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65章

　　双方互相打量了片刻。不知为何，看着这些人，阿尔马里克爵士的心中隐约生出了一个荒诞而疯狂的念头。

　　“阿尔马里克兄弟，”一名圣杯骑士对亡灵杀手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

　　爵士摇了摇头。那名圣杯骑士立刻闭上嘴不再言语。

　　圣杯骑士们开始冲锋，而对面的“帝国骑士”同样如此。当双方即将撞上的那一瞬间，“帝国骑士”们向着两侧分开，把阿尔马里克爵士给放了过去。

　　爵士没有回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目标。城门后的空间被提前清理了出来，艾雯·德·黎塞留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肩膀上扛着一柄矮人风格的战锤。

　　“艾雯女爵！”阿尔马里克爵士用布列塔尼语高声道：“你已经走上了邪路，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你本该成为第二个华美丝，以女士的名义净化世上的一切污秽。就在这里，就是现在，跪下然后向女士忏悔，这样女士还能拯救你的灵魂。”

　　“忏悔？”艾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圣杯骑士：“阿尔马里克·德·高达隆，你什么都不懂。你甚至都不知道，你所信仰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住口！”爵士呵斥道：“看来你是不愿意悔改了。那就让我们用别的方式来交谈吧。”

　　“正合我意，”骑士姬双手握住黑岩堡之锤，“倒不如说，理当如此。”

　　……

　　注1：防卫之旗（Banner-of-Defence），一面巴托尼亚专属的魔法旗帜，它可以提高影响范围内的骑士老爷对于远程攻击的防御力，效果强到连炮弹都能挡下来。当然，这玩意和很多巴托特有的魔法物品一样，只对身上有湖神祝福的对象起效。如果目标对象没有或者失去了湖神祝福，这面魔法旗帜的特殊效果也会立刻消失。

　　注2：在各种有关基斯里夫的资料里，GW特别喜欢反复强调基斯里夫很穷，非常穷，而乌果尔人比戈斯帕达人还要穷。

第二零八章 圣杯对决

　　圣杯骑士，湖之女神的活圣人，旧世界人类阵营的战力天花板。

　　除了巴托尼亚开国之君、“统一者”吉勒斯和他的小伙伴外，所有想要成为圣杯骑士的人首先得成为一名探险骑士。他们需要发誓放弃一切世俗头衔和财富，将自己的领地托付给别人，然后踏上一场艰辛且危险的寻找圣杯之旅。

　　有些人直到白发苍苍也没能找到圣杯，最后孤独地死在某个远离故乡的角落。也有些人都没来得及走出巴托尼亚，就遇到了传说中的绿骑士——圣杯试炼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与绿骑士决斗，只有赢得绿骑士的认可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圣杯骑士。

　　成为圣杯骑士好处多多，当一名巴托尼亚骑士饮下圣杯中的液体，不仅身体机能会获得全方位的增强，还能得到比常人长得多的寿命。他们的身心都变得超凡脱俗，再也不会感到疲惫。他们身上有着常驻的湖神祝福，而且比普通骑士更为强大。他们的武器永远充盈着圣洁的魔力，哪怕他们手上拿的是一截在路边随手摘下的树枝。

　　如果是那些格外受到湖之女神宠爱的圣杯骑士，还能获得更多的赐福，比如阿尔马里克爵士的对亡灵光环，又比如劳恩·列奥康沃尔的快速再生能力。

　　以上是巴托尼亚的圣杯骑士。

　　当抽到那张稀有卡时，艾雯毫不犹豫地选择用掉它，招募了一队帝国版圣杯骑士。和其他系统单位相比，帝国版圣杯有一个相当独特的额外招募条件：每招募一名圣杯骑士，艾雯都需要付出一滴自己的血。这并不是说骑士姬每次招募圣杯时还得弄把刀子给自己放血，只要她本人同意，战争圣典会自动从她的身体中隔空抽取所需的血液。

