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上飞
苏无名一脸凝重道:“死去女子为新嫁娘,面带方相面具,而面具深陷死者肌肤,与人脸已合为一体,凶手杀人手段残忍诡异。”
卢凌风愤愤一砸长枪:“贼人可恨,等我查明真相,必将凶手正法!”
魏明走上前,伸手虚空挥了挥,好似驱赶蚊蝇一般。
见魏明凑过来,苏无名有心考校:“师弟,你怎么看?”
魏明想了想,回道:“寺庙人多眼杂,凶手必然不会在此行凶。”
“所以这寺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一个抛尸地点。”
“而杀人讲究远抛近埋,由此可推断,真正的案发现场不会太远。”
“死者既然穿着喜服,自然是在出阁的路上遇害了。”
“我骑马来时,从官道到寺庙,相距不过五里。”
“我认为,五里之内,必可寻找到案发现场,进而确认死者的身份。”
“当然了,明天一早,可以去司户参军处查询今日女子出嫁名单,也能得知死者身份信息。”
“不过早一点摸清线索,保护第一案发现场,或许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便于更快的破案!”
魏明的浅显一顿分析,把苏无名和卢凌风都惊到了。
第一案发现场?
远抛近埋?
这些新新鲜词把二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细细品味之后,觉得非常有道理。
卢凌风立即下令,让手下金吾卫在官道与寺庙之间寻找魏明嘴里的第一案发现场。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一名甲士来报,找到了破损的马车,以及一匹浑身沁血汗的马匹。
马车内还有婚书文凭。
“死者窦丛,今日出嫁,新郎宋柴,住在明德门外十五里的村子里。”
“马车行至此处,被凶手所劫。”
卢凌风念完婚书文凭,惊讶目光投向魏明,赞许道:“魏兄不愧是狄公高徒,卢凌风佩服。”
而后话锋一转:“不像某人,只会耍嘴皮子,名不副实。”
苏无名:“……”
魏明轻笑一声,指着马匹道:“马身上下出了血汗,我觉得你们最好查一下,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另外,死者窦丛出嫁不可能没有亲属随从伴同,也值得查一下。”
“行了,你们查案吧,我就先回去了。”
“今晚礼部侍郎裴坚相邀,不可不去。”
苏无名一愣:“裴侍郎也邀请你了?”
“也?看来师兄也收到了裴侍郎的请柬。”魏明笑道。
苏无名看了眼案发现场,尤其出了一身血汗的马匹,便知道今晚去不成了裴府了。
“劳烦师弟代我跟裴侍郎道个歉,今晚只怕去不成了。”
“行,好说。”
跟二人告辞后,魏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苏无名笑吟吟道:“卢将军觉得我这师弟如何?”
卢凌风望着潇洒离去的背影说道:“才华横溢,聪明绝顶,而且胆色过人!”
“才华横溢,聪明绝顶,我认可,但胆色过人怎么说?”苏无名奇怪道。
“寺庙中,当你翻开窦丛尸体时,包括你我在内现场所有人都惊骇不已,唯独他淡然处之,好似提前就知道一般。”
“若非他刚中状元,今天一整天都在办理御史台供职一事,我都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凶手!”
……
裴府。
“来,老夫先敬你一杯,一来恭贺贤契金榜题名,二来祝愿贤契他日复兴乃祖魏公之名。”
“万万使不得。”魏明摆手,谦虚道:“今日上任御史台,还是多亏了裴世伯代为办理,要说敬酒,也是魏明敬裴世伯一杯。”
左席长安县令元来,诧异道:“裴侍郎与魏御史是故交?”
右席司户参军温超掌管户籍,凡婚丧嫁娶的卷宗,都会经过他手,所以关于二人渊源有些了解:“河东裴氏与巨鹿魏氏世代交好,互通姻亲。”
“当年魏征玄成公的妻子,正是河东裴氏女,而后魏御史的祖父魏叔磷、尊府魏殷等妻子,皆出于裴氏。”
裴坚点点头:“不错,真要论起来,魏明贤契还得称我一声舅父。”
“不过我裴氏族人也娶了不少巨鹿魏家的女子,因此两家以世交相论。”
“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四人刚举杯。
一妙龄女子破门而入。
“父亲!”
“我就要嫁给魏郎!”
