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西风菌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居然看到那个将魔术师荣耀视作一切的肯尼斯,淡然无比地谈及自己魔术回路被毁灭的事?
目睹这一切的韦伯,甚至有股要么是世界疯了,要么是自己疯掉的强烈惊悚感。
肯尼斯老师,不会是因为受不了打击,疯了吧?
韦伯这一刻无比怨恨他的从者,那个伊斯坎达尔。
虽然自己因为在昨夜看到肯尼斯倒在血泊中而难免恻隐着多说了几句话,但那也不是你直接把我揪过来的理由吧?
谁是御主啊!
视线余光看到韦伯的表情,肯尼斯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这一次却没有斥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魔术师生涯被毁灭,我怨恨得想让这个世界毁灭……”
哦,对,这才是我认识的肯尼斯老师。
在韦伯那古怪目光的注视下,肯尼斯的语气从咬牙切齿到逐渐缓和。
“只是我遇到一个人,一个很神奇的人,他让我明白一些事情,明白以前的我有多么浅薄……韦伯,抱歉啊。”
看着已经笼罩在夕阳余晖下的肯尼斯,韦伯的心瞬间就被愧疚与自责所淹没。
虽然在课堂上被当众嘲讽时心中气得要死,可他与肯尼斯到底没有血海深仇。
甚至于应该说,韦伯曾多次请教过肯尼斯,明白这是一位非常傲慢自大但又非常称职的老师。
那种不管是平民学生,还是贵族学生,都会一视同仁地对待,并且在教授时也不会刻意藏私的性格,在时钟塔内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好人了。
如今看到对方身负重伤,少年心性的韦伯又如何不能感到自责?
“肯尼斯,老师!”
虽然韦伯也觉得很丢脸,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都是我……如果我能更有自知之明的话……如果我根本就没有来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话,肯尼斯老师你就不会……你不应该道歉,那片论文确实是……”
看着哭泣的韦伯,肯尼斯不由得皱起眉。
“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还轮不到你来承担……但我想,你会不会是想错了什么?我只是为自己没有用更合适的方式指出你的愚蠢而道歉,并不代表我认为你是不愚蠢的。”
韦伯的哭声戛然而止,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肯尼斯。
“……哈?”
完全不顾对方随时可能召唤出从者斩杀自己的可能,肯尼斯流露出露骨的嫌弃。
“倒不如说,我现在对你的愚蠢反而有了更精确的认识——不但异想天开,眼睛还貌似不太好用。”
脸上像被火烧过一样滚烫,韦伯的嘴唇缓缓扭曲起来,我就是一个小丑!!
“你!你说什么?!!”
看着冲到面前的韦伯,肯尼斯只是露出一个轻蔑眼神,随即略显苍白的声音再次响起。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认为通过精妙的术式可以弥补血统的差距,但拥有这种才能的人和中彩票没有什么区别,也许在百年后,现代魔术的基盘诞生后,确实有这种可能**,但现在嘛~~”
肯尼斯抬起手臂,打量着内部那些已经报废大半的魔术刻印。
“所谓的魔术师,就是为了通往根源,而不断前进的生物,一代不行就下一代,每一代的魔术师的成就都是建立在上一代的成果上,即使要经历漫长的岁月,即使可能在这段路途上家系就因为意外断绝,但我们仍然不会停止。”
似乎注意到什么,肯尼斯放下手臂,看向面前,放出悠久叹息。
“而平常人不把自己变成指定封印的那种怪物的话,终其一生也难以抵达开位。”
韦伯气得浑身发抖,正想驳斥肯尼斯时,却直接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伊斯坎达尔撞飞。
“真不错啊!韦伯的老师!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气概的嘛!”
伊斯坎达尔一甩披风,将被撞得七荤八素的韦伯提起来,抖上两下。
但这样反而让本就眼冒白星的韦伯更加头昏脑胀。
“所谓的梦想就和霸业一样,必须要拥有持之以恒、超越生死限制的决心才能做到啊!这个小子就是不明白这一点。”
肯尼斯打量着面前的壮汉,抿了抿嘴。
“征服王吗?可能韦伯把那件圣遗物偷走对我来说也算是好事,如果把你召唤出来,大概会直接杀了我吧。”
放弃弄醒韦伯,伊斯坎达尔将他直接甩到旁边的床铺上,坐到肯尼斯身边。
“哦?会这样吗?我觉得我们俩倒是还挺处得来嘛。”
咧嘴一笑,肯尼斯没有接过话题,而宛如缅怀什么一样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眼。
“所以,你现在准备杀掉我吗?”
伊斯坎达尔摩挲着粗砺胡须,显然是陷入沉思。
“怎么说呢?貌似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你却是给了我不少威胁感,总觉得你会对这小子造成威胁啊。”
就在气氛凝滞之际,一道从远方传来的魔力波动,将两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saber?”
“那个方向,居然有四名从者?”
*
间桐宅前,声势浩大的战斗正在进行着。
“诺亚!抱歉!!”
阿尔托莉雅手持无形圣剑挥砍而来,每一步踩踏都在地面上留下深重裂痕。
纵然因为御主从肯尼斯更换为索拉,而导致参数有所下降,但saber依然有着极高的参数。
虽然诺亚抬起剑,轻易而举地将其接下,但剑气交锋的余波散开,仍然将间桐宅的外围墙壁击碎。
“喂!能不能大家换个地方打啊!把这里打坏了,以后要修起来很费钱啊!”