　　圣杯中的神秘液体，实际上是稀释过的莉莉丝的神灵之血。它能让那些有资格接受这强大赐福的凡人，在饮下它后发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艾雯的血液同样具备这种功效，而且效果远比莉莉丝的血更强大。

　　无论是安霁月还是艾雯，都曾经疑惑于为何一队帝国版圣杯骑士只有12人。要知道就算是龙王子（骑马版）也是一队一百人，强大如刀剑备身这种全员超凡者的顶级步兵，一队也能有80号人。

　　等到骑士姬把帝国版圣杯招募出来之后，所有的疑问都消失了。

　　“（瑞克斯佩尔语）为了女士！”

　　“（布列塔尼语）为了女士！”

　　不同的语言喊出了相同的内容，12名帝国圣杯和18名巴托圣杯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如同铁块互砸般的钝重闷响。嘈杂的背景音中，清脆的木材崩裂声连成一片，五名巴托圣杯带着穿胸而过的半截骑枪坠下马背。随后，帝国圣杯丢掉只剩后半截的枪杆，12柄佩剑“锵锒”一声出鞘，锋刃与锋刃在半空中迸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巴托圣杯的骑枪早就用掉了，这让帝国圣杯在交战之初占了个不小的便宜；然而即便帝国圣杯没有骑枪，也注定会是这场骑士对决的胜利者。骑枪仅仅只是降低了他们的战损，而非左右了战斗的胜负。

　　剑刃相交的刹那，巴托尼亚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在跟一头巨魔比拼力气。超过一半巴托圣杯的剑被打得脱手飞出，有几个人虎口都裂了。如果剑柄没有用铁链系在手腕上的话，他们肯定会失去自己的武器，任由敌人宰割。

　　巴托圣杯们急忙摆动手臂，让脱手的剑重新回到五指之中，险之又险地横剑格挡住帝国圣杯的又一次劈砍。

　　巨魔般的怪力，更胜一筹的速度，还有不相上下的武艺，这就是巴托圣杯对于帝国圣杯的第一印象。靠着千锤百炼的战斗经验，巴托圣杯们勉力抵抗着帝国圣杯连绵不绝的迅猛进攻。当意识到自己究竟在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之后，几个巴托圣杯突然放弃了防御。他们任由对方的利剑劈砍在自己身上，同时不顾一切地刺出手中的剑。

　　帝国圣杯身上的祝福被剑刃贯穿，接着是由矮人铁匠打造的全身板甲（注1），最后是皮肤与肌肉。舍命一击的巴托圣杯松开手，带着身上的骇人伤口缓缓从马背上跌落，而他们的剑如同大树上的枝条般插在他们的敌人身上。

　　在其他巴托圣杯的眼角余光中，负伤的帝国圣杯将盾牌挂回到马鞍上，然后用空出来的左手握住插在胸口上的剑，用力地将其拔出来丢在地上。

　　宝剑坠地的铮鸣，宣告着巴托圣杯的彻底败亡。在巴托尼亚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那几个受伤的帝国圣杯仿佛没事人一样地围拢过来，与其他帝国圣杯一起围攻剩下的巴托圣杯。一位接一位久负盛名的骑士在这里迎来了自己的落幕，令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帕拉翁骑士，一点一点地坠入了名为绝望的深渊。

　　帝国圣杯在这场战斗中并非毫发无损，一名巴托圣杯在临死前劈开一个帝国圣杯的头盔，剑刃卡在了颅骨中拔不出来。这名帝国圣杯向后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巴托圣杯终于发现了这些古怪的“帝国骑士”的弱点，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浑身染血的帕拉翁公爵，无助地看着最后一位己方的圣杯骑士在围攻中倒下。他试图冲过去支援对方，但他的坐骑先一步被数根长矛捅翻，公爵本人也跟着摔倒在地。

