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70章

　　安霁月歪了歪头：“看过就会了啊。”

　　至高王和高阶祭司一起沉默了。

　　“你们应该都听说了我在制造飞行战舰的事情。它之所以能飞上蓝天，靠的是我设计的一种魔法装置。矮人是绝对不会使用魔法的，然而矮人又确实需要这种飞在天上的钢铁巨兽，”安霁月继续说道，“格瑞姆问我有没有办法，我就设计了这种符文。”

　　“小月亮，”至高王开口说道，“你的符文在哪里，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小繁！”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主角会矮人符文这个坑感觉埋得有点太久了……（挠头

第二二二章 符文铁匠安霁月

　　安霁月一共手搓了十枚大师级悬浮符文——索尔葛林和达格娜在听到这个数量时一副差点撅过去的表情——准备带去高原堡，供格瑞姆使用。按照少女对矮人工程师的了解，这个数量足够格瑞姆用上至少三、四年了。

　　以矮人那种精益求精，一件新产品一定要反复打磨至完善才会造出来的作风（马拉凯除外），格瑞姆设计的锤击级护卫舰，能够在2504年年底以前让首舰下线就不错了，压根不可能像是她的翠鸟级一样，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的设计工作。

　　这并不是说翠鸟级是一种匆忙上马的仓促设计，而是翠鸟级本身的定位就是一款过渡性产品，是在下一代的、真正的主力护卫舰出来之前，用于承担高烈度空战的装备，因此在设计上比较保守。安霁月的军备发展思路一直都是非常明确的：先解决有和无的问题，再解决好和差的问题。当然，翠鸟级的整体作战效能肯定不会差，它只是没那么好而已。

　　锤击级的开发进度自然没法像翠鸟级那么快，安霁月怀疑等这玩意出来的时候，她的下一代护卫舰都已经全面铺开了。不过相对应的，锤击级只要完成就是高度成熟的设计，搞不好翠鸟级都已经成古董了，这玩意依然是矮人空军的主力装备。

　　【萧逸悦：我看了你发来的设计指标，这玩意的性能有点离谱啊。除了速度慢了点，火力和防护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并不是依靠牺牲其他方面的性能做到的。】

　　【群主#安霁月：废话，锤击级注定难以量产，可不得尽可能地堆砌单舰战斗力。】

　　【萧逸悦：因为让它飞起来的关键，是你发明的大师级符文？】

　　【群主#安霁月：对。这玩意不可能量产的。】

　　就算是符文学高度发达、拥有一大堆符文仙人的高原堡，能够打造大师级符文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更别提大师级悬浮符文的打造难度，放在大师级符文里头都算是高的——库尔加兹大师已经评估过安霁月的小发明，他表示这玩意完全可以当做符文领主的晋升考核，能够成功打造它的人才配得上符文大师的头衔！

　　如果不是重铸者里头有一大堆古代符文铁匠，可以帮忙搓符文的话，就群山王国如今这种符文学日渐式微的现状，安霁月觉得让矮人玩飞天舰队压根就是无稽之谈。

　　拿着装符文的盒子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之后，索尔葛林要走了一枚大师级悬浮符文。至高王准备先让永恒峰的符文铁匠行会研究一下看看，同时他还给铁峰堡方面写了封信，要求托雷克·铁眉在完成“那件事情”之后，尽量抽出时间来一趟永恒峰，毕竟克拉格·冷酷者依然滞留高原堡未归，符文方面的事情只能找托雷克（注1）。

　　克拉格目前学习进度喜人。库尔加兹大师认为只要再有十到十五年时间，克拉格就能独立制造新的末日铁砧了。这个老矮人不久前公开宣布，他将会在打造出新的末日铁砧之后立下屠夫誓言，用死亡来赎清自己的罪过。

