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林夕
在她面前耍小聪明没有意义,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坦白。
两人离开幽囚狱,再次乘坐星槎,来到了镜流位于长乐天的居所。
再次回到这里,看着熟悉的庭院,许诺还有一些感慨。
“愣着做什么,跟我进屋。”
“镜流姐姐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我这能力,见不得光啊?”
镜流没有说话,只是等男人跟着自己进屋之后,将屋门关上。
随后她转过身来,看着男人的眼神也显得有些严肃。
“现在,再施展你的能力让我看看。”
许诺点了点头,随后血色的枝丫再次破开他的皮肉,肆意生长起来。
在几乎将他整个身子都完全包裹住之后,生长的势头才停下来。
“你的极限,可以把这些枝丫催生到什么程度?”
“极限的话,大概……几十米高的大树?”
许诺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而镜流脸上的神色也是变的越发严肃起来。
“所以说,大部分行走于丰饶命途的命途行者,并不掌握我这个能力喽?”
“不,不仅仅是命途行者,一但被丰饶之力所侵染,身体上便会长出枝丫,最后一身的血肉化作养分。这是某种原始生命的形态,推测可能和药师的来历有关。”
“药师……是一棵树?”
“谁知道呢,对于我等而言,星神这等存在还是太过神秘。”
镜流轻轻摇了摇头,仙舟将药师视为头号大敌,然而实际上他们对于药师的了解真的很少。
“不过至少倏忽确实看起来像是一棵树,丰饶孽物,魔阴身发作的仙舟人,身上也会出现类似的植物特征。或许在药师的眼中,血肉就如同草木一般,两者并无区别。”
“但是草会凋零、木会枯萎,唯有死亡,才是一切的终结。”
许诺下意识的开口,随后便看到镜流面色古怪的盯着他。
“额,有什么问题嘛?”
“没有,你这小子卖弄文采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只是有些奇怪,药师为什么会看上你了,你这家伙感觉和丰饶也一点也不搭啊。”
“就是因为理解了死亡,所以才渴望永生啊。”
许诺倒是笑的很轻松,并不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渴望永生嘛?”
这是一道送命题,不过许诺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种问题,不用去想,所有人都会点头吧。不过我渴望的是没有代价拥有自我的永生,而不是变成无疑是的肉块那种所谓的活着。所谓神明对于永生的许诺,也不过是骗局。”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一开始的仙舟先民。但是当永生真正落在掌心之中,你才能意识到那是何等程度的诅咒。”
镜流叹息一声,有些担忧的盯着许诺看着。
有些东西,不说追求,只是单单的去想,就已经踏入了圈套。
只是少年的眼神依然清明,没有丝毫失控的迹象。
即便他的身体已经扭曲,变成了非人的模样。
“维持这副形态你有没有感觉很辛苦,心里头有没有什么强烈的冲动。”
“我感觉我现在很清醒,也很冷静,你看我的眼睛,我也不像是在强忍着吧?力量终究只是力量,我只是使用它而已,而且我甚至还能做到这种程度。”
许诺这么说着,默默地将无尽形寿的徽章取下来了。
血肉的枝丫迅速消退,不过身体素质倒是没有倒退多少,似乎没有了丰饶神力,现在的许诺身子骨也一样结实。
这会轮到镜流瞪大双眼了,女人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许诺身上那浓郁的丰饶之力在一瞬间的功夫消失的干干净净。
对方的气势也跌落了许多,看起来就像是变成了普通人一样。
似乎是不信邪,镜流又是摸了摸许诺的身体,仔细的检查起对方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
“怎么解释才好呢,这大概也是我独有的天赋。对于属于我自己的力量,我能够随时的启用或者封印。甚至我在想,因为这特殊的天赋,我是不是可以做到,同时兼并两名星神的力量。”
将自己的徽章系统,用一个比较简明易懂的方式说了出来。许诺摊开双手,无比自信的开口。
“所以我不存在会被力量影响的问题,因为我可以在我失控之前,直接将这股力量封印。如果镜流姐姐担心我会被丰饶之力所影响,那我从今以后就不使用这力量好了。”
“不,没有这么必要,继续使用它,我会亲自锻炼你,让你能够更加熟练的掌握这股力量。”
镜流这么说着,眼神也是再度火热了起来。
一个不会被自己的命途力量所影响的命途行者,这意味着什么,镜流说不上来,但是这至少意味着她能够放心大胆的通过许诺去研究丰饶的力量。
许诺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偷偷摸摸这么久了,现在可以在镜流面前光明正大的修炼,他自然也是高兴都来不及。
许诺就这么在镜流家里住了下来,两人的日子也是似乎又是恢复到了当初在十王司时候那样。
只是在训练的强度上,明显提高了许多。
镜流压根就没有动用别的什么力量,就单纯的体术和技艺就完全碾压了许诺。
许诺经常被打的半死不活,没落下什么毛病,只能说多亏了丰饶神力,血条厚回血也快。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白珩找了过来。
狐狸娘表示很生气,说好的去云骑军过军旅生活呢,她还特意去云骑军打探了一下,结果得到的是镜流剑首已经一个礼拜没来军营报道的答复。
这可给白珩气坏了,狐狸娘直接杀到了镜流家中兴师问罪,把正在过二人世界的两人当场抓获。
第一百七十章 接我一剑
白珩找上门来,气势汹汹,明明说好的,让许诺去军营里当兵历练来着的,结果把人偷偷藏在家里。
“你们两个,偷偷瞒着我吃独食是吧!”
