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上飞
确认之后,费鸡师敬声喟叹:“不愧是你魏明,博闻广记,如此稀奇罕见的毒虫你都有所了解厂。”。
第四十一章和尚杀人?谢府升学宴,老仆要行凶,重游石桥仙境!
众人对于魏明的渊博学识早已知悉,却不料对方连如此冷门的百毒虫都有所了解,都不由得表示惊叹敬佩。
苏无名叉手礼一握:“师弟学究天人,为兄惭愧不已。”
“师兄客气了。”魏明摆摆手,回到了正题:“当下想要尽快破获此案,还需尽快查清百毒虫的来源。”
“此物价格十分昂贵,想必城中药铺买卖者不多,一一查勘,必有收获。”
苏无名点头:“我立即带人去查,老费跟我一块,他熟悉草药,有助于破案。”
费鸡师应了一声,卢凌风忙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
“卢兄就别去了。”魏明吩咐道:“有件更为重要的是事情,需要拜托给你。”
卢凌风诧异问道:“什么事?”
“抓盗墓贼!”魏明看向裴喜君:“喜君可还记得,昨天我们去欧阳泉府上时,恰巧碰见来买画的陆离。”
裴喜君点了点头:“当时欧阳泉将陆离拒之门外,陆离恼羞成怒,在府门外破口大骂,好像无意中说了一句,南州现今有比石桥图更贵重的宝物。”
“不错,就是这句话。”魏明笑道:“那聚珍轩的老板陆离不是一般人,经营古玩字画多年,善于投机倒把,结识南来北往客商无数,所获消息灵通。”
“如今张萱大家在长安名声大噪,故此他想低价买入石桥图,再去长安以高价贩卖。”
“受长安百姓抬爱,魏某的诗词画作同样广受追捧,一度抬价十万、二十万金,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盗墓之人必是陆离!”
“所以卢兄,你的任务就是追回陆离,一来惩处挖坟掘墓之罪,给颜家人一个交代,二来,我怀疑三国古琴也在他的手上,或许与路公复的死有关。”
之后,苏无名带领费鸡师去城中药铺寻找百毒虫的消息。
一番探寻,苏无名与费鸡师二人终于在城内一家药铺里打探到了百毒虫的消息。
从药铺掌柜的口中得知,此虫俗名墨疯子,虽是著名药材,但却十分凶狠,由七窍而入,专吃心脏,七日后从头顶而出,蜕壳化为飞蛾。
得知苏无名过来查案,药铺老板将装在琉璃瓶里的百毒虫展示给二人看,并说琉璃华彩最能克制此虫,入内后便处于眩晕状。
在探知南州城中药铺只有此一家收购此物,且此物统一由采药人的头儿黄老代为贩卖,于是苏无名随后传唤黄老,打听南州城中可有人私下寻购此物,黄老交代曾有一位游方和尚购买过。
苏无名疑心暗生:“戴着斗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且为未穿僧袍的和尚?”
而与此同时,卢凌风则与薛环一同去了聚珍轩,捉拿古董商陆离。
却发现陆离早在他们到来之前,便逃之夭夭,卢凌风立马带着薛环等人前去追人,最终经过一番搏斗,成功将陆离和祭文、古琴一并带回。
刚审完采药人黄老的苏无名顺便审问了陆离,陆离表示自己并未杀人,之所以着急回京城也是怕盗墓一事东窗事发,而被公廨缉拿。
在卢凌风的逼问之下,陆离承认三国古琴是自己偷来的,当日他从相好的家中出来,路过路公复的竹林小筑,见院中无人应答才顺便将古琴偷走。
“你那晩何时行窃古琴?具体一点。”苏无名问询。
陆离如实回答:“寅时!米氏的丈夫是个更夫,寅时末才回家,我每每与米氏幽会,都会在寅时初离去。”
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
后经过查探,陆离确实是寅时从相好的米氏家中离开。
先前公示路公复死因的布告,此时恰巧有了收获,有一个乞丐表示当晩子时曾入路公复院子中乞讨食物,意外看到路公复被一个和尚勒死。
“子时,勒死,时间和死因都对上了!”
