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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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影视剧里弓弩手躲在后排放箭纯属扯淡，无论是弓弩、标枪、投石索还是早期的火枪，远程步兵在步兵阵型中都是在站在最前面的。至于西班牙大方阵？那玩意的战术理念就是我没有侧后，每一面都是正面。

　　注2：布隆齐诺的飞驰者，一支提利尔的著名佣兵团，而且是中古战锤里很少见的骑炮兵，以机动灵活、搞人心态的战术风格著称。这一仗实际上来了不少提利尔的著名佣兵团。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关心。手指没昨天那么疼了，但对打字还是有点不良影响。

　　回答读者“缪勒坦之狐”：

　　怎么可能……性能上肯定达不到PL15、AIM120那么夸张的程度。

　　回答读者“伯格曼游侠”：

　　对。

第三四二章 战终（下）

　　安霁月觉得自己已经观察得足够久了。

　　无论是她还是萧逸悦，又或者在解决掉高精偏师之后准备率军赶回玛丽恩堡坐镇的摩根，始终都没有发现泰格里斯的踪迹。这位至高魔剑士仿佛人间蒸发了般不见踪影，少女怀疑可能就连高等精灵那边也不知道这人究竟跑哪儿去了。

　　安西军节度使一直没有出手，就是想要钓出泰格里斯并杀了他。她当初在抓到泰瑞昂之后却并未杀死他，一方面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和高等精灵彻底撕破脸，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不想白白便宜了麻辣鸡丝。

　　然而泰格里斯不同。就算要承担和奥苏安爆发全面战争的风险，杀死这个曾经的高精之鉴、如今的人间之屑的巨大好处，完全值得为此打一场长须之战2.0了。只可惜哪怕高精空军即将落败，这场战役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泰格里斯依旧没有露面。

　　在几名掌舵官的指挥下，天斩者编队不计代价地试图拉近距离。几十门架设在天斩者飞艇上的鹰眼弩炮，一直在重复上弦、装弹、瞄准、射击的步骤，然而哪怕打头的天斩者都快要冲进矮特林的射程了，弩炮发射的箭矢依旧无法奈何飞行战舰的装甲，无论是翠鸟级的厚橡木板还是雨燕级的锻钢装甲都完全打不动。

　　于是海卫们非常自然地拿出最后一个办法，跳帮。作为伊泰恩王国的常备军，洛瑟恩海卫无论是从部队构成、主要职能还是组织模式上来说，他们实际上就是海军陆战队。作为高精海军的重要组成部分，跳帮对于海卫们而言并不陌生……

　　虽然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空中玩跳帮。

　　靠着巨鹰们无畏的牺牲，天斩者编队得以用一个相对完好的状态，一头撞进矮特林的射程。无论是震旦线、帝国线还是矮人线，除了精灵线外，所有飞行战舰均使用矮特林及其变种作为主要近防武器。所谓矮特林，是一种使用高压蒸汽来推动弹丸的转管枪械，造型有些类似于某个美国医生发明的加特林机枪，只不过不使用火药，而且没有膛线。

　　矮特林自带一套使用酒精作为燃料的微型蒸汽锅炉，用于产生高温高压的蒸汽。在圣典之主们看来，这种微型锅炉才是真正的黑科技，相比之下矮人的无线电和直升机反而没这么离谱，至少后两者放在这个世界只是过于超前了。

　　战斗伊始，穿着铠甲、背着火枪的船员启动了所有矮特林的锅炉，开始给直连枪膛的压力室加压。依据型号的不同，这个过程大约需要十到十五分钟的时间，这种特性也使得以矮特林为代表的蒸汽枪械，在突如其来的战斗中会非常吃亏。

　　响应速度慢、打不动重甲、维护保养麻烦、整套装置过于沉重、无法长时间射击……矮特林的缺点一大堆，然而光是能够连发这一条，就足以掩盖以上的全部短板。

　　身穿重甲的人类士兵将矮特林的枪口对准来袭的敌人，然后扣下击发扳机。在蒸汽枪械独有的“嗤”、“嗤”声中，通常只需要一两次短点射就能清空一辆天斩者飞艇上的所有乘员，随后操作者就会立刻调转枪口，冷静地切换至下一个目标。

