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诡:狄仁杰弟子,开局拘灵遣将 第44章

作者:猪上飞

  随着化名吉祥的大盗灵鉴落网,诡案黄梅杀大白于天下,死者沉冤得雪,刘有求死有余辜,奈何轻红惨遭毒手,至于独孤遐叔则无罪释放。

  离开公廨前,魏明突然回头,冷声吩咐:“窦丛,给我阉割了他,连魂灵一块宫刑,打入鬼蜮十八层,再找几百个女子魂灵,每日对其鞭笞、拔舌、刀山、火海、油锅……辅以诱惑!”

  “我要叫他生不得、死不能,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魏明体内开辟的灵域鬼蜮,已自成一片空间,按他喜好,装扮成十八层地狱的模样,三千玄甲、十万鬼众,四处网罗万民魂灵归入鬼蜮,以此充当九幽冥界住民。

  不过因缺少六道轮回、转世投胎一项,故而这样的九幽冥界,算不得真正的阴曹地府。

  窦丛得令,领命潜回公廨大狱,去阉割该死的灵鉴,连魂灵一块骟掉。

  刚被关押到死牢里的灵鉴忽然身子一抖,眼神发直,伸手往下一掏,发狠了劲头往上一提!

  “啊!!!”

  ……

  魏明几人刚回到司马府,屁股都没坐热,就听谢班头来报:“三位大人,那牢狱里的死囚犯灵鉴,畏罪自杀了!”

  卢凌风一听,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他不是被关押在死牢里吗?如何自杀?不对,那种人也会自杀?!”

  顿了几秒,卢凌风又问:“对了老谢,那灵鉴如何死的?”

  谢班头闻言不知如何回答,只加夹紧了双腿,讪笑回答:“他死于自我阉割宫骟,以充沛巨力强行将命根牵引拉伸而出,最终疼痛而亡!”

  谢班头此话一落,厅内众人,尤其男性都坐不住了,下意识并紧双腿,倒吸一口凉气后,面面相觑,这尼玛也太狠了啊!真不愧是江洋大盗,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的。

  苏无名最终给出一个结论:“或许他确实爱过轻红吧,才以此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卢凌风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带着谢班头前去公廨亲眼查看一二。

  魏明耸了耸肩,见到门外飘过来的窦丛,以及窦丛手里拖着像死狗一样的灵鉴,他抬手将灵鉴打入鬼蜮,受尽无穷的折磨,以赎罪恶。

  到了晩间,众人用过饭,稍微庆祝了一下,卢凌风再一次提及了灵鉴的死状,不过愤慨的裴喜君站在轻红角度却对此拍手称快。

  卢凌风还说:“从命案发生,时到今早,我还一直都在怀疑独孤遐叔,还在无形之中加重了他怀疑自己杀死轻红的梦魇,是我的错627,我冤枉了他。”

  “我到廨狱时他已经从狱中醒来,且回家去了,他告诉我,他会按照与妻子的约定,明天去文庙祭拜完孔夫子,便去长安备考,专心苦读,只待来年春闱科试,所以我想去送一送他。”

  “一块吧,明天我陪你去送一送他,刚好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他。”魏明笑了笑。

  饭后散去,各自洗漱入睡,现今梅雨季已经走至末尾,雨水天气将止。

  今夜无眠,魏明在后院凉亭煮茶,摆上了棋盘,与棋鬼对弈。

  棋鬼老黄是位朝奉博士,又名国诏棋师,是官方认证的顶尖棋手,曾经陪同过中宗李显下棋,后历经韦后之乱,受到牵连而被处死。

  两人正对弈着,一团烟雾凭空浮现,从烟雾之中走出一道妙曼身影,步步生莲,走到凉亭边,老黄拱了拱手:“大人,小老儿先告退了。”

  魏明挥了挥手,将老黄送入了鬼蜮之中,而后望向小吉祥天,淡淡一笑:“你来了,如意。”

  小吉祥天跪拜在地上,眼神里流淌着浓浓的思念之情与想念之意:“魏如意见过公子,一别十三年,公子可一切安好。”

  记忆里,七岁那年,魏如意被魏明送入白玉京,冒充大吉祥天的亲生妹妹小吉祥天,经此一别便是十三年。

  魏明走上前扶起小吉祥天,一脸歉意且温柔地说:“辛苦你了如意,派你一人独身卧底龙潭虎穴一十三年,公子我呀,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你的安危。

