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从千禧黎明开始 第7章

第二十二章 you are fi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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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来到游戏中的已有一百名玩家，中美两个出生点分别各有大概五十人左右，对这个游戏里走战斗陆续最多的玩家而言，他们虽然很想来中国这边大展拳脚，但看了看系统推荐后，还是选择了可以尽情“突突突”的美利坚大区；至于走其他路线的玩家，则更多选择了来中国东北地区，这边的游戏体验明显比美利坚大区那边更丰富。毕竟，在中国东北，有一个包含2000多名员工的国企，一个超市、一个附属医院和附属学校在等待着玩家们来“练手”。

第一批进入生产车间的几个玩家被陈功聘为“安全生产管理员”、“质量检测管理员”，而他们在游戏中领到的任务则是巡逻整条生产线，包括材料切割、冲压成型、焊接、车削加工、涂层处理等多个环节，只有整条生产线的工人都按照规定动作的那样做好了，把生产安全和产品质量都做扎实了，那么这些个巡逻车间的玩家才能领到“S级任务奖励”。任务对这些玩家的要求是很苛刻的，稍有几个工人没严格按照既定工序来做，那么任务奖励眨眼间就会掉到B、C甚至直接失败。

所以，根据压力传导规律，任务对玩家要求严，那这些玩家对工人的严格要求就要再“层层加码”！

冲压成型车间里，机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气味和阵阵热浪。车间内的工人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不断地滴落。巨大的冲压机和焊接设备在这充满钢铁气息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威严，仿佛是这片区域的主宰。

与普通工人穿着同样一身深蓝色工作服的玩家，在车间里来回走动，监督工人的操作和设备的安全状况，他一边走一边祈祷着这些工人们不要搞事情，尤其是在今日生产任务快要结束时，可千万别在最后关头来个操作不规范，把任务奖励从“S”一下子拽到“C”去...........

然而，令玩家血压升高的一幕还是出现了，屏幕前那段表示今日生产管理质量的进度条，从原本保持100％的“完美”状态，开始往下掉，眨眼间的功夫，99％、98％.......93％、92％。

“卧槽！”

玩家操作的角色飞奔向让他血压上升的流水线上，他看到一个年纪约四十岁，身材魁梧，正与另外几个工人“谈笑风生”的小组长。当然，只是谈笑风生还不是那么严重，更关键的是玩家发现这几个家伙居然把配备给他们的防护手套和护目镜都摘了下来，不戴那些东西，万一被飞溅的金属...........

“他妈的，这几个NPC在搞什么？”屏幕前的玩家心中的怒火已经冲上脑门，自己的S级奖励啊！！！他操作着游戏角色一阵疾跑冲到小组长面前，声音严肃的质问为什么工人们没有穿戴全套防护设备？为什么身为组长，自己不仅没有督促好工人做好安全防护，还他娘的带头没做好。

那小组长看了一眼跟自己一样穿蓝色工作服的玩家角色，唯一的区别就是胳膊上套了个红袖箍，就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刚进厂的年轻人，不是寰宇集团的派出人员（新玩家，新面孔，之前没见过），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能有啥事？大家以前在厂里都是这么干的，都习惯了，穿那些东西反而干活不方便。”

“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的？安全生产是第一位的，没有防护设备，工人们的生命安全怎么保证？”

小组长的表情从笑容渐渐变得僵硬，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哥们，你也太较真了吧？我们这不都是为了提高效率嘛，再说了，工人们也没意见。”

（“但你影响我拿任务奖励了！”屏幕前的玩家吼道）

“提高效率？你们这样的违规操作，迟早害死整条生产线，不穿戴防护设备的工人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一旦出了安全生产事故，整条生产线都要停下来整改！你身为组长，居然无视工厂定下的安全生产制度！”玩家也没再多说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逐一摘下他们的工牌。组长和工人们一脸惊讶，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玩家。

组长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但他嘴上仍然倔强：“哥们，你这也太上纲上线了吧？我们也是为了厂里的生产任务着想，你不能老拿规章制度压我们。哥们，我......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大概是刚刚扯下工牌之后，让组长和这几个工人突然联想到了以前被下岗的那段不好的回忆，一想到万一自己被厂子解雇，一家老小的生活好不容易刚刚走回正轨又要去喝西北风，刚刚还不以为然的组长语气喝态度立刻软了下来，连带着身边的几个工人也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玩家操作的角色对他们喊道：“也不知道谁给的你们豹子胆敢这样野蛮操作.......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希望你们能明白。好了，今天你们这小组也别上岗了，你们先从工位上下来，车间要对你们进行重新考核，考核过关再回岗位上来。考核要是不过关的话，那........”