众人回头望去,是个年芳二八的少女。
魏明只见那一少女,身姿妙曼,腰肢纤细。
少女身穿黛丝薄云纱,头发挽成仙女髻。
一双柳叶眉,大眼睛,水滴鼻,粉润嘴唇微微一抿,尽显清纯与英气。
还透露出一丝俏皮与可爱。
但此刻,少女一脸的急切与伤感,但语气却十分决绝坚韧,使之我见犹怜。
“你整天关着我也没用……”
少女发出抗议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
啪嗒一声,手中一卷图画落地。
画卷滚落展开。
是一副肖像人物画。
而且还是素描工笔画。
在大唐,会此画技者,寥寥无几。
只因这画技,来自后世!
至于画中人,不是魏明还是何人?!
少女眼眶一红,往下掉晶莹的小珍珠,贝齿轻轻咬住嘴唇,一脸委屈和思念道:“魏郎!”
“我终于等到你了!”
第四章喜君小姐若不嫌弃,我愿将画技倾囊相授
裴坚伸手一抚额头,无奈叹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但看向魏明的眼神却充满了古怪,有埋怨,有审视,有满意,有愕然,还有一些气愤。
元来与温超面面相觑,有一种吃到大瓜的刺激。
魏明缓缓起身,想到一年前在河东游学时,碰到了一名少女。
那少女在凉亭作画,他出于好奇心,凑了过去,见少女丹青技艺绝佳,一时兴起,便在一旁画了一副少女的素描像。
自此,缘起!
少女想拜他为师,魏明拒绝了,但答应传授少女工笔素描的画技。
他没问少女姓甚名谁,少女也没问他。
留连半月有余,魏明以入京赶考为由离去。
而少女问他姓名,他只说姓魏,来年科举必将高中。
少女欣喜,说一年后必来长安寻他,相约一块绘画。
不料此少女,竟然就是唐诡女主之一,礼部侍郎裴坚之女裴喜君。
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
不好意思卢凌风,喜君我就先一步截胡了!
“是你,你是裴伯父之女?”
“喜君,魏郎叫我喜君就好。”
裴喜君化悲为喜,破涕为笑:“魏郎,跟我来,我为你画了很多工笔素描,但始终觉得差点什么?”
说着,就要拉着魏明离去。
裴坚见状,立即呵斥:“一个大姑娘家家,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训斥之后,话锋一转:
“他是我裴氏世交巨鹿魏氏子弟,叫魏明,是新科状元,在御史台供职。”
“老夫平日里就是太纵容你了,没有半点礼数,哼,你还不快快下去。”
裴喜君聪明伶俐,一下子就听懂了父亲的言外之意。
裴魏世代交好,互通联姻。
加之魏明新科状元,任职御史台。
可以说,无论才学、家世都是上上之选。
两家本就交好,成全二人姻缘顺理成章。
换言之,父亲是同意了,但还要再考量一下未来女婿的人品。
想到这一环,裴喜君当即霞飞双颊,低头羞涩地看了一眼魏明,而后拱手道歉:“喜君鲁莽,冲撞了诸君,失了礼数,还请勿怪。”
之后万福礼,告退下去。
临走前,还恋恋不舍瞄了一眼魏明,魏明回以微笑,谦谦君子,温煦如沐春风。
裴坚摇头苦笑:“诸君见笑了,见笑了。”
元来、温超只能陪笑道:“令千金喜君小姐,实乃性情中人!”
而后,裴坚面色不善望向魏明:“小女一年前还在河东族地,但自从与魏姓学子邂逅相遇,整天就变得魂不守舍,更是吵着闹着要来京城等人,等那个魏姓学子高中!”
“贤契,你不打算与老夫说些什么吗?”
魏明被裴坚凌厉的眼神,瞪得头皮发麻。
想想也对,人家裴坚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一个画艺高超、才情静雅的宝贝女儿。
结果,转头魂儿就被魏明给勾了去。
作为一个老父亲,岂能不气?
今日金榜一出,为了让女儿绝了念头,特意抄录了一份中举名单。
里头只有一个姓魏,就是魏明。
事实上,裴坚压根就没想过魏明就是那魏姓学子。
之所以将魏明请到府中用膳饮酒,完全是看在裴魏两家交情,以及为天子培养人才。
不曾想,这魏明就是勾了他女儿魂魄的魏姓学子。
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吗?
或许吧,裴坚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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