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邪恶小法
不过，对于杜林又去当了一名法师助理，倒是有些诧异，随即问道：“法师助理？你之前的惨痛经历都忘了？要不，我有个侄子是开杂货铺的，我可以帮你问问，看他那里还招不招人。”
说完，他认真地拍了拍杜林的肩膀，感慨道：“祖安的法师就没有几个正常的，脑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没办法，找碗饭吃不容易。”杜林无奈地说道，“也多谢你的好意了，现在的这位法师看起来人不错，也……嗯，很正常。总之如今这个法师助理这份工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行吧，祝你能够早日成为法师！”组长面露灿烂的笑容，拍了拍杜林的肩膀，感叹道，“到那个时候，咱们也能说认识一个法师！啊哈哈哈哈哈哈！”
“多谢你吉言。”杜林挥了挥手，便找到厂长的助理办理了辞职手续，然后带着被扣压的一个月工资，3枚银轮币离开了屠宰厂。
离开了屠宰厂后，便在厂区的门口那些苍蝇似的早点摊子买点吃的。
摊子上卖的都是廉价食物，比如：烤熟的昆虫串，二手油煎面包片或者不知道是什么肉做成的火腿，讲究的就是一个量大管饱够热量。
杜林从里面挑挑拣拣，最后还是挑了块最便宜耐吃的黑面包，付了1枚铜圈币。
接着，杜林边吃边朝着公共升降机方向走去，打算前往中层广场。
杜林一进来就选了个靠玻璃窗的位置站着，由于升降机启动，那些负责维持秩序的黑帮打手们就需要驱赶开周围的人，以防以防有人妄想抓着升降机下方的金属支架，用将自己挂在升降机下面的方式偷渡。
逃票事小，要是升降机因此超重故障，祖安不同区域相互沟通且最便捷的通道就会彻底消失，他们就得为此事负责任。
“中层广场到了！”
一个黑帮打手扯着嗓子喊道。
当升降机停留在中层广场，杜林便走了出去，这里与底层区完全不同，他能够明显感受到空气比原来要清新了不少，飘浮在空气中的粉尘颗粒也没有那么明显，杜林也感受到体内的肺部器官负担减轻了。
街上大多数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深绿色或者深红色的，少数人则采用了类似于金属一般的黄铜色。
佩戴在脸上的外滤呼吸器也不统一，口罩型、面具型、护目镜型什么样的都有。
杜林按照颁布在任务栏上的地址，一路摸索到东区第三街道12号。
是一个位于两栋高楼间的背巷，这里放着成排的垃圾箱，有几个已经翻倒在地。小巷的尽头处有一道栅栏铁门，半开着，时不时有人进出。
走进铁门，门洞的尽头是一道简陋的隔离门，穿过隔离门后，就进入到一间店铺。准确来说这是一间炼金铺，出售各式民用炼金工具，都是一些开采矿石需要用到的炼金工具。
“受到众神庇护的雷诺炼金工坊!“
“皮城官方指定的工坊！”
“唯一一家遍布全世界的雷诺炼金工坊！”
“皮城人来了，也要说棒！”
“全祖安……”
这间小小的炼金工坊顶着一大批看起来格外耀眼的头衔，而这些头衔直接做成了牌匾挂在他们店上。
杜林四下看了看，来到柜台前，开口问道：“听说你这里是不是需要人帮忙讨回债务？”
柜台后的老板穿着油腻的工作服，瞟了杜林一眼，说：“你来迟了，已经有个人比你先出发去讨债务了。不过，这也没关系，你可以现在出发。反正我只要看到你们有人把债务拿回来就行！”
“没问题。”
“叮嘱你一遍，千万别想着裹挟着钱财逃跑，我这个东西已经拍下你的长相了。我会发布悬赏通缉你的。”老板拍了拍摆放在桌面上的一个造型类似相机的炼金道具，面无表情地讲述道。
“欠债人叫什么名字？”杜林问道。
老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开口道：“史劳特，嗯……是个矿工，四十多岁，比较瘦小。”
接着，他深深看了杜林的身形一眼，继续说道：“长得没有你那么……威风！”
“老板，你的名字是叫做雷诺吗？”
“我叫雷诺·利奥，这个是证明你是我的讨债人的象征。”老板一边回答，一边从柜台里摸索出一个黄铜徽章，上面刻印着雷诺炼金工坊的名称，背面则是雷诺·利奥的名字全称。
“史劳特昨天搬到这里，房间号是603。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搬走。”
老板摊开地图，伸出手指在上面指出一个地址。
杜林在把地址记下后，就离开了炼金道具店。
半个小时后，他站到了中层广场另一边的一栋公寓楼前。这栋公寓楼的房间都非常狭小，大部分单元都不超过20平米，也是中层广场居民最常见的住处。
杜林走进楼，能够感受到整栋楼的空气非常浑浊，弥漫着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吱嘎的响声。
6楼也算是高层，这里和杜林居住的地方相比，区别就是每层楼都至少有三间公共厕所。
杜林按照地址，来到了一间单元前，再核对了一下门牌号，刚准备敲门。突然发现，门口上有踢踹且凹陷的痕迹，显然之前应该有人来过。
但他还是选择先敲下门，在手指关节敲打三次后，依旧毫无反应。
可能不在家，外出了；也可能在家，但不敢回应。
得找人问一问。
下一刻，杜林转身朝着对门走去，敲了敲邻居的门。
“谁？！”
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沙哑且戒备的声音。
听到询问声，杜林很平静，开口说道：“你好，我有事情想要询问一下。”
“……”