　　矮特林再怎么打不动重甲，也不至于连海卫身上的胸甲和鳞甲裙都打不动。两支风格迥异的空军间仿佛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高等精灵只要跨过某条红线就会迎来终结，哪怕海卫们前赴后继地驾驶着天斩者冲锋也无法突破这道界限。

　　超过三十挺矮特林组成的交叉火力网（部分矮特林没有射界），如同叹息之墙般挫败了海卫冲上来跳帮的尝试。当绝大部分矮特林都因为连续的开火，导致压力室内的压强降低到无法继续射击时，最后一头迅羽鹏也被落雁郎一枪打穿脑袋，拖曳着飞艇打着旋坠向大地。

　　空军之间的对决结束了，飞行战舰又一次用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宣告了自身在空战中的绝对统治地位。随后，由两艘翠鸟级和十一艘蚱蜢炮艇组成的飞行舰队第二梯队，开始一边降低飞行高度一边接近地面战场。

　　第二梯队并未参与和高精空军的战斗，之前他们在安霁月的命令下一直躲得远远的。一方面，战局并未发展到需要他们也投入战斗的程度；另一方面，安霁月希望他们能够以尽可能完备的姿态投入到对地攻击当中，用压倒性的火力倾泻结束这场在圣典之主们看来无聊透顶的战役。

　　舰队中的十一艘蚱蜢炮艇均属于韦斯特领空军，其中包括三艘标准型蚱蜢，以及蚱蜢Ⅱ甲和蚱蜢Ⅱ乙各四艘。后者是一种重新设计了艇身下半部分结构的改进型号，虽然叫“蚱蜢Ⅱ”，但其实是和标准型同步开发的。原本用来容纳航空炸弹的弹舱被替换成了战斗舱，甲型在战斗舱中安置了四台引进自海门关的火焰炮，乙型则是八挺矮特林。

　　这些重型军械的射界覆盖了炮艇的下半球，并且无论是甲型还是乙型，依旧保留了甲板上的那门双联装蒸汽鱼叉发射器。

　　第二梯队从干涉军的东面偏北方向切入，向着西面偏南方向驶去。第二梯队的两艘翠鸟级维持着一定的飞行高度没有降太低，而蚱蜢炮艇则在调整航向后进入了下降攻击轨道——基本上相当于飞机界的俯冲攻击。飞行船的结构强度不允许它们做出如此剧烈的机动动作，因此蚱蜢炮艇此时的飞行轨迹，要比俯冲状态下的飞机平缓得多。

　　率先发言的是三艘标准型蚱蜢。为了让轰炸的效果最大化，它们负责在对地攻击时打头阵。呈品字形排布的三艘蚱蜢压在干涉军的主力方阵头顶，炮艇底部的双开式舱门向下翻转打开，露出了里面那一排排平着挂在弹药架上的航空炸弹。

　　弹舱最前方位置，轰炸军士用力地扳下一根拉杆，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和第四根。标准型蚱蜢炮艇弹舱内的航弹挂架，被分成四个互相独立的部分，这样就可以选择是一次性扔光所有航弹，还是每次只投放一部分弹药。

　　类似于诺顿式轰炸瞄准具之类的玩意自然是没有的，蚱蜢炮艇在航空轰炸时的准头全靠飞得够低，外加轰炸军士本人的经验。在距离地面大约一百米出头的高度上，九十吨航空炸弹倾泻而下，爆炸掀起的无数烟尘与干涉军的主力方阵近乎于完全重叠在一起，狂暴的声浪淹没了受害者临死前那微不足道的惨叫。