　　没人劝说他珍惜生命，矮人们觉得理当如此，而安霁月和巴瑞尔则是知道劝不动。拜访完索尔葛林之后，节度使就要去南地了。不过正当少女准备带着达格娜返回黑岩堡时，索尔葛林突然找到她，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少女愣住了。

　　“小月亮，”至高王的表情无比严肃，“你愿意加入符文铁匠行会吗？”

　　“符文铁匠？”安霁月指了指自己：“我？？”

　　节度使不知道的是，为了她的事情，永恒峰符文铁匠行会已经吵翻天了。一个人类掌握了矮人符文学的奥秘，甚至还不声不响地发明了一种全新的大师级符文，这种天方夜谭般的消息如同一柄重锤，把符文铁匠们砸得头晕眼花……不等老顽固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某个冒失的短胡崽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要让幼月女士加入行会吗？”

　　等得到消息的索尔葛林赶到行会的时候，鼻青脸肿的符文铁匠们正互相帮忙上药，尽管彼此身上的伤口正是他们亲手造成的。顽固、不知变通是矮人这个种族的固有标签，而现在符文铁匠们不得不面对以前从未遇到过、未来也不会有的，必须变通方能解决的难题。

　　矮人是一个擅长保守秘密的种族，他们一直都把自己的技艺保护得很好。矮人会向其他关系友好的种族传授他们的铁匠手艺，帝国人正是在矮人的帮助下，飞速完成了从青铜器时代到铁器时代的进化（注2）；然而符文学不同，矮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会考虑向异族传授这门绝技，关系再好都不行。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有异族掌握矮人符文的打造方法的，偏偏眼下他们遇到了不正常的情况。更要命的是，安霁月无论是主观上还是客观上，都不存在窃取矮人的技术机密的行为，重铸三角的全套设计图可是加祖尔亲手转交给少女的。

　　事前，安霁月就以自己那当过志愿军的爷爷的名义发誓，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矮人的秘密；事后，安霁月非常干脆地归还了全套图纸，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备份。

　　就算是最苛刻的矮人也没法指责安霁月什么，少女所有的承诺都分毫不差地做到了。于是问题来了，理论上所有符文铁匠都要加入行会，那安霁月怎么算？

　　准确地说，安霁月到底算不算是符文铁匠？行会的老顽固们对此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并在探讨的过程中充分地体会了彼此的徒手格斗技巧。最终，在至高王的亲自调解下，符文铁匠们勉强达成了一致：还是先问问老祖宗怎么看吧！

　　“小月亮，我知道你并非有意，但你确实给我、给永恒峰、给整个群山王国出了个难题。古老的传统正摇摇欲坠，符文铁匠行会不得不面临分裂的危险，”索尔葛林沉声道，“一部分人认为传统就是传统，怎么能让人类加入行会呢？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先祖诸神在重铸三角的事情上借助了你的帮助，这就表示在先祖们看来，至少你是特别的。”

　　“……”

　　“最后大伙一块去了葛朗尼的神殿，向我们最伟大的先祖寻求指引，”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至高王脸上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原本我们并不指望葛朗尼会做出回应。先祖不是我们的保姆，他们是教导者和道路的引领者，而非过度溺爱孩子的父母。”

　　“出乎我的意料，葛朗尼给出了回答。我们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祂的声音，而非以往那种只有最优秀的祭司才能解读的神谕。祂很高兴祂的技艺又多了一位优秀的传承者，祂说只要你本人愿意，你当然可以成为一位符文铁匠。”

　　顿了顿，索尔葛林补充道：“另外祂还要求我转告你一句话，‘谢谢你的锚点’。”

　　安霁月的眉毛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葛朗尼有没有说点别的？”

　　“祂希望和你进行一次会面，地点是葛朗尼石厅，”至高王道，“葛朗尼并未提及这次会面要如何进行，祂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吧，我会赴约的，”节度使点了点头，“加入行会的程序复杂吗？要是复杂的话，那就等我从高原堡回来再说。要是不复杂的话，那就赶紧把事情办完。”

