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从千禧黎明开始 第40章

作者:林登图

老哥的侄儿子安顿完同行的人后,回到自己房间里直接躺下。他闭上眼睛,困意就如同海浪一样涌上脑海,他太需要睡眠了,在这条"隐秘北上"之路,侄子需要思考的事太多,他需要时刻警惕队伍身后有没有人跟踪,他得照顾大家的情绪........

他还要在心中准备腹稿,一旦他们所做的事成功了,一定会引来许许多多的媒体记者,说不定还会碰到中央的干部,面对这些人,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紧张导致语无伦次,一定要把发生在家乡的故事好好的讲出去,从他口中讲出的故事讲的好不好,会影响到留在家乡坚持斗争的乡亲们能争取到多大的全国的同情,以及中央的重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阵轻微的脚步声,又轻轻的敲了一下们,紧接着,一张纸条从门缝里被塞了进来。虽然侄子已是昏昏欲睡,但还是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动静,他立刻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准备翻窗逃跑。一旦闯入屋内的人是警察,侄子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干。但,过了好一会儿,屋外一直没有动静,侄儿子这才发现,地上突然多了一张纸条,他赶忙捡起那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xxx县公安已进入xx区进行摸排,情况紧迫!立刻转移!”

与此同时,刚刚收到消息,急忙开车抵达这里进行摸排的便衣警察,就连续遭遇了好几次烦心事儿。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车被动手脚了。他们没开警车,开的是普通的汽车,然后因为人手紧张,他们居然没在车里留人接应,结果等他们摸排了一圈后,突然发现,自己开过来的汽车车窗被人砸了,轮胎被放气了,方向盘还被人卸了。

第二件事,就是随身携带的手枪和手铐丢了,那一瞬间,心寒如坠冰窟,丢枪的警察开始迅速回忆自己有可能在哪个地方丢了枪,然后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地方,那就是刚刚在摸排的时候,两人一组的便衣警察突然被四个看起来喝得醉醺醺的醉酒汉子缠住,喊着什么“哥们,哥们!一起喝一杯!"两个便衣警察本着不暴露行踪的目的,就没有直接出手暴揍这几个醉酒汉子,而是好说歹说把他们劝开,如今看来,这几个醉酒的家伙嫌疑最大,很有可能就是那时候丢了枪。

“妈的,麻烦大了!这丢这枪可是大事!这万一丢了的枪还响了,那更是了不得的大事!等着脱警服吧!“一行人赶忙顾不得继续摸排,飞快的折返回刚刚遭遇醉汉的地方,向四周的人打听情况,可大家都说不清那几个醉汉去了哪里,好像他们是分头走散了。

越想越不对劲的便衣警察不得不赶快通知当地的公安兄弟单位讲明情况,请求配合、帮忙。此时,当地的公安也头皮发麻,卧槽,你们不声不响来了我们的地盘,这也就算了,啊,可以理解,跨省嘛,这个手续比较麻烦,手续可能还没办完,你们先过来抓人。但你们怎么可以把枪丢了?这他妈的,这不是给我们添麻烦了不是........

总之,这支北上的便衣队伍是走到哪儿都不顺,有时候是东西丢了,有时候是汽车被动手脚了,有时候好像是消息泄露,让对方提前跑了,让大家精心布置的埋伏成了一场空。最可气的是某一次在大街上,他们直接被四个飞车党当街创飞抢走东西,尽管那四个飞车党蒙了面,但还是有一个眼尖的便衣认出了,这不就是之前碰到的那四个醉汉中的一个。

“狗日的,被针对了!”

随着北上的这支队伍越来越靠近北京,南边的地方政府也是"心急如焚",他们已经调用了公安里的“精兵强将"在暗中围追堵截,但那支队伍就像滑溜溜的泥碁一样总是跳出了“包围圈”,他们已经能感受到有一只无形的打手在干预己方的围追堵截,却无计可施。毕竟这支队伍的行进速度太快,你可能今天才刚刚与河南那边取得联系,明天对方又钻到河北那边去了,等你与河北取得联系,对方.......