　　“帝国人不懂什么叫荣誉吗？！”一条腿被死去的爱驹压住的公爵，用瑞克斯佩尔语破口大骂：“这就是你们的战斗方式？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公爵本不指望得到回答，结果他听见一个清冷的女性声音对他说道：“你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我不允许你死。让你的人投降，巴托尼亚人，否则他们都得死。”

　　“休想！”公爵断然予以拒绝。

　　“我猜你是指望阿尔马里克爵士能够创造奇迹，”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可就算艾雯输了又能如何？这里的帝国军队又不是她在指挥。虽然他们全都效忠于她就是了。”

　　一直围攻帕拉翁骑士的帝国步兵们，在这场对话开始时就主动后退脱离了接触。帕拉翁人并没有追上去，他们一边警惕着对面的帝国人，一边聚拢到公爵身旁，合力将战马的尸体挪开。一名圣骑士想要将公爵扶起来，却被后者一把甩开。

　　帕拉翁公国的主人站直了身体，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与自己对话的人的模样。

　　“把人带过来。”安霁月对身后的士兵们说道。

　　由长矛兵和火枪手组成的人墙分开一道空隙，两名帝协军架着失去意识的阿尔马里克爵士走了过来。这两个前帕拉翁良民昂首挺胸，纵使是面对公爵的怒目而视也没有移开视线，而是毫不相让地瞪了回去。

　　“该死，”公爵现在暂时没功夫计较这两个家伙的冒犯，“女士啊，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还是等爵士醒来之后，你直接问本人比较合适，”安霁月双手抱胸，鲜红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群衣甲破烂、疲惫不堪的敌人，“我不会劝说第三次。你们投不投降？”

　　“……你们洗劫了我的城市，现在没人能支付我的赎金。”

　　“没事，”节度使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们的国王陛下会付钱的。他要么付钱，要么让巴托尼亚再减少一个公国。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注1：帝国的全身板甲基本都是由矮人打造的，只有极少数最优秀的人类铁匠，具备锻造这种高档防具的能力。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巴托圣杯主要是挨了初见杀，正常情况下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关于帝国版圣杯骑士，其实还有个已经废弃的设定：这帮人可以使用任何圣典之主的血，包括那几个不是人类、乃至于压根就没有血液的（群友里有个还未出场的古墓王），而不仅仅只是艾雯。

　　在招募时用了谁的血，这队帝国圣杯就会信仰谁。此外，不同的圣典之主的血所造就的帝国圣杯，也会有不同的能力。以艾雯为例，她家的圣杯拥有最强大的身体素质外加快速再生能力，全身上下只有大脑是要害，哪怕心脏被攮了也只是行动能力下降；安霁月的圣杯论身体素质是最弱的，和原版圣杯差不多，但是能使用灵能；其他的也是各有特色。

　　不过这个设定最后被窝给废弃了……（搓脸

第二零九章 梦

　　阿尔马里克爵士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和一群来自不同地区的圣杯骑士，同时接到了来自湖之女神的神谕：帮助帕拉翁人惩戒帝国的新皇帝对巴托尼亚的冒犯。

　　起初的时候一切进展顺利，他们击溃了瑞克佬部署在边境上的部队，还俘虏了皇帝最信任的将军、瑞克元帅库尔特·海尔伯格。正当他们向着阿尔道夫进军，准备重现第四次帕拉翁战争的辉煌（注1）时，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砸在帕拉翁人头上——帕拉翁被一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瑞克领军队攻占，他们的后路被截断了。

　　被偷家的帕拉翁人只能立刻掉头，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在返回的途中，巴托尼亚人得知了更多关于这场战斗以及这支帝国军队的消息。据说，帝国人的统帅是一位叫做艾雯的女将军，而这顿时让爵士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圣杯骑士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帝国军队的指挥官真的是那位艾雯·德·黎塞留。艾雯是个强大到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对手，作为骑士，阿尔马里克爵士并不畏惧失败或者死亡，但他无法接受一个公国被帝国人完全击垮的局面。

