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遐蝶
第151章 黑天鹅玩过火后的丢人羞耻下场（7.1k）
广场的另一端，一道高挑身影斜倚着的花坛边缘，那身猎犬家系的制服沾染着风尘，却丝毫不减其主人的慵懒与不羁。
那人影缓缓站直身躯，胡子拉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几分洞察一切的了然——
正是加拉赫。
白穹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加拉赫，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加拉赫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加拉赫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愈发明显，眼神在三人身上饶有兴味地逡巡片刻，最终落在白穹身上，意味深长。
“是我引导你们去追查知更鸟这条线索的，不是吗？”
“沿着那只悲啼小鸟遗落的羽毛，一路寻觅，你们的终点，必然是这里，掩埋家族肮脏丑恶的罪孽之地。
加拉赫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拿出一根放在了嘴里，又打火器，火焰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潇洒的轨迹。
白穹看着眼前加拉赫的举动，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12+的星穹铁道，不允许抽烟这种事发生，喜欢喝酒这一行为，也变成了喜欢喝调制饮品。
加拉赫这样大叔气质的角色，都随身携带打火器了，不抽烟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现在，星穹铁道变成R18的世界以后，反倒补足了这一遗憾。
R18有R18的好啊！加拉赫显然不知道白穹此刻的内心在想什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悠长的烟圈后，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随性。
“只是，你们这效率，着实超出了我的预料。”
“更让我意外的是，你们竟如此干脆利落地将我散养在外的那只小可爱——那头不怎么听话的忆域迷因，给彻底打散了。啧，真是雷厉风行，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出手阻止。”
“咳咳……”
提及那只模因，白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略微尴尬地轻咳一声，含糊地掩饰了过去。
“我没想到那只模因是加拉赫先生你养的，主要是它先对我们的同伴动了手，所以我才……”
加拉赫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白穹的解释。
“不碍事儿，这事儿确实也是我理亏在先，反正它一会儿就会自己重新凝聚起来，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一下，饶有兴致地目光扫过白穹、流萤、黑天鹅三人，最终定格在白穹身上。
“这里，除了那浓稠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欲孽模因之外……”
他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还有的，就是米哈伊尔的宝藏了。”
“那位最后一位无名客，他启程，停下，又启程……”
加拉赫的语调变得悠远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在弥留之际，他曾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星穹列车。”
“将那份特殊的邀请函，亲手寄到未来无名客的手中。”
“为此，他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份真正意义上的‘遗产’……”
“一份只属于‘开拓’后人的馈赠。”
即便是心里早有准备，知道米哈伊尔将传承留在了这里……
可是这份礼物摆在眼前时，还是让白穹心头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宿命感自胸腔深处汹涌而上。
这和游戏里体会到的感觉完全不同。
“您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多谢您，加拉赫先生。”
他郑重无比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黑天鹅眼波流转，那双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轻启朱唇，声音如夜莺般动听。
“那么，我和流萤是不是应该暂时回避一下？”
流萤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毕竟是独属于星穹列车内部的事情，我们作为外人，的确不便在场，还是让白穹独自去探索吧。”
白穹投去一个略带感激的神情，“那么，就劳烦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一下了。”
加拉赫抬手，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指向广场一隅。
“快去吧，我们家那位老爷子，便长眠于彼处……”
白穹顺着加拉赫手指所指引的方向，迈步走向那片被忆域之海所温柔包裹的区域。
那里，是整个广场中距离水面倒映的那轮虚幻满月最短的所在，一座荒芜却依旧能看出昔日精致轮廓的小花园。
静谧得仿佛连时间都已凝固，幽深得如同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一位老人正斜倚在冰冷的安乐椅上，寂静无声，仿佛已与这片死寂之地融为一体，亘古如此。
正是列车组的前成员之一，「梦想之地」的缔造者，「钟表匠」本人——
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已经迈向了那没有终点、亦无归途的永恒长眠，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能够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他的睡姿安详而平和，仿佛只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干枯的指间，却轻柔地捏着一个散发着幽蓝色柔光的梦泡，那光晕如呼吸般明灭，带着一丝梦幻般的迷离。
那，便是传说中钟表匠留给后人的最后宝藏。
白穹胸膛微微起伏，深吸一口广场中混杂着尘埃与腐朽气息的冰冷空气，努力平复那颗因期待与敬意而加速跳动的心脏。
在原剧情中，这个梦泡空无一物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姬子当时为了破解梦泡的秘密，还特意去了一趟梦境贩售店，询问了一番爱德华医生。
因此，白穹心中虽有敬畏，却没有滋生出过多的警惕与防备。
仅仅是怀揣着一丝对先辈遗泽的好奇与探究，从容不迫地伸出了手。