　　“山石之子没有尖耳朵那种毫无意义的繁文缛节，”索尔葛林立刻道，“跟我来，行会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

　　注1：别问为什么不找老祖宗，“短胡崽”也是有自尊的。

　　注2：西格玛那会的人类还在用青铜器，同时代的绿皮反而会冶铁。

第二二三章 葛朗尼

　　永恒峰以东，葛朗尼石厅。

　　年初的战斗留下的痕迹，此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当初堆砌在据点外集中焚烧的鼠人尸骸，也在野狼和其他生物的辛勤工作下回归了大自然的生态循环。从那之后起，这座以先祖神的名讳命名的据点，再也没有受到过敌人的侵扰。

　　矮人们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先祖保佑，只有安霁月知道真正的原因——作为她的派系主锚点所在地，也是第一个秩序化进度达到100%，秩序领域永久固化的区域，以葛朗尼石厅为中心的上万平方公里土地，从那时起便完全归于安霁月的掌控之下。

　　秩序领域一旦永久固化，最大的好处就是该区域从此成为恶魔的禁地，同时混沌邪神在现实世界的爪牙，一旦进入该区域就会受到严重的削弱。任何恶魔只要踏入这个范围就会瞬间凉凉，变成对应战争圣典上的积分。

　　这是固化秩序领域最核心的功能，但并非全部的功能。圣典之主对于固化领域具有绝对的掌控，这种掌控近似于细节更加丰富的战锤全战：只要圣典之主愿意，其随时都可以即时查询该区域的资源分布、生物群落、魔法之风活动状况等等信息，而且只要有敌对目标进入该区域，圣典之主就会接到警告。括弧，该警告可关闭或是设置优先级。旧屋而流把。

　　再然后，葛朗尼石厅周遭的绿皮和鼠鼠就绝种了……只要是在固化领域的覆盖范围内，鼠鼠的巢穴无论藏得有多深、有多隐秘，安霁月都只需要用自动索敌功能扫描一遍就行，整个过程耗时不会超过一秒；至于绿皮，由于绿皮那种特殊的繁殖方式，正常情况下绿皮是杀不干净的。无论你怎么拉网式搜索，总有些犄角旮旯里头会恰好遗漏了几个大蘑菇。

　　安西军里有一些专门加强过的步幢，常年在葛朗尼石厅这一带活动，对矮人们的说法是进行山地战训练。由于双方有军事通行协议，矮人们除了好奇之外倒也没说什么，直到他们猛然惊觉，葛朗尼石厅已经有大半年没有遇到过任何敌人了。

　　在和影须兄弟会进行了数次联合行动之后，没过多久，整个永恒峰都知道了他们的新盟友拥有某种特殊的搜索技巧。矮人们对此非常好奇，不过震旦人只用了一句“魔法”，就彻底打消了矮人继续追问下去的兴趣。

　　当安霁月和索尔葛林来到葛朗尼石厅的时候，正好赶上最后一批影须途经此地前往附近的冬季营地。此时已经是2502年的12月，永恒峰从上个月起开始下雪，不过依靠四通八达的地道网络，矮人们的活动基本不受大雪封山的影响。

　　在以往，大雪封山并不意味着矮人们的定居点可以过段安生日子。缺乏食物的冬季意味着饿疯了的狼群和其他危险野兽，无论是蝎尾狮、双足飞龙还是成群结队的巨魔，对于那些缺乏重装备的小型据点而言都是致命的。

　　不过今年的冬天有所不同，影须们在巡逻的时候连野狼都没看到几头，巨魔因为给积分更是彻底绝迹。天空中只有无害的鸟类在飞翔，蝎尾狮和双足飞龙不是被鹰扬卫和雷震子联手绞杀，就是被落雁郎从天空中击落，就连狮鹫的活动频率都降低了不少。