　　轰炸完毕后，卸下负担的三艘标准型蚱蜢猛得往上一跳，随后顺着这股势头向上爬升脱离了战场。没有给敌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八艘蚱蜢Ⅱ紧随其后，燃烧的火球和滚烫的铅弹从天而降，肆意屠杀着失去了空军保护、自身近乎于没有防空能力的对手。

　　高等精灵承受的损失暂时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因为第二梯队把打击重点放在了战犬雇佣兵身上。奥苏安在拯救同胞这件事情上向来舍得花钱，当胜券在握的时候，圣典之主们并不介意挣点俘虏赎金。至于那些战犬雇佣兵，考虑到之后还要去找波吉奥的麻烦，群友们一致认为这帮人还是通通死在战场上比较好。

　　从空战结束的那一刻起，这场战役实际上就已经结束了，高精干涉军的指挥官、和芬努巴有点亲戚关系的伊梵王子深深地明白这一点。王子试图作最后一搏，他让他的军队冲上去缠住韦斯特人，当双方的地面部队混在一起的时候，敌方的飞行舰队必然会投鼠忌器。

　　可惜他既低估了己方空军被打崩的速度，也低估了飞行舰队的机动能力。当战犬雇佣兵在火海和爆炸中绝望地奔逃时，伊梵王子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中那些并未参与对地轰炸的护卫舰。

　　“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总之我们的敌人暂时不想对我们赶尽杀绝，”王子对周围焦躁不安的部下们说道，“投降吧，这场战斗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我会承担失败的所有责任。”

　　“如果我无法为奥苏安赢得胜利与荣光，那么至少我要把你们活着带回去。”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明天的这个时候，手指大概就完全恢复了。幸好伤口不深，恢复起来挺快的。

第三四三章 战役之后

　　战役结束五天后，凯旋归来的韦斯特领军队回到了玛丽恩堡。

　　身穿红色制服的行省步兵们昂首挺胸，在市民的欢呼声中排着整齐的队列走过城门。如果说在这一战前，玛丽恩堡人对于艾雯的统治尚且有着这样那样的牢骚与不满，乃至暗戳戳地谋划着推翻骑士姬的统治，那么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过后，再也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哪怕是私下里质疑选帝侯对于整个韦斯特领那无可辩驳的统治权。

　　摩根和卡多雷们两天前就到了，主要是绕行沼泽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见过世面的玛丽恩堡人并未因这些古怪精灵的到来而大惊小怪，哪怕卡多雷们押送着几百个高等精灵和野精灵俘虏也是如此。在高度国际化的玛丽恩堡，在艾雯到来以前别说是精灵了，就连混沌信徒都能在城市中的某些特定区域半公开地活动，只要别弄得太过张扬、惹来猎巫人就行。

　　伊梵王子的理智决定，让干涉军中的大部分高等精灵得以幸存。顽抗到底的高精偏师在伏击战结束后十不存一，哪怕算上没能逃掉的野精灵，摩根这边也只抓到了不到三百个俘虏；而在主战场这边，上万高等精灵“也”就死了十分之一，以战锤世界普遍的战斗烈度而言，这已经是非常轻微的损失了。

　　相比之下，被飞行舰队重点照顾的战犬雇佣兵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许多在提利尔久负盛名的佣兵团在此战中灰飞烟灭。奥苏安会为高等精灵俘虏支付一笔非常可观的赎金，圣典之主们本身也不准备和马桶圈搞得太僵，因此自然不会对干涉军中的阿苏尔下死手；然而战犬雇佣兵就是另一回事了，无论提利尔的统治者、“围城者”波吉奥究竟是怎么想的，奥苏安到底向他许诺了些什么，当他公然下场掺和两个巨人间的战争时，用某个氢气人的话来说就是：

　　“你已有取死之道。”

　　发兵征服提利尔大可不必。圣典之主们的战争资源只能说堪堪够用，单纯只是击败提利尔人并不困难，但如果想要长期维持对提利尔的统治，所需要的占领军数量怕是要掏空群友们的家底，而统治提利尔并不能提供多少实质性的好处。

