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日不落 第73章

　　船越文夫“哦”了一声，“原来是你啊，永尾，这位是幸德秋水先生，这位是宫崎滔天先生。两位，这是永尾完治。你们跟他走吧，我是走不了，会社里面的事情还一大堆呢。”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完了之后，永尾少校带着幸德秋水与宫崎滔天登上马车，前往火车站的方向。汽车已经出现了好些年，但现在还是个新鲜玩意，在中国的普及率非常低，除了极少数人有汽车外，绝大部分地方都还是使用畜力代步。

　　幸德秋水在演讲的时候极富感染力，平时却不怎么爱说话，有些沉默寡言的模样。宫崎滔天就不同了，对谁都显得很热情。在马车里，他上下打量永尾完治少校，问道：“永尾先生是第五师团的人？”

　　永尾完治恭敬地回答道：“您叫我永尾就可以了，我以前是第五师团的少佐，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是人民军的一员。”

　　宫崎滔天笑道：“林先生真是胸襟开阔，也只有这样的人来领导亚洲，我们亚洲人才能够站起来。”

　　永尾完治连连点头，说道：“是，您说的对，我们都这样认为。”

　　前往火车站的路上，宫崎滔天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军饷，武器装备，平时吃什么，住在什么地方，在中国会不会不方便等等。永尾完治回答了其中一部分，还有一些不知道，只能表示抱歉。

　　幸德秋水大部分时候都在聆听，偶尔会说上一句，往往切中要害，让初次见面的永尾完治非常佩服。谈话间，火车站就到了。因为是处于战争状态，火车站的岗亭里面有民兵在站岗，车站里面也能看到警察在维持秩序。

　　永尾完治少校让两人在门口稍等片刻，他自己在“特殊情况”窗口那边排了一会队，然后拿着三张火车票回来了。“我们运气不错，半个小时后就会有一列火车去锦州，能带我们一程。就是车上没有空座位，我们要蹲在或者站着才行，不知道两位能不能行？要是不行我再去换票，那就可能要到明天或者后天了。”

　　候车站里面人太多，永尾完治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即便如此，交谈的时候还必须离得很近才行。宫崎滔天平时到处跑，还参加过惠州起义，身体倍儿棒，自然不在乎站上一段时间。他看了看幸德秋水，问道：“我没问题，你怎么样？”

　　幸德秋水严肃而认真地回答道：“我也没问题。”

　　于是几人立刻拿着车票去火车大厅，然后检票上车。分给他们的车厢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其中一部分是军人，剩下的则是什么人都有，农民，商人，知识分子，还有些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

　　这列火车之前是用来运输牲口的，车厢里面还隐约有马粪的气味，角落还堆着干草。众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能有位置就不错了。这个时候是一票难求，要不是看在永尾完治有军官证的份上，至少要等上两三天才能有空位置、

　　上车后，宫崎滔天不管不顾地拉了些干草过来，施施然地就坐了下去。他伸了个懒腰，对站着的两人说道：“都坐啊，还站着干什么？”接着他又对边上的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问道：“你好，我是来自日本的宫崎，请问您怎么称呼？”

　　他是自来熟，到哪里都会找人聊天，就算有时候会碰到被拒绝的情

　　况，也不会觉得尴尬，大不了就再换个人拉家常就是了。幸德秋水则是会先观察，然后再去跟人接触。永尾完治看了看热情洋溢的宫崎滔天，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幸德秋水，再发了会呆，然后闭着眼睛背靠在车厢休息了起来。

　　经历过战场的人，只要不被满天的炮火和枪炮声折磨到神经失常，大多会养成随时随地休息的习惯。永尾完治就是这样，他闭上眼睛后没一会，就进入到浅睡中。嘈杂的声音渐渐地远去，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仿佛是过了很久，又像是才过了两三分钟，火车发出响亮而绵长的汽笛声，永尾完治猛然惊醒，身上的肌肉崩得紧紧的，手掌下意识地往腰间摸去。腰间空荡荡的一片，没有手枪也没有军刀，永尾心中一惊，但随即就看到了车厢中的情况，闻到了马粪和干草的味道，听到了人声喧哗，想起来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干什么。

