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组一辈子还玩什么乐队 第42章

　　“是吵架了吗？”

　　示子轻柔地，擦去了一里脸上的泪水。

　　“和……‘她’。”

　　ps：上一个周五晚上，我更新了喜多夹脚，本来满怀自信，结果根本没人讨论qwq

　　这一次，我就不信了，我发了一下午癫写出来的1600字青春版岛村之刃一定……

第三十四章 妄想症Paranoia

　　“吵架了吗？和……‘她’。”

　　现场，落针可闻。

　　“‘她’……是指……”喜多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眼眶还是红的，但她也顾不得遮掩了。

　　“嗯？我说得很清楚啊，就是指——”示子坐在挤满顾客的海之家内，不大点声说话别人根本听不见。但是她的声音仍然没有变化，“另一个我。”

　　“你……知道了？”示子转头，身边的水织静久，一位有着天蓝色长发和成熟身材的少女，平静地看着她。

　　示子向她微微一笑。“水织前辈，不，静久。还有……”一位金发、像是洋娃娃一样的少女，还有棕发的少年，从厨房走了出来。

　　“紬，羽依里。”示子报出他们的名字。

　　“初次见面。”羽依里礼貌地打招呼。

　　“姆q！你好~”紬也天然地打着招呼。

　　她们全都是《Summer Pockets》里的角色。示子之前查过，在这个世界，《Summer Pockets》只是一款游戏。

　　示子看着三人，露出了微笑。但是，背后攥着的手，被握得煞白。许久，她似乎下定了决心。

　　她眼睑低垂：“你们……都是假的吧？”

　　随着示子的声音落下，她眼中的世界在一瞬间静止。海之家中其他的客人都停下了一切动作，交谈声也骤然止息。除了喜多、一里，和静久，紬，羽依里几人，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静久三人依旧以原来的表情看着她。

　　“为什么要点破呢？”羽依里开口，“你完全可以继续这样下去，没有人会责怪你。”

　　示子背过身说：“我经常发现，前一秒大家还在和我说这件事，下一秒话题又变得完全不同。还有，明明我完全没印象，大家却说是我写的乐谱。”

　　“这种事情还有很多。我还做了一些怪梦。梦里，我在和其他人一起和恶心的怪物战斗。受伤是家常便饭。”

　　“我逐渐开始猜想，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我，生活在和我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而且是一个迥异于现实的世界，我的存在在那里只会造成麻烦。我只能尽量弥补那些麻烦，尽量为大家做一点自己能做的事，所以，‘让你们露出笑容’，我这样说。”

　　示子站起来，在五人与石膏雕塑一般的顾客中间踱步：“但是病人就是病人，一个有妄想症的第二人格迟早是要被采取措施的。”

　　“我们会找一个合适的办法。”一里稍微冷静了下来，控制住了情绪，“绝对——不会伤害示子的。”

　　示子眼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向她：“我知道，大家都是温柔的人，不会真的想要干掉我的。我只是自己多少会有点担心，就一直装作啥也不知道。但是今天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一里哭得好伤心。”

　　“一里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应该是另一个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吧？也许时候到了。我这样想。反正早晚都要做的，不如就狠狠心，在这时候把一切都解决吧。还能做一点事。”

　　“做一点事？”喜多问。

　　“如果要调解的话，就得双方都到场呢。”静久说。

　　“那么，就去吧。去把她带回来。”羽依里走到厨房门前，掏出一把钥匙。

　　示子看到它，咧开了嘴：“这是鸥的钥匙，为什么在你这里？”

　　羽依里点点自己的脑袋：“问问你自己。素材不够了嘛。”他拉开门，里面只有一片黑暗，仿佛在邀请示子走进去。他回头，向示子挥手：“一路顺风。”

　　一只鸭子玩偶掉在了地上。

　　然后是紬。她还在微笑，但眼眶中泛着泪光：“要回去了吗？”

　　“嗯。”示子捡起鸭子玩偶，和静久一起一人一边拉住了紬的手，像是游戏里那样向紬告别：“生日快乐，紬。”

　　她们拉住的是一只小熊玩偶。

　　“最后，是我吗？”静久一手捂住了胸口，神情有些落寞。

　　示子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泪珠。但她还是继续。“谢谢，静久，你帮过我不少忙。”她看了看喜多和一里，“她们俩之前闹矛盾的时候，就是你帮我开导了一里。”