沉默片刻后，房门被缓缓打开，探出来一个脑袋，这人头发凌乱，胡须胡乱生长着，似乎已经没有几天修整了，左边脸颊上有着明显的淤青。
“你又是谁？”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住在你对面的人在家吗？”杜林面带微笑地问道。
男子的目光注意到杜林衣角下那把别在腰间的短刀，眼神顿时畏惧起来，紧张兮兮地说：“怎么又是来找他的，不是刚来了一个人吗？他不在家……出去了。”
“他去哪了？做什么？”杜林眉毛一挑，连忙问道，一只手按着门框，半个身子靠前抵住，不让对方关门。
看来已经有人比自己抢先一步了，他得尽快了。
“去……去广场中心了，北区那边的第二街道与第三街道的交汇口，说是准备在那里弄一个募捐。”男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募捐？
杜林瞬间一愣，显然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对方为何要搞一个募捐，他不是借了一枚金齿轮吗？
这还不够他用吗？
不过，杜林对于男子脸上的伤势有些好奇，便伸出手指了指对方左边脸颊的淤青，出声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男子有些踌躇，再三犹豫下才回答道：“刚刚来了一个像你一样的彪形大汉，他逼我说出史劳特在哪里，然后给了我一拳，说是教训我……”
杜林顿时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男子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多谢了，在脸上敷冰块，能消肿更快点。”
男子做出连忙点头的动作，然后慢慢退后，关上了房门。
而杜林便离开了公寓楼，一路小跑朝着北区的第二街道与第三街道的交汇口，他得抢先在另一个人之前找到史劳特！
债务，必须由自己讨回来！
第十一章 冤家路窄
开阔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吵吵嚷嚷，各执己见，谈笑争论。
在广场的尽头，耸立着一座庄严的拱门，流光溢彩，喧嚷非凡。黑色的大理石支柱上嵌着金条，撑起了气派的门廊，顶上是一排雕像，有的是野兽，有的是龙，还有一些是披甲的武士，在绿莹莹的炼金灯的照射下，影影绰绰，栩栩如生。
一个身材瘦小，两鬓头发早已变白的中年男子正高举着手中的牌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心口高声呼喊：
“祖安的孤儿需要大家援助！咳咳~我们不能让希望屋倒下！孩童需要家园！咳咳~”
“我们绝不能……咳咳！让……让皮城人看我们的笑话！”
“希望大家都献出自己的一份心意，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咳咳！拜托了！”
几个带着金属增强体的人在经过中年男子的时候，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然后，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轮币丢进中年男子的帽子里，虽然只有寥寥几人，但也换来了中年男子欣喜若狂的鞠躬感谢。
“谢谢你们！你们是好人，祖安会记住你们的善举！迦娜在上！会庇佑你们一帆风顺的！”
杜林抢先一步来到了中层广场北区的第二街道与第三街道交汇口，他立马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欠债人史劳特的身影。
但他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看，反复确认这是目标，避免制造误会。
同时，杜林发现欠债人史劳特虽佩戴着口罩，但他每说一句话或者情绪激动都会用力咳嗽几声来缓解一下，严重的话，还会一直咳的不停。
难不成……这是一个肺痨鬼？
杜林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在祖安有太多人，因为没有专业的呼吸过滤器，吸入过多的灰霾，导致肺部被感染，产生肺部相关的疾病。
所以，杜林也有过打算给自己买一个专业的呼吸过滤器。毕竟，涉及到自己的身体健康，他还是很重视的。
杜林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口罩戴的捂捂实实后，才走上前来到中年男子面前，开口问道：“你这是在募捐？”
“是啊！咳咳！先生，求求您了，给一点同情心吧！咳咳~希望屋需要我们的支援！”中年男子一边咳嗽，一边恳求道。
“希望屋？”
杜林有些疑惑。
“您应该不是土生土长的祖安人，不了解很正常。希望屋其实就是一家孤儿院，它的由来得从日之门发生爆炸事件说起，虽说皮城与祖安分割开来了，但也让许多孩子一夜之间就没了父母。咳咳！！”
中年男子在咳嗽完后，稍微喘了一口气，继续讲解道：“孤儿院里一开始有两百多个孩子，资金来源是一些搬到了皮城的家庭，后来他们变成了家族集团。但是在孤儿院设立了一百多年之后，账上的钱越来越少，因为已经没有资金从上城流下来了。咳咳！”