嘴上说着劝告,诺亚手上却丝毫不节省力气地使出正面大斩击。
“铿——!”
伴随着火花四溅飞散,阿尔托莉雅接连后退十几米才勉强站稳,前方则是两道深深陷入水泥地中的深长沟槽。
这个,怪物!
感受着发麻手臂,阿尔托莉雅心中满是纠结。
原本正好好带着诺亚离开,结果半路上突然接到索拉的要求,对诺亚发起攻击,至少要将其拖住。
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但阿尔托莉雅并没有选择抗拒。
只是短短几分钟的交战,就令她感到憋屈不已。
宝具上的差距尚不清楚,但阿尔托莉雅确认,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诺亚的对手了。
如果不以多欺少的话,自己大概真的拿诺亚没办法。
将阿尔托莉雅逼退后,诺亚却没有选择追击,而是翻身躲过刺穿虚空的魔枪,与斯卡哈交错而过。
来不及用剑,诺亚便一拳击出。
斯卡哈虽然无法躲闪而过,却翻而竖枪硬接这一拳后,借机而退。
“喂!你们的御主,什么时候达成不可告人的肮脏交易了吗?昨天不是还打的要死要活吗?什么时候联起手来了?”
看着分散开来的阿尔托莉雅和斯卡哈,诺亚看着身后破碎小半的间桐宅,露出几分无奈。
之前在别人家里打架还没感觉,在自己家里打,真的好心痛啊!
只能说,幸好已经把浅上藤乃他们也转移到柳洞寺那边了。
现在再心疼,也只能正面迎上了!
远处角落中,远坂时臣借着言峰绮礼提供的魔术道具,正远程观察战斗情况。
听到诺亚这句话,他也不由得面色古怪起来。
虽然魔术师都是可以为利益放弃一切的人,但晚上还是仇敌,白天就联手这种事确实少。
不过,如果是为了除掉这名强大从者的话,倒是可以理解。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一起来,可别让我又被抓进警察局……
正当远坂时臣如此猜测时,战场上忽然浮现一道道金光。
112 我要打十个!
“喂!远坂时臣,你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战斗吗?”
诺亚的朗声回荡在天空中,令远坂时臣有些纠结。
再次重复,远坂时臣是非常标准的魔术师,属于是魔术师中的苹果。
对于绝不能将神秘暴露在世人面前着一准则从来都是严格遵守。
在有需要的前提下,远坂时臣是不会介意对普通人下手。
能直接抹消其记忆自然是最好。
如果没办法的话,那他也只能狠下杀手。
现在这种主动在世人面前挑起战斗的行为,对远坂时臣来说其实是有一些罪恶感。
如果不是有神秘人用使魔向自己送来围攻berserker的提议,他还真做不出来。
不过想到现在还没有音讯的远坂葵,想到昨夜低伏于人下的屈辱,想到绮礼,他还是默默将自己的原则压在心底。
这种实力强大又行事怪异的对手,必须率先排除!
很多时候,沉默就和回答无异。
叹口气,诺亚看着面前的的阿尔托莉雅和斯卡哈,稍微有点纠结。
诺亚不惧战斗,但稍微有点想保护好身后这座住了一年的的宅邸。
看来,貌似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喂!现在应该还有很多人在看吧?既然这样那就别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了,要上一起上吧!”
感知到诺亚的战斗心态发生变化,阿尔托莉雅和斯卡哈对视一眼,都没有继续再发动进攻。
偏远角落的高处建筑中,刚刚赶到战场的卫宫切嗣还没来得及喘气就皱起眉。
“Acher?你要上吗?”
没过几秒,卫宫切嗣的耳边就传来吉尔伽美什高傲的斥责声。
“哼!虽然本王迟早要拿下他的性命,但这并不代表什么杂种都有资格和本王联手!”
虽然吃过一次亏,但吉尔伽美什仍然把这场圣杯战争视作一场提不起劲来的解闷游戏而已。
他是英雄中的英雄,王者中的王者,无论局势怎样变化,也绝不会改变高傲且轻敌的态度。
要是为了这些跳梁小丑动用所有力量,甚至是与其他人联手,在他看来,才是讽刺至极的事情。
“但是这小子既然这么挑衅,那本王也不能继续坐视他的羞辱!”
吉尔伽美什这个态度也在卫宫切嗣的预料之中,但他仍然忍不住感到郁闷。
按理来说,感觉中了起源弹的肯尼斯,和肩膀都被切开的远坂时臣再怎么也没活下去的理由。
但没亲自弄死,卫宫切嗣总感觉心中不安稳。
所以昨夜返回爱因兹贝伦城堡后,他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左灯右等。
最后果不其然,saber和lancer安然无恙,反而等来assassin退场的消息,这就说明肯尼斯和远坂时臣两个都还没死!
虽然淘汰掉一个从者,但卫宫切嗣却没放松多少。
因为assassin的从者是言峰绮礼,他的威胁性与从者没有多少关系。
也就是说,昨天在生死边缘走了两次,卫宫切嗣却一无所获!
俗话说的好,一条到手又跑掉的鱼,会在记忆中变得越来越大。
更别说现在这是两条大鱼!
如果昨夜成功,现在卫宫切嗣的对手除言峰绮礼以及最后一个从没出现过的神秘御主外,就只有一个时钟塔学徒、一个去年才开始接触魔术的门外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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