一听到不是马上下岗，而是还有机会回到工位上，组长和工人忙不迭的答应，跟着玩家离开了车间。

同车间的其他小组的人目睹了他们几个被摘工牌的全程，哪怕那几人已经离开，众人心中依旧心有余悸，这种事儿搁过去，那都不算个什么事，那个时候，厂里的安全员巴不得每天呆在办公室睡大觉、质检员也没把质量检测放在心上，大家都是一种“凑合着能过”就行的状态。大伙儿也不知道被摘工牌的那几人到底是被怎么安排了，被下岗了？还是.......这些老老实实戴着防护设备的工人庆幸自己没有图省事，否则今天被带出的人就是自己了。

车间里不仅有“安全管理员”来回巡视，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符合安全标准。在每一道工序上，还有玩家扮演的质检员进行检查，只有上一道工序的产品被验收合格后，后一道工序的组长和质检员才会双签字，并送入下一道工序继续加工。

..............

“国企是这样的，工人只要在流水线挥洒汗水就可以，可是坐办公室的领导们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进入90年代后，自主权逐步扩大的国企领导们与工人们的区别越来越大，不仅体现在待遇上，也体现在最要命的“下岗”这事儿上，国企领导可以单方面宣布让工人滚蛋，工人对着领导喊“你下岗”的声音再大也没辙，因为权力在人家那边。

但现在，这家生产压力锅的合资企业，人事任命权可是落到了人家外商寰宇集团手里。一开始不把那些中间管理层（主要的高层领导早在改制前就各自找关系溜到别的国企单位去了）开掉，只是不想开工第一天就给厂子来个大混乱。但随着玩家人手相对充裕起来，也摸清了厂子的账册和生产、销售流程后，身为董事长的陈功开始逐一邀谈合资厂里原国企的管理者。

“你是工会的负责人是吧，你好，来，说说你们工会的主要工作内容是.........组织合唱团、发生活用品、安置退休领导........工会就做这些？噢，以前每个国企都是这样的，那在我们合资厂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我看不出这样的工会在我们合资厂留着有什么意义，如果你在三天之内拿不出让人满意的工会改革方案，那你就要被炒了，噢，就是下岗.......”

“你是办公室的副主任，让我看看你的工作内容........陪领导打球？我不需要有人陪我打球，你有没有兴趣去我们厂附属学校里当一个体育老师，陪孩子们打打球？”

“你是管政工这边的........嗯，平时都做些啥？写材料？我这可不需要那么多笔杆子.......搞党群工作，噢，那也很好啊，你们具体做些什么？..........你们这不就是'用会议落实会议、用文件落实文件'嘛，我们合资厂可不需要这么多二传手.........”

相比于为工人们提供的兜底性政策，董事长对这些管理层可就毫不客气了，基本上只要对方说不出自己以及自己部门存在的合理必要性，那都会被炒鱿鱼，然后这个位置会被玩家先填补上，之后再从外面聘用、或是从工厂内竞争上岗一批合格的管理者。

大家都说国企人浮于事，需要裁人，那与其一刀切的把真正创造财富的工人下岗，不如把那些做表明功夫和形式主义的领导们开了。

用董事长陈功的话说就是：“搞政工培训的不讲真马列，搞工会的不维护工人权益，他们如果真去维护了工人权益，讲真马列，我倒是佩服他们，一定会给他们留个位置。但你尽整虚的........我要这些假东西有什么用？”

第二十三章 “种田”尤需“攀科技”

新上任的董事长除了炒鱿鱼外，做的第三件大事，就是在国企成立了一个小型“研发中心”。

这操作对绝大部分玩过模拟经营或是战争策略类游戏的玩家而言，都不陌生，无非是“攀科技”嘛，不“攀科技”的话，进行到游戏后期肯定没法玩，人家的质量优势一旦起来，寻常的数量优势肯定打不过人家。但是这一操作在国企的很多工人看来........难以理解。

或许是因为在太长一段时间里，大家已经习惯了从外面花高价钱引进先进生产线，以至于很多人下意识的忽略了万一被人在技术上掐脖子了该怎么办？反正之前的国企管理层是没考虑过这些的，他们只想赚快钱。颇有一些当年“造不如买、买不如租”这类人的风范..........