你还能给北京那边下令要他们围追堵截吗?这不是倒反天罡?

自1949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天安门从此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象征。广场记载了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和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五四运动、一二·九运动、五·二〇运动都在这里为中国现代革命史留下了浓重的色彩,见证了中国人民一次次要民主、争自由,反抗外国侵略和反动统治的斗争。

广场上铺着整齐的石板,四周环绕着高大挺拔的树木,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微风吹过,落叶在空中翩翩起舞。五星红旗在微风中轻轻飘扬,周围的石雕和喷泉闪烁着阳光的光芒,几只鸽子在广场上悠闲地踱步,偶尔飞起,翅膀划过空气,发出一阵轻微的拍打声。人们三三两两地走过广场,有的散步,有的拍照,显得格外悠闲。

这时,一些穿着朴素的村民陆续进入广场。他们的衣着虽然简朴,但神情却是一脸决然,老哥的侄儿手里紧紧握着—卷纸,带着大家步伐稳健地向国旗杆走去。紧跟在侄儿身后的人,手中抱着一幅彩色画像,画像上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其他村民也陆续跟上,他们手中报着一张张签名血书。

广场上的人们开始注意到这群村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侄儿见人已到齐,周围已有镜头对准过来,人群中似乎还有一群惊慌失措的便衣正在挤开拥挤的人群冲过来,侄儿深吸一口气,双膝一弯,率先跪了下来。其他村民紧随其后,纷纷跪下,举起手中的签名血书和那个老人的画像。

第一百三十章群山的庇佑

天空布满了灰蒙蒙的云层,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枯叶的气息。村子四周环绕着连绵的山丘,稻田里只剩下光秃秃的田地。村口矗立着几棵老树,树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偶尔有几片叶子飘落,清晨,村子还未完全苏醒,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远处的土路上,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正在向村子驶来。队伍的前方是一辆警车,警灯闪烁,警笛声此起彼伏,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辆卡车、轿车和消防车,整个队伍气势恢宏,威风八面,每个人都神色肃穆,他们身穿整齐的制服,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枪械,寒光闪闪。

排头的车上驾着机枪,武警一个个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公安的的手里手里拿着盾牌、警棍。队伍一路疾驰,警笛声在乡间的土路上回荡,土路崎岖不平,车辆经过时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整个队伍仿佛行驶在一片尘雾之中。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金黄的光芒,增添了一丝紧张与压抑的氛围。

这支车队来的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尽管“消息树”被放倒,乡亲们依然还没来得及逃出多远,此时,正是老哥和—众骨干最为紧张的时候,无论如何,他们手里的家伙没法跟机枪和突击步枪较量。

“还是按原计划不变,掩护乡亲们往山里撤!我们留下来殿后!我是做好了被子弹打成筛子的准备了的.......”

然而,当车队来到距离村口还有一百多米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车上的武警架起高音大喇叭警告:“xx村的人不得外出,xx村的人不得外出!”然后整个队伍就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了。这操作让老哥大喜过望,直呼“这是天赐良机”,立刻带着乡亲们跑得更远,从另外一个村口带着打击上山,山里有乡亲们提前搭好的营地,秋收后收割的粮食和各种物资都储存了不少,只要一头扎进大山里,乡亲们就能坚持好一阵子。

武警在村外只是架喇叭,却不冲村子,也不封锁路口的行为,让同行的公安和县里的领导大感意外,县里的领导找到武警这边的负责人,说什么这是“打草惊蛇!”这会让那些村民全都从村子后面逃走的,一旦他们躲到山里去,再想抓他们就困难了。

但武警的人说:“这个,这个先劝降,再进攻,是标准流程嘛........"

“那你们可以灵活改变一下策略嘛!”“同志,这方面到底是你懂还是我懂?”