中年男子解释道：“得亏这些年有祖安的话事人范德尔先生出钱，才勉强让希望屋运转下去，但前段时间皮城又发生爆炸事件了，范德尔也被这件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管希望屋，可是这些天又有孩子生病了，急需钱财来治病。咳咳！”
范德尔，是祖安的话事人，在基层民众中极具威望，其地位属于九十年代香港九龙城寨中那些早已退隐江湖的老爷，负责当和事佬，以及处理一些非常棘手的事情。
同时，他也是负责与皮城执法官的警司进行沟通。并且，双方达成协议，互不干涉。
“那你呢？我看你自身也患病了，不需要医治吗？”杜林指了指中年男子脸上佩戴的口罩，上面有清楚的咳血印记，沉声问道。
“我？”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随即咧嘴强笑道：“我活了四十多岁了，到现在都是光棍一个，我可不想每天背着一个沉甸甸的气罐头来代替肺呼吸，自己也差不多活够了。咳咳——”
“呵，还不如趁现在，把钱都捐给希望屋，给自己提前积点德，说不定下辈子我也能当个皮城人了！”
杜林听着有些沉默，但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难，他也有自己的困难。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象征雷诺炼金工坊的黄铜徽章，在中年男子面前晃了晃，说道：“史劳特先生，你的债务到期了，我代表雷诺·利奥债主来向你索要债务，你欠他一枚金齿轮，这时候需要归还了。”
被称为史劳特的中年男子脸色顿时一僵，支支吾吾地说道：“先生，我……我现在实在掏不出来，希望你能有耐心点。咳咳~”
杜林刚想说什么，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壮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上来就是行为粗鲁地一把将杜林给强行推开，然后拽住史劳特的衣领，面目狰狞地吼道：“王八蛋，你原来在这！你让老子有一顿好找！他奶奶的，快给我还钱！别逼我揍你”
说着，他便二话不说的直接挥动拳头，狠狠打在史劳特的脸颊上。
“啊！”
凶猛的一拳让身材瘦小的史劳特直接失去了身体重心，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杜林皱着眉头打量着这名不速之客，光头壮汉的脖子和手腕上缠绕着纹身，他的机械右手正发出滋滋的充能声。
让人搞不清楚是电击棒还是更致命的武器——或许只是接触不良也说不定。
光头壮汉继续走上前，挥出一拳打在史劳特的脸颊上，嘴里骂骂咧咧着：“要是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就不会有现在这事了！”
说完，似乎为了泄愤，光头壮汉继续上前踢了一脚，狠狠踹在史劳特的腹部，让他吐出一口鲜血在口罩上。
“拜托，请你理智一点！咳咳咳！！！”
史劳特艰难地喘息着，整个人都在剧烈咳嗽，仿佛都要将肺从嘴里咳出来了，试图伸出手去阻拦对方的殴打。
但光头壮汉仍然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先是将帽子里的那几枚银轮币全都拿走，然后两只手反反复复在史劳特身上摸索，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快！告诉我！你身上其他钱呢？快给我！！！”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几乎是怒吼出来，毫不留情地扇了史劳特一个大嘴巴子，打的对方晕头晃向，试图逼迫对方交出其余钱财。
这种行为，让一旁观看的杜林眉头紧蹙起来，若是让这个彪形大汉把债务全都要回来了，那提成的4.8枚银轮币岂不是插翅而飞了？
那可不行！
绝不能被其他人抢先一步！
而且，对方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让杜林想起了自己刚来祖安的时候，遭受过的一些欺凌，自己当时何尝不像史劳特这样苦苦哀求。
想到这，杜林脸色瞬间冷下来，果然伸手按住光头壮汉的肩膀，冷声道：“兄弟，你这样行为很容易招惹来皮城人的治安队，而且，他身上的钱已经被你拿走了！你这样做把他往绝路上逼有什么区别？”
“你他妈又是谁啊？少在这多管闲事！”光头壮汉一边拽着史劳特的衣领，一边不耐烦地转过身，目光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杜林。
突然，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兴奋地说道：“原来是你小子！看来今天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嗯？”
杜林有些不解，在他印象里，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什么时候结下仇怨了？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上次蜈蚣帮与虎爪帮晒街的时候，你把我兄弟一只耳朵砍没了！”光头壮汉晃动了下机械右手，狞笑着说道，“现在我要代替我兄弟，好好教训一下你！”
杜林脸色一沉，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