  “如今见你无事,我终是放心了,快来入座,跟我讲一讲你这十三年来的经历。”说罢,牵着小吉祥天的手,按在了老黄的位置上,还给对方倒了一杯现煮的茶水。

  小吉祥天却是小脸微微一红,任由魏明握住她的柔夷,她本就是公子的贴身丫鬟,这些看似孟浪的行为,其实合情合理,毕竟贴身丫鬟本就会承担一部分主母不方便时的一些服侍工作。

  “公子,这十三年来,奴婢好想你呢……”小吉祥天卸下来伪装,扑在魏明怀里,泫然欲泣,微声抽噎。

  魏明轻轻拍了拍小吉祥天的香肩后背:“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天起,你叫魏如意,不用再潜伏白玉京了。”

  小吉祥天浑身微微颤抖,挣脱开魏明的环抱,感动的眼眶湿润了,却摇了摇头:“不行的公子,今晩我也是冒险来见您,若不是大吉祥天被您击伤,我可不敢偷摸过来见您,不然十三年的卧底生涯,或将功归一篑。”

  魏明眉头一皱,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你潜伏了十三年,都不足以探知白玉京的秘密吗?”

  小吉祥天摇头:“白玉京非常神秘,内部错综复杂,且驻地不在大陆之上,而在重洋之外的孤岛上面。”

  而后小吉祥天把她所知关于白玉京的消息,全部托盘而出,没有一丝丝隐瞒,包括花月影的成长人生都一并交代了出来。

  原来,白玉京的总部大本营,位于汪洋之上,一处名为蓬莱的海岛上面,岛上有五座山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座神山,拱卫着中间的玉京神山。

  白玉京始创于大秦时期,距今已快有千年之久,内部网罗奇人异士无数,自最高统治者帝君治下,总分为十二脉,分别以功、法、药、器、术、兽、幻、蛊等十二个门类。

  其各脉门主又称仙尊,麾下有一到数个仙君不等,主要都是仙尊亲传弟子,及其子女,这些仙君地位极高,天赋异禀,其中最优秀者,将会继承十二仙尊的衣钵。

  然而白玉京内一直都有传闻,不管帝君也好,十二仙尊也罢,皆是秦汉时期的人物,早就已经得了长生,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了。

  除此外,白玉京还有一些支脉司部,如执法部、灵药部、异兽部、战神部、天女部等等,小吉祥天就属于天女部的人员,还是司部的二号人物。

  白玉京势力极大,范围涉及到大大小小上百个国家,人员驳杂,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走卒贩夫,各行各业都有白玉京的成员。

  其中有一半人马都在大唐境内,毕竟此时大唐乃世界中心,人口八千万,占据世界总人口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白玉京每每有人入世,便以海外仙客为名,施展秘法异术手段,被世人奉若神明。

  魏明却是眉头一皱,摇摇头:“按照你的说法,那蓬莱仙岛上岂不住了几十上百万人?”

  大唐可不是后世,一个海岛绝对不可能承受几十上百万人的物资供应,毕竟交通运输也好,耕种能力也罢,都太落后了,生产力严重不足。

  除非那个所谓的蓬莱岛,是本子岛或者袋鼠岛以及印菲岛那样的大海岛。

  小吉祥天回道:“蓬莱岛上只有上万人,都是白玉京真正的核心人物,其余外围成员,分布在世界各地,执行白玉京下发的任务,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曾登临白玉京。”

  这就对了,魏明点了点头,而后又问:“白玉京如何保证外围成员不会背叛,我曾试探过师兄,他跟随恩师时间很长,可对此并不知情,以恩师狄公的手段与身份地位,不可能接触不到白玉京吧?”

  小吉祥天解释道:“白玉京御人手段有两种,第一种,以仙丹之名赐予巫蛊毒丹控制。”

  “外围成员使用蛊丹后,只要不背叛白玉京,不仅不会受蛊毒所害,反而有益身心,增长气力,提神醒脑,可一旦背叛白玉京,立即便会受到蛊虫侵蚀大脑与心脏,顷刻间便可毙命。”

  “而一旦有人拼死一搏,将白玉京相关消息告知,就会有其他白玉京的人员插手,有危险就及时扼杀,若不便扼杀,就以秘术清除脑海中关于白玉京的记忆。”

  “而公子您的恩师狄仁杰,据说不止一次查到了白玉京,但可惜,每每查到一些端倪时总会有仙尊级别的人物亲自出手,将您恩师脑子里关于白玉京的存在,彻底抹除!”