　　震旦人一般不会对狮鹫下死手，但如果狮鹫把巢穴放在矮人据点和地表商道附近，他们一样会设法进行驱赶，遇上赶不走的那就武力解决。

　　“你的人很有效率，”和安霁月并排走着的索尔葛林说道，“他们在半年之内，干完了山石之子花费许多个世纪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你们只是缺乏快速且准确地找到敌人的手段而已，”节度使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安排了三个团（注1）进行轮换，每次他们回来的时候，行李车上都塞满了矮人送的东西。”

　　至高王哈哈大笑：“那是他们应得的。”

　　两人拾级而上，拄着星铁战锤的永恒卫士们在台阶两侧一字排开，当两人经过时立刻低头致意。在石阶的尽头，几名葛朗尼祭司正等候着两人的到来。

　　“结果每回都有人因为喝了矮人的酒而被送进医院，不管我怎么强调都没用，”安霁月多少有些不满地道，“喝个一小碗尝尝味道也就算了，哪有整桶灌的？”

　　武师基本不会喝醉，但超凡者终归只是极少数，安氏震旦的主力依然是那些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矮人啤酒虽然有给人类喝的品种，但只有少数酿酒厂会生产这种出口产品，群山王国最常见的还是各种连基斯里夫人都顶不住的烈性啤酒。

　　“人类是个有潜力的种族，”索尔葛林接过话茬道，“但这并不包括他们的酒量。”

　　“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处罚这些管不住舌头的傻瓜了……”

　　说话间，两人走上最后一级台阶，来到宏伟的葛朗尼神殿的大门前。几名胡子花白的葛朗尼祭司迎上前来，其中胡子最长的那个老头，用洪亮的嗓音高声道：“欢迎，崇高的幼月女士！先祖已经等候多时，祂要求您单独进去。”

　　安霁月歪过头看了索尔葛林一眼，随后迈开步子，走进被永恒卫士缓缓推开的大门。神殿的大门随即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慢慢合拢，将所有视线都挡在外面。

　　大门合拢的那一刻，战争圣典上突然跳出了一个对话框。

　　【检测到善意实体‘葛朗尼’的时空桥接请求，是否允许？是/否】

　　少女用意念点击了一下“是”。下一刻，虽然面前的景象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少女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在现实世界了。

　　“你好，女士，”一个声音从神殿的另一头传来，“我们终于见面了。”

　　“葛朗尼，”安霁月对着面前的矮人主神微微颔首，“你找我有事？”

　　“首先我得感谢你为了山石之子所做的一切，”有着一把浓密的卷毛胡子，身高以矮人的标准而言堪称巨人的老矮人说道，“老实说，我从来都没想过你只是看了一遍我的设计图，就能学会矮人最伟大也最重要的技艺……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符文铁匠们可不这么认为。”安霁月忍不住吐槽道。

　　“这是个意外，但它不该成为某种阻碍，”伴随着葛朗尼的话语，原本空无一物的光滑地板上出现了一张石桌，还有两把盖着毛毯的石椅，“请坐，女士。”

　　两人（？）就坐之后，先祖神继续说道：“在矮人的世界中，无论是符文铁匠、工程师还是别的什么掌握了某种技艺的人，都得有个师傅。你将成为我的学徒，放心，这只是个名义而已，不用担心我真的拿你当学徒教训。”

　　“我其实有点介意突然多了个师傅，”少女说道，“别问理由，我不想解释这个。”

　　“你不喜欢和别人过于亲近，无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孤独感对你而言是种保护，”葛朗尼伸出手，接着石桌上就多出了一大壶清水，“我知道你不能喝酒，可惜我这里没有你们的茶叶。”

　　先祖神和外神拿起装着清水的杯子碰了一下：“我理解你的排斥从何而来，但拥有了这个身份之后，你会发现很多原本很困难的事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简单。”