　　不过，结结实实地暴揍提利尔人一顿，让波吉奥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还是很有必要的。安霁月的计划是，首先杜斯坦对艾雯开放阿肯多夫的远程部署权限，接着骑士姬在阿肯多夫现场刷一支火星兵，向西远征并拿下整个边境亲王领唯一的城市，提利尔人的殖民地米尔米登，并以此作为支撑点执行下一步行动。

　　如果波吉奥足够识相的话，安霁月准备拿下萨图沙这个海盗窝。具体是让艾雯、杜斯坦还是自己亲自占领这里，节度使还在考虑，反正这地方必须被圣典之主控制在手中。只要萨图沙在手，明面上群友们可以以此钳制提利尔人，暗地里则是以这个地方作为前进基地，在条件成熟时发兵远征枯萎沼泽，争取一战就拿下斯卡文魔都。

　　“要是波吉奥不识相呢？”艾雯问道。

　　“那我们就打到他识相为止！”安霁月如此答道。

　　第二次反干涉的胜利，令玛丽恩堡人对艾雯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面对凯旋归来的行省军队，成千上万的市民聚集在街道两旁，冲着列队前进的士兵们大声欢呼并抛洒花瓣，时不时还有少女冲出人群，向某个颜值尚可的士兵献上香吻。当骑乘披甲战马，身穿全身板甲的帝国骑士们策马押送着俘虏通过时，每一个市民的脸上都洋溢着对胜利的无比自豪，仿佛这场仗是他们打赢的。

　　等到19艘大小战舰按照由小到大的顺利排列，从距离地面还不到五十米的高度超低空通场时，巨大的声浪达到了顶峰。玛丽恩堡人用恨不得让嗓子哑掉的音量疯狂喝彩，冲着天空中缓缓驶过的战舰挥舞手帕，“这是我们的战舰！飞在天上的舰队！”他们这样说着，然后仰头大口痛饮市政厅免费发放的酒水，“我们的！”他们用各种口音的瑞克斯佩尔语，一遍又一遍地如此强调道。

　　早在战役结束的当天，市政厅就向半信半疑的市民们宣布了这个消息，并开始筹备庆功宴。为了冲淡自从艾雯上任鹅城以来一直在搞严打所导致的紧张氛围，市政厅宣布庆功宴当天只要出示市政厅发放的户籍证明并且已经成年，每位市民都可以从国营商店领取三升啤酒或者葡萄酒，两者任选其一，孩童则能领到半磅糖果。

　　这个决定得到了全体市民的热烈拥护。骑士姬怀疑这帮人之所以如此兴高采烈，有免费的酒喝才是主要原因。

　　“卡尔的使节已经到了，”艾雯又看了一会远方的人群，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情，“阿尔道夫再次向我保证，如果奥苏安还不肯认清现实的话，那么下一次皇帝的军队将会参战。”

　　“芬努巴只要没疯就不可能再来一次，”安霁月摇头道，“‘边境冲突’皇帝可以不管，随便你们怎么打。可如果奥苏安一而再、再而三地派兵入侵帝国的法理领土，卡大锤如果不想被政敌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的话就必须下场。嗯……实际上比起这事，我突然想到既然绿混沌无了，那死亡爪陛下要怎么办（注1）？”

　　“……要不，我派人去灰色山脉碰碰运气？”骑士姬试探着道。

　　“算了，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骑龙也不错，”节度使想了想道，“我其实挺想见识一下骑龙卡皇的。如果他给帝国龙取名为死亡爪，那节目效果就真的拉满了。”

　　帝国是有龙的，虽然就那么一头（注2）。这头被称为“帝国龙”的火龙来自黑色山脉的某个山洞中，自从孵化之后长期被关在帝国动物园的地牢最底层。这是因为整个帝国只有卡尔·弗朗茨能够驯服这头龙，然而皇帝本人只钟爱死亡爪。

　　“比起由你派人去碰碰运气，难道不是我派人去找找看更加符合‘设定’么？”伴随这个声音，摩根脚不沾地地从书房外飘了进来：“说不定能找到呢。”

