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西风菌
时臣先生,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过于感动的言峰绮礼微微张嘴,硬生生将父亲两个字从口中挤出。
“绮礼!绮礼!”
远坂时臣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绪激荡地拍了拍言峰绮礼的后背。
在二楼,斯卡哈倚栏而望,柔顺紫发搭在曲线朦胧的娇躯上,随风轻轻飘动。
不知道看到什么,她轻轻摇头。
这御主不但打架不行,脑袋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眼睛貌似还有点瞎,自己是不是该另寻出路啊?
她望向深山镇中最高的那栋建筑。
凯悦酒店顶层,肯尼斯默默望着天花板,思绪近乎停滞,心中只有人生三问。
刻印还能修复吗?
如果在也不能用魔术,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
直到大门忽然打开,一道有点熟悉,一道完全陌生的脚步声传出,才让他缓缓转过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让他那张本就很惨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saber!你怎么回事?!”
害我!
有人要谋害我啊!
肯尼斯下意识地想要发动令咒,结果魔力稍微运转,魔术回路中便传来剧烈疼痛,差点让他昏厥过去。
而且,他已经没有令咒了。
在昨晚回来后,索拉便以帮他打圣杯战争,用圣杯许愿恢复身体为理由,将令咒全部取走了。
这才让已经是一个废人的肯尼斯躺在酒店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按理来说,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未婚妻突然这么主动,他应该非常高兴。
可失去自己骄傲支撑的肯尼斯,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头就像是窗户漏了空,冷风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吹入一样。
阿尔托莉雅看着发疯的肯尼斯,无奈地叹口气,因为对方的反应并不出乎她的意料。
“Master,我,我打不过他,而且他说来找你有事,我也没办法。”
阿尔托莉雅虽然是这么说,但考虑到她的御主可能处在人生中最脆弱的阶段,还是转身挡住面前的银发少年。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对阿尔托莉雅那充满无奈和嫌弃的表情报以无视态度,诺亚对房间里的肯尼斯挥挥手。
“这位柠檬头先生,别那么紧张,我是来和你做个交易的,真要杀你的话,昨天就把你砍死了,甚至只要我拦着点莉雅,你现在也是人在停尸间了。”
因为痛苦而一头冷汗的肯尼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狠狠驳斥诺亚,纠正他的发型不是柠檬头?
还是承认对方说的却是没毛病?
肯尼斯看向四周,确认自己已经没有反抗之力后,忽然觉得自己貌似也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大概就叫做,摆烂?
“……你,你想要做什么?我的御主权限,已经被索拉取走了。”
索拉,那是谁?
诺亚微微思考了一秒,才回忆起那个红发女。
哦,路人女,无所谓。
“那个跟我没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俩不是未婚夫妇吗?跟你谈应该和索拉小姐一起谈也应该是一样的吧?”
这些话又让肯尼斯不知道如何回话,因为对方说的没有问题,反而自己心中的猜测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学渣临近期末考,就算心中有个声音在劝告自己必须立刻面对,却也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去摆烂和忽视。
看到肯尼斯默然无语,诺亚还以为他已经同意自己的说法。
“啊,柠檬头,你能不能把你那个水银的礼装制造方法和思路交给我?作为代价,我可以帮你们出手打三次架?”
月灵髓液?
为什么?
如果说魔术刻印是魔术师的心脏,那么各种各样的礼装就是魔术师的四肢。
如果没有礼装,再优秀的刻印和充沛魔力都是难以发挥出作用的。
所以,但凡换个人来问自己核心礼装的制造思路,肯尼斯都一定会怒斥他异想天开。
可这个人,却是一位实力强劲的从者……
这一刻,浮现在肯尼斯心中的,就只有纯粹的困惑。
“为什么?月灵髓液,对你们来说没有意义吧?”
月灵髓液虽然是非常强悍的魔术礼装,但肯尼斯也知道这个东西的各种限制。
别的不说,其防御力最多也只能挡下子弹而已。
要是来个反器材武器或者火箭弹,那自己就要死翘翘。
当然,几乎没有魔术师会被正面的子弹伤害到就是了。
“唔,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学习一下你那个思路吧,而且如果只从威力大小来评判的话未免太过无趣了吧?要知道魔术本身也是很繁复神奇的事物不是吗?”
看着诺亚,肯尼斯的思绪忽然有些紊乱。
魔术的奥妙……
是啊,当初第一次接触魔术的我,不也是抱着这种心态去钻研魔术的吗?
什么时候,我变得越来越在意别人的看法。
甚至把魔术当成博取地位和财富的事物了呢?
