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遐蝶
既然如此,那便顺其自然吧,白穹索性也使用了这个尾巴原本该在的地方。
藿藿怔怔地看着白穹递来的尾巴,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后腰位置,
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白穹再次将尾巴往前递了递,她才如梦初醒般,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自己的尾巴。
藿藿小心翼翼地将尾巴对准了原本的位置,
略微用力,便将尾巴重新安装了回去。
仿佛接通了电源一般,原本死气沉沉的尾巴,瞬间恢复了活力。
尾巴尖端微微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带着浓浓鄙夷的声音在藿藿眼前响起。
“小丫头,你哭什么哭?真是丢老子的脸。”
尾巴大爷苏醒了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粗鄙,它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斥责着藿藿,
“人家确实是救了你,你还有什么好哭的?”
“不过后边发生的事,我就什么也没看到了。感觉要有少儿不宜的画面发生,老子立马就把自己的意识沉溺了。”
藿藿却完全没有理会尾巴的嘲讽,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抽泣着说道:
“不……不是这个,尾巴,我……我不干净了啊……”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仿佛想要将那些“不干净”的痕迹彻底抹去。
尾巴听到藿藿的话,语气更加不屑了,
“你害羞什么?真是莫名其妙。这么大岁的人了,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早点把自己嫁出去,我也省心,我看这小子人就不错。”
尾巴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嘿,不过你现在进去,只能排老后边儿了,前边的全是你姐姐,哈哈哈。”
“呜呜呜……!尾巴,你怎么也这么说……?”
听到尾巴的这番话,藿藿哭得更大声了。
白穹感觉一阵头大,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涌上喉头。
“咳咳,藿藿,你听我说。”
白穹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沉稳可靠,努力安慰藿藿,“刚才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让你彻底摆脱那个岁阳的侵蚀。”
“呜……可是……我……我……”
藿藿的呜咽断断续续,语不成句,泪水汹涌不止。
旁边的桂乃芬,额角隐隐作痛,她揉着太阳穴,有些狼狈地坐起身。
几缕火红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残存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
目光触及白穹怀里蜷缩哭泣的藿藿,桂乃芬明显怔忡了一下。
旋即,一丝极为复杂的色彩掠过她那双总是充满元气的眸子,混杂着窘迫、害羞,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哎呀呀,藿藿,我的小祖宗,咱不哭了行不?”
桂乃芬挪了过去,动作略显僵硬地伸出手,轻轻拍打着藿藿颤抖的脊背。
“那个啥……这事儿吧,它不能怪你,也不能怪……”
她话语一顿,眼神下意识地飘向白穹,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
“总之!都怪那个混账岁阳!对,就是它的错!”
桂乃芬斩钉截铁地将锅甩了出去。
另一侧,素裳也悠悠转醒,意识回笼。
她脸颊绯红,热度几乎要烫伤自己。
素裳手忙脚乱整理着身上略显凌乱的黄白色连衣裙,胸前的扣子似乎都扣错了位。
当看到藿藿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立刻忘了自身的窘态,急忙凑过来。
“藿藿别怕,别怕啊,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臂,轻轻环抱住藿藿瘦弱的肩膀。
“对对对!别看裳裳平时不大聪明,这时候说得太对了!”
桂乃芬在一旁用力点头附和。
唯有符玄,默默退到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开始一丝不苟地整理自己的仪容。
她拂去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将发髻重新固定,动作精准而冷静,仿佛方才那场混乱与失态从未沾染她分毫。
然而,那微微蹙起的秀眉,以及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
无声泄露了这位太卜大人内心的翻涌。
符玄偷偷地看了白穹一眼,眼底是一丝被巧妙掩饰起来的羞恼与不甘。
至于青雀……
哦,早就第一时间缩回了角落的沙发里。
不知从哪摸来一个琼玉牌的抱枕,严严实实盖住了自己的脸,身体蜷成一团,胸口极细微的起伏,显然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毕竟自己刚刚在众人面前的正义宣言,实在是太丢人了。
在桂乃芬和素裳坚持不懈,一个插科打诨转移注意,一个温柔体贴不断安抚下。
藿藿那令人心碎的哭声总算渐渐平息了下去。
她依旧抽噎着,鼻尖通红,眼眶也略微肿胀,看起来楚楚可怜。
白穹见状,暗自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的神色又重新变得凝重起来。
“好了,藿藿,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的时候。”
白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最大的麻烦,那个自称为‘食色’的岁阳,它逃走了。
“并且,它在离开前扬言,要将名为‘欲孽’的种子,播撒到仙舟罗浮的每一个角落!”