“而且从采药人黄老处得到了印证,购买百毒虫的人,也是一个光头的神秘人。”
苏无名惊喜之余,不由惊叹师弟魏明的探案头脑,原本他与卢凌风二人都陷入了僵局,眼看就要查不下去。
结果师弟给了两条建议,全部都有了较大收获,矛锋直指光头的神秘人,至于是不是僧人,还得核查之后再说。
而后苏无名则去拜访钟伯期,询问他路公复生前可有仇家,尤其是僧人,钟伯期表示好友性子孤僻却不曾有仇家,冷籍则表示路公复生性慈悲,僧人朋友倒是有几位。
卢凌风迅速带人核查与路公复有关的僧人,审问诸多僧人之后,却发现他们均被排除嫌疑,案子一时又陷入了死胡同。
到了傍晩时分,魏明从公廨中走出,刺史熊千年笑着拦住了去路,发出邀请:“南州乡贤谢公的两位公子考中进士,设宴庆贺,对本州主官与魏御史发出了邀请,魏御史请务必赏脸。”
魏明微微一怔,而后点头微笑:“是谢明谢晦二位同年吧?我与他二人乃同榜进士,魏明既来了南州,谢府又设下宴席,即使没有邀请,魏明也要厚着脸皮去讨两杯酒喝。”
熊千年恍然:“哎呀,差点忘了魏御史是今科的榜首状元,与那谢家兄弟乃是一榜同科,是极是极,今晩这杯酒别人可以不喝,但魏御史不可不饮。”
说这话时,熊千年不是恭维和讨好,是真的忘了,毕竟谢家二兄弟还在等着选调补缺,而魏明却已是高居正五品下的巡察御史。
竟给人一种时空上的错乱,不,准确说是魏明太过优秀了,同样寒窗苦读十年,汝何秀至于此啊!
随后魏明回了司马府,说要带领众人参加同科进士升学宴一事,一听可以吃席,众人欢声笑语,各自回去换了一身得体服饰,准备参加宴会。
“希望今晩只吃喜宴,而不吃丧席!”魏明喃喃自语一句。
夜幕降临,繁星高悬。
南州多水,谢府占地极大,背靠州湖而砌,湖光水色宜人,是为南州当地顶流乡绅豪族。
彼时,谢府上下灯火通明,水榭回廊之上,宾客如织,可以说南州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应邀参加了宴会,热闹非凡。
想想也对,一门双进士,即使在本朝,也是极为罕见的存在。
众人乘舟而行,划桨的船夫是个老仆,年岁不小,约摸五十几许。
苏无名站在舟头,发出一声感慨:“豁,好热闹,看来请客的谢公在南州也是一号人物啊!”
这时,身后的划船老仆语气淡漠应了一声:“是大人物。”
苏无名回头:“你是他们家仆人?”
“没错,我是谢府的仆人,他生下来就是主人,而我生下来就是仆人。”那老仆言辞之中尽显不满与自嘲。
“他两个儿子都高中了进士,而我……”那老仆意识到多嘴了,立即改口:“我替他高兴。”
众人没听出来老仆有多么高兴,费鸡师忍不住问了句:“老哥,你喝酒了吧?”
言外之意,你喝多了吧,怎么开始胡言乱语?
“喝了又怎么样?这船还不是划得稳稳的。”老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习惯性地多嘴:“送完你们,我还要划着这条船去接两位公子呢。”
众人一时无言。
只有魏明知道,老仆心里憋着的一团火,一团窝了十几年的火,今晩就要报复回去,而且还要趁着谢府上下最开心高兴的时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要让谢公明白,什么才叫丧子之痛!
事实上,谢公那件事做得确实不够厚道,德行有亏,说一句草菅人命都不过分,人家救了你儿子,你怎可不顾他人儿子的性命?