于是，陈功又开了第二次职工代表大会，这一次，他不仅采用了“企业的长期发展与大家的命运休戚与共“的说法，还把本厂的光荣传统拿了出来，陈功说道：

“翻看我们厂的历史，其实我们厂早在几十年前就有第一座研发中心了，那里曾是中街附近几间再平常不过的平房，而就在这间藏龙卧虎的小作坊里，几十名能工巧匠夜以继日，徒手生花，仅仅用了三个多月，便研制出了中国第一口压力锅，填补了中国炊具行业的一项空白，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工人创造的奇迹！现在，我们只是要再次拿回曾经属于我们厂的荣誉，成为炊具行业的技术引领者，让我们厂再次伟大！”

一个年轻时进厂当学徒的老工人还记得那时候的事，那时候他们照着英国压力锅仿制，但当时的设备太简陋，铸出的锅不是有气泡，就是有砂眼。不合格就得重铸，自己当年每天用手推车推着几十口铸铝锅，从压铸厂到铝制品厂来回跑，来来回回数不清折腾了多少次。那时候铸铝锅的锅体不平整，车工钳工师傅们就先用车床车，后用粗细砂纸手工打磨，师傅们有的手指甲都磨掉了一半。

一个快要退休的工程师想起了当年搞技术攻关的场景，其中最难解决的还是压力锅的密封问题，必须让压力锅的密封胶圈能“封”得住锅内压力，不漏气。那时候，大家废寝忘食，反复试验，和橡胶厂的技术人员一起研究橡胶配方，反复改进胶圈的厚度，终于解决了压力锅密封问题。此后，他们这些技术攻关人员，又解决了锅体与锅盖咬合的牙子切割问题，先后攻克了多项技术难关。在投放市场前，厂里研发的压力锅先后通过了一项一项的严格考试，最终投放市场，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国民品牌。

如果是别的人（比如原来厂里的领导）来做这番鼓动，那工人们大概率是不以为然的，台上端起个架子吹牛皮，台下的时候只想往自己兜里多揣点，什么厂子的发展，全是用开会和写材料去“落实”，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见得多了去了。

但，新来的这个董事长，他不一样。

牵扯到全国十几家联营厂的“网络”，每年躺着收1000万人民币的“舒服钱”，董事长不要，偏要选更苦一点累一点的另起炉灶的路子。（玩家：“一年才1000万人民币就收买我们？砸我们玩家的招牌？你是小看了我们战斗系玩家的营收能力了？”）

原来的管理层口号喊得震天响，在厂里效益不好时说是要和职工们一起艰苦奋斗，同甘共苦。实际上，人家领导每天可以公车私用，去外面胡吃海塞，甚至连去酒吧的消费都能让厂里报销，还能在外面买大房子，在大房子里养“小金丝雀”。工人们就只能一家几口窝在小屋子里，吃糠咽菜了.......但咱们这位新董事长，噢，也包括了那些寰宇集团派来的人，一群大老爷们，居然天天睡办公室，天天跑到食堂吃饭。

有老职工问董事长为啥天天来食堂吃饭，董事长说：“在外面吃饭花钱呐，我在食堂吃饭不花钱，傻子才去外面吃呢.........”

对玩家们而言，游戏角色无论是吃满汉全席还是吃两荤一素，区别都不大，不影响玩家们玩游戏就行。反正吃饭只是为了消除“饥饿”这个debuff，只要不是天天啃干粮（一段时间后获得“营养不均衡”debuff），不是吃那种腐败过期的食物（获得“上吐下泻”debuff）就行。

在工人们看来，咱们这位董事长具体有啥能力先不说，至少这个不贪不腐应该是真的、同甘共苦也真的做到了，已经比过去很多尸位素餐的虫豸领导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样的领导说咱们要让我们厂再次伟大！那就干吧！