　　他身上的肌肉松弛下去，边上有人在喊什么。转头望去，就见到宫崎滔天的嘴唇正在张合，但是汽笛声太过于响亮，永尾没有听清楚，等到汽笛声停下来后，才听到宫崎滔天在大声喊道：“开车了！”

　　永尾完治同样大声喊道：“我知道！”

　　“唷，年轻人很有精神！”宫崎滔天大笑道：“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拔刀砍人了。”他比划了一下，“就是你刚醒来的时候。”

　　永尾完治有些讪然，“在军中养成了习惯，还好身上没有带着武器。”

　　穿着蓝色制度的火车站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拿着喇叭大声呼喊：“开车了！开车了！关上车门，从里面把门扣上！”

　　有人站了起来，用力地推动车厢门，“哐当”声响，车厢里面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外面的声浪也小了下去，只有哨子声从高处的窗口中穿了进来，依旧显得很尖锐。

　　“吭哧吭哧”，“吭哧吭哧”，“吭哧吭哧”.........“嘟————！”

　　火车慢慢地启动了，速度越来越快。若是站起身来，能从狭小的窗口中看到铁路两旁的事物在加速后退。幸德秋水在回想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宫崎滔天却已经躺在干草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去买几个橘子

　　火车在山海关车站停下来的时候，宫崎滔天已经醒了过来，他拿了一根稻草叼在嘴里，拉着永尾少校东拉西扯，幸德秋水则是在继续观察周围的情况。车站里面人来人往，非常嘈杂，看人们的穿着打扮和脸上的气色，要比日本那边好不少。

　　栅栏外面传来小商小贩们吆喝的声音，大多是卖些零碎吃食，像是橘子，花生，烤鱼，豆腐干之类的。不时有出车站的人停下脚步，买上一点，然后脚步匆匆的离开。停车的时间比较长，在开车前还会鸣笛提醒，不在这里下车的人也可以下去溜达一会，买一点食物什么的。

　　在上车后和下车前，列车员都会提醒乘客看好自己的贵重物品，小心被偷了。听到提示后，宫崎滔天很是惊讶，说没想到中国的火车站跟日本的一样。周围的人听到这个东洋人大放厥词，都对其怒目而视，如果不是永尾连连道歉，而且还有警察在，说不定就要上前群殴宫崎滔天了。

　　宫崎的身手很不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真打起来，肯定要被打成猪头。

　　幸德秋水朝周围望去，在月台那边有一对父子正在说话。戴着眼镜，稍微有些胖的父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几个橘子。”

　　儿子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重重地点头。

　　幸德秋水顿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为了抚养他长大成人，母亲吃了很多苦。肩膀上被拍了一下，宫崎滔天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要不也去买点吃的？橘子怎么样？”

　　幸德秋水：“.........”

　　永尾少校连忙道：“是我失礼了，这就去.....两位先生能吃烤鱼和炸土豆条吗？”

　　宫崎滔天笑道：“只要是人能吃的，我都能吃。诺，这是二十块钱，你看着买吧。”

　　“不用，不用，”永尾少校连连推辞，“我请两位就好了。”

　　宫崎滔天将钱塞在了永尾完治的手里，“平时你要请吃饭，我肯定不会拒绝。不过现在我手上有钱，怎么能让你请客呢？船越君现在可是大财主，他给的钱，你不用替我们省着。”

　　幸德秋水也道：“你就拿着吧，一路上还要靠你多多照顾。”

　　永尾少校这才将钱收下，“请两位先生在这里稍等”，他朝两人弯腰鞠躬，然后脚步匆匆的往栅栏那边走了过去。在栅栏外面有很多的商贩，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让很多饥肠辘辘的乘客食指大动。

　　幸德秋水此前没来过中国，只是在政府的宣传中听说了中国愚昧落后的形象。后来又从船越文夫口中听说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

　　中国。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要是哪天日本也能像中国这样就好了。宫崎君，广州也是跟这里一样繁华吗？”

