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咕
“老森,你是麻薯理工的博士生见多识广,有关这人种的问题,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来和我参谋参谋。”
“怎么着?”
“我这辈子肯定是没法成为魔法师了,但如果我到时候找个帝国太太,今后生出来的娃是不是能随孩子他妈,成为魔法师?”
“我觉得能行。”
伊森是认真的,这位林科长正用朴实无华的方式,解读了基因工程的奥秘,此事在《混血王子》一书中亦有记载。
而在如今的学院,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元素塑能师的家庭也有很多。
“真的?”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老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说。”
“如果情况顺利,你成了访问队里的一员,等你到了帝国,帮老兄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何?其实老兄我基本情况也不差,三十岁出头就当上了科长,也没什么不良嗜好,也有些存款。”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伊森满口答应,反正据他了解到的情况,星舰并没有真的到达帝国,他们此刻讨论的一切都是空头支票。
只是不知道在真理之城毁灭后,这位有趣的林科长有没有幸免于难。
“你看,我就说那些人把事情复杂化了,明明结个婚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上升到什么人体实验。”
又过了片刻,梅林以吐槽的口吻说道,这是他提起这话头的原因。
有关庄晓提到的“神性因子”,再结合宋宪意外发现的封锁区域,让他不禁联想到了人体实验,而沿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凛冬很可能就是这项实验的成功版本,或许也是唯一成功的一个。
因此委员会和陈启都对她寄予厚望。
只是他们仍然不知道“神性因子”究竟是什么,又来源于何处?
好在与伊森会面顺利得超出他的想象,梅林觉得他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也许只差设法进入避难所的禁区,查清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当然,在那个没有魔法与超能力,并且到处都是监控探头的世界里,这将会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既没有权限也没有隐形斗篷,唯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在他接近进去的第一时间就被赶来安保人员牵制住,带去审讯。
宋宪被扣押了一整天,在得到了委员会成员的命令之下,没有人能把他从监禁室里捞出来。
梅林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在梦境的另一端,他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避难所的任何区域,而不必担心被安保人员逮捕扣押。
而就在刚才,他把“神性因子”的消息透露给了伊森,在他的潜意识中,这项不为人知的实验便要就此拉开帷幕。
“你是说他们正在避难所里进行一场人体实验?”
伊森确认道。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毕竟这种事也不方便大肆宣扬。”
梅林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翻找了片刻,紧接着拿出一张手绘避难所平面图,他指了指被标出来的地点,“如果我是他们,可能会把实验室建在这个地方。”
他并不担心这会引起伊森的怀疑,因为伊森已经意识到这是他的梦境,出现在梦境总会出现顺着他心意的“路人”才是常态。
他的来历和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把伊森想知道消息带来给他。
伊森收下了避难所的手绘图,这场午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在那之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任何有关人体实验的话题。
这天下午,伊森终于得到了充足的“加班理由”。
曾经的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加班而是暗自庆幸,当在手机里被凛冬问及原因时,他当即搬出了人体实验的情报。
他这是为了弘扬正义而加班。
今晚他决定潜入手绘图上的实验室一探究竟,而潜入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他甚至用不上咒语或隐形斗篷,他在下班后大摇大摆地朝着手绘图上标记出的地点走去,向把守在入口处的安保人员灌输了“你看不到我”的想法。
实际上伊森也解释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当他传播了这个念头之后,两名安保人员便把他当成了空气,他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实验室的大门,进去后重新把门关上。
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实验室里冷得出奇。
在推开楼梯尽头的门时,他进行了深呼吸,做好了心理准备。
既然涉及到了人体实验,那么实验室里的景象多半会令他感到不适。
可即便如此,当伊森看清了实验室里的景象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里有很多小孩子。
刚刚出生的婴儿到六岁不等,这源于研究人员认为这是人类最容易被重塑的年龄节点,通过与一位研究人员的闲聊,伊森得知这些小孩子大多是城市里的流浪儿童,刚刚出生的婴儿则是通过“非常”手段得来的珍贵资源。
那些医院会向婴儿的父母遗憾地下达死亡通知书,而实际上这些婴儿在完成了手术后的第一时间就被转移到了这里。
他们坚信婴儿是最容易被重塑的阶段。
“你又来了。”
一个声音引起了伊森的注意。
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她留着白色的短发,还有红色瞳孔,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仰头望着他。
因为伊森注意的原因是,他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并没有收到认知模糊的影响。
而那些研究人员似乎也全然没有觉察到她的存在——在没有实验的时候,孩子们都被安排在各自的房间里,不会出现无人看管的小孩在走廊上晃悠的情况。
“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伊森询问研究人员,研究人员疑惑地顺着伊森的视线看着手推车的方向,一脸茫然,“什么孩子?”
“你忘记了吗?实验会导致基因变化,变化的发色和瞳色是副作用之一。”
小女孩回答了伊森的提问,她解释着自己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笑得愈发灿烂,“但,白发红瞳天下第一!”