　　恰在此时，神迹降临了。如同当年他成为圣杯骑士时的情景的再现，女士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并赐予他一柄有着诸多传奇故事的宝剑。女士告诉他，帕拉翁城中盘踞着超乎想象的邪恶力量，如果巴托尼亚的骑士们不能在此战中取胜，不仅帕拉翁公国会堕入黑暗之中，整个骑士王国、乃至整个旧世界都将万劫不复。

　　阿尔马里克爵士严肃地领受了这个任务，但他的心中并非没有任何疑惑。在战役打响的前一天，他为了劝说艾雯女爵悬崖勒马，进入城中与对方进行了一次会面。这次会面本身毫无成效，但起码让阿尔马里克爵士亲眼见到了艾雯本人。

　　在那次会面中，圣杯骑士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神圣本质，那圣洁无暇的气息不可能属于人类之敌。难道女士出错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才刚冒出来，就被爵士死死地摁了回去。他竭力地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将思维完全放空，只专注于女士所给予的任务。

　　某种念头，也许是某种冲动，在圣杯骑士的思维中游荡着，呢喃着，蛊惑着。它放大了爵士心中的疑虑，让他无论怎么祈祷、自省，都无法继续忽视心底那隐隐约约的不安。阿尔马里克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徘徊在深渊的边缘，某些对老农严格保密的东西对于一位骑士，特别是对于一位圣杯骑士而言并不是秘密。

　　阿尔马里克爵士只能时时刻刻都将湖神冠军之剑带在身上。当他的灵魂感受到剑上蕴藏的湖神神力时，他的心灵获得了平静，但他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圣杯骑士已经做出决定，等打完这仗，他会立刻进行一次朝圣之旅，重新巩固自身的信仰——

　　铛！！

　　剑刃与锤头碰撞在一起，狂暴的气浪以撞击点为中心爆发开来，将两人身上的罩袍死死地压在铠甲上。在围观者眼里，正在交手的两人动作快到只能看见些许残影，而两件武器的每一次碰撞，都会带起呼啸的风声和大片烟尘。

　　以手中的宝剑为媒介，源源不断的神力涌入阿尔马里克的身体，极大地强化了他那本就远胜常人的力量。这既是无上的赐福，也是极致的折磨，因为超出承受极限的神力正在破坏他的身体，同时又快速地修复着这些创伤。

　　起初的时候，两者还能维持一个大体持平的状态。然而伴随着决斗的进行，修复的速度逐渐开始赶不上破坏的速度——即使被强化到这般地步，阿尔马里克也仅仅只是与艾雯打了个旗鼓相当。他能够感觉到，起初的时候艾雯似乎有些迟疑，挥舞战锤的动作略显僵硬，以至于一度在战斗中被他压制；但骑士姬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强度的战斗，一招一式变得越来越凌厉，也让阿尔马里克应付得越来越吃力。

　　更糟糕的是，就算被女士的神力强化到了极限，他依然无法在纯粹的蛮力上与艾雯相抗衡。随后，更多的神力涌入阿尔马里克的身体，强行维持着局面不至于立刻就崩塌。双方又缠斗了片刻，哪怕是以圣杯骑士那千锤百炼的钢铁意志，阿尔马里克也忍不住用一声大吼抑制住身体仿佛在溶解般的痛苦，奋力挥剑逼退了看上去游刃有余的艾雯。

　　在骑士姬的注视下，圣杯骑士“哇”的吐出一口血，里面还掺杂着几块脏器碎片。

　　爵士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肉体所承受的痛苦胜过世间最可怕的酷刑，然而比起身体上的痛楚，真正令阿尔马里克难以承受的是他内心的动摇。作为一个圣杯骑士，他无法从艾雯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邪恶力量。爵士强迫自己不要去思考“会不会是女士错了”这种亵渎的念头，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神性完美无缺，神灵是不可能出错的，一定是自己没有发现艾雯身上的破绽。