　　“死亡爪是特殊的，”安霁月双手抱胸靠在窗户旁，“并不是随便找颗狮鹫蛋就行。”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常青王摆了摆手，“对了，我正好有事情找你们。”

　　自从穿越之后越来越不喜欢穿鞋，整天光着脚丫到处飘的摩根躺进椅子里，然后伸了个懒腰：“我这两天一直都在海岸重工那边参观，然后我突然想到，飞行船我不一定非得自己造啊，完全可以委托别人帮忙代工么……只要质量符合要求就行。”

　　“玄水兵工厂在造完第一批雨燕级之后就要正式拆分了，”安霁月说道，“至少今年我这边没有余力接单。”说完节度使就看向选帝侯。

　　“别看我，”艾雯摇头道，“我的手下连梅科级都没折腾明白呢。哦，梅科级是他们给引进的蚱蜢级取的名字。反正别指望他们能造护卫舰。”

　　磔木王廷之主闻言思考了一下。“再怎么样也肯定比我那边自行生产要快多了，”她这样说道，“我设计的星蚀级护卫舰，再有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定型了。”

　　“我这边真的不行，光是护卫舰用的船台就来不及准备，最多帮忙代工生产光矛，”骑士姬说道，“船体和其他重要子系统你还是找她吧。”她指了指节度使。

　　“只要你愿意等，”安霁月接过话茬，“我这边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光矛由海岸重工代工，船体和其他部分则在……嗯，我记得是叫天河造船厂？其他的在天河造船厂生产，”摩根点了点头，“第一批先来个六艘好了。”

　　“什么六艘？”萧逸悦推开门走了进来：“聊什么呢？”

　　“摩根有点等不及想要飞行战舰，我们在谈代工的事情，”安霁月道，“你那边忙完了？”

　　“严格的来说还没有……谢谢，”朔方军节度使伸手接过另一位节度使递过来的柠檬水，“我检查了宴会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布置了多重结界，不过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泰格里斯一直没有现身，圣典之主们自然不会因为打赢了仗就忽视这一点。

　　“我们没有必要太过担忧，”安霁月看向面前的小伙伴们，“严格按照计划行事，剩下的就看我们的对手怎么出招了。如果庆功宴上他还是不出现，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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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GW在死亡爪的来历上吃过一次书。七版帝国军书中提到，死亡爪是从卡皇在灰色山脉探险时找到的一颗狮鹫蛋里孵化出来的；而八版木精灵军书中，帝国历2503年，卡皇与奥莱恩并肩作战对抗野兽人，战役结束一个月之后，木精灵将一颗来自灰色山脉的狮鹫蛋作为礼物送到阿尔道夫，从里面孵化出来的就是死亡爪。

　　注2：“帝国只有一头龙”是明确写进帝国军书里的。为了不违反设定，FW做的《混沌王座》在剧情的末尾特意安排墓园玫瑰的绯红龙战死，避免产生设定冲突。

第三四四章 机神先知

　　玛丽恩堡东北，锻铁谷空军基地。

　　为了庆祝第二次反干涉战役的胜利而举行的庆功宴，自然不会落下为飞行舰队提供后勤支持的地勤和工程师们。今天早上，两艘蚱蜢运输艇专门飞了一趟玛丽恩堡。当它们归来的时候，货舱里塞满了用于举行宴会的物资：大块的牛肉，带骨的猪肉，宰杀好的阉鸡，成串的香肠，整筐的新鲜水果，还有成桶的啤酒和葡萄酒。

　　等到杂役从货舱深处搬出一个个装满了香料的瓦罐时，整个基地都轰动了。无论是系统单位还是“本地人”，无不惊讶于选帝侯阁下的慷慨与大方。这些额外补给被迅速搬进空军基地的各个厨房，酒桶则横过来堆放在预定用于举行宴会的空地旁。拿着和补给一起被送过来的食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香料的厨子们赶紧指挥着学徒忙活起来。