　　静久摇了摇头：“那是你自己。不过，如果你认为这是我的作用的话，那就让我最后帮你一个忙吧。”她如魔法般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了示子。

　　“知道里面是什么吧？”

　　“嗯。”示子微笑着接过，“是静久帮助别人后的记录。”

　　她在对着面前的奶牛玩偶说话。

　　“示子……”一里靠了过来。

　　示子一下子用衣袖擦干了泪水。她将三只玩偶摆在前台，怀抱着笔记本走到了厨房门边。她最后回头，作出了一个帅气的姿势：“一里，喜多，我去去就回。”

　　然后向着深渊一跃而下。

　　身后的声音，很快都听不见了。示子仿佛度过了一万年，仿佛又只有一瞬。

　　黑暗。

　　在这无限长又无限短的刹那过去后，她适应了黑暗，成功地在里面行动起来。她分不清上下左右，但她知道自己在移动，并且知道要去哪。她自然而然地飘浮而起——

　　向着远方唯一有着色彩的方向。

　　示子正漂浮在黑暗之中，双眼紧闭。示子飘到她的旁边，点了点她的脸蛋。

　　“从第三者的视角来看，我还真是可爱啊。”她嘟哝着，又试了几次，手上逐渐用力，“醒醒，醒醒，示子。”

　　示子紧闭的眼睑，微微翕动。终于，她睁开了眼。

　　“这里……是哪里？”她看见示子，“你，又是谁？”

　　“我是你啊。”示子无奈地摇头。

　　示子恍然大悟：“原来是我！”

　　“原来是我。”示子点点头，随口接上对方的梗，“你把一里惹哭了，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怎么回事？”

　　示子苦笑：“还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解释了缘由。示子逐渐了然：“这样啊，你是这么想的。”

　　示子问：“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对结束乐队。”

　　示子搓了搓下巴，组织好语言：“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的。觉得结束乐队就该是四个人，不能多也不能少。逐渐地这种想法开始变化，直到某个时刻开始，就差不多是刚开始放暑假的时候吧，这种想法消失了，我只想和最爱的她们组成最亲密的伙伴关系，直到永远，其他都不重要。”

　　“暑假开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问示子。

　　示子沉默半晌，回答：“麻里奈小姐死了。”

第三十五章 虹の蝶

　　“欸？”示子瞳孔一颤，“也难怪，没有这种事情，也不会诞生出我来吧。”

　　示子垂下眼睑：“而且，从那时候开始，和你正相反，我原来的想法更加顽固了。同样……也是因为麻里奈小姐的事。”

　　“总之，你要来干嘛？”她转换了话题，抬起脸面向示子。

　　“我不是都说了吗？一里很伤心。”示子拿起笔记本，往示子脑袋上一敲，笔记本化作星屑飞入了示子的脑袋，“快去安慰她。”

　　“就为了早点叫我出来，你主动来见我？”示子觉得荒唐，“你不怕我在这里把你干掉？那样我就直接变成正常人了。”示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长剑。

　　看着这把剑，示子噗嗤一笑：“你下得了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最清楚——你最不可能杀死我。”她主动抬起那柄剑，靠到自己的脖颈旁。

　　“来啊？”

　　示子一动不动。

　　示子表情嘲讽，继续说：“不过我自己知道，我不能再那么频繁地出现了。麻里奈小姐都死了，你们那边的世界很危险吧？”

　　示子叹了一口气，手中长剑化为粒子飞散：“我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比如给你创造一具身体，再想办法把你挪进去。”

　　“能做到吗？”示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抓住了示子的肩膀，试图从对方的眼珠中看见希望。

　　“……现在还不能。一具可以正常活动、能受灵魂控制的身体太复杂，我做不到随便创造。只有一点——”示子挣开对方，手中出现一枚玉简，“我对这玩意的解析有了一定成果，可以把你转移进去。”

　　“那就，把它捏成人型？”示子搓着下巴。

　　示子认真地考虑起来。“我会努力。”示子向示子郑重地作出承诺。

　　示子终于放下心来，一摆手：“那就快回去吧，这件事之后再谈，一里等着呢。”