这句话说出口,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变得沉重而粘稠。
符玄猛地抬起头,那双洞悉万象的眼眸中精光爆射,寒意凛然。
“你确定?它要污染整个仙舟?”
这绝非危言耸听,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方才她们几人的遭遇,就是最直观、最惨痛的例证。
那种能勾起心底最深沉欲望、放大负面情绪的力量,若是扩散至整个罗浮……
“我非常确定。”
白穹语气沉重,点了点头。
“它必须被尽快找出来,然后,彻底祓除。”
白穹的目光转向情绪稍微稳定一些的藿藿。
“藿藿,现在,还能追踪到它的具体位置吗?”
藿藿用力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未散的哽咽。
“我……精火罗盘……是可以追踪邪祟的气息。”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不确定和怯懦。
“但是,我得……我得……问问司里的其他判官大人才行,毕竟精火罗盘太大了,只能在十王司里使用。”
符玄几乎在藿藿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厉声接口:“那就立刻联系!此事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藿藿被符玄骤然拔高的音量吓得肩膀一缩,连忙点头。
她慌慌张张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枚小巧玲珑、散发着微光的玉牌。
这是仙舟联盟内部专用的通讯玉兆。
藿藿颤抖着手指,指尖冰凉,在玉兆上输入着什么,尝试联络十王司。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落针可闻。
唯有那枚玉牌上微弱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闪烁不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藿藿和她手中的玉牌上。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煎熬。
玉牌上的光芒明灭了几次,最终,还是归于沉寂。
没有任何回应。
藿藿脸上的血色,如同被潮水冲刷的沙滩,一点一点褪得干干净净。
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死死捏紧了那枚冰冷的玉牌。
“怎么……怎么会这样?”
藿藿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不死心地又尝试了几次。
结果依旧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没……没有人回复我……”
藿藿的声音带上了无法抑制的颤抖,以及一种比先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恐惧。
“十王司那边……联系不上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爬上在场每一个人的脊背。
俗语有云:“宁失金玉,不入幽狱;宁遭祸端,不见判官”。
十王司除了勾摄、镇伏触犯《仙舟律》中「十恶」的犯人外,亦是罗浮对抗一切异常灾祸现象的中流砥柱。
如今,竟然整个部门都失联了?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唯一的解释,那个最坏的可能性,让每个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那个名为“食色”的恐怖岁阳。
它的目标,或者说,它脱困后的第一个目标。
极有可能就是——十王司所在的幽囚狱!
猎物成为了猎人?
“啧……!”
符玄失声低呼,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素裳也惊得瞪圆了眼睛,小嘴微张:“难道说……那个岁阳它……”
桂乃芬脸上最后一丝轻松写意也荡然无存,她有些结巴地反驳:“不……不会吧……开什么星际玩笑?十王司有判官坐镇,还有那么多执法金人,加起来还打不过一只刚跑出来的岁阳?”
白穹眉头紧锁,难以置信的情绪在他眼中翻涌,心底那股不祥预感疯狂滋长,几乎要扼住他的呼吸。
十王司在原剧情中也是有过失控的桥段,但那面对的是步离人,现在这个,仅仅只是一只岁阳罢了。
它有如此的实力吗?
办公室内的空气彻底凝固,方才因暧昧与激战残留的、带着奇异甜腻气息的余韵尚未彻底消散。
就被十王司失联这记重锤砸出的寒意,冻结成了最沉重的冰。
符玄紧抿着唇,那双洞悉万象的眼眸中,因岁阳迷雾影响而残留的淡淡绯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太卜司掌舵者那不容置疑的锐利锋芒与决绝。
“无论如何,此事已超出寻常范畴,干系重大。”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斩钉截铁,敲打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
“本座已将此间变故上报将军,但神策府那边……暂时还未收到任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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