111 肯尼斯:只要不放弃,希望就会沿着道路……
等诺亚离开后,肯尼斯在酒店内静静坐了一天。
他没有再尝试调集魔力,寻找修复刻印的方法,而是静静眺望着窗外的海滨都市。
再刚刚抵达日本时,肯尼斯觉得这座地域和民族毫无特色的城市,就和这座岛上的人一样,是一群脱离欧洲文明的野蛮人,和他们的魔术造诣一样充斥低劣气息。
但此刻,他忽然察觉到这里其实也有着与英国截然不同的美感,只是自己当时已经被心中的傲慢所填充了视线。
我是从出生就开始这样觉得吗?
显然不是。
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这样的困惑,出现在肯尼斯心中,而脑海中还回忆着与诺亚的交谈。
明明已经是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还是对知识抱有如同稚童般的好奇心。
那种闪闪发光的清澈目光,肯尼斯感觉很熟悉。
当他追溯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回忆后,才发现那原来是自己第一次学习魔术时的目光。
能有一个孩子,看到物品在手中漂浮起来时而不兴奋吗?
起码肯尼斯想象不到。
只是,自己后来就变了。
如果非要说是什么时候,那大概就是当自己兴奋地将魔术成果带给父亲看,却被怒斥不要沉溺在这种娱乐中玩物丧志那一刻吧。
为了阿其波卢德的荣耀而研究。
为了自己的地位而学习。
为了他人的称赞和惊叹而战斗。
但就是没有再出于未知世界的纯粹好奇,而去学习魔术,永远以‘有没有用’来评价一切。
大概从那时开始,肯尼斯就已经死掉一半了吧。
自己就和世界上的很多人一样,变成他们幼年时最讨厌的父母的样子。
他意识到,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死亡,而是使人变成他本身。
果然那种能无论经历多少也不改初衷、不会被嫉妒、仇恨、傲慢同化的人,才有资格称之为英雄。
怪不得阿尔托莉雅能与对方交谈甚欢。
如果自己能早点理解着一些,是不是能更好的和亚瑟王相处呢?
摇头叹息时,肯尼斯忽然感到一股魔力波动正在靠近。
除了他对于魔力的感知能力还没被废之外,更关键的地方就在于这股魔力对肯尼斯来说那是相当熟悉。
韦伯?
虽然对方藏得很好,但魔术资质摆在那里,肯尼斯就像小孩子能从楼道脚步声里分辨出来的人是不是父母一样,轻易察觉都他的存在。
虽然有没有韦伯,肯尼斯都要来参加圣杯战争,以让履历变得更好看一些,但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想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归咎于他。
这个臭小子!
不过也不知为何,肯尼斯的心里虽然有很多复杂情绪,却唯独没有畏惧。
反正索拉不在,我了不起就是一死而已!
忍着剧痛,肯尼斯调动起一丝魔力,撤销掉结界。
这一举动很明显吓到韦伯,以至于他连忙逃开。
又等了半个小时多,肯尼斯才看着那个小矮个探头探脑地走到房间前。
这让肯尼斯看得异常火大,总想四下去找教鞭。
“……韦伯·维尔维特!你要保持那种猥琐至极的姿态到什么时候?给我滚进来!”
明明心里已经决定好要将肯尼斯当作敌人击败,但奈何老师对学生总是有特攻。
一声呵斥传来,韦伯就下意识做出回应。
“是!肯尼斯老师!”
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已经为时已晚,明白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肯尼斯面前。
韦伯面色苍白地瑟瑟发抖,却过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攻击临身,这才不由得睁开眼缝偷窥。
而肯尼斯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用带着几分嫌弃的无奈目光打量着他。
虽然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韦伯却感觉肯尼斯身上似乎发生某种他所不理解的变化。
“肯,肯尼斯老师?你,你不是被……”
韦伯张嘴又闭嘴,但还是没能把最后几个字吐出。
“被魔术师杀手那个杂种偷袭?呵,你当时果然也在看是吧?”
肯尼斯抬起手臂,感受着丝丝魔力流转时带来的剧烈痛苦,咧嘴露出有些狰狞的微笑。
“是的,你没看错,我中招了,魔术回路已经被完全破坏,以后再也不能使用魔术了……切断与连接吗?还真是厉害的起源啊,居然能想到那种攻击方式,果然能出名的人,再杂种也有点真本事。”
等肯尼斯发现自己居然在兴致勃勃地思索卫宫切嗣那种攻击方式时,不由得感到一阵荒谬。
而韦伯就更是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对于任何一个魔术师来说,魔术回路被毁灭、再也无法使用魔术都是比凌迟更可怕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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