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日不落 第89章

　　人民军已经切断了外东北日军的补给线，但是饺子皮异常薄弱，仿佛是只要轻轻一捅就会裂开。因为无法发挥火力优势的缘故，第七师打的很艰苦，已经放弃了两道防线，再往后退就要退到老龙山那边去了。

　　第七师收到的命令是粘住日军，若是日军向海参收缩，第七师就要勇猛发起进攻。若是日军向西进攻，联合国军总司令部也有让第七师在抵抗一段时间后撤退的计划，但徐无忌还是想多抵抗一段时间。要是能在哈桑斯基能将日军给挡住，那就更好了。郭松龄在芝麻岭一战成名，屡次受到校长的接见，据说会被重点培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徐无忌在葫芦岛之战中打的不错，但那一仗是伏击登陆的俄军，功劳是有，却很多人在背后说怪话，认为有情报优势和整整两个炮兵团，换谁过去指挥都能打出大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太年轻，升的太快，以至于有不少人对他当了第七师的师长不服气。

　　想要在军中站稳脚跟，就得要有真真切切的战功才行。他是是速成系第一届的首席，是林大帅亲自教导过的，这是优势

　　，让他在军中的升迁之路无比顺畅，但也会带来一些负面效果。好些将领和军官认为他只是运气好，便宜仗都让他给打了。

　　徐无忌决心在哈桑斯基这里打个漂亮仗，不光是为了给他自己正名，也是为了尽可能地消耗日军的锐气和兵力。外东北的日军是被困住了，想要消灭他们可还要费一番手脚才行。

　　第三百二十一章 悍勇

　　哈桑斯基城上和城下战壕中的士兵一起开火，炽热的子弹将一个个日军士兵打倒在。日军也不是光挨打不还手，他们的重炮是没有拉上来，但是机枪和野战炮，山炮却是有不少，被拉到近处一起开火，人民军的伤亡迅速增大。

　　夺取海参崴后，日军得到了大批的军火，现在全部给用出来了。在哈桑斯基这个战场上，日军的火力不在人民军之下。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的重机枪和大炮数量会变得越来越多。野战炮和山炮的威力与射程都比不上榴弹炮，但那毕竟是大炮，比人民军大量装备的迫击炮更强。

　　只不过他们是在攻坚，纵然炮兵力量不弱，在交换比上也非常吃亏。一个个日军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在付出了上千人的伤亡后，日军又要面对让他们深恶痛绝的铁丝网。日本人是不用铁丝网的，不是因为他们崇尚武士道精神，而是因为太贵。日本国内没有生产铁丝网的机器，日本也没有足够的钢铁，从国外进口那是要花钱的。

　　在海参崴外围的防线上，日军第一次见识到了铁丝网是何等的邪恶。在哈桑斯基他们又见识到了。第七师已经放弃了两处阻击阵地，但前面的战斗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当他们跟日本人在雪地上用刺刀拼杀的时候，第七师德主力在哈桑斯基外建筑了一条冰雪的防线。

　　因为天气太冷，铁锹挖不开冻土，徐无忌就学着曹操征西凉的故智，将冰雪堆积在一起，然后将水烧化了浇上去，一个晚上过去，就冻得硬邦邦的了。铁丝网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固定起来，虽然只有一道，也给日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若是可以，徐无忌会把城外的山头上塞满大炮，再拉上七八道铁丝网，但是他没有那么多兵力，也没有那么多的大炮，甚至连铁丝网的数量也不够。铁丝网有，但就只够拉上一道铁丝网的。在冰天雪地中，日军直接撞开了那单薄的防线，哪怕是有士兵挂在铁丝网上哀嚎也浑不在意。反正要不要多久，挂在铁丝网上的伤兵就会死了。另外，因为天气太过于寒冷的缘故，铁丝网变得很脆，效果大打折扣，没有平时那么好使。

　　撞穿了铁丝网后，日军继续面临着城上和城下的双重打击。因为距离拉近的缘故，他们的伤亡在急速上升。已经伤亡过半的日军猛冲了上来，被守军的迫击炮和重机枪打死打伤了数百人后，又遭到了守军的反冲锋，终于支撑不住，溃退了下去。

　　激战了半天，这个日军联队伤亡达到了三分之二，军官和士官伤亡殆尽，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从战场上撤下去后，很多人嘴里还在不断地狂喊狂叫，被狠狠地抽了几个“三宾地给”也没能清醒过来。