　　然而示子低下头：“现在还不行。”

　　“哈？”

　　“我要怎么给一里回复？要知道我一开始是坚定地想要离开乐队。而开始犹豫，也就是最近——和你开始接触的时候。”示子苦恼，“我连现在都还在犹豫呢。”

　　“连她扑在你身上上演岛村之刃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示子嫌弃地看她，“渣。”

　　“正是这一点。”示子叹了口气，“她喜欢我，我是很开心啦……但是想到一里竟然喜欢上一个正常来说不应当存在的人，我就开始难受，我肯定脑子有病，前一种感情居然压不下后一种。这样下去，我怕是得再多出一个人格来。”

　　“本来不就有病……”示子条件反射地回答，但是又开始搓下巴，若有所思，“对她们的爱完全比不上对原作的坚持……而我是完全地爱她们，对原作没那么在乎……”她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示子扶额：“哈~好麻烦啊。”

　　“我懂了。那么，就把我的感情和你共享吧。”

　　示子一愣：“这也可以？”

　　“本来就是从你那里夺走的感情，不过是还给你而已。你也要把你的感情还给我。”示子不是很确定，“我们现在对她们的感情都是不完整的。你缺少对她们本身的爱，而我缺少对原作的爱。本来两者应当是一体的，所以我当时会主动去和一里打招呼，又设计让喜多加入乐队。”

　　示子回想起过去的经历。

　　“也许也并没有完全割裂开。”她说，“我还是为了虹夏而参加了乐队练习。”

　　“那不就好了？”示子向示子伸出了手，“既然我们本来就有互相影响的倾向，那么为什么不搞快点？”

　　在一刹那的犹豫之后，示子还是接过了手。示子贴上了示子的额头。发着微光的蓝色蝴蝶从两个示子的体内冒出来。这是七影蝶，是示子的记忆。七影蝶越来越多，在黑暗中团聚，飞舞，逐渐包裹了两人。

　　“知道要怎么做吧？”示子闭上眼睛问。

　　“当然。”

　　一缕微光如蝴蝶，从两人的指尖飞出，又被对方握住。

　　微光在无垠的黑暗中闪耀着，久久不熄。

　　当蝴蝶散去后，两人相对而立，眼神感慨。

　　“原来，乐队对我那么重要。”

　　“原来，你一直在这样的世界中生活。”

　　两人相视，莞尔一笑。

　　“待会见，示子。”示子的身影逐渐淡去。

　　“待会见，示子。”示子的身影逐渐淡去。

　　示子的眼前泛起白光。黑暗开始褪去了。重力开始回归，她站在了一间书房里。

　　“这里是……”她扫视一圈，逐渐被淡忘的记忆开始回归。

　　这里，是她前世的家。书架，桌椅，试卷，参考书，都好好地放着。她拉开椅子，坐了上去，顺手拿起笔，翻开卷子。

　　连第一题都不会做了。

　　她轻笑一声，抛下笔，站起来，看向窗外。

　　窗外是熟悉的风景，汽车正在马路上奔驰。对面有一所高中，旁边是别的小区，还有写字楼。远处，隔着两条街，就是河岸。她穿过玻璃，张开双臂，向着河岸飞了过去。

　　大潮正在涌来。不高，只有海浪的程度。她看着几个人在岸边拍照。于是，她缓缓向着岸边降落。站在地上，面前变成了高中的校门。示子背着书包，抬头看去。校门口的横幅显示，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高考？我可一道题都写不出来了。”示子畏畏缩缩地走进了学校。

　　她跨进了考场的大门。霎那间，她站在大学的教室里，四周空无一人。她双臂抱在胸前，走到窗边，扫了一眼大学的景色，然后没有留恋地转身，走出门外。

　　她立于半空之中，一层金属平台的末端。脚底下是稀薄的云层，其下是都市的车水马龙。她看见了东京塔。平流层的狂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和衣摆。但她居然能站稳。

　　在都市的边缘，世界正在崩溃。钢筋水泥无声地碎裂，掉落进虚空里。其外都是无垠的黑暗，与之前示子所在的地方相同。

　　“幻想被打破了。”背后传来声音。

　　示子转过身。头发吹到了眼睛上，她将其扒开。

　　“我明白。”

　　一头长颈鹿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