  魏明冷笑:“这白玉京倒真有手段,以此方式瞒天过海,也知道我恩师狄公一死,武周时期的大唐必乱,故而只清记忆、不杀性命。”

  小吉祥天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第二种,赐予金银珠宝、权力地位、美色佳丽、秘法奇术,乃至以长生为诱惑,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那位帝君曾说,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总会有喜好,有弱点与喜好,就会产生把柄,从而可以拿捏驾驭,世上或许有圣人,但圣人几百年上千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这个帝君确实是个人物,懂得以人心为棋局,以秘术为手段,操控天下苍生,玩弄世间生灵,只不过我更想知道,白玉京的目地是什么?”

  魏明不由疑惑了,按理说,以白玉京如此势力与手段,又创建于大秦时期,若在魏晋南北朝时,逐鹿中原、定鼎九州,应该不难吧?

  而今大唐日益繁荣,逐渐强盛,已经有了盛世将开的恢宏景象,事实上,等李隆基一上位,清剿完党羽之后,便会开创历史上的第一盛世,开元盛世!

  由此可以推断,白玉京不是为了颠覆大唐,更不是稳坐江山,不然南北朝混乱时期早就一统了,哪里轮得到隋唐二朝。

  小吉祥天突然起身跪下:“对不住公子,如意没有调查出白玉京布局苍生的目的,甚至我在岛上十年,都不曾见过帝君一面。”

  魏明扶起小吉祥天,温声道:“这可不能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非常优秀了,你得到的这些信息对我非常有用,我应当谢你,又怎会怪罪你呢?”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不过你确定还要回去继续当卧底暗探吗?这样会很危险,一旦出了事,我很可能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营救你。”

  “为了公子的大业,奴婢万死不辞。”小吉祥天忠心耿耿回答道。

  魏明感动极了:“好好好,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如意啊,今晩公子高兴,说吧,想要什么奖励,我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吗?”小吉祥天惊喜问道。

  魏明笑道:“当然!本公子说话一向算数,凡有所需,公子都会歇尽全力满足你。”

  “那公子就为奴婢作一首诗词吧,奴婢最爱公子的诗词了。”小吉祥天一脸崇拜的样子。

  魏明伸手滑过小吉祥天的精美小脸,微笑道:“好,我专门为你作诗,只属于你!”

  小吉祥天霞飞双颊,羞涩的小脸埋入胸口。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听此一词,小吉祥天立即眼眶一红,泪洒当场,公子吟咏的这一首词,应景、应事、应物,更应人!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你步履轻盈却不肯来到我府上,依旧凝望目送,你带走的芬芳;

  原来公子一直都在思念她,担心她,挂念她,而她又何尝不是?

  锦瑟华年谁与度?你与谁相伴共度这美好时光?

  她本是公子的贴身丫鬟,应当陪同公子长大,却不得不潜入白玉京,做那仙尊之女花月影的护道者,公子是后悔了,但她不悔,为了公子,即使做得再多,她也心甘情愿!

  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月桥花屋,朱门映着美丽花窗,只有春风才知你生活的地方;

  公子每日醒来,睁眼却不见她,只能望着与她共同生活过的屋子,无奈感叹。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碧云飘飘的杜恒洲暮色茫茫,我用彩笔写下这伤心的诗行;

  公子啊,我已明白你的心意,您不必伤心,我一个小奴婢,为您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如果要问我的伤心多深多长?就像那一川烟雨笼罩的青草,又如满城飞絮,又如同这南州的梅雨……

  她阔别公子十三年,如今再次回到公子身边,哪怕只有一夜的闲暇,但也够了。

  小吉祥天早已泣不成声,扑在魏明怀里,魏明安抚哄声道:“乖,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实在累了,咱就不去了,我这里一直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永远!”