虽然后面补偿了人家,但丧子之痛,岂是金钱可以弥补,因此才会受到钟伯期的暗中挑唆,以至湖中溺杀谢明谢晦。
但这里又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唐奴仆制的一个无人权问题,就如老仆所说,有人生下来就是主人,有人生下来就是仆人。
用魏明这个后世人眼光去看待,自然不公平,即使出身高低贵贱各有不同,但起码要在人格与法律面前做到人人平等,至于做不做得到另说。
但在大唐,是有奴仆买卖一说,与寻常货物无异,属于合法化的交易,奴仆是主人家的私有物品,奴仆之子救主人之子,为主人而死,合情合理,无可厚非!
所以,想要完美解决这一问题,致使谢家与老仆双方都满意,很难,非常难,问题就出自于“丧子之痛”四个字上。
说着说着,木船已经停靠湖心亭岸,有接待小奴高呼:“贵客到!”
熊刺史与罗长史立即陪同谢公前来接待,刺史熊千年笑呵呵代为介绍:“魏御史,此谢公虽非南州四子,却是这里最有威望的乡贤,两位公子双双考中进士,也是南州百年不遇的大喜事啊!”
熊刺史又对着谢公介绍魏明:“谢公啊,你有所不知,此乃山南西道巡察御史魏明魏大人,且被世人誉为我朝第一才子,更重要的是,魏御史是与谢明谢晦二位公子一榜同科的进士榜首,即今科状元。”
魏明笑着拱手:“谢明谢晦两位年兄同榜登科,恭喜了谢公。”
一听魏明身份,又与俩儿子同榜同科,且为状元,当下亲近不少,谢公连忙笑吟吟回礼:“同喜同喜,魏御史既为今科状元,犬子的同年,却能降尊前来参加犬子学宴,是谢府门楣光耀之日,举家上下蓬荜生辉,快快随老夫入内坐席,好叫老夫一尽地主欢谊。”
熊千年又介绍了其他几位:“苏司马苏无名,狄公高足,在京城属于手眼通天的人物,还是公主倚重之人0 .......
”
“裴小姐是魏御史的红颜知己,还是吏部侍郎裴坚的千金。”
“这位是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太子的心腹,谢公不可不敬。”
“这位老人家也不得了,乃药王弟子,当世名医!”
至于薛环与宋阿糜则没有介绍,可即便如此,都得到了谢公的礼待:“我谢家今日真是太荣幸了,竟然有诸位大人物莅临宴席,诸位快快有请,若有怠慢之处,尽管提及,不必拘谨,就当在自家一样,老夫实在太开心了!”
谢公的嘴从魏明等人一到,就没有合上过,身后就要划船去接谢明谢晦的老仆,一脸愤愤不平,眼里尽是羡慕嫉妒恨。
忽然魏明开口:“你们先去入席吧,我与谢明谢晦两位年兄已有许久不见,先去叙一下旧。”
谢公一见魏明对他两个儿子如此器重,且当友人,当下开心不已,吩咐老仆:“老安,带快带魏御史去找谢明谢晦。”
老仆有些不情愿,但却不能违背主人家的指令,只能再想办法伺机动手了!
到了东厢,谢明谢晦兄弟俩一见魏明,顿时又惊喜又错愕:“魏兄,你怎会在此?”
