全都不敢多言一句。
“在下姓魏,单字一个明,字阳明,冀州巨鹿人士,爵安国公,职金紫光禄大夫,誉太子少师,官至左御史中丞,奉旨巡视查察陇右、河西二道,并两道黜置大使。”
“兼鄯、凉、甘、瓜、沙等五州牧、任大都督,领安西上都护领军大将军、加陇右道行军大总管、西沙道行军大总管。”
“可自行调遣辖地境内一切军政要务,遇不决之事,不必请示,可行便宜之权,奉天自行节度大权!”
名头如云流水报出之后,满堂寂静无声,须臾片刻后,宋商啪嗒一声跪了下来:“圣、圣人……”
皇甫坛也跪了下来:“大唐子民皇甫坛,见过圣人!”
“二位?不质疑一下我的身份吗?”魏明似笑非笑道:“毕竟我刚刚都质疑了你们手里的圣旨了。”
皇甫坛嘴角抽动:“圣人就莫要开玩笑了,有卢凌风在此,何人胆敢冒充圣人,更不用说您仪态万方,气度不凡,犹如谪仙人临凡了。”
“再者说了,圣人不仅有仁慈圣名,关键是才华盖压天下,谁想冒充您,完全等于上赶着找死啊,毕竟才华是冒充不出来的!”
“行了,都起来吧!”魏明扬了扬手:“云鼎仙阶事情我已知晓,宋商,作为云鼎仙阶经营者之一,还需要辩解吗?”
刚起身的宋商扑通又跪了下去:“圣人,我、我、我糊涂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招供,对!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您……”
“我也是被逼的,我若是不听话,不按照他们的吩咐办事,他们就会杀了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在县廨与他们里应外合!”
“说说吧,关于何玉郎、赵雷以及吕仙客,以及他们背后之人的情况,有多少说多少,只要交代的够多,至少可以让你留个后,毕竟这可是夷三族灭九族的大罪!”魏明淡淡说道。
错了?知道错了?真的错了?不不不,依魏明来看,无非就是暴露了,怕了,怕死了!
宋商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了,为了自己的妻儿父母他一咬牙,全给交代出来。
而听着听着,皇甫坛气坏了,艹!他一个上任不到两年的县令,全程被当成了猴一样,被耍来耍去,还被当成了枪使。
交代完后,魏明摆了摆手,命令索龙将宋商押解下去,皇甫坛认错找补道:“请圣人下令,皇甫愿意亲自带兵,围了云鼎仙阶,剿灭邪恶老巢!”
“不必了,你就好好当你的县令,以后工作期间,别再饮酒了就行!”魏明摇头拒绝了,这件事背后涉及到了异人,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处理的了。
皇甫坛拱手:“皇甫知错了,从今以后必会学习如何爱民,为云鼎民生谋划福祉,再也不贪杯了。”
对于皇甫坛,魏明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介平庸之人,但当下朝廷用人实际,盛世将临,百废待兴,知识文化下行,推广普及到基层,还需要十数年时间,才看到成果.
所以当前朝廷用人,还是首推世家门第,毕竟只有这些人掌控着知识与文化。
皇甫坛出身名门,虽然时至今日已然没落,归属寒门一列,但此寒门可不是彼寒门,皇甫一家在家族当地,也是属于豪族寒门!
就如苏无名的家族,武功苏家一样!别看苏无名平日里,只是一袭素衣,少有锦绣华服。
实际上,在武功县,却是县里排名第一的公子哥,毕竟苏无名乃武功苏氏当代嫡子嫡孙!背负了苏氏一族的荣耀与未来!
“走吧,咱们去云鼎仙阶会一会那个何玉郎和吕仙客。”
魏明把话一撂转身离去,走向金隅坊,吕仙客何玉郎等人不值一提,但其背后的西方教会异人,却值得他关注。
在他准备发动西方战役的时候,搞不好西方也在谋划东方广袤的疆土,更别说此事还关系到废除奴隶制与否。
对了,说到东西方碰撞,不应该只有军事上的硬实力,也应该输出一波软实力,如宗教文化和儒家文化!
魏明突然有一种想要将孔子学院开遍全世界的想法,让儒家思想奴役全世界,另外,还有经过他改编的宗教思想。
事实上,东方的道与佛不适合西方,因为九州大地上的宗教,从来没有忏悔一说,其底层逻辑更没有人生下来就有罪孽的无稽之谈,但祆教的植根文化就很合适了。
东方大地上的宗教思想,如道,在于修行本世,增长修为,白日飞升,得道成仙,哪怕内心逍遥,也是一生值得了,简而言之,爱信信,不信拉倒,别打扰道爷修仙!
而如佛,则是这一世修行,积攒功德,下一世轮回可以有好的福报,同样这一世行善积德也能够让神佛保佑,不受灾厄苦难。
两个大教,可从来不会说你生下来就是罪恶,要用一辈子去赎罪等等!
而祆教文化脱胎于西方,魏明觉得,可以利用此等教义,做些文章,毕竟自己可是祆教的圣主!与教主平起平坐的特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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