　　宫崎滔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广州比这里还要繁华，但中国并不是处处如此，就像日本也不是都像东京大阪。”

　　幸德秋水沉默了一会，问道：“中国南方的情况跟北方比如何？”

　　宫崎滔天精神一振，就要长篇大论的时候，永尾少校已经抱着三个纸袋子回来了。袋子里面装满了食物，宫崎滔天迫不及待地接过其中一个，“哦，有烤鱼，有橘子，这个是什么？哈，这个时候就有年糕了吗？”

　　他拿起一块年糕塞进嘴中，咀嚼了两下，感动地道：“太好了，能吃到年糕真是太好了！”

　　“额.........”，永尾完治少校有些尴尬，“宫崎先生，这个是糍粑。”

　　“唔唔唔，”宫崎一边咀嚼，一边说道：“糍粑不就是年糕吗？”

　　永尾完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幸德秋水拿起一根炸土豆条，问道：“永尾君，还要多久才能到锦州？”

　　“途中还要在唐山，秦皇岛，葫芦岛等几个车站停靠，”永尾少校定了定神，说道：“明天早上就能到了。”

　　幸德秋水在心中默默地算了一下，然后惊讶地道：“这要比日本的火车快了一半。”

　　“是的，中国的火车头是从美国订购的，速度很快，而且还可以更快。报纸上说，如果完全实行军管，速度至少能再提升两成。”

　　“原来如此。”

　　几人回到火车上，一边享用食物，一边随意地聊着一些事情。很快，汽笛声就再次响起，停留在外面的乘客立刻涌了进来。“吭哧吭哧”的声音中，火车缓缓地驶出车站，不断地加速，顺着铁轨奔向远方。

　　每次火车停下来的时候，幸德秋水都会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并将重要的信息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面。这样可疑的行为招来了一些麻烦，在葫芦岛火车的时候，有人怀疑幸德秋水是间谍，即便永尾完治拿出出了军官证和天津市市长的介绍信，依旧没能打消警察和民兵的怀疑。

　　葫芦岛是人民政府的军港，也兼做民用，附近有很多间谍出没，有日本人的，有俄国人的，也有英国，美国与德国的。民兵队长很有礼貌，但是不容拒绝地将三人请到了附近的警察局里，说是要打电话确认几人的身份。

　　永尾完治表示愿意配合民兵的工作，但是他们奉命去见林主席，要是火车走了怎么办？

　　“这个很简单，如果没有问题，会给你们安排新乘次的。”

　　民兵队长检查了他们随身的行李，在看到幸德秋水携带的《林永昌选集第一卷》之后，翻开来看了看，见到了上面的很多笔记，神色于是缓和了下来。他将书籍合上，放在了袋子里面，又看了看幸德秋水的笔记，然后对几人说道：“我相信你们不是间谍，但还是必须确认一次。如果证明了你们的身份，我会给你们开一份证明，在后面的车站可能会有点用处。”

　　“但是，我不得不说，幸德先生，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幸德秋水弯腰鞠躬，“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民兵队长搓了搓手，“确认的事情还要好一会，要是几位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弄点吃的来，几位喝酒吗？”

　　宫崎滔天嚷道：“有酒喝当然好！”

　　幸德秋水和永尾完治都表示能喝一点，民兵队长于是掏钱给了一名部下，让其去弄一些吃的，“再到王师傅家打点米酒过来。”

　　队长回过头来，笑着道：“我正好也在读林主席的书，对其中的一些部分看不懂，幸德先生能不能帮我这个.......这个........”