“怎么?两位年兄不欢迎我来?”魏明笑了笑。
“哪能啊!要知道你过来,我和舍弟必去府门前接应。”谢明激动不已道。
谢晦也化身小迷弟:“当日朱雀大街上,魏兄作诗登科的绝代风华,谢晦至今历历在目。”
“只是我俩位列金榜末流,不敢冒然打搅魏兄……”
魏明摆摆手:“同登恩科,我等即为同年,何必说什么打搅之类的见外话。”
谢家兄弟二人大喜,与魏明热情攀谈起来,寒暄过后,魏明说出了来此真正目的,刚开始谢家兄弟还有些生气,但一想到仆人之子为他俩而死,且老仆陪同十数年如一日,便心软答应下来。
而后,魏明与谢家兄弟共同乘船而来,老仆也不复先前抱怨之色,反而有些期待与惊喜。
宴会上,魏明带着老仆一块入场,钟伯期一见老仆与谢家兄弟安然无恙,便知计划已经失败,倘若老仆将他供出……
钟伯期心里着急:看来,要尽快杀死冷籍了,不然南州四子就无法在阴间聚首相会了。
宴会刚一开始,谢明谢晦就对诸方宾客宣布一件事:“今日有三喜临门。”
“一喜,我兄弟二人双双今科登榜,不负南州父老的期望与谢氏族人的期许,以及父亲的栽培。”
“二喜,新科状元年兄魏明亲至宴会,谢府上下蓬荜生辉,我兄弟二人虽未入仕途,单就学业与才华上来说,最为敬佩魏明年兄!”
“三喜……”
谢明谢晦一同走过去,牵着老仆,安排在谢公一侧:“老仆安伯,在我俩年少生辰时,携子侍读一同游湖庆祝,不料天气骤变,狂风暴雨1.3侵袭,安伯之子为救我俩,不慎溺亡。”
说着,谢家兄弟扑通跪地:“虽子不言父过,但父亲当日做法确实不该,我兄弟二人愿拜安伯为义父,替您在百年之后,养老送终!”
“望父亲成全,也望安伯同意,还请年兄代为见证!”
谢公有些懵,怎么突然就闹出此等事情,事先也没个商量。
而老仆安伯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魏明叹口气:“可怜天下父母,魏某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谢府学宴虽有意外与插曲发生,但最后终究是皆大欢喜,尤其魏明私下里找到谢公,阐述了此事,谢公心里当时就没了芥蒂。
毕竟自己的一念之差,差点害死自己两个有着光明前途的儿子,余下人生,填补过错便是。
回到司马府,苏无名、卢凌风询问事情始末,魏明如实相告。
二人皆是一阵感慨万千,但没办法,于法理上,老仆安伯之死,谢家并无过错,但在处于情理和道义上,谢家做法确实差点意思。
好在最后皆大欢喜了。
魏明拿出石桥图展示给众人看:“凶手本想按照石桥图上出现的人物,一一杀死。”
“但可惜,他的阴谋被制止中断了,接下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必会选择直接出手!”
卢凌风和苏无名将各自调查的线索与结果互相交流印证,得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钟伯期的请柬。
魏明笑了:“十五年前初九是南州四子初游石桥山的日子,而明日初九,他想带冷籍重游旧地,还要在山间品茗饮茶,既如此,咱们就一块去见识一番石桥仙境。”。
第四十二章石桥山案件大白,钟伯期的真实面目,爱到发狂便是死!
转天初九,时值深秋,石桥山中,一拱桥洞透光而出,小叶枫树染红山谷,山水相拥,薄雾皑皑,犹如一处人间仙境。
“春晩绿野秀,岩高白云屯。”钟伯期一如十五年前那般矗立石桥之下,眺望瑰丽奇景,张口吟咏。
熊刺史摇头无语:“南州四子已死其二,杀人真凶却仍逍遥法外,钟兄你怎还有如此雅兴?”
然而对此,钟伯期却不予理会与回应,仍一人独立石桥之下,自哀自伤。
冲着苏无名,罗长史出声警醒道:“苏司马,我听说你已经派人保护了钟冷二君,可不敢有半分懈怠啊,这二位要是再出了事,我南州就再无颜面了!”
魏明轻声一笑:“州府的脸面可并非一人、或几人就能代表的,最终还得看南州上下无数百姓是否认可,生活能否如愿,司法是否公正,吏治是否清明等诸如此类。”
熊刺史和罗长史连忙称是,钟伯期对于魏明的说法却嗤之以鼻,他四子若不能担当南州的颜面,谁人可以?但却不好顶撞魏明,便冲着苏无名发火撒气,怒然回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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