　　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战士，他信任自己的判断；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他不能也不应该去质疑神。两种彼此矛盾的立场激烈地碰撞着，如同一群恶狼般撕咬着阿尔马里克那摇摇欲坠的理智。

　　“为什么？”他想要得到答案，于是他直接问了出来：“你到底是什么？！”

　　艾雯歪了歪头。“我才是真正的湖之女神，”她说道，“你本该效忠于我。”

　　“住口，你这邪魔！”阿尔马里克怒吼着挥剑扑来：“你的谎言蹩脚得可笑！”

　　骑士姬笑了起来。她侧过身，任由圣杯骑士踉跄着扑倒。“你已经见到那些人了，”她笑着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对吗？可你却自欺欺人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艾雯的话语让阿尔马里克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些“帝国骑士”，他们拦下自己的圣杯同伴，唯独把自己放了过来。他和艾雯已经打了有一会了，却见不到哪怕一个圣杯骑士赶过来。就算那些“帝国骑士”人均大团长，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阿尔马里克以剑拄地，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神力依然在不管不顾地涌入他的身体，也不知道女士究竟是想要帮助他还是想要弄死他。“不。”他又重复了一遍，浑浑噩噩的思维中回荡着九十九道尖锐刺耳的大笑声。

　　艾雯皱起了眉头。阿尔马里克突然激烈地抽搐起来，手中的湖神冠军之剑绽放出明灭不定的刺眼金光。下一刻，宝剑从圣杯骑士手中坠落，剑刃上的光芒随即熄灭。

　　“谢谢你，又一位外神，”阿尔马里克的嘴机械地一开一合，“你让我得到了一个珍贵的灵魂。”

　　圣杯骑士的身体急速膨胀成一团蓝色的、由各式各样的畸形肢体堆砌而成的变异怪物，或者用学名来说，变异成了一个奸奇混沌卵。世上没有完全一致的混沌卵，每一个混沌卵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而面前的混沌卵最为特别之处，就是它在躯干上依然保留着一张人类的脸，一张和阿尔马里克爵士一模一样，一直在流泪的脸。

　　“抱歉，吾主，”那张脸抽泣着说道，“我早该知道的……我早就该明白的……”

　　骑士姬握紧了手中的符文战锤，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这毫无疑问是奸奇的挑衅，作为一个纯种战士，她没有任何办法拯救阿尔马里克爵士的灵魂。

　　好在，今天在场的不止她一人。

　　“迟安池先生，半场开香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安霁月不知何时出现在混沌卵背后，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银色，“下次搞事情的时候，记得先确认一下周围有没有我的踪迹。”

　　浩荡的灵能毫无保留地被释放出来，切断了混沌邪神与混沌卵之间的联系。奸奇只来得及用混沌卵身上的另一张嘴，喊了句“变化！又是未曾预料到的变化！”就掉线了。

　　“我猜你账面上应该没多少积分了，”说着，安霁月召唤出战争圣典，给艾雯转了五万积分过去，“不够再问我要。”

　　“谢啦，回头我请你吃海鲜大餐，”艾雯摆了摆手，走到呆立原地的混沌卵面前，然后召唤出自己的战争圣典，“我看看……要三万多积分？有点贵啊。”

　　说着，骑士姬用意念点击了一下“确定”。

　　……

　　注1：第四次帕拉翁战争（2402-2405），帝国人在战场上接连失利，最后只能支付一大笔赎金让帕拉翁人离开。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圣杯和绿骑士一样，都是有需要的时候凭空刷新在某个地方。至于圣杯骑士的具体选拔标准，那就只有GW自己才知道了，反正有些人就是蹉跎半生都找不到圣杯，而有些人出门几个月就找到了。比方说帕拉翁公国的卡西翁公爵（目前的时间线这一位还未出生），他成为圣杯骑士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至于劳恩，那更是明摆着的暗箱操作。

　　不过我个人对此倒是有种猜测，寻找圣杯之旅可能就是个形式，毕竟吉勒斯那批人是直接成为圣杯的。圣杯试炼本质上是有些人更契合神血的力量，而有些人虽然强大且虔诚，却因为契合度不够而无法成为圣杯。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是官方设定。