带突击步枪的武警不上,只有盾牌、警棍和小手枪的警察就更不愿意带头冲锋了,毕竟对面的人“凶”的很,可不是什么看到警察冲过来马上举手投降的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个小时,直到上面的领导特意打电话发话了,武警战士们才谨慎的进入了村子。

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当然都跑光了,别说人了,连猪仔都被村民们背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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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处的山洞、废弃的防空洞,成为了乡亲们暂时的栖身之所。

在山里生活,吃喝拉撒都很艰难,虽然乡亲们已经提前准备了粮食,但烧火做饭却是一件讲究的事,毕竟在此之前,大家生火做饭都会弄出“炊烟”,可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外面的人在“搜山”呢,哪能让炊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做饭还能不生烟呢?”乡亲们疑惑不解,这时候,老哥又出手了。

他先是教大家挖一个直径约约1米,深约半米左右的梯形大坑。主要目的是让人能够蹲下来掏灶膛,后期还能添柴做饭。然后,在距这个坑约30厘米的地方再挖一个坑,稍微小—点,用于放锅,然后将两洞从底部打通,在第一个洞口周围堆—定高度的土,为的是遮挡火源发出的光,利于战略隐蔽。再然后,在第二个洞口上方,向后延伸挖至少三条烟道,每条约15厘米深,2-3米左右长。最后,在烟道上方用树枝,枯草之类的东西盖上,再拍上土,为的是让炊烟顺着烟道飘出而不暴露自身位置。

大家纷纷按老哥的指导挖出了这种灶,生火做饭,果然做饭时的炊烟要小了不少,准确的说,是被分散排放了,虽然在近处看依然能看到些许的炊烟,但隔得远一下,或是从空中看过去,是一点儿也找不到有炊烟的踪迹。

乡亲们纷纷夸赞老哥聪明灵泛,居然发明了这种“无烟灶”,但老哥摆摆手,说自己也是拾人牙慧,从外面学来的,“这东西啊,早在抗美援朝的时候,志愿军就用过了,那时候美国飞机可厉害了,看到地面上有炊烟就来扔炸弹,咱们志愿军奈何不了天上的美国飞机,就只能挖空心思想着如何不暴露自己。”

这种有家不能回的日子,那是既难受、又憋屈,即便有人大着胆子,偷偷跑到距离村子比较近的地方,偷偷看—眼家,也像做贼似的。

熬过了苦闷的白天,等到夜幕降临时,山林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寒意渐袭。村民们不能生火,只能彼此依偎取暖,和衣而眠。稍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惊恐万状地向大山的更深处逃去。

唯一可以获得外界消息的,就只有老哥携带的一台收音机,他每天都会在晚上的黄金时间档打开收音机,收听外界的消息,然后他自己又化身为过去的“读报员”,向乡亲们听得懂的话,解释这些新闻到底说的啥,是什么意思。

转机发生在某天晚上,老哥如往常—样收听收音机,但今天的消息却让他无比振奋,因为他从收音机里听到了一件发生在北京的新闻,就在今天,北京发生了震动极大的跪旗事件,包括新华社这类央媒和外国媒体都用照相机拍到了现场画面,今天下午,中央方面多部门邀请了村民代表进行直接对话。

“乡亲们,这就是我说的转机!转机就要到了!”

老哥的话让乡亲们喜上眉梢,许多人询问:“那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不,还要等.......”“为啥?”

老哥思虑片刻后,说道:

“因为我们并不能知道山下的人的是怎么想的,万一他们就等着我们送上门呢?我在广州打工的时候啊,我的老师在跟我们讲党史故事的时候,就说过,当年西安事变后,国民党依然在大肆围剿南方的红军,直到七七事变后才停止围剿,因为国民党想在国共合作谈妥前,拔掉南方红军的存在。有时候,黎明前的黑暗最为黑暗,我们不知道山下的人会不会想着在最后关头,给我们最后一击.........我想,我们得等中央的人到了这里,得看到我侄儿子和其他村民代表回来,我们才能放心下山......”

第一百三十一章去收拾“烂摊子”吧!