　　宫崎滔天帮他说道：“解释解释。”

　　“对，解释解释。您看行吗？”

　　幸德秋水点点头，说道：“荣幸之至。”

　　第二百六十七章 黑猫白猫三个戴表

　　葫芦岛是人民政府的军港，山上有水泥浇筑的炮兵阵地，港湾里面停泊着两条铁甲舰，“霞光号”和“曙光号”。这两条战舰跟其他四条铁甲舰都是从俄国人手里缴获的，经过了一定的改装，更换了动力系统，拆掉了一些二级火炮，因此速度提升了不少，最高航速达到了23—24节。

　　一些北洋舰队的老人对这样的改装是不满意的，认为虽然跑的很快，但是火力被削弱了太多，起不到主力中坚的作用。既然已经换上了新的蒸汽轮机，那么不但不应该拆除火炮，而且应当往战舰上堆砌更多的武器，或者是增加更多的装甲才对。

　　有些海军军官去找萨镇冰，想要让萨镇冰向中央进言，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走的更远。海军是用来打舰队战的，跑那么快那么远干什么？后来发

　　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海军和海军学院中的议论声是小了不少。

　　王长昊就觉得跑得快很好，就是因为跑得快，在海上猎杀俄国佬的商船时才会特别顺利。“霞光号”和“曙光号”在太平洋和白令海峡等地方搞破袭的时候，比它们快的打不过它们，打得过它们的没它们快。抓到了落单的俄国商船和运输船，上去就是一顿揍，实在是太让人开心了。

　　但是好景不长，俄国人雇佣了美国商船进行运输，或者是挂上了美国旗帜，海军就不好下手了，只能看着一条条的大鱼驶向了海参崴。在海上晃荡了好几个月却没有什么收获后，上面将两条巡洋舰叫了回去。

　　现在两条战舰都在葫芦岛的港口里面维修，王长昊这样的军官和水兵没什么事情干，就在周围瞎逛。这天他抱着橘猫来到了龙背山下的集市，准备在这里买一些新鲜胡萝卜。王长昊是“霞光号”上的轮机长，养了一只橘猫并不是不务正业，这只猫也是有编制的，每个月都有二十块钱的薪水。

　　在军舰上养猫是传统，主要作用是抓老鼠。王长昊没能抵挡住猫咪的诱惑，主动担当起了养猫的职责。这只橘猫抓老鼠，也吃鱼，还喜欢吃胡萝卜和青菜。但是在海上蔬菜比鱼肉更珍贵，水兵们都不够吃，哪里会有多余的给猫吃呢？

　　这时候猫咪的薪水就起到了作用，二十块钱能买很多胡萝卜了。很快，他就买了一大袋胡萝卜和白萝卜，然后抱着猫，提着袋子回到了港口。

　　“嘟————！”

　　不远处的火车站传来响亮的鸣笛声，橘猫被吓了一跳，背上的毛都炸了起来，两只前爪紧紧地抓着王长昊的衣服。这只猫有些胆小，放炮的时候喜欢躲在王长昊的吊床上，将自己团成一团。

　　“别怕，别拍，又不是打炮，你这么害怕干什么........”，空气中传来同伴的呼唤声，王长昊“哎”地应了一声，想要挥舞手臂，但是没有第三只手了，只能大声喊道：“什么事？”

　　同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快跟我回去，政委正在清点人数。”

　　“不是放十天假吗？这时候清点人数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假期取消了！”

　　“取消了？”王长昊愣了冷，随即明白过来，“发现大鱼了？不对啊，俄国佬都挂上美国旗了，就算找到了也不能打啊！”

　　“我也不知道，上面有上面的想法，我们快走吧......我帮你拿袋子。”

　　“哦！不用，我拿的住。”

　　王长昊加快了步伐，脚步轻快地朝着霞光号奔去。别看他是个胖子，又是抱着猫，又是背着袋子，但依旧是个灵活的胖子，三两下就超过了同伴。等上了甲板，正好赶上政委说最后一句话，“散会！”

　　水兵们散开，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王胖子上前几步，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俄国人的商船？还是要去跟俄国人的军舰打仗？”

　　政委板着脸道：“注意纪律！按照保密原则，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具体的命令，不过你可以再给猫多买一些萝卜，至少要能吃一个月！”

　　王长昊明白了，“我这就去买！”

　　三天后，当两条巡洋舰离开了渤海后，政委才向船上的军官和士兵宣布了命令。“中央已经决定，切断俄国人的海上补给线。碰到前往海参崴的商船一律扣下，不听从命令的就击沉，不管它是挂的哪国国旗！”