然后，正当一些技术精湛的工程师“磨刀霍霍”，准备拿出老一辈技术专家攻坚克难的精神，陪咱们的新领导让咱们厂再次伟大时，董事长却对他们说：

“咱们厂已经落后于那些后起之秀很多步了，正所谓一步慢步步慢，在原来的赛道上穷追猛赶，那也是事倍功半。我的意思是，咱们得搞出一款能'降维打击'的产品，一款聪明的炊具（初级版智能炊具），别觉得我说的这种产品生产不出来或是卖不出去，中国这个市场可太大了，等到时间迈入千禧年以后，中国乃至世界的炊具、家电市场，对这种智能化产品的需求一定会越来越大。”

其实，陈功提出的只是一种最简单的“智能炊具”，例如最简单的功能“煮饭”这一点来说，炊具根据烹饪营养米饭的实际需要，利用芯片中的分段式智能加热控制程序，将加热程序细分为：快速加热阶段、高温吸水阶段、快速升温烹饪阶段等，使煮饭的火候更精确，米饭口感更好，营养更充分。它需要用到微控制器、电子控制元件、LED显示屏、传感器技术等等..........

厂里原有的技术人员显然没法包揽新一波的“攀科技”重任，如此一来，寰宇集团就要再次发挥其“跨国公司”和“现金流充裕”的特点。一是安排专精点在“制作”方面的玩家参与其中；二是用美金从国际上和本土地区挖掘人才，就比如在国内，可能许多搞技术的清北复交的高材生更愿意投身南方赚钱，但如果寰宇集团用美金发工资，那想必他们也乐于来这里埋头苦干、全身心投入到科研工作中。

第二十四章 招聘人才

“攀科技”是一项费钱费力不省心的事儿，但却是企业、事业选择走正道发展的必选项。但只是大把投钱呢？那还是不够的，还得要有人，还要有一个甘于做科研、不浮躁、有创新力、能力和责任心都强的人才团队。

就寰宇集团的核心员工——玩家们而言，那些把发展路线选在了“制作”方面的玩家，他们发现只是搞日常的制作所能获得的经验，已经越来越难以满足升级的需要了。

但搞创新、搞发明就不一样，游戏给出的提示是，如果“制作系”玩家参与了寰宇集团的某个科研团队，成为其中的一员，并做了实际工作的话，一旦这个团队发明了某个新的有价值的东西，作为团队成员之一的玩家也能分享到数目客观的经验值和额外的专精技能点，哪怕只是做科研辅助工作，收益也远比毫无技术含量的普通制作要高。

所以，中美两边的“制作系”玩家对于招募人才这事，绝对是最上心的，他们迫切需要一个真正搞科研的团队，哪怕自己只是在其中给NPC“打打辅助”，收益也是巨大的。

..............

阳光透过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职业服务中心的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大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脸庞也棱角分明，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男子径直走向前台，此时，前台的工作人员才刚刚打开电脑，猛地一抬头，才看到一个“西装暴徒”已经走到台前，工作人员立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您好，我是寰宇集团派出的人事部门经理，我们希望能在贵校安排一次招聘宣讲，这是我们公司的资料。”

前台工作人员对这种事已经非常熟练了，她接过男子递来的材料，包括公司注册文件、法律合规文件、洛杉矶市政府以及来自中国的一个地方政府的提供的“客户推荐信”........

“请稍等，我帮您查看一下.........噢？你们这是......在中国收购了一家企业？”

“是的，我们的BOSS非常看重中国市场的潜力，在中国收购了一家包含两千名员工的大型企业。”

除了最基本的能证明自己企业资质的证件外，其实这所谓的客户推荐信要搞到也不麻烦，就比如洛杉矶市政府的推荐信，那就是“洛杉矶改车王”向市政府赠送了几十辆警用巡逻车换来的（毕竟被玩家们干打得千疮百孔的巡逻车也不少）。

至于中国那边的推荐信，要搞来也不麻烦，且不说寰宇集团直接＋间接的帮忙解决了那么多就业，就说这每年提供的数目不小的税金，解决了多少公职人员的工资啊？妥妥的“衣食父母”嘛。

初步浏览完这些材料后，前台工作人员抬起头来说道：“先生，我这边检查完，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不过，职业服务中心这边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详细的核验。请您留下一个名片吧，等我们这边核验完，会立刻邀请你们公司来开宣讲会的。到时候您再把招聘计划、宣传资料带过来........”

