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都市名捕 第19章

　　不论于公于私，还是为了自己的生活保障，黄泉川爱穗都不希望林无名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傻事。

　　刚才的那些都可以算做合理合法的“自卫反击”，而且除了那个被自己人爆头的倒霉鬼，现场并没有出现其他死者。

　　只要不死人，事态就处于可控状态。

　　但是接下来，林无名杀向敌人的老巢，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算是“正当防卫”的范畴了。

　　再加上虎蜂透蜜那个精神状态不安定的女孩也在身边……黄泉川爱穗不敢想象事态的发展会变成什么样子！

　　“必须在那之前阻止他们！”黄泉川爱穗拼命催促着搭档加快速度，恨不得两人交换位置，亲自开车。

　　而在另一边，虎蜂透蜜踩在轮椅后面的支架上，整个人搭乘着轮椅正在马路上风驰电掣，速度不比旁边的汽车慢。

　　“黄泉川老师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留下的痕迹，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林无名说道，“如果被她抓住，就不能亲手报仇了。”

　　虎蜂透蜜深表赞同地点头：“你的精神力撑得住吗……这样高强度发动超能力？”

　　“不用担心，因为受伤不能动弹的缘故，我的念能力二十四小时全程开启，已经习惯了。”林无名说道。

　　接着，林无名又问她：“你为什么要帮助我？接下来的行动很可能是违反法律的犯罪，你会被一起追究责任的。”

　　虎蜂透蜜说道：“我之前误伤过你，所以我会帮你。而且，他们也是伤害樱井老师的罪魁祸首，我也要复仇呢！”

　　林无名点点头，不再多劝。

　　自己的敌人是一个颇有规模的企业公司，只靠自己一个人完成复仇恐怕还有些力有未逮，但是加上虎蜂透蜜这个强力帮手就不一样了。对这个女孩的实力，林无名很有信心。

　　争分夺秒，刚认驾驶着轮椅向“黑月科技开发有限公司”的总部所在极速靠近。

　　而同一时间，黄泉川爱穗却错估形势，往上个月搬走的实验室的新地址赶去。

　　……

　　“黑月科技开发有限公司”总部，具体负责“黑暗的五月”计划的一众成员再次齐聚会议室，讨论有关林无名的事情。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尽可能收集了有关林无名的能力情报，并进行最细致的研究评估……

　　话虽如此，由于缺乏实际的样本参数，只能通过一些道听途说的情报加以评估，即便是专业进行超能力开发的研究机构，所能获得的成果也极其有限。

　　“……总之，根据询问医院的目击者，可以确认林无名的念能力应用已经十分娴熟，只要意识清醒，几乎可以维持全天开启的状态。”

　　进行总结汇报的中年男人说道：“考虑到他手脚骨折，实际上身体处于不能自主移动的状态，所以反倒是促成了他对超能力的利用。”

　　“但是作为一名刚刚掌握超能力不到两周的人，这样的熟练度实在可疑。”底下立刻有人说道，“我们重新调查过林无名，也就是实验体零零七号的资料，可以确定在他脱离研究所之前，确实就是level0无能力者，哪怕AIM扩散力场也近乎为零，甚至连基本的能力类型也无法判断，以至于无法进行预演锻炼。”

　　如此一来，林无名这样快速上手，并且将念能力应用得如臂使指这种情况，就显得很不寻常了。

　　“根据实验记录，”另一个研究员接着说道，“作为素养判定评分最低的无能者，零零七号实验体是最早接受实验的对象——所以向他的脑内灌注的，是未经处理的‘原版’人格情报。”

　　“由于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和区分，这样的实验当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受试者只表现出轻微的精神分裂症状，但很快恢复正常。其个人现实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后评估为实验失败。”

　　中年男人点点头：“现在看来，当时的实验或许并未失败，林无名觉醒超能力之后，之所以立刻表现出如此之高的熟练度，很可能就是受到一方通行的思维模式的影响。”

第40章 能力解析

　　要知道，作为学园都市目前最强的level5超能力者，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已经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时全天不间断开启，哪怕在睡梦当中也能本能地维持着超能力，简直无懈可击。

　　根据现在研究员们收集掌握的情报，林无名表现出来的对念能力的掌握程度，已经跟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十分相似了。

　　作为专业研究者，在场众人也见识过数量众多的超能力者，但除了极少数特殊类型的超能力之外，其他所有种类的超能力，都不可能做到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开启。

　　即便刨除睡觉时间，只在清醒的时候，也很难长时间维持超能力开启。

　　毕竟超能力是需要大脑计算力作为支撑的，而人类的大脑，很难长时间保持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状态。

　　用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精神力”不够。

　　这个“精神力”不只是智力和专注力，甚至包括能力者的体力。其中有任何一项不达标，都意味着“精神力”枯竭。

　　“精神力”枯竭，大脑计算也就会停止或者出现失误，最终表现就是无法继续发动超能力。

　　一方通行之所以是无可争议的“最强”超能力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精神力”无穷无尽，以至于他那强大的超能力可以无限期地开启下去。