　　土屋光春在海参崴城外见识过这般悲惨的景象，被俄军280mm臼炮轰击，被重机枪割草，很多日军陷入到了精神失常的状态。现在不过是将俄军换成了人民军，虽然日军伤亡惨重，但是土屋光春坚信，只要继续发起攻击，就一定能将敌人粉碎。

　　在一个联队完蛋后，他没有迟疑，立刻又夜袭群:六玖肆玖,三⑥①叁五调遣了一个联队上前进攻。哈桑斯基城外的阵地不算宽阔，只够一个联队展开进攻。要是同时上去的人太多了，只会变成中国人大炮和机枪的靶子。在步兵支援火力强度上，人民军是东亚是首屈一指，便是放在列强里面也是名列前茅，远远地超过了日军。

　　日军的进攻从早到晚，入夜后还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撤了下去。然后，土屋光春就向赶过来的大山岩报告，“元帅阁下，第11师团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了！”

　　大山岩：“..........”

　　身上、脸上都挂着冰霜的大山岩能说什么呢？打仗就是这么残酷的事情。人民军的战斗力比俄军更强，死伤更多是意料中的事情。土屋光春已经打得很不错了，扫清了哈桑斯基的外围防御，拆掉了铁丝网，推平了一段中国人的冰雪防线，之前的日军部队只是打下了两个小山头就不得不撤下去修整了。

　　“土屋将军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其他部队吧。”

　　“哈依！”

　　日军连夜进行了调整，准备在第二天继续进攻。大规模的兵力调动瞒不过城中的守军，徐无忌有心打个反击，但是算了算手中的兵力和弹药，又看了看外面的冰雪，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日本人都是疯狗吗？死了那么多人还在进

　　攻？”

　　有军官苦笑道：“他们现在成了瓮中之鳖，可不是要发疯吗？”

　　日军伤亡惨重，人民军的伤亡也不小，不算在前面的两次阻击，光是在哈桑斯基这里就有一整个旅被打残了，不得不撤回城内进行修整。第七师打的很好，伤亡比一直保持在一比三左右，在他们的阵地面前，日军尸横遍野，但是日军的野蛮和悍勇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俄军也很野蛮，也很悍勇，但是跟日本比起来，还缺了一些韧性。有军官回忆起来几年前的事情，说四年前的俄军就跟现在的日军差不多，后来是吃了太多的败仗，才渐渐地失去了韧性和决死冲锋的勇气。

　　“只要继续打下去，日本人迟早也会变成老毛子那样！”

　　“或许吧，日本人.......当真不可小觑！”

　　在太原陆军大学进修的时候，徐无忌读过很多兵书，包括卡尔*冯*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还有中国传统兵法中的《尉缭子》。《尉缭子》里面说，“能杀士卒之半，威加海内”，日军岂止是杀了士卒之半？日军是整个中队，整个大队地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跟这样的敌人打仗，不能不重视起来。

　　“还好他们的重武器装备不够，要是他们有更多的步兵炮和机枪，或者是把重型榴弹炮拉了过来........”，徐无忌摇了摇头，将那种可怕的情况驱逐出脑海，他顾视指挥部中的军官和参谋，说道：“我本来想在这里挡住日本人的，但是现在看来，估计是不可能做到了。还是按照总司令部的计划布置吧，先把伤员都运走，接下来我们还有的打！能多坚持一天也是好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后退决战

　　日军的凶猛攻击推倒了哈桑斯基的外围防线，冰雪壁垒的不少地方被摧毁，被炸平，不过问题不大，冰雪防线修复起来快的很。堆上一些冰雪，再浇上烧化的水，一个晚上就能重新被冻硬。

　　修补防线的士兵就地取材，将石块、木料，乃至于日军的尸体都填进了防线上面。寒冷的天气和激烈的战斗使得前线的士兵们失去了怜悯之心，他们毫无顾忌地使用敌人的尸体充当修补材料。密密麻麻的尸体镶嵌在了冰雪之中，看上去诡异而恐怖，仿佛是冰雪地狱出现在了人间。

　　也有军官觉得这样做不好，但是天气太冷了，人也变得麻木了起来。既然是敌人，既然已经变成尸体了，那就让他们再发挥一些作用。人民党是讲唯物主义的，不相信鬼神那些东西，至少明面上是不相信的。