　　安霁月斜着眼睛看过来：“比如说服老顽固们接受我的租地计划？”

　　“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我知道你有许多计划，我也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和略显阴沉的加祖尔相比，葛朗尼的性格明显更加热情，“巴瑞尔也是你们的一员，对吗？”

　　安霁月点了点头。

　　“加祖尔应该对你提到过，当我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就预见到了你们的到来，”葛朗尼说道，“现在看来，并不是我预见了未来，而是未来主动向我透露了某些东西。之前加祖尔已经与你达成了口头协议，现在，是时候让它变成一份正式的盟约了。”

　　先祖神取出一卷看上去像是羊皮纸的东西，摊开放在桌面上。虽然只有一张纸，然而当节度使把目光投向纸面时，却“看”到了如果翻译成震旦文字的话，至少有五、六万字的内容。这是一份条款非常详尽的盟约，它对于双方而言都足够公平。

　　在羊皮纸的末尾，左侧从上到下分别写着七个名字，开头第一个就是“葛朗尼”；右侧则被留出了一小块空白。

　　安霁月看了看那块空白：“千万别告诉我，我还得去挨个收集其他人的签名。”

　　“只要有你的签名就足够了，”葛朗尼道，“就我所知，你足够代表你们所有人。”

　　“好。关于这份盟约，”至高圣典之主点了点头，“我答应了。”

　　话音刚落，羊皮纸上特意留出来的空白处就出现了安霁月的名字，简体中文。随后，羊皮纸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契约文书。葛朗尼将其中一份收起，并说道：“租地计划未必一定要靠那些猴子，巴瑞尔的造物一样可以。”

　　少女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巴瑞尔的造物”是指系统矮人。

　　“盟约既已签署，先祖诸神自然会为你们的行为提供担保，”葛朗尼说着，从石桌底下拽出来一个硕大的星铁箱子，“有些传统虽万世不可更易，但也有些传统，还是让它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吧。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节度使打开星铁箱子的盖子，入手处出乎意料的轻巧。箱子里装着一套铠甲，少女一看就知道是根据她的体型打造的。

　　“年轻的西格玛拯救了不幸沦为俘虏的库甘·铁须，至高王于是以符文战锤盖尔·玛拉兹相赠，报答西格玛的恩情，”葛朗尼的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遥远，“年轻的安霁月为群山王国带来了希望，葛朗尼自当以他亲手打造的符文护甲‘永恒铠甲’作为答谢。”

　　“按照传统，符文铁匠的装备必须由他自己亲手打造。不过正如同这世上有穿铠甲的屠夫一般，有些事情总有特例……年幼的外神啊……”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安霁月回到了现实世界。葛朗尼、石桌、椅子、水壶全都消失不见，只有装着永恒铠甲的星铁箱子放在少女脚边，证明着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安霁月注视着脚下的星铁箱子，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来我以后造访矮人城塞的时候，”少女如此说道，“要讲的故事又多了一个。”

　　……

　　注1：这里安霁月说的是卡扎利德语，所以使用了“团”。实际上是幢。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头大，本来写了蚱蜢级的设定，结果发现超过两百字就必须是VIP章节，如果先发一小段，上传之后再改成完整版的话……喵的免费章节不能自行修改，必须联系编辑处理，我总不能每次发设定都要麻烦编辑吧？拿设定当VIP章节发就更特么离谱了……

第二二四章 落难的奈伊丝

　　咒咏者奈伊丝艰难地睁开眼睛。

　　女精灵拿起小石子在墙壁上划下一道线，然后数了数。“第30天……”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在接到由暮光姐妹亲自传达的、来自法师女王艾瑞尔的召集命令后，奈伊丝让斯卡洛克射手先行返回艾索洛伦森林，而她自己则借助时代橡树的根须前往遥远的南地，去拜访自己的好友，阿斯莱一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织法者并且没有之一，摩根·林歌领主。