第372章 故事之外
“你,对,我就是在说你,你跟我来。”
有趣的白发小姑娘冲伊森说道,她光着脚小跑进了其中一个隔间,伊森进门时,她已经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和研究人员相同的白大褂,又不知从哪找来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再拿出笔记本和教鞭,有模有样地为伊森上起课来。
课程的内容是白发红瞳在人类审美上的优越性:
一、视觉冲击力:色彩冲突的张力美学。
二、文化符号的隐喻叠加。
三、认知心理学的异化审美。
四、基因进化与神性因子。
笔记本上的字迹有板有眼,看起来非常工整,伊森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小姑娘唬的一愣一愣的,他只是觉得白发红瞳符合自己的审美,却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已经把它上升到了理论高度。
尤其是当她一本正经地说出“白发红瞳本质是人类对矛盾美学的终极投射——在毁灭中看见永恒,在禁忌中触摸神性”的总结时,伊森差点将“老师”二字脱口而出。
说到老师……
他不可避免地从这个有趣的白发小姑娘身上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影子。
“学会了吗?”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缓缓把笔记本合上,她的声音听起来威严满满,和她不到一米四的身高形成了强烈反差。
“……白发红瞳天下第一?”
伊森试探性地说道。
小姑娘终于露出了满意表情,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双手环胸,不停地点着头,“对,就是这样,这门课你可以得满分,但俗话说的好的,学无止境,就让我再来考考你。”
“嗯?”
“你现在的女朋友是什么发色的?”
“白色。”
“是天然的还是挑染的?”
“应该是天然的。”
“那瞳色呢?”
“红瞳。”
“没带美瞳吧?”
“没有。”
“很好,非常好!看来你完全掌握了这门课的内容。”
这不禁让伊森有些恍惚,他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对于白发红瞳的爱好是天生的,还是经过了理论学习后的产物,从这个有趣的白发小姑娘对待他的态度不难判断出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看不见她,或许也暗示她其实根本不在这里。
这也许只是存在于他潜意识中的记忆碎片之一。
“你叫什么名字?”
片刻后,伊森开口问道。
“明知故问,扣2分。”
白发小姑娘鼓起了包子脸。
伊森放松地倚靠在房屋里的椅子上,这是一间温馨的小屋子,它的构造和单人间病房有些类似,却能看出房间的主人仔细地将这里打扮了一番,靠近窗户的椅子上摆放着两个摇头娃娃,床头柜的台灯上挂着手工的制止垂饰。
回过神时,小姑娘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就像一只好奇的猫咪般用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着他看,“真想不起来了?”
“嗯。”
“恭喜你。”
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你的确改变了很多。”
这是伊森近期第二次听见相同的话,此前在暗炉城的污染区见到小暗时,她也这么说过,但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从从有限的信息中不难得出他以前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人,倒是和“变态杀人狂”这种头衔离得越来越近了。
白发小姑娘则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她搬了张椅子坐到伊森身侧,把教鞭当作临时话筒,杵到他面前,开始了采访,“请回答一下,和女朋友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
平淡无奇的问题,却直击心灵,让伊森陷入了沉思。
和凛冬待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这还要追溯到一年之前,他们在溪木镇重逢的时候,当时感情的进展迅速得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快到让人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一时间一年以来的无数记忆涌上心头,那些画面在伊森的脑海中浮现着,可他却又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白发小姑娘悠闲地晃悠着双腿,笑意越来越盛。
她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倘若伊森像她一样拿出一个笔记本,有板有眼的讲述出一通情感理论,那她一定会大失所望。
当那些记忆片段淡去,伊森几乎立刻想到自己今天向凛冬报备了要在公司加班,得晚些回去,他能轻易想象到凛冬在电话另一端嘟囔着的模样,但有时候他也得给自己放个假,或许以凛冬的聪明才智,下一次就会想出反制的手段。
不过伊森并不排斥在这类生活勾心斗角的互动方式。
“瞧,我告诉过你,人类并不难理解。”
嘿!怎么说话呢?
伊森没想到这小姑娘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却暗搓搓地说他不是人类。
首先,他必须澄清自己从没有在任何一场对局中打出过0-19的战绩。
但在内心深处,伊森知道这并不是在调查他的战绩或者dps,而是陈述着一件事实,事实早已显而易见,人类通常不太可能用梦境创造出污染区,在人们的认知里,这是属于旧神的权能。
只有旧神才能在他们生活的世界撕开一条缺口。
白发小姑娘是一个坦诚的孩子,她已经暗示了足够多。
她微笑着向自己伸出了左手。
触及手掌的刹那,无数有关实验室的片段在他眼前闪烁,它像是一部被加快了无数倍速度的电影。
这并不是属于他的记忆。
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推翻了“绯红”记忆中提出的公司老板与昏迷女儿的故事,他以被实验对象的视角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孩子被送进了实验室,看着他们被带进手术室,看着他们的状态一天比一天虚弱,直到彻底消失。
用研究人员们的谎言来讲,那些失踪的孩子都被送出了实验室,他们被很好的家庭抚养,过着富足的生活。
而实际情况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研究人员会把那些盖着白布的躯体堆放在一起,带去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处理掉。
研究人员们还总是告诉他们,这是一项关乎到人类未来的实验,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这个国家重要的珍宝,这让不少人被使命感裹挟,逐渐迷失于其中,在近乎于洗脑的过程中,他们不会再去询问实验的具体内容,而器械所带来的痛感,则都是创造更好的未来所要走过的必经之路。
可实验的进度从未顺利过。
不论研究人员如何尝试,为他们注入了怎样的药剂,又或是如何用手术刀剖开他们的身体,都无法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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