  小吉祥天抬头深情地望着魏明,摇摇头:“不,公子,请您允许我继续回去做卧底暗探,等我调查到更多关于白玉京的消息,自会回归到您的身边。”

  之后话音一转,柔媚道:“奴婢今夜就不回去了,还请公子怜惜……”

  翌日一早,天清气朗,梅雨终歇。

  魏明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床单再次被剪破了一个巴掌大的窟窿。

  魏明笑了,篡改小吉祥天记忆的做法确实卑鄙一些,但为了能获悉白玉京的消息,只好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但该说不说,很润。

  之后起床洗漱,去了前厅,用了早饭,接着就同卢凌风一块去为独孤遐叔送行。

  文庙里,孔夫子神像之下,独孤遐叔虔诚跪拜,上香礼敬。

  你去长安备考吧,你苦读多年,孔夫子和独孤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你明年一定能够高中,我要和你一起去长安,以后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脑海里浮现他与轻红的点点滴滴,以及轻红生前重归于好时嘱托话语,独孤遐叔默默流着泪,却一脸幸福释然的模样。

  “娘子,我走了,你会在天上看着我的对不对,说好了要照顾我,怎么能食言的?你还没有当上我独孤的状元夫人呢!”。

第五十五章石桥游,琉璃不当世珍奇,橘县头疼病盛行,考验卢凌风

  文庙门外,卢凌风与魏明二人等候多时了。

  卢凌风将轻红藏起来的六块银锭交还独孤遐叔,还将身边特意牵来的骏马送给对方,助他早日到达长安、安心备考。

  “之前多有误会,是我一直都错怪你了,以至对你三番五次地出手动粗,还请举子谅解。”卢凌风拱手抱拳,态度诚恳。

  独孤遐叔急忙回礼:“卢参军言重了,是独孤应该感谢你们还我清白,又替我妻轻红伸冤报仇!”

  两人化开误会后,心情都好了不少,卢凌风一生从不亏欠他人,故此赠予一匹宝马,还托其给金吾卫郭庄捎带一封信,好让郭庄在长安照顾一下人生地不熟的独孤。

  独孤遐叔自是感激不尽:“多谢卢参军,独孤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都是世上最好的好人,大唐百姓有你们,是我们的福气!”

  卢凌风却道:“明年春闱若高中及第,记得也要当一个为民请命、为一方百姓造福的好官。”

  “独孤时刻谨记于心,一刻不敢忘记!”独孤遐叔郑重回应。

  见二人寒暄完,魏明走过去,附耳说了几句,独孤遐叔眼睛一亮,惊喜道:“魏御~史此言当真吗?”

  魏明点点头:“本御史说过的话难道还有假?-”

  “魏御史大恩,独孤铭记于心,永不敢忘。”独孤遐叔深深一礼,感激一番,翻身上马,扬鞭-北上。

  二人望着一人一马北去的身影,驻足原地望了许多,或许不是看人,而是看大唐未来的希望。

  回去路上,卢凌风终究没能忍住,出言问道:“魏兄,你跟他说了什么悄悄话?还不能让我听见?”

  魏明笑了笑:“我告诉他来年春闱必中,而且还是金榜第一名!”

  “真的假的,你可不要唬我?”

  “我唬你干嘛,本御史夜晩天象,文曲南移,照耀在独孤身上,所以明年春闱他必中状元!”

  卢凌风脸上写满不信,一副你在逗我玩的样子,魏明笑了:“走了,带你们去石桥山游玩,放个假,散散心!”

  几天后,石桥山盛景。

  薛环最为开心,冲着桁架悬壁上的石桥洞,大声喊道:“桥上的仙人,薛环来也!”

  魏明牵着裴喜君的小手,站在小叶枫树下,望向盛景,本想吟诗一首,但后来想想,就不装这个逼了。

  苏无名与卢凌风反而诗兴大发,诵了一首前人的诗句,一人吟咏上半阙,一人接念下半阙。

  后面跟着的费鸡师抱怨道:“一天就给二两酒够谁喝的?我还没品出来味道,就没了,大家难道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老人家吗?”

  裴喜君嘻嘻笑道:“鸡师公要是嫌弃二两没滋味,那就去喝长安醉,二两足够了,再多又要醉倒了!”

  鸡师公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是啊,我可以喝长安醉啊,等等,光喝长安醉也不行啊,长安醉虽好,但我鸡师公是立志要饮遍天下美酒的,岂可绊倒于长安醉的酒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