　　现在，林无名也表现出相似的特性。

　　尽管只是通过“道听途说”这种形式收集来的情报，缺乏任何实锤证据，但是在场的人们本来就是专门研究一方通行的超能力的，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这种情况。

　　“真是的，‘猎人’他们在干什么呀！快十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立刻有人抱怨道，“真是一帮浪得虚名的家伙。”

　　与其在这里根据别人的口头情报进行推测，最有效的方法还是拿到实验体直接进行研究。

　　会议室里在座的都是这个项目最优秀的研究人员，但凡他们手中拥有一些实际可供研究的东西，也不至于所有人空手坐在这里面面相觑。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捕捉实验体这种任务本来就有些犯忌讳，除了‘猎人’，没有其他暗部组织愿意接这种任务。”

　　但他紧接着又话锋一转，重新振奋起来：“暂且不管这些，总之根据已有情报可以得知——林无名的超能力已经在泛用性和持久性方面表现出与一方通行相似的特性，只是在能力强度方面还有差距。所以可以得出结论，他所掌握的念能力才是最适合我们整个项目的能力类型。唯有念能力才能在较低等级表现出和‘矢量操作’类似的泛用性。”

　　“矢量操作”这个超能力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学园都市茫茫无数种超能力当中的一种。

　　但是，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却与众不同。不仅是达到了level5这个层次，更重要的是，在他的操纵下，“矢量操作”变成了一个近乎万能的超能力。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利用“矢量操作”来实现的。

　　“黑暗的五月”计划，目标就是利用一方通行的思维模式，强行提升其他能力者的能力等级。

　　在理想状态下，其终极目标就是制作出一个“一方通行第二”。

　　在有了一方通行“最强超能力者”的人格情报、思维模式之后，剩下的就是受试者的能力类型了。

　　越是适合的超能力，就越能实现“一方通行第二”的战略目标。

　　在此之前，整个项目组二百多名实验体当中，能力等级得到提升的都是寥寥无几，所以也不用考虑“最合适的能力类型”这种事情。

　　但是现在，实验进度陆续取得突破，除了流落在外的林无名之外，又有几个实验体取得成果，能力等级获得提升。

　　“黑暗的五月”计划渐入佳境。

　　在这种情况下，考虑到项目的预算和资源，就必须对下一阶段的实验进行规划了。

　　“毫无疑问，”中年男人说道，“念能力才是最适合下一阶段开发的能力类型。我们要筛选实验体中的念力使，优先对他们进行开发；至于其他能力类型……就暂且靠后吧。”

　　立刻就有人提出质疑：“但是，现在已经有两名操纵氮气的能力者也达到level3了。可见这一类型的超能力也具有重点开发的价值。”

　　“从泛用性和相似性来看，”又有人说道，“氮气操纵不如念力使。”

　　想要尽可能制作出“一方通行第二”，除了“矢量操作”同类型能力，最理想的能力类型就是操纵“引力”或者“电磁力”这两种宏观力的能力。

　　否则其他任何能力效果，都无法复刻“矢量操作”那近乎万能的应用特性。

　　“黑暗的五月”计划项目组之所以如此执着于这份“相似性”，倒也不是一味地刻舟求剑，而是因为只有能力特性类似，才能更好地贴合一方通行的思维模式，取得最佳的实验效果。

　　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在宏观层面上可以近似等同于一种操纵“力”的超能力。

　　当然，一方通行可以操纵的，是不分种类性质，所有类型的“力”。

　　复刻的要求自然不可能那么高，所以“只需要”操纵四大基本力其中的一种就行。

　　当然，即便如此，想要达到像一方通行那样随心所欲的效果仍就是不可能的。

　　不论是“电磁力”还是“引力”，都必须符合基本的物理法则，不可能做到让超能力者随心所欲——真要是达到这种层次，恐怕也只有达到level5才行吧？

　　这些都是更加后面的阶段，在此暂且不提。

　　但操纵基本力的能力本就备受重视，那样的能力者也不至于流落到“去粗留精”组。所以，项目组的实验体当中，并没有“电击使”和“引力使”。

　　那么退而求其次，不能直接操纵“力”，就选用其他超能力间接去影响“力”。

　　氮气操纵——通过对大气成分中比重最大的氮气进行操纵，进而近似实现类似于“力”的操纵的效果。

　　就在最近一个月里，先后有两名拥有“氮气操纵”的实验体突破晋升成为level3强能力者。

第41章 备选实验体

　　“黑暗的五月”计划已经诞生了两名level3的“氮气操作”能力者，如果没有林无名这个意外出现的话，那么下一阶段的研究重点大概就是“氮气操纵”及其类似的能力吧？

　　但现实没有如果，林无名让研究员们看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比起物理法则中确实存在的基本力，还有一个更加合适的“力”可以用在“黑暗的五月”计划当中。