　　有人举起手，“政委，我有问题。”

　　“讲！”

　　“要是敌人有军舰护航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就这么简单，还有没有问题？没有了那就散会！王长昊，你留一会，有事跟你说。”

　　王胖子应了一声，脑子里却在想自己过去几天犯了什么错误没有。好像也没犯错啊，自己是想过要去红灯区找女孩子耍一耍，但只是想想而已，没敢真的付诸行动。想一想都不行吗？

　　人民政府是不允许妓院、赌场和鸦片馆这三样存在的，鸦片馆是被全部铲除了，不管是运输还是销售毒品都是重罪，吸食鸦片也会被抓去强制劳动。赌场在青岛还有，其他地方明面上是不能有的。几个人聚在一起晚点小钱没人管，开设赌场只要被举报就一定会被抓。妓女明面上也没有，但是半掩门，暗娼之类的哪里都有。

　　葫芦岛既是海军基地，又有一个火车站在附近，往来的人流很多，人多了就好做生意，地下赌场和做皮肉生意的也就过来了。当地的民警隔段时间就会清理一次，清理的时候，那些东西销声匿迹了，但是很快就会再次冒出来。

　　林主席领导下的人民政府战略态势很糟糕，但还是要比另外一个时空中好很多，因此在很多方面并没有那么严格，人民党也没有提出要“解放全世界”的口号，只是说要“解放全中国”，有些方面的政策更像

　　是改开后的。

　　卓希圣同志说了：“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林永昌抄作业没有门户之见，也没有中外的分别，他抄了导师的做事手法和李德胜同志的思想，也抄了卓希圣同志的理论，将来还会抄何济世同志的“三个代表”.......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不能呼吸了

　　战舰劈开波浪，以十节左右的速度在海面上航行。海风迎面吹来，让人感到无比的惬意。

　　王长昊是轮机长，主要的工作就是烧锅炉，兼职修理船上的各种东西。他虽然是个胖子，却是个灵活的胖子，不光是会修锅炉，还会修大炮，修机枪，修甲板，以及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自己看了很多相关的书籍，平常喜欢将各种机械拆开来，装上去，再拆开来，再装上去，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到了后来，不管什么东西他看上几眼就能明白其中的结构和运行方式，修东西更快了。

　　这是一种天份，别人想学也学不来。在发现王胖子有这方面的才能后，舰长就将所有跟修理有关的事情都交给他了。“曙光号”上面有时候出了故障，也会派人过来将王长昊给请过去帮忙。

　　王胖子以前不是胖子，因为太会修东西，大家都给他塞好吃的，这才长胖了的。不管是大炮还是锅炉，都会有出问题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对王长昊很客气，有什么好吃的也不忘了给他留一份。

　　外借到“曙光号”去帮忙的时候，那边的人也都是用各种美食来招待他。人民党提倡艰苦朴素，海军的伙食和待遇比不上英国和日本的海军那么夸张，但也绝对不差，比陆军两个星期才能吃一次肉好多了。

　　战舰在海上晃荡的时候，偶尔还会撒网捕鱼，王长昊吃了许多的金枪鱼，大螃蟹之类的海鲜，越吃越能吃，身体就飞快地长胖了。这时候他在回想自己过去几天有没有干违反纪律的事情，政委已经换上了温和的笑容，“王同志，这次出去可能会碰到俄国人的战舰，你一定要确保锅炉能正常的运转！”

　　王胖子用力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说道：“放心，我每天都要检查一遍的。”

　　“恩，我对你是放心的，一旦发现什么问题，要及时汇报。”

　　“是！”

　　两条改装过后的巡洋舰在海上劈开波浪的时候，幸德秋水等人已经到了锦州。这里已经不再是辽西兵团囤积兵力的地方，战线已经推到了盘锦，但锦州依旧是很重要的军事重镇。辽西兵团的司令部，医院，枪炮修理所等各种机构都在这里，城中还囤积了大量的补给，包括食物，子弹，炮弹，绷带和其他各种各样的军需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