跪旗,波及数个县的“暴动”,在国内来说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了,更别说由此引发的一些境外媒体的“抹黑”,声称中国农村到处发生“动乱、骚乱、暴动事件”甚至“爆发了武装冲突”。中央政府一方面斥责这种说服是“毫无根据”的,一方面对内,也严厉地批评地方政府:“我们不少地方党政领导,非但不能正确处理当今农村中出现的一些新情况和新问题,反而轻易出动公安、武警,激化了矛盾。”

地方政府没有在中央来人抵达之前扑灭大山里的“暴动者”,这使得使地方上的烂摊子彻底暴露在中央面前,无处可藏,此时,地方上的官僚已无法在中央的“特派员”面前去武力清剿大山里的人,只能被迫采取怀柔手段,赶快释放一些之前被抓捕的农民,并放开了围堵,撤回了人手,让村民们得以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然后,发号施令的人赶快与那些前线干脏活的“做切割”,开始商量谁来背锅,背多少..........

与此同时,省、市领导及中央的人都注意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距离“暴动”核心区不算远的xx县,这里居然没有被这股燎原之火波及,没有出乱子。仔细一查才发现,原来这个县委书记实事求是的汇报了灾情,没有按往年的标准去征收税负,不仅如此,还向市里、省里争取赈灾物资,在一众“好大喜功”的地方领导之中,显得颇为突兀,格格不入。

当时的格格不入,现在就变成了鹤立鸡群。当然,这也并非完全是好事,因为当别人都犯了错,就你一个人没有犯错没有受罚时,那些受罚的人不敢嫉恨上面的人,但会无缘无故的把怨恨聚集在没有受罚的人身上。而对于上级领导来说,“暴动”现在是结束了,“暴动”的核心县城的领导,从上到下都要被撤掉好多个,那,谁来当这个“烂摊子”县的新任县委书记呢?

“经过组织研究决定,免去你的xx县县委书记职务,任命你为xx县县委书记......”

“平调啊....….”

原本因为仕途走到头,准备回上面当个档案馆、党史研究室一把手的县委书记,突然又接到了新的任命通知,组织要他去隔壁县继续担任县一把手。在官场里泡了这么久,他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当然了,这也不是纯坏事,一旦自己真的把这个县带出来了,政绩还蒸蒸日上的话,自己的仕途不就峰回路转了吗?这是属于危险里面藏着机遇的那种,只不过是“九死一生、机遇渺茫”的那种。

上面的领导想让自己接手烂摊子,赶快让当地从“暴动”余波中走出,能够重新纳粮交税,不要耽误了上级领导的“政绩”;同行呢,估计会在暗中盼着自己在这里继续摔跟头,少一个竞争对手不说,也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无能。

当然,他还有另一种选择,就是找各种关系推辞这项任命,彻底终结自己的仕途,找一个清闲单位开始养老。

他想了想,接下了任命,又把自己关起来思虑再三后,找到上级领导说:“xx县的情况,非常复杂,我希望领导能给我在政策上提供一些帮助,支持我在这里试点一些有别于其他县域的工作。”这位平调的县委书记想的也清楚,如果还按往年的搞,还是继续下压那么多讲不清、道不明的“税费负担”,这些已经拿起过农具轰轰烈烈干过一次的农民,只怕会毫不犹豫的再来一次。

等到那时候,自己连退居二线养老的机会都没有了。按部就班必死无疑,不如趁着上面领导急于摆脱“暴动”风波,对自己提要求容忍度最高的时候,主动争取一些政策空间,那,未尝不能走出一线生机。

这位平调的县委书记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在自己县搞“费改税”试点!