　　那就是最本格的超能力——念能力！

　　在亚雷斯塔理事长建造学园都市，开创出“超能力”体系之前，世人提到“超能力”，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念能力或者类似的存在。

　　与现实物理规则没有半点关系，念能力可以说就是一种纯粹的“唯心之力”，它是真正的随心所欲，不受任何物理法则约束的超能力。

　　能够限制它的，就只有念力使的“精神力”和想象力而已。

　　回头再看，已经是level3强能力者的林无名可以说是“黑暗的五月”计划中最合适的实验体了。

　　这也是为什么研究员们如此急切又渴望地想把他抓回来。

　　因为在林无名身上，他们看到了“黑暗的五月”计划成功的希望——打破“素养判定”的枷锁，利用低等级能力者批量制造高等级能力者的可能性！

　　甚至，最终还可能创造奇迹——人工制造level5！

　　“既然猎人那个三流暗部组织不可靠，”中年男人咳了一声，说道，“林无名现在又在警卫部队的严密保护当中，所以我们要做好暂时无法获得最佳实验体的准备。”

　　“那两个氮气操纵的实验体……就继续开发下去吧，但是同类型能力的筛选就算了，”他又继续说道，“我们要把精力和资源集中到念力使上面——去筛选实验体中的念力使。”

　　底下当即就有人举手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女孩，在前期的实验中也表现出一定的才能，但是波动起伏比较大，不太稳定。”

　　“就是她了，把她拎出来重点开发，”中年男人果断拍板道，“让她尽快跟上林无名的进度。即便抓不到林无名，我们的实验也不能因此而停滞！”

　　“没问题，”刚才提出人选的男性研究员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笑容满面，“我刚好想到一个好办法，应该可以刺激她的潜力……”

　　就在这时，主持会议的中年男人突然掏出手机。

　　盯着屏幕看了一眼，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好消息，猎人那边终于有收获了——林无名今天独自离开公寓，他们准备立刻行动，把目标抓回来。”

　　闻言，在场所有人一起鼓掌表示庆祝。

　　“不过，”中年男人抬手止住大家的掌声，“我们这边的实验也不能停止，多准备一个备用实验体，哪怕作为对照组也是有意义的。”

　　接着，会议室里的研究员们鱼贯而出，然后一起来到总部大楼的地下最深处。

　　这里是为了进行破坏力较大的实验而专门建造的高规格演训场。

　　在等待林无名“回来”的期间，他们决定一起观摩那个备份实验体的开发过程。

　　“黑月科技开发有限公司”的总部是一座十六层高的大楼，但是整个地上部分可以说都是掩护，披着合法合规的科技企业的外壳，为它真正的核心——“黑暗的五月”计划项目组打掩护。

　　这个项目的真正核心部分，几乎都位于总部大楼的地下。除了各种各样不同功能的实验室和手术室之外，还有居住着二百多个实验体的巨大生活空间。

　　搭乘电梯，这一群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抵达最下层的演训场。

　　同时，刚才提出备份人选的男性研究员还召来了总部大楼的大部分安保人员。

　　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后，他带着两个虎背熊腰，全副武装的保安来到实验体们的居住空间。

　　然后找到了正在角落里聊天的两个女孩。

　　“杠林檎，现在有你的实验，跟我走吧。”研究员面无表情，俾睨着脚下的女孩。

　　“咦？但是今天的课程表上没有……”一个留着黑发妹妹头的女孩抬起头，困惑又不安地说道。

　　男性研究员不耐烦地用脚踢翻女孩：“你敢违抗老师的命令？不记得规矩了吗，这里一切以老师的命令为最高优先级！”

　　并没有愤怒或者故意施虐的意图，对男性研究员来说，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和反应罢了。自己只是按照惯例做事——实验体不是人类，面对物体，没有必要抱有任多余的感情。

　　偌大的活动区里一片死寂，尽管有一百多个年龄不同的孩子们在同一片空间，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以怜悯、愤怒、恐惧或者麻木的眼神悄悄观察着那边。

　　为杠林檎感到担心的同时，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害怕这份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相比之下，男性研究员突如其来的一脚反而没有让在场的孩子们感到多少害怕。

　　杠林檎也早已经习惯了研究员们的这种对待方式，只是揉了揉身上被踢到的位置，默默地爬起来。

　　“林檎酱……”刚才和她在一起聊天的女孩很是担心地看着她。

　　因为是关系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才敢在这种情形下发出声音。

　　果然，男性研究员也瞥眼看向这个金色长发的女孩。

　　“流乡知果？你也一起过来。”

　　“咦？为什么……”杠林檎听了，非但没有感到欣慰，反而比刚才更加激动。

　　男性研究员却没有再理会她们，转身就走。

　　两个保安一人抓起一个女孩，跟了上去。

　　杠林檎就是被选中的备份实验体，她现在是level1的念力使。这个等级也是在她参与进“黑暗的五月”计划之后才获得的。

　　从level0晋升到level1，虽然不大，但终究也算是有一些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