相比于众多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达成合作的大企业，这家所谓的寰宇集团在行业内的地位、每年的净利润以及公司的规模和体量都还不值一提，但在美国，不乏这种小企业在短时间内实现了跨越式发展，这也算是“美国梦”的叙事核心之一了，小人物通过拼搏变成大人物，小企业通过拼搏变成大企业。至少，从寰宇集团的发展势头来看，它像极了一个“羚羊企业”（高增长初创公司）。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寰宇集团也会成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生的“金牌雇主”之一。

.....................

当这个“西装暴徒”再次来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时，学校方面已经核验完了全部的资料，所有的资料都是真实的，职业服务中心的负责人打电话来邀请寰宇集团的人事经理来学校招人时，说道：“无论你们想招聘什么样的人才，你们都可以在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找到，而且绝对一流的那种。”

对方能口出豪言，自然也是因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是有这个底气的，它与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等一同被誉为美国工程科技界的学术领袖，而寰宇集团要招募的电气工程师、机械工程师、材料工程师这类理工科人才，恰好契合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理工科的强项。

对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毕业生当中优秀的那一批，或是有各种门路的那一批，早在走出校门之前就已经接到了许多个offer，此时的美国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大公司还是很愿意花钱雇佣这些高学历人才的。背着双肩包的史蒂文坐进礼堂就是这些人当中之一，他手上已经拿着德州仪器、通用电气这两家大公司的offer，依照美国目前发展的趋势，能在这种大公司成为打工人，他的未来可谓一片光明。

但这不妨碍史蒂文来到这家小企业的宣讲会上来听听，史蒂文也看到了好几个与自己一样拿了几家公司offer但依然选择来看一眼的同学。不为别的，主要是这家公司开出的薪资，真的比一般的大公司要高。等宣讲时间一到，同学们纷纷落坐后，台上的“西装暴徒”拿起麦克风说道：

“大家好，我是寰宇集团人事部门派来做宣讲的代表，非常高兴今天能来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与大家分享我们的公司理念与招聘信息……”

寰宇集团给出的薪资待遇无疑是极好的，即便是与德州仪器、通用电气这种老牌大公司相比，它提供的薪水依然称得上丰厚。但，除此之外，寰宇集团提供的工作岗位在其他方面的吸引力非常一般，它的工作地点在中国，在此时的很多美国学生眼里，中国毫无疑问是一个落后的地方，如果是短期出差，他们还是愿意“忍受一下”的，但这个岗位明显是让受雇者长期呆在中国搞科研开发工作，如果是长期工作的话，那这些“天之骄子”肯定是要考虑工作和生活居住环境的。

于是，有学生举手提问道，“我们的工作地点是在北京、上海吗？”如果那位人事部门的代表回答说“YES”，那么在场的学生还是会有不少人想拿下这个Offer的，毕竟这两座大城市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知道如果是在这种国际化的大城市工作，其生活享受不会比在美国差。

但那位人事部门的代表回答的是：“不，工作地点不在那儿，而是在中国的东北........”

噢，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尤其是在寰宇集团的代表放出许多张工厂和当地城市的照片时，许多学生对这个offer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但史蒂文却忽然对这家寰宇集团多了那么一点点兴趣。因为别人从照片中看到了一丝破败和萧条，但史蒂文却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因为史蒂文来自美国的“铁锈带”，他是一个典型的蓝领工人家庭的孩子。

第二十五章 参观“企业文化”

3147字

宣讲会结束后，投递简历的学生人数寥寥，玩家操作的“西装暴徒”随便翻看了几份放在最前面的简历，游戏对这些简历给出的评分（综合了投递者本人的优秀程度与职业适配度）都只在60-70分左右，就没有一个95分以上的（可以理解为没抽到一张“SSR”），这不免让人丧气，直到玩家翻到最后一张简历，看到一张评分有97的SSR，这才心花怒放。

“这趟没有白来啊！我得马上跟这个学生取得联系，必要时.......”

“先生？”

“嗯？你是？”

“我就是你要联系的这个学生........”