第二一零章 帕拉翁没有秘密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阿尔马里克睁开双眼，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某些动静的圣杯骑士扭过头，发现这间房间里可以说挤满了人。

　　还都是熟人。

　　“我……等等，”爵士“腾”地一下从床上直起上半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是幻觉？我明明记得我已经……”

　　“你很幸运，”双手抱胸站在房间正中央的艾雯说道，“虽然我的力量恢复得不多，但救下你姑且还是做得到的。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

　　阿尔马里克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真相？”

　　他环视了一圈这间原本大概是酒窖的房间，包括帕拉翁公爵在内，所有公国还活着的重要人物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当然，这并不包括女先知和圣女们。她们在之前的战斗中无法坐视骑士们陷入苦战，自己却什么也不做，于是她们全死了。

　　除了艾雯本人之外，房间中最显眼的无疑是那十二名“帝国骑士”。他们穿着帝国风格的全身板甲，头盔夹在腋下，排成一排站在角落里，和帕拉翁人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团体。

　　帕拉翁人时不时地向他们投去视线，当帝国人看过来时又立刻移开目光。虽然没人开口，但每一位帕拉翁骑士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些古怪的帝国人的身份，而这在给他们带去莫大困惑的同时，也让他们越发地焦躁不安。

　　“无论你想要告诉我们什么，艾雯女爵，”公爵开口道，“爵士已经苏醒，是时候揭晓谜底了。就像你之前承诺过的那样，真相，真相会让一切疑问得到解答。”

　　“这是个很漫长的故事，”骑士姬微微颔首，“一切的开端源自两百年前……”

　　艾雯把之前对卡尔讲过的真假掺半的“真相”，透露给面前的巴托尼亚人。如果没有那十二名帝国圣杯骑士的话，帕拉翁人大概早就怒斥艾雯是个妖言惑众的巫婆了。面对听众们投来的半信半疑的目光，骑士姬不疾不徐地讲述着由节度使精心编造的故事，并着重突出了某个精灵神的背叛，以及对方试图奴役巴托尼亚的邪恶阴谋。

　　“很……嗯，很匪夷所思的故事，”公爵磕磕绊绊地组织着措辞，“你的部下很有说服力。”公爵朝角落里的帝国圣杯们瞥了一眼。“但光是这些还远远不够。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黑暗诸神的某种诡计，我，额，我是说，我需要更有说服力的东西，”公爵抬起头，与艾雯对视着，“我的职责就是守卫祖先留下的领地，让她不受任何侵害。”

　　阿尔马里克见状刚要说话，艾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开口。“如果两百年前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我会杀了他，因为他的言辞冒犯了神，”骑士姬如此说道，“以人类的身份活了两百年之后，我倒是越来越理解凡人是如何思考，以及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

　　她对着帝国圣杯们点了点头，后者立刻分出四个人走出这间酒窖。片刻之后，伴随着某种嘶哑低沉的吼叫声，之前出去的那四个帝国圣杯拽着粗大的铁链，合力将一头被五花大绑的混沌卵挪进这间酒窖。许多帕拉翁人惊呼出声，以为艾雯准备用这玩意杀了自己。

　　他们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摸了个空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投降了。

　　“吾主！”阿尔马里克爵士忍不住说道：“您现在还很虚弱，这……”

　　“无妨，”艾雯走到那头挣扎个不停的混沌卵面前，铁链晃得哗哗直响，“我能理解他们的顾虑。既然他们想要一个无可置疑的证明，那我就给他们这个证明。”

　　骑士姬一边心疼自己那刚借来还没焐热的积分，一边召唤出只有圣典之主和系统单位能看到的战争圣典。这头混沌卵是早就准备好的，为了抓到这玩意，远在可往堡的杜斯坦派遣部队掘地三尺，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在某个山沟里发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