在此之前,中央政府想过不少规范税费的办法,比如把各种不合法的收费列成单子,发一个取消文件,当然,这么干的效果可以说几乎没有,因为上级取消200种收费,地方马上发明300种。所以,与其规范这规范那的,不如取消所有“费”,只收一种“税”,每年只交一次税。

这种化繁为简的方法,古已有之。

唐代推行的“两税法”可以说是首开中国费改税的先河,“两税法”把混乱繁杂的税种归并为户税和地税两种,以避免出现“科敛之名凡数百”以及老百姓“旬输月送无休息”的状况;明代的“一条鞭法”又把徭役、田赋和各种杂费并为田赋—种,以田亩为对象,一次征收;清初,雍正采纳了“火耗归公”的税费改革,将暗取改为明收,各省统一了税率和征收数额,由省统―征取,原来由地方坐收坐支的火耗银,改为统一上缴国库,然后再由中央“转移支付”一部分银两作为地方官吏的养廉银和地方行政开支的补助。

现在是搞“费改税”试点的绝佳良机,正因为现在发生了农民“暴动”的事,国务院紧急通知、专题会议以及涉农项目的审定处理正在一个接着一个下发,—时间,“减负”无疑会成为中国今年的重大议题,是能够得到中央支持的。

“费改税”之后可能遭遇的基层财政运转困难的问题,在发生过“暴动”的县,也比其他县好解决的多,因为过去的各种“收费”为的就是供养基层庞大的聘用人员开支(尤其是比如“征收队”这种),但现在,那些乡镇基层聘用的“联防队”、“征收队”不是死就是伤、不是伤就是逃,相当于经历过一次“消肿减员”,所以县里也不用担心一口气辞退大量临时工造成的集体上访问题。

可以说,如果此时这位县委书记,向上面提出要求进行以“减轻农民负担为主要宗旨的农村税费改革”的报告,那就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在这样一个形势下,县委书记觉得,只要在省里再召开这样一个论证会,讨论通过一下此事,应该就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事情出意外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余波

在深山老林中,几具赤裸的尸体被埋藏在土壤里,他们自称是赫赫有名的“斧头帮”的人(不是民国时期上海那个,是80年代活跃在湖南——广东地区的黑社会)。

“真的是斧头帮的?哟,还真有斧头啊,那行”

被黑色行动小组的玩家捆绑起来的“斧头帮”成员被挨个儿枪毙,然后剥光了衣服裤子,赤身裸体的埋进林子里回馈大自然,这些衣服裤子、身份证明和标志性的斧头自然就落到了玩家手里。

“借你们的身份用一用.........'

偶尔有几声狗吠声打破夜的沉寂,天空中布满了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使得乡间小路显得黑暗而神秘。寒风呼啸,卷起路边散落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在这片黑暗的乡间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快速驶过,车灯在黑夜中划出两道耀眼的光芒。

车里坐着被撤职的县委书记,他是连夜乘车逃离县城的,他要“走人”的消息泄露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遍全县,周边的农村农民们一听说书记要“走人”,原本逐渐平静的心情又躁动起来,许多人直呼要来“算总账”。县里的公安也很紧张,因为他们也听说附近的农民准备开出几十辆机动车,带着一大群人来县委大院,堵截这个被撤职的书记。

至于主动出击化解危机?别开玩笑了,现在,县政府的干部可没人愿意替之前这位“呼风唤雨”的书记“保驾”了。书记能做的,就是提前跑路,别真的被堵在县委大院,那就尴尬了。

忽然,—块板砖猛地砸向奔驰轿车的前窗,玻璃应声而碎,碎片四散飞溅,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司机惊慌失措,猛地踩下刹车,轿车在公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刹车印,最终停了下来。坐在车内的被撤职的县委书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妈的,丢了官帽子本就让人恼火的很,现在还被人砸了车,如何不令人恼火。但很快,心中的愤怒就变成了恐惧,他迅速环顾四周,只见前后出现了几个蒙面男子,他们手持斧头,眼中透出凶狠的光芒,迅速靠近轿车。

“快锁车门!”他急忙嘶喊,但为时已晚。蒙面男子已经到了远离这位书记的车门一侧,拽开了车门,还不等书记把钱包找出来,手中的斧头几乎没有停顿,瞬间砍向了书记的脖子。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车内的座椅和地板,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身体无力地倒向一侧。