　　徐无忌在巡视防线的时候，也看到了士兵们的行为，他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日军在旅顺搞过大屠杀，打下海参崴和双城子后，也对当地的人进行了大规模的杀戮，这些都是人民党宣传的一部分。

　　人民军讲究优待俘虏，那是对活人的，对死人就算了吧。只有师政委觉得这样很不好，不利于统一战线的工作。徐无忌不以为然地道：“现在是在打仗，与其让战士们辛苦地去搬运石头，就地取材有什么不好？要是会受批评，你就将事情都推到我头上好了。”

　　政委搓了搓手，“就算要挨板子，那也是我们政工人员的事情，师长你就管打仗的事情好了。唉，这天可真冷啊！”

　　说话时候吐出气息会在空气中结成白雾，仿佛人是在冒烟一般，又像是壶里面的水开了。

　　“连海浪都被冻住了，能不冷吗？”

　　徐无忌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在喷吐白色的烟雾，“今天算是守住了，但弹药消耗太多，燃料也不够......政委，你去后边吧，明天早上走，晚上赶路危险。”

　　师政委的年纪要比徐无忌大许多，他脸上冻僵的皮肉抽动了一下， 像是在笑，“开什么玩笑，我是师政委，怎么能临阵脱逃？”

　　“这不是临阵脱逃，是要去后面重组防线。日本人拼命了，我们这里最多还能挡住三四天，三天后要是还不撤退，就只能封闭城门死守了。日本人要拼命，我们犯不着。先逐步后撤，等到敌人的锐气耗尽了，再跟他们决战。这是官渡之战中草草用过的计策，后退决战！”

　　“计策我懂，晋军的退避三舍也是这个道理，但我还是不能先撤，让其他政工人员过去就行了，师长你再派一些军官过去。”

　　天气太冷，徐无忌没有客套，“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到时候可别怪我。”

　　“哈，师长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也是听过林主席课的。”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日军就展开了炮击。连夜运过来的三门重型榴弹炮加入到了射击的行列中。为了将280mm大炮运到海参崴的城下，日军修建了一条简易的铁路，还使用了木头制作运输车。下雪后，很多装备都没以前那么好使了，但依旧还是能使用。

　　重型榴弹炮的威力不是野炮和山炮所能

　　比的，哪怕日本人的炮弹装药量有些偏少，重型榴弹的威力依旧可观。炮击炸碎了冰雪壁垒，将里面的尸体撕成碎片。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尸体即便碎裂了，也没有鲜血溅射出来，在死亡后不久，鲜血就已经凝固。

　　人民军不光是用冰雪修建了壁垒，还用冰雪和其他材料修建了炮兵阵地、重机枪火力点等，看着不是很坚固，实际上防御效果还不错。厚厚的冰雪提供了很强的防御，日本人的炮弹落在上面有时候甚至不会爆炸。

　　在海参崴的时候就出现过类似的问题，日本的国力有限，加上有“在螺蛳壳里做道场”的传统，在很多方面都显得扣扣搜搜的，他们的炮弹装药量要比外购的少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这样做，价格是下来了，但威力也下降了。

　　日军的炮击给人民军造成了一些伤亡，但并不算大。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拉到哈桑斯基城下的大炮数量不多，榴弹炮数量就更少。日军的280mm榴弹炮以及缴获的280mm臼炮都还在运输的道路上。

　　徐无忌说最多只能再坚守三四天，就是考虑到了日军280mm大炮的运输速度。哈桑斯基说是城市，在他看来就是个土围子，能抵挡一些山炮和野炮的轰击，对重型榴弹炮的防御效果就不是那么好了。要是日本人拉来了280mm榴弹炮.......恩，还是果断撤退比较好。

　　人民军最大的优势不是防御，而是“机动”和“灵活”，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才是人民军最擅长的。徐无忌原本还想在哈桑斯基这里挡住日军，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日军的悍勇证明了日本人不是鱼腩，那就只好后撤拉短己方的补给线了。

　　现代战争是在火力的地狱中展开的，没有重炮支援，跟日军作战太吃亏。在葫芦岛的时候，他为什么打的那么顺手？除了情报上的优势外，就有因为他手中有两个炮兵团。大炮是战争是神，优秀的将领都是擅长发挥炮兵火力的。