猛的推开门来,白珩大声嚷嚷起来。
庭院里正手握长剑指导着许诺的镜流转过头来,眼里满是无奈的神色。
虽说她的住宅是幽静之地,但是这样大声嚷嚷,要是被人听去了,也有些尴尬。
“不是说好的,要带许诺去军营呢,怎么把他藏在家里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这小子自己不愿意去军营的,他眼界高的很,嫌弃在军营里锻炼没什么提升,这不只能我亲自上,好好的指导指导他了。”
“所以你们这个指导,他正经吗?”
白珩面色古怪,也不怪她会这么想,毕竟在她一进门,便看到许诺带着一脸悠闲的神色坐在躺椅上,边上还放着水果。
而镜流则是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色长裙,脸上带着面纱,俨然是一副侠客的打扮。
这身衣服白珩有印象,那还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她和镜流离开罗浮,外出云游顺便修行。
两人隐瞒自己的身份,扮做遨游星海的侠客,不得不说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旅途。
“你居然穿上了这身衣服,这是我没想到的。”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身衣服见不得人一样。”
镜流感到有些困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明明严实的很,暴露程度也不高。
“怎么说呢,就觉得你们两个很会玩,很有情调嘛。”
白珩的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而镜流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别愣着了,给本姑娘继续表演。”
说着狐狸娘毫不客气的在许诺身上坐了下来,兴致傲然的盯着镜流看着。
有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镜流还是翻动手掌,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素白色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裙摆如同盛放的花朵般绽开。
点、刺、撩、劈,镜流手中的长剑寒光闪烁,随着她的舞动,透露出摄人的锋芒。
随着身子的腾转挪移,镜流手中的剑也变的越来越快,剑光闪烁间,仿佛有霜寒萦绕。
原本白珩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许诺身上的,一双小手也是不安分的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坚持着她的现状。
不过到了后面,狐狸娘同许诺一样被镜流的剑舞所吸引,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庭院之间,冷风呼啸,细密的霜寒从地面上浮现,随后迅速的蔓延。
这时候白珩才意识到,镜流确实不是在这里舞剑助兴,增添趣味,而是真的,在对许诺展露自身的实力。
恍惚之间,白珩注意到镜流手中的那柄长剑笔直的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有心想要去闪躲,然而女人的心里却是萌生出了这一剑完全无路可逃的选项。
她能够做的只有瞪大双眼,同时整个人缩在许诺的怀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给她带来些许的安慰。
许诺则是显得格外淡定,因为类似的画面他都见过许多次了。
第一次舞剑的时候,镜流就这么突然一剑刺过来了,然后给许诺来了个透心凉。
美名其曰,锻炼他的反应能力。
被刺的多了,许诺也算是习惯镜流剑法中的诸多变招和杀招了。
不得不说,用这样的方式,确实能够迅速的掌握一门剑法。
抬手,两根手指夹住刺来的剑尖,许诺手腕一个转动,让刺来的剑扭转了方向。
再屈指一弹,下一秒,本就承受不住这等程度的寒霜的侵蚀的佩剑四分五裂。
“不错,这是你第三次接下我的剑了。”
看了看手中的断剑,镜流随意将其丢到一边,开口称赞起来。
凡铁承受不住她的低温,如果刚刚那一剑许诺没有拦住,那刺在他胸膛的瞬间这柄剑也一样会碎掉。
“取巧罢了。”
许诺微微一笑,谦虚又低调的开口。
镜流则没有同男人嬉皮笑脸的聊天,而是看向对方,直接用最为严厉语气的开口。
“但是,你那花里胡哨的动作是什么,明明用整个手掌,用双手的成功几率更大,为什么要用两根手指,还是那种奇怪的姿势。”
“因为好看啊,我早就想试试两指夹剑了。”
谁还没有个武侠梦了,包括让镜流换上这身衣服也是如此。
不得不说现在这么一身打扮的镜流,真的很有种侠女味道。
让许诺看着就有些蠢蠢欲动,很想让这位侠女了解一下什么叫做江湖险恶。
只可惜白珩来了,当着白珩的面,许诺自然也不好再对镜流动手动脚,借着修炼,做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了。
“华而不实,实战之中最好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递过来的手掌竖了起来,随后轻轻敲在了许诺的脑袋上。
镜流低头,瞥到了男人的手掌,已经没入了白珩的衣襟之中。狐狸娘原本就微微起伏的胸口更是大了一圈,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呜……等会,干嘛啦。”
被镜流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白珩自然还是有些害羞的。不过狐狸娘确实是饿的久了,很快便是陶醉在男人的手法之下。
“今天的课程还没结束呢。”
“我在听。”
许诺点了点头,和没事人一样,只是他的手掌一收紧,白珩便是忍不住从口中发出一阵悦耳的悲鸣。
能够夹住镜流刺来的利剑的手指,夹别的东西自然也不在话下。
得寸进尺起来了是吧!
镜流啐了一声,也不再去看,转过身去,朝着里屋走去。
“那就先休息一阵子,到晚上再说。”
哎,不是应该,我和许诺进里屋嘛,怎么把我们两个放在庭院外面了?
听着镜流的话,白珩回过神来,然而留给狐狸娘的只剩下一个背影和关上的房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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