站在“西装暴徒”面前的是一个头发略带卷曲、戴眼镜、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男生。穿着最普通的连帽衫、卡其裤和运动鞋，背上再加一个大容量双肩包，看起来平平无奇，一看就不是什么校园风云人物的那种。但偏偏就是这位，成了玩家眼里不能放过的SSR。

人事经理按照惯例开始询问史蒂文为什么想来寰宇集团上班，史蒂文白了一眼，回答道：“先生，你们需要招人，而我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顺便还清学贷，就是这么简单。噢，对了，你还记得你刚刚在台上分享你们的企业文化内容，嗯，许多公司都在强调自己的社会责任，但我从你们的宣讲中，听到了不一样的内容，先生，是这样的，我其实对你们的企业挺有兴趣，但我想亲自去看一眼，看看这是不是真的，让我去你们在洛杉矶的公司看一看，怎么样？”

“OK,Seeing is believing（眼见为实）”

..................

“卧槽？企业文化？我们企业什么文化？”

“暗杀文化！”

“抢银行、运钞车文化！”

“美式居合文化！”

“这些东西真的适合给一个理工技术小宅男看吗？”

“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种........”

“诶，除了那种违法的，其他的让他随便看吧。”

“你逗我？还除了那些违法的.......除了违法的，我们拿什么展示？”

玩家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个最新的临时剧情任务，一个评分97的“SSR”级的NPC要来参观寰宇集团的美国分公司，可问题是，美国这边的分公司除了一个“洛杉矶改车王”之外，公司连一个像样的办公地点都没有，更别说工厂、车间什么的了。而且，如果人家要看企业运行情况，玩家们准备展示什么呢？拉着这位“SSR”加入一场“抢银行标准差事？”

任务描述没有给玩家更多的提示，玩家群体里也没有进入体制内的，就是那种会设计参观路线的人，索性，玩家们也懒得为这事花更多时间思考了，除了不带这位SSR去干犯法的事之外，其他的一切随意！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位于旧金山附近的伯克利市，与洛杉矶同属加利福尼亚州，两者相距并不算很远，当史蒂夫得到了寰宇集团提供的“来往交通和住宿费用报销”的优惠条件后，便立刻动身前往洛杉矶，哪怕最后没有入职寰宇集团，当作一次旅游也不错啊。

从机场出来后，史蒂夫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寰宇集团的洛杉矶驻地，当史蒂夫告诉司机自己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学生，准备去目的地面试工作时，出租车司机明显愣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卧槽，现在'洛杉矶改车王'招人的要求这么高了吗？”

街道两旁的棕榈树高高耸立，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海洋气息，令人心旷神怡。黄色出租车在繁忙的街道上穿行，车窗半开，清晨的微风吹进车内，带来一阵清凉。史蒂夫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时不时望向车窗外，看到路上车流不息，人们忙碌地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还有街头那些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有些人骑着滑板，有些人牵着狗，悠闲地散步，仿佛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这座城市的阳光与活力。

这与史蒂夫的家乡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家乡的天空常常是一片阴霾，灰蒙蒙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街道两旁的工厂大楼早已锈迹斑斑，曾经引以为傲的钢铁巨兽，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风吹过，带起一阵阵灰尘，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铁锈的味道。橱窗大多贴着厚厚的灰尘，门前的招牌大多褪色，摇摇欲坠。铁轨上长满了杂草，巨大的烟囱如同失去生命的庞然大物，静静地矗立在那儿。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当出租车抵达“洛杉矶改车王”时，史蒂夫第一反应是自己来错地方了，可是，他又在“洛杉矶改车王”这儿看到了寰宇集团的商标，还看到了早已在此等候自己的寰宇集团工作人员。

“史蒂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专业的学生。”

“是我，所以........”

“你不是要来看我们的企业文化吗？看我们的企业文化，就不能只看我们企业的房子，这只是公司的外壳罢了，跟我来吧。”

.............

史蒂夫被带到了一座当地社区中学，凭借着第一感觉，史蒂夫相信它既不属于有钱人遍地的私立中学，也不属于卷王遍地的精英公立中学，更像史蒂夫在家乡见到的最多的那种，就是黄赌毒泛滥的穷社区学校，但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虽然这学校挺穷的，但路上好像没有看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卫生要保持的不错。

“这所学校是你们的产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