　　既然只有后撤才能得到更多的食物和弹药补给，以及炮兵支援，那就后撤好了。很多人认为徐无忌勇猛善战，大胆无畏，他们只看到了徐无忌次次身先士卒打头阵，还给他取了个“徐大胆”的名号，实际上徐无忌并不是那么的勇猛，也不是那么的头铁，跟八国联军打仗的时候，好几次被洋鬼子冲到阵地上来，不上前拼命怎么能行？不拼命的话，部队就要崩溃了。

　　徐无忌并不是那么头铁，也不会想要用士兵的尸骸铺就自己往上爬的道路。要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顾惜士兵的生命，要是有必要，连他自己的性命也可以填进去。但既然还有别的办法，那就还是不要拼命了，手下的士兵能少死一个也是好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徐无忌比不上日军和俄军的将领，俄军将领把士兵看作是灰色牲口，日军将领也从来不在乎伤亡，不管是敌人的还是他们自己的，所以日军经常表现的像是会用两条腿走路的野兽。

　　第三百二十三章 糟糕

　　“敌军的将领太顾惜士兵了，打仗的时候顾虑太多了。要是他们不将这里的俄国平民迁走，防守力量还会更强一些。”

　　大山岩放下望远镜，在轰隆隆的炮声间隙中对抱病赶来的儿玉源太郎说道：“孙子兵法里面说：将有五危，”他伸出右手，随即曲起其中四根，只留下了食指还竖着，“爱民，可烦也！只此一条，敌军必败，我军必胜！”

　　儿玉源太郎的状态非常不好，在海参崴城下的日日夜夜摧毁了他的身体。他的脸上一片红色，却并不是健康的红润，而是病态的殷红。“那正是中国人力量的源泉.......元帅，让士兵从结冰的海面上通过，去袭击敌军的后方吧，这样.....咳咳........或许能起到一些作用。”

　　大山岩的眉头抖了一下，数粒冰雪滚落，“以前的你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是啊......但是我们没时间了。”

　　儿玉源太郎眺望远处的战场，视线随即越过了哈桑斯基，投向了更加遥远的地方。他打了一个寒颤，仿佛那片灰蒙蒙的山岭后面潜伏着什么可怕怪兽。

　　“我军进展顺利，只要再击破眼前之敌，便能跟黑木他们联系上。儿玉，你想太多了。”

　　“不，不是我想多了，而是元帅你想的太少了。”

　　儿玉源太郎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依旧挡不住寒意渗透进身体中，“林永昌的近卫军说不定就在前面等着我们，还有那支蒙古骑兵。山口将军.......第五师团可以说就是败在了蒙古骑兵的手里。”

　　大山岩的声音坚硬如铁，“只是一些骑兵和所谓的近卫军罢了，我们有二十万人！他们不来便罢了，若是来了，只会被我们粉碎！归师勿遏，看到士兵们高昂的士气了吗？全体官兵都知道，不打败敌人，就要死在这

　　里了。在这股求生的意志面前，就算是高山也要给踏平了！”

　　“不一样的，林永昌的近卫军.......不是近卫师团。还有那些蒙古人。”

　　儿玉源太郎闭上眼睛，想起了在锦州和辽阳见到的那些骑兵，喃喃地说道：“我能感觉到，他们来了。”

　　近卫师团的装备在日军中可以说是最好的，待遇补给也是一等一的，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实在是一言难尽。近卫师团是拱卫天皇的御亲兵，里面充斥着华族和财阀的子弟，那些人打扮的非常华丽，整日里趾高气昂，打起仗来就现了原形。被中国人攻击后，只是半天的时间，近卫师团就崩溃了，跑的漫山遍野都是。但林大帅的【近卫军】并不是这样的，【近卫军】的战斗力远超一般的部队。

　　有士兵奔了过来，在两米外站定，“阁下，冈山联队已经到了！”

　　大山岩下令道：“让他们休息一个小时，然后接替步兵第十一旅团进攻！”

　　“哈依！”

　　大山岩回过头来，发现儿玉源太郎已经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摔倒在地上的样子，于是说道：“儿玉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吧，帐篷里面也暖和一点。”

　　“轰！”

　　“轰！”

　　哈桑斯基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天，人民军和日军都是伤亡惨重。徐无忌手中的两个旅和一个团都已经轮换了一遍，撤下来修整的部队在经过合并后，缩水了许多，然后又给顶到了前线上面。城外的阵地已经全部丢失，日本人吃过亏后，占领了那些冰雪疙瘩就不离开了，晚上就守在里面，即便因此而冻死了不少人也不肯离开。

　　等到了第三天的白天，日军的炮兵力量得到了显著的加强，更多的重型榴弹炮加入到了射击的行列。连第七师的师部都挨了一发炮弹，差点就把徐无忌和他的参谋军官给全部报销了。

　　“师长，已经打不下去了！”

　　“该撤退了！”

　　“轰！”

　　重型榴弹在城北爆炸，气浪翻滚，大地震动，房屋顶部的冰雪被震裂，大片大片的冰块从屋顶滑落，砸在寒冷的雪地上。徐无忌叹气道：“我原本以为可以在这里把日本人挡住的，后来我以为能守上十天，现在........”