第二天上午,正在省里的论证会上,这个平调出去的县委书记,在会上主要谈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对税费改革的思考,他说:“既然是一项改革,就必然会涉及到有些部门的具体问题,因此,我特别希望各有关部门给这项改革多多理解与支持。”

会上其他部门的发言呢,表明支持态度的有不少,即便是反对的呢,也只是说改革方案应该更加细化,现在的方案还过于粗糙。但会上也有坚决反对的人,这里主要是负责农业税征收工作的主管部门,即省财政厅的代表,并且十分尖锐。直接在会上大声责斥道:“你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痛!乱出主意!你把税费搞乱了,收不上钱来,今后谁给发工资?到时发不出工资,大家不会找你,是找我!”

任何一项改革都不是简单论证一下可行就能推广的,哪怕是局部改革的推进都非常困难,“费改税”仅仅是减轻一点儿农民的负担,照样需要与众多的利益既得者进行博弈。当天中午,这位在会上据理力争的县委书记就得知自己的“前一任”被砍死在路上,虽然现场初步勘察是死于当地死灰复燃的“斧头帮”拦路抢劫,但不免还是让他想到了当地的农村“暴动”,如果自己不能处理好农民的负担问题,自己的结果可能比“前一任”还惨。

下午的时候,这位县委书记与反对者的“沟通”更加激烈了,而且经常语惊四座,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不搞费改税,减轻农民的负担,那么下一次农村地区的'暴动'就可以倒计时了,我这个县委书记是做好了丢乌纱帽,甚至做好了丢脑袋的准备.........不从农民身上‘开源’,我们还可以从别的地方'开源',还可以'节流',但如果暴乱再发生一次,中央会如何看我们省.........”

最后,还是省里的大领导定了调子,他的意思是,“先在你们那个县搞一个试点吧,农村税费改革的出发点首先是应该肯定的,思路也是好的。这样既可以减轻农民负担,又能减少干部犯错误,促进农村经济的发展。至于这项改革究竟起个什么名字?如何改?我们可以学学广东的办法,'先生孩子后起名字'。”

“费改税”的试点,总算是开了一个头,但走出省府的县委书记,心里却并不轻松。“费改税”并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法子,在他看来,眼下最好的莫过于直接取消一切农业税负,但走这一步迈出的步子可就太大了,大到扯着蛋了...........

中国的历史上,就曾有过多次农村税赋改革,唐有“两税法”,,明有“—条鞭法”,改革的内容也基本上都是化繁为简。那些改革措施,在短期内,或许可以做到“向来丛弊为之一清”,使农民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但是最后又都无一例外地走向了反面,并为以后的加税增费垫高了门槛,农民的负担反而更重,这便是古人所言的“积累莫返之害”。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先把费改税搞好再说吧......”

“费改税”不仅要争取上级的支持,也要有基层的响应,所幸的是,基层中与各种“收费”利益紧密的人,比如村干部、乡镇干部、各种“临时工打手”被物理清空了大半儿。现在,农村地区要重新恢复治理,再靠过去那样强行指派人当村干部是不行的,得正儿八经让村民们民主选举村干部了,那村民们能把一些什么人选上去?只怕是那些带头闹事的..........

但那又是不可能的...........上级怎么可能坐视那些杀害村干部、乡干部、带头闹事的人摇身—变变成村干部?虽然绝大多数村民估计只能批评教育了事,要恢复大家的信任,也只能让村民们真的获得民主选举的权利。但带头闹事的,还有那些手上沾血的,肯定要被“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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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着这个私设的小码头,仿佛一张无形的黑幕黑将这里与外界隔绝,海风夹杂着咸腥味扑面而来。一个胡子拉碴的人蹲在地上,手中的报纸在风中微微抖动。他身穿一件旧夹克,袖口已经磨损,裤脚上沾满了泥土和海水的痕迹。他双手紧紧握着报纸,眼神时不时瞥向港口的方向。

站在老哥身边的人说道:

“别犹豫了,老哥,你儿子读书的生活、读书的事,公司全都会管的。你的父老乡亲啊,公司的手现在也慢慢伸过去了,会照顾一二的。你现在身上背的罪名可太多了,像你这样的人留下来,死刑起步啊!老板可没法硬顶着保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呐!说实话,老哥,你在家乡干的那些事,完全出乎我们意料......…..巨神公司听过吗?我们老板觉得啊,你完全可以试试去巨神公司进修一段时间,有机会的话,你也许能成为集团直属员工,就像我们一样,成为企业战士。”

夜色渐深,四周静得出奇,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不时传来。老哥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那是一张一天前来自家乡的报纸,上面刊登的新闻让他心满意足,也让他心意已定。

“船到了,快点上船!”码头上传来一声急切的喊叫,老哥深吸了一口气,将报纸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夹克的内袋。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朝着船的方向走去。

“一路顺风,东帝汶见!”

与此同时,在老哥的家乡,一场新的村支书选举大会顺利举行,老哥的侄儿子高票当选为了本村的村支书。他这个侄儿还是比较特殊的,毕竟人家在北京被中央部门的领导接见过,又上了《焦点访谈》,虽然参与过“闹事”但毕竟没有亲手杀人,所以本着“大案讲政治、中案讲影响”的原则,侄子也属于“批评教育”的人当中,最后还顺利当了村支书。至于其他村子,那些带头闹事的,原本有机会被选举当村干部的,大多都跑路了。

新来的县委书记一来上任,就连续跑了本县许多个乡镇,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因为“暴动”带来的破坏,县里还要拨付本就不充裕的资金用于地方上的生产自救和民生恢复,这些都给“费改税”工作带来了挑战。县委书记不可能又回过头去从农民身上开“税源”,县里的工业发展也看不到什么改变,“节流”下来的资金又十分有限,如果“费改税”带来不了很好的“政绩”,上面的领导可就不会再那么支持自己的工作了。

就在这时,一个商人的到来,给焦虑的县委书记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对方说自己的祖上是本地人,49年的时候,自己的祖宗被迫去了台湾,后来家人又跑到印尼去打拼。今年,印尼发生排华暴乱,无奈之下,自己只能带着家业“归根”,想要在本地承包一些土地,投资农业农村,搞搞特色农业和农产品粗加工什么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把接力棒交给大洋彼岸的朋友了

时间来到1999年,此时,全世界还在为发生在美国的超级大劫案而惊讶时(纽约曼哈顿大街美联储银行被劫,价值不可估计的黄金被劫,在“美国篇”细说),在中国地区,一群新加入游戏的玩家陆续向厦门潜伏。在此之前,玩家们已在湛江等地摸索出了成熟的打劫经验,不仅要抢走线下的现金,也要尽可能的控制当事人,秘密的将海量的线上金钱转移到海外去。

“过去,人们说国民党的五子登科是金子、票子、房子、车子、女子。现在,在那栋红楼里,远华集团的董事长赖昌星也有也他自己的新时代五子绝招,即票子、房子、车子、女子、位子,在这位董事长的“五子”绝招进击之下,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的。”

官场有句顺口溜:“喝酒基本不醉,工作基本不管,工资基本不动,太太基本不用。”还有句顺口溜说:“喝酒一杯两杯不醉,跳舞二步四步都会,做官五十六十不退,泡妞七个八个不累,打牌九点十点不睡。”在这种酒醉金迷之下,官场讲圈子的风气之下,能够独善其身的官员屈指可数。在远华集团董事长的“攻势下”,整个厦门海关或者说整个厦门官场都被“攻陷”。