然而，就在白穹的指尖轻柔地触碰到那枚散发着幽蓝微光的梦泡的刹那——
异变陡生！
白穹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至极，他的身形僵直，仿佛被施了钟表把戏，抽空情绪一般，眼神也在瞬间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而茫然。
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庞大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冲垮了他的意识防线，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这枚本以为空无一物的梦泡之中所蕴含的内容，远远超出了白穹此刻所能理解与承受的极限！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所谓钟表匠的宝藏，居然是这样的东西……
……
远处的流萤时刻关注着白穹，最先察觉到了他身上那股强烈的不对劲。
她的声音中瞬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焦急与深切的担忧，几乎带着哭腔。
“加拉赫先生，您快看！白穹……白穹他的表情，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对劲！”
“那个梦泡，它……它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问题？白穹他……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加拉赫眉头微蹙，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白穹。
片刻之后，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困惑与不解。
“老家伙留下的梦泡，我并非没有检视过。”
“或许，是因为我信奉的是‘神秘’，而非行走在‘开拓’命途之上的旅人。”
“那个梦泡，在我看来，确实空空如也，寻不到任何端倪。”
“至于他此刻接触之后，究竟窥见了何等景象，感知到了何等信息……恐怕，这答案只有他自己才知晓了……”
流萤凝望着白穹那副失魂落魄、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躯壳的骇人模样，心中充满了担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却又死死克制着，生怕自己任何鲁莽的举动，都会惊扰到他，给他带来更严重的伤害。
黑天鹅紫色的眼眸微微凝起，她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过去看看情况。”
她莲步轻移，在高跟鞋发出的一阵哒哒声后，缓缓来到白穹身侧。
她伸出那双戴着精致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莹白的指尖在昏暗中泛起一层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先是极为小心谨慎地探向那个依旧散发着幽蓝色光晕的梦泡。
梦泡依旧平静，并没有任何异常。
正如加拉赫所言，对于旁观者而言，它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随即，她将注意力转移到白穹身上，想要探查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当她的精神力触及到白穹的瞬间，黑天鹅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错愕的表情。
那层……那层曾让她数次无功而返、却又让她愈发着迷的、守护着白穹最深层记忆的屏障……
此刻，竟然……消失了？！
在这一瞬间，白穹的记忆之海，那片她梦寐以求想要一探究竟的神秘领域，正毫无防备地、赤果果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黑天鹅那双勾魂摄魄的紫眸骤然收缩，心脏在刹那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又在下一刻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破她精致的肋骨，跃出胸腔！
紧张，忐忑，不安，狂喜……
无数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汹涌澎湃地冲上她的心头，却又被一股更加难以抑制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强烈冲动与渴望死死压制！
进入这个男人的记忆？窥探他最深处的秘密？
这个念头，如同深渊中探出的无数黑色藤蔓，带着致命的诱惑，在刹那间便紧紧缠绕了她的心神。
让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甚至不愿自拔。
黑天鹅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滚烫而急促。
她努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胸腔内那份几乎要炸裂开来的剧烈悸动，想要让自己混乱的思绪重新恢复冷静与理智。
“我只是……确认他的状态，”
黑天鹅在心中对自己低语，声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与渴望，“对，我只是为了帮助他，这完全是出于善意……”
她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试图说服自己。
黑天鹅伸出手指，指尖泛起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点向白穹的眉心。
戴着黑纱的忆者即将踏入一片禁忌的领域，一个她从未涉足的危险之地。
她绝不会想到，她的这个举动，将会引来何等危险的连锁反应。
其凶险程度，比起窥伺黄泉的记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其所带来的惩罚，亦将更为深重，更为……
刻骨铭心。
……
致，未来的无名客：
还记得我在邀请函中留下的问题吗，「荷尔蒙因何而飙升」？
或压抑、或放纵，人们总会找到答案，但它们都不属于「欲望」。
不过，我想这问题太过复杂，就算是「智识」星神博识尊恐怕也无法给出唯一的解答。但身为无名客——身为人——我们拥有感受的权利。
我们有沉沦的权利，我们有追逐的权利，我们有失控的权利。
在心跳加速的瞬间，人能做的事有很多，而生理冲动也会因此展现截然不同的意义。人不会困于理性的枷锁，更不会因道德的桎梏放弃与生俱来的本能。
「心跳加速，是为了证明我们还活着」——
这就是一位被欲望反复灼烧的无名客，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靠手解决需求后，得出的答案。
……
白穹指尖轻捻那封来自米哈伊尔的信笺，字里行间透出的狂热与荒诞，让他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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