　　在艾索洛伦森林，摩根领主是个传奇人物。她年仅30岁就晋升为织法者，很多人认为她的法力之强足以匹敌艾瑞尔本人。当然，比起魔法造诣，更出名的还是她对于森林精魂，准确地说，是对于各式各样的木头人那毫不掩饰的排斥与敌意。

　　阿斯莱一族虽栖身于艾索洛伦森林，与森林精魂们共同守护着这片由古圣种下的魔法森林，然而双方的相处并不像外族想象的那么和谐。

　　无论是体型和人类相当的树妖，更大一号的树精，还是高耸如巨人的树人，中古战锤的木头人可不像魔戒里的牧树人那般善良温厚，倒不如说两者的性格差不多是反过来的：艾索洛伦的木头人在对待外族的态度上大体可以分成两派，温和派认为应该杀光任何闯入艾索洛伦的外族，而激进派则认为阿莱斯同样是外来者，也得通通杀了。

　　木头人普遍敏感、偏执、阴郁、甚至是恶毒，它们那迥异于血肉之躯的心灵中总是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怨恨。体型最大的树人和来历复杂的树精相对来说还好些，个头最小的树妖几乎就是憎恨这种情绪的具现化。它们不仅排斥阿斯莱的存在，有些时候还会偷走阿斯莱的婴儿。

　　摩根在出生时就差点被偷走，她的父母为了营救女儿闯入树妖的秘密据点，随后夫妻俩双双被树妖杀死。当树妖们准备把摩根也杀掉时，一队荒林游侠现身救下了摩根。这件事情在艾索洛伦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林地领主公开表达不满，常年与激进派森林精魂作战的荒林游侠更是尽数动员，内战一触即发。

　　为了安抚群情激愤的族人，艾瑞尔下令处决那群树妖，而硕果仅存的树人长老杜尔苏，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很多人以为这件事情到此就结束了。他们错了，大错特错。法师女王的决定，只不过是让矛盾推迟了三十年再爆发。三十年后，在摩根晋升为织法者的那一天，这位刚出生就成了孤儿的精灵少女，当着艾瑞尔的面提出要清算森林精魂。

　　在艾索洛伦森林中，有一片被称为荒林的特殊区域，阿斯莱一族借助引路石的力量构建了一道魔法屏障，将那些激进派森林精魂关在里面，而荒林游侠正是这个魔法监狱的狱卒。摩根公开表示，这种做法太过软弱且充满了隐患，她认为应该召集军队杀光荒林里的一切敌意生物。

　　闻言，艾瑞尔勃然大怒，当众斥责这种想法荒谬且过激。当法师女王准备让卫兵把摩根拖下去的时候，一位又一位在森林中享有名望的阿斯莱站了出来，公开支持摩根的提议，而剩下的人就算不支持摩根，至少也不反对她。

　　吵吵嚷嚷中，杜尔苏开口了。

　　“孩子，只有杀戮才能平息你心中的怨恨吗？”林地长者问道。

　　在奈伊丝的记忆中，当时摩根并未作答，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杜尔苏。在争端进一步升级之前，摩根宣布将会前往南地开拓新的家园，她欢迎任何正直的阿斯莱加入这项伟大的工作。至于森林精魂，摩根表示她的领地不允许有任何会动的树（注1）。

　　阿斯莱一族的另一位半神领袖，猎神库诺斯在凡世的化身，林地之王奥莱恩怒不可遏，他认为摩根此举是在公然分裂阿斯莱一族。在艾瑞尔来得及阻止前，奥莱恩向摩根掷出长矛，结果摩根瞬间展开【萨菲里之盾】，轻描淡写地挡下了这一击。

　　最终，不想打内战的艾瑞尔拽住了她老公。夫妻俩一个无可奈何，一个怒气冲冲，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三分之一的族人选择跟随摩根前往南地——直到现在奈伊丝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究竟是如何不声不响地串连了这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