　　几个厨房从上午一直忙碌到傍晚，诱人的食物香味弥漫在整座基地当中：加入香料和红酒并炖煮至软烂的牛肉，表皮烤得金黄焦脆的猪肉，用蜂蜜腌过之后煎熟的整只鸡，还有煎到滋滋冒油的香肠和鸡蛋，最后再搭配上刚采摘的各色水果和酒，当贝利撒留·考尔跟随导师来到宴会场的时候，他所见到的就是摆满了长桌的美味佳肴。

　　“好了，去学徒们那边吧，”导师拍了拍考尔的肩膀，正式工程师和学徒的用餐地点并不在一块，虽然菜色是一样的，“随便吃，随便喝。伯爵给了航空部队一整天的假期。仅限于明天，她不需要我们的服务，因此不必担心宿醉会影响到军方对我们的评价。”

　　“导师，我……”年轻的考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不想参加宴会。我想带点食物，找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单独待着。”

　　导师惊讶地看着自己最优秀的学徒：“考尔，我不记得你厌恶社交。”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导师，”考尔搜肠刮肚地组织着措辞，“我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某种伟大的力量正在呼唤我。这种感觉以前出现过一次，当时我正好路过市政厅，然后我看到了海岸重工的招募告示。那个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正是它促使我做出了这个改变我一生的选择……现在它又出现了，远比上一次要强烈得多。”

　　“这个‘伟大的力量’，”导师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的弟子，“它要求你在大家欢庆胜利的时刻远离人群，找个阴暗的角落像个刺客一样待着？”

　　“导师，我……”

　　“我们是工程师，不是神殿里头念经念傻了的牧师。理性的思考与审慎的分析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导师摆了摆手，“告诉我，你的理智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考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改变了他命运的日子，当时他忐忑不安地站在市政厅的某个大厅里，站在海岸重工派来的面试人员面前，磕磕绊绊地讲述着自己都会些什么：“当个他人眼中的怪咖并不是无法承受的代价，导师。”

　　“看来你已经仔细地思考过这件事情，”导师点了点头，“去吧，我的徒弟。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在做出决定以前一定要深思熟虑。一旦下定决心，就不可再迟疑，更不能后悔，多米尼乌斯·贝利撒留·考尔。”

　　年轻的工程师摘下帽子，向这位对自己倾囊相授的导师行了一礼。他走到长桌旁，问一个看上去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厨房学徒要了瓶葡萄酒，接着又自己拿了些食物。此时长桌的两旁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一些认识的人向考尔打着招呼，而考尔只能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赶在宴会正式开始前，考尔捧着一堆吃的喝的匆匆赶回宿舍。作为工程师学徒，他和导师住在一起，师徒俩享有一间双人宿舍，宿舍本身还自带一个小型作坊。

　　考尔看了看堆满各式杂物的工作台，只能将食物和酒水放在一个用来装工具的箱子上。想了想，他从餐盘里抓出一根煎过的猪肉香肠送入口中，几口就将食物整个吞下。他一边咀嚼着充满油脂香气的香肠，一边用一块抹布擦了擦手，随后开始了工作。

　　心底那隐隐约约的呼唤声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考尔总觉得这个声音像是在对他诉说着什么，但无论他怎么集中精神也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只能连蒙带猜地勉强感受到一些大概的意图。他觉得可能那个声音并没有特别明确的含义，而他无从深究。

　　“好吧……好吧！”考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跳动得过快的心脏冷静下来。他需要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只有这样他才能安静地思考并揣摩那个声音的意图，而这个环境并不一定非得是安静的。

　　这样想着的年轻工程师拿起绘图笔和卡尺，在一张图纸上比划着。宿舍附带的小型作坊基本上都是他在用，导师将这处小小的空间让给了他。考尔只要有空就会在这里写写画画、敲敲打打，用有限的资源琢磨着从大脑里冒出来的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考尔最近的研究项目是对现有蒸汽机的改进。从图纸上的计算结果来看，他的想法是完全可行的。年轻的工程师一边完善着他的设计，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向上司提出申请，以便获取完成这个设计所需的资源和场地。老实说这是个过分困难的任务，考尔只是个刚加入海岸重工集团不久的工程师学徒，而他的导师在集团内部压根就是个透明人。