　　他摇了摇头，说道：“按照计划撤退吧。把所有炮弹打光，大炮就不带了，所有文件和其他带不走的东西，能烧的就都烧掉。”

　　日军在夜晚从结冰的海面上绕了过去，给人民军造成了一些麻烦。并不是说有多少伤亡，而是日军的行动打击了人民军的士气，很多人都意识到他们的后路也不一定是安全的了。原本的撤退计划是要先把大炮拉走的，现在却是要放弃了。

　　迫击炮也就算了，国内各地的兵工厂里面很快就能生产出更多的，但是那些野战炮可都是没一门就少一门，很难进行补充了。

　　“师长，你带人先撤，这里的事情有我们就好。”

　　“哼，你们能行？不是我吹牛，当年跟八国联军打仗的时候，比这更危险的事情咱都遇到过........”

　　傍晚，大山岩得到汇报，“城中起火了？是炮弹引燃了里面的建筑吗？”

　　“不是的，大人。根据前线士兵的汇报，更像是敌人在焚烧文件和物资。”

　　“哦，他们要撤退了？那就加紧攻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大人，马上就要天黑了！”

　　“天黑又怎么样？”

　　第十师团的师团长川村景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天黑作战会有很多士兵被冻死的。”

　　“哦，是川村中将啊，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才到，乃木大将过两天也要到了。”川村景明拍了拍身上的冰雪，朝大山岩鞠躬，随后说道：“元帅，已经冻死冻伤很多人了，在夜晚追击，只怕.........”

　　“只怕什么？”大山岩拿起火堆上煮热的不明液体，一饮而尽，“你才过来，怕是还不知道前面打成什么样子了。”

　　“听说战况很顺利，敌军即将败北。”

　　“哈，难道你会不知道？那都是说给下面的士兵和军官听的。”

　　川村景明皱起眉头，“来的路上是看到了一些伤员，但是并不多，比在海参崴那边要少。”

　　大山岩神色自若地道：“伤员是要少一些，因为大部参与进攻的将士都已经成神了。”

　　“成神”云云，就是死了。川村景明大惊，急忙问道：“情况这么糟糕吗？”

　　“我不知道你以为的糟糕有多么糟糕，但实际情况肯定比你以为的还要糟糕！”

　　第三百二十四章 骑兵

　　很快，川村景明中将就知道了实际情况到底有多么糟糕。就着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丝余晖，他看到了哈桑斯基城外战场上的恐怖景象。黑色和红色的痕迹遍布在冰雪之中，密密麻麻的尸体堆叠在

　　一起，坚硬而又僵硬，像是浮世绘中的地狱景象。

　　刚开始，日军还会砍柴将己方阵亡的军官和士兵焚化，然后改成了砍下一截手指，最后连表面的工作也不做了。日军学着人民军那样，用尸骸和冰雪来修筑防线。日本人推进到了哈桑斯基城下后，用各种办法修建了火力点，一步步向前推进，现在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个城区。

　　但是用冰雪修建防线实在是太容易了，中国人又在城内修筑了几条战线，虽然那些战线简陋的可以，日军的步兵却很难冲过去，只能拖来大炮一点点地啃。前线的不少军官和士官哀叹，要是他们也有迫击炮就好了。

　　迫击炮的精度或许不是那么好，但是它的大角度弹道很适合堑壕战和城市内的巷战。

　　等到川村景明过来的时候，很多尸骸被砌在了冰雪墙壁里面，炮击和震动摧毁了一些壁垒，露出了里面残缺不全的尸体。川村景明从望远镜里面看到一具日军尸体竖立在裂开的冰墙中，面目正对着他。尸体的一颗眼珠蹦了出来，在脸颊上冻成了一团冰坨。

　　在那具尸体的边上，散布着的尸体摆出了各种诡异的角度，看着就让人心中发凉。

　　“南无八幡大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