远华集团不仅搞走私,而且要进行在海关领导下的有秩序的、讲文明地进行走私。利益大家共享,秩序共同保持,使厦门保持在全国文明城市下,走通过走私“共同富裕”的道路。在厦门海关,“顺昌者昌,逆昌者亡”。不听赖昌星的,与赖昌星作对的,一律调往不管事的单位,或调到边远地方海关工作。向赖昌星靠拢的,一律升官发财,整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因此,赖昌星对湛江和其他地方的无序走私、以高速快艇闯关,或是半夜偷偷摸摸走私的行径,是不屑一顾的,嘲笑其为“做贼”。远华集团走私是“不做贼”的,远华走私手法与其它海上走私不同,载运远华公司货物的船是在白天公然开进厦门港的。无论是海关、公安、工商、边防,只要知道是远华公司的货物,全都抬手放行。远华公司的货物一到,海关关员连货都不要验,远华说什么货就是什么货,报表多少数量就是多少。

“我们这一次能抢多少?”一个玩家问道。

“难说,这人走私的规模倒是很大,涉案金额有几百亿,可是,有很多钱都存在了线上,或是变成了固定资产,我们不见得能把这些财富通通搞到手。”

“搞到多少是多少,我们上吧!”

此时,潜入厦门的各类玩家合计约有一百多人,他们都是从未在寰宇集团那儿“报名”的新人,然后一股脑的加入到了黑色行动小组,即就算被人击毙,抓住,也找不到半点与寰宇集团有联系的那种。这一百多人已在厦门摸清了远华集团及其下属企业的办公楼、厂房等据点,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用于招待“贵宾”的红楼,这可是接下来的围攻重点对象。

然而,干黑活有点儿“糙”的新人玩家们不知道的是,由于前期的摸排工作不细致,暴露了一些迹象,这些迹象已经让远华集团的董事长产生了警惕心。这位可是常看报纸和电视的,在官场也有不少朋友,能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那这两年来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至少在走私这块儿,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一方面是他们的走私已经严重伤害到了税收和市场上的经济,就例如对中国的石油企业打击巨大,你走私集团固然背后有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可人家也不是小白,包括石油在内的众多国企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双方现在出现了重大利益冲突,那就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可以预见,未来对于走私的打击一定会越来越严厉。

另一方面是,湛江等地的走私团伙及其保护伞的离奇失踪、去世,让同样搞走私的赖昌星感到“不寒而栗”。

现在,赖昌星不仅感觉自己可能会被合法的“铁拳”一击击倒,潜藏的暗流也可能随时夺走自己的性命,就像发生在湛江那些地方的事一样。

夜色深沉,寒风阵阵。在远华集团重金打造的红楼里,充斥着高级大理石的大堂,豪华的浴室、鲜红的纯毛地毯和金碧辉煌的家具,还有一些古董,玉器,古瓷器和巨大的石雕木雕,让人想起澳门的葡京赌场的大厅。红楼门口,远华集团的打手保镖团眼神警觉地扫视着四周,一丝不苟地履行着保护职责。

然而,在红楼对面的阴影中,一群身穿头戴面罩的蒙面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像幽灵般从四周包抄过来,悄无声息地接近红楼门口。此时,门口的一名保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刚转过身,便被一声沉闷的枪响击倒在地。其他保镖还没反应过来,便接连倒下,鲜血染红了红楼的大理石地面上。

“快,封锁红楼,突击组直冲顶楼,控制赖昌星!”

蒙面人们迅速冲向顶楼,靓丽的红楼女子和一些被宴请的对象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枪声吓得四散奔逃,尖叫声在豪华的红楼中回荡。

红楼的七楼一整层,都是赖昌星极尽奢华的私人办公室,办公室门口提着四个大字:“天下唯我!”蒙面人一上来便暴力破门,可当他们来到顶楼时,却发现赖昌星并不在这里,找遍了整个红楼也没找到。

“他妈的,尽快从他们口中问出赖昌星的下落,还有搜刮一下这个办公室里都有哪些敏感材料,这可都是用的上好东西。另外,那些宾客都是什么身份,如果没法从赖昌星手中榨到钱财,那这些蚊子腿我们也没必要放过.......”

没人知道赖昌星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玩家们还筹划着突袭红楼的时候,他就带着一家老小火速赶去了机场,搭乘上了一架飞往美国的国际航班。直到这架飞机已经起飞了数个小时,玩家们才从知情者手中审问出这趟航班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