　　资源，考尔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这个词。他寄希望于世界上存在这么一种方法，最好是个人傻钱多还追捧时髦概念的赞助者，能提供足够的资金让他把自己的图纸变成现实——考尔非常确信自己已经破解了蒸汽坦克的奥秘，至少是已经非常接近这个目标了。

　　自从发明者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死于一次意外事故后，蒸汽坦克这一工程学的奇迹就成了绝响，帝国再也无法制造这种强大的战争机器，现存的蒸汽坦克全都是列奥纳多当年造的。在服役了整整五个世纪之后，它们依旧是帝国军械库里最强大的武器。

　　蒸汽坦克这玩意从技术上来说，最困难的部分就是它的发动机。帝国的工程师们前赴后继地努力了五百年，始终无法在把蒸汽机做得足够小的同时，还能保证可靠性和输出功率。作为一个工程师界的新人，考尔同样热衷于挑战这个已经埋葬了无数前辈的大坑，并且他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思路。

　　“我的设计肯定没有问题，”考尔自言自语道，“剩下的就是……”

　　年轻的工程师突然僵住了。他的意识模糊了一下，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还有这个小小的工坊，似乎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比最离谱的梦境还要荒诞的领域。一个庞然阴影出现在他背后，仅仅只是靠近就让考尔产生了一种无法遏制的、灵魂在战栗的感觉。

　　那个出现在他背后的存在并无恶意，但即便如此考尔也几乎为之窒息。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服从他的命令，而是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考尔”站起身来，将已经接近完成的一整沓图纸随意地扔到一旁，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新的纸张和铅笔，飞快地在白纸上画起来。无需尺子等工具的辅助，“考尔”的手已然变成了最精密的绘图工具。“他”不假思索地在白纸上作画，仿佛不需要思考般飞快地落笔。精密繁杂的设计图在几分钟之内勾勒成型，速度之快令考尔感到震惊。

　　第一张纸上很快就画满了机械结构图，“考尔”将其甩在一旁，接着是第二张。工作台上逐渐堆积起一沓图纸，当最后一笔落下，考尔猛然发现自己背后的存在消失了，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凡间，回到了物质世界。

　　下一刻，工坊的门被从外面撞开，清晨时分的阳光和两个猎巫人一块冲进来，接着是个浑身披挂的战斗牧师。考尔刚一回头，就被狠狠地摁倒在工作台上，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名光明法师拄着法杖走进来。

　　“早上好，考尔先生，”光明法师对他说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三四五章 外神之梦（上）

　　泰格里斯拄着月之杖，眺望着远方灯火通明的选帝侯宫殿。

　　至高魔剑士潜入玛丽恩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率领法师们完成了【雷霆天幕】，遮盖住干涉军的头顶之后，他就不告而别地离开了营地，孤身一人来到这座异族城市：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不方便让族人们知晓。

　　泰格里斯预料到了干涉军的失败，但没有想到伊梵王子会输得这么快，更没有想到王子愿意牺牲自己的荣誉换取族人们活下去。他敬佩王子的觉悟，但并不赞同对方的想法。和更伟大的目标比起来，纵使是族人的生命一样可以牺牲。

　　借助一点小把戏的帮助，泰格里斯在玛丽恩堡中潜伏了下来。虽然“掠夺者”艾雯无情地摧毁了精灵镇，杀死任何胆敢反抗的人，不过她并未将精灵从玛丽恩堡驱逐出去，更没有宣布这座城市不欢迎精灵。除了矮人之家外，这座港口城市的大部分社区依旧能够看到精灵的身影，他们并未受到来自官方的排斥或迫害，市政厅对于精灵的态度更接近于冷漠，而非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