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红叶
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
梦里，一里似乎回到了CiRCLE毁灭的那一天。她们坐在热气球上，试图将黑山引开，然而对方仅仅是用一发光柱，就让一切宣告终结。
当时，一里突破了自己能力的极限，凝聚了一层冰墙，但是什么用都没有。
如今，一里弹奏吉他，轻而易举地冰封了整个道馆。
能不能挡下那一击呢？
剑光划过，赤红之光瞬间将道馆内的寒冰尽数融化。
“挡不住的吧？”示子靠在门边，面无表情。
一里回过头：“示子。”
“全都写在脸上了。”示子轻轻笑了笑，站直身子，“一里的能力，本就不是用于防御的，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
“那……示子能挡住它吗？”
一里刚说完，就发觉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示子果然没有回答。
她已经不是先前那个搓几根玉简都要省着用的示子了。
但是，这真的够了吗？
脑海里一闪过那个宛若山岳的巨影，就会浑身冒汗，手脚颤抖，本能地将它遗忘，赶紧去想其他事情。
“哦，总是看到你们在一起啊。”旁边传来了CHU?的声音。示子转过头，发现她和PAREO一前一后地过来。
看到她们，示子眉头一挑：“你们才是真的一直黏在一起吧……来，CHU?，和我打一架。”她勾了勾手指。
CHU?“哈”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这种事啊？”
示子认真想了一下：“嗯……你左脚先进门？”
“这是什么老笑话吗……”CHU?吐槽，“我根本没进门。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type了？”
“高兴的话也是可以变的吧？”示子不由分说就把CHU?拽了进去。
PAREO看着这一切，捂嘴轻笑，给两人上了层虚拟人格盾，拉了拉还呆在一边，因为CHU?的出现有些不安的一里：“我们先走吧。”
她把一里带到了酒吧。
一里坐在酒吧吧台前，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不知道PAREO要做什么。
“作为一名合格的键盘女仆，PAREO苦练了很久的调饮技术。”PAREO自信满满地伸向各种原料，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给自己调了一杯如彩虹一般绚丽的饮料。
“调酒真的是女仆的工作吗……”一里有些迟疑，“而且我们还是未成年……”
“是调饮。”PAREO强调，“无酒精饮料。一里同学想要喝什么呢？”
一里骤然紧张起来：“欸，我……我可以吗……但是，我从来没喝过这样……时尚的饮料……”
PAREO并不在意：“那，PAREO就为一里同学现在的心情定制一杯。”她手上飞快地操作起来。
“这是能看出来的吗？”一里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被看穿了，浑身难受。
“是基本功呢。”PAREO一面回答，一面已经完成了作品，“来，‘Refrain’。”
“什么意思？”一里没听懂。
“有迭句、克制的意思。”PAREO回答，“前些天CHU?大人听见示子同学在哼一首歌，连她都没听过，所以很好奇问了问，示子同学回答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歌名，叫‘轮符雨’，CHU?大人理解了半天，才明白是‘refrain’的意思。”
高脚玻璃杯里，如同盛着一杯浅蓝色的梦幻。
一里小心地尝了一口。
她尝到了一点早已失去的快乐，一点无法弥补的遗憾，还有日日纠缠的回忆。
然而，心情却不知为何，稍微好了一点。
是因为，这杯饮料，是别人帮自己调的吗？
……
“「雨上がり 傘を捨てて」”（雨后天晴我丢开伞）
录音棚里传来Poppin’Party练习的声音。如今录音棚的隔音效果已经做得很好了，虹夏也不大能听清。
刚刚沙绫出来说她们没多久了，既然如此，反正其他人也还没到，在这里等一会好了。
虹夏在房门口席地坐下。
地上很冰。
「あの日のキラキラ 覚えてますか？」（还记得那些闪闪发光的日子吗）
要不要之后加一把长椅呢……但是走廊就这么宽。虹夏胡思乱想着，仔细倾听从录音棚中传出的歌声。
好愉快的歌声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二重之虹》。”示子在一边回答。她在虹夏旁边坐下。
“呜哇！”虹夏吓了一跳，往旁边倒去，还好立即反应过来，撑住地面，“你走路没声音啊。还有，你会读心术吗？”
“是吗？”示子歪了歪脑袋，“读心术的话……至少现在还不会，从日菜那里复制的能力到现在还没法用。”
“听起来更可怕了，就算以后能用也别用。”虹夏脸皮抽搐。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呐，”虹夏又搭话，“新歌的歌词是你写的吧？”
“嗯。”
“为什么要写得让人那么难受呢？”
示子转过头，看见虹夏眼中的淡淡红痕。
她叹了口气。从录音棚中传来了欢快歌声，似乎那么遥远。
“对不起。”
Poppin’Party结束了练习，鱼贯而出。
门外，结束乐队刚刚到齐。
虹夏站起来：“结束了吗？那我们进去吧。”
“已经全收拾好了。”沙绫招招手。
“谢谢。”
Poppin’Party五人看着结束乐队进去，关上门。
“哈啊……她们真的没问题吗？”有咲摇摇头。只要算个正常人，基本都能看出结束乐队如今的消沉。
里美也担心地看着紧闭的大门。
“放心。”香澄摆摆手，先一步往前走，“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既然香澄都这么说了，”沙绫跟上，“那就相信你吧。”
五人离开了。
同时，房间里，结束乐队也做好了练习的准备。
“今天先练什么？”喜多抱着吉他，看向虹夏。
“就新歌吧，之前还没合过。”
“新歌……啊。”喜多有些为难。
其他人也显得没什么动力的样子。
凉看了看其他人：“要开始吗？”
虹夏把鼓棒举过头顶，敲打拍子：“那，一、二、三……”然而，她又放下了。
无人说话。
寂静中，示子忽然开口：“这真的是我们的歌吗？”
“你不是作词的吗？”凉说。
“是的。”示子的眼睛看着空处，“但我还是怀疑。”
“结束乐队的歌该是什么样子，我曾经以为自己知道，但到头来又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我总感觉，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凉许久地看着她，忽然走到墙边，将贝斯放回包中。她现在用的是之前在黄金乡得到的那把，不能直接收回身体。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想明白了再来练习吧。”她背起包，往外走去。
一里看着她离开，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改变了。她向前倾了半步，想要拉住凉。
然而，不管是示子，还是喜多，都垂着手站在原地。
虹夏的鼓棒无力地置在鼓皮上。
她迷茫了。不知道该不该向前。
凉走了。
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ps：听了结束乐队的新歌，听着听着就觉得我给喜多加了个时停能力真的太对了……
第三十九章 泪水落下
啊啊，为什么呢？
凉学姐离开后，伊地知学姐也站起来，说了一句“看来今天不大适合练习呢，那……我们先解散，自主练习。”然后也离开了。
剩下三个人，又呆了许久。终究，一里看了看两人，还是离开了。
示子也离开了。她走到门口，回过头来，似乎对自己说了什么。
自己好像摇头了。
于是大门关上，偌大的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顺手就弹起了新歌的旋律，唱出了新歌的歌词。
确实不像是我们的曲风。
然而，确实是此时此刻的，我们的声音啊。
孤独的歌声，在空旷的录音棚中回荡。
虹夏不知道要去那里，就回到了房间。
“呼……”她放下了鼓棒，“好累。”
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吃饭时间，其他人看虹夏还没来，于是差凉来看看。
凉打开门，发现虹夏仍然睡着。
挂满了泪水，蜷缩在被窝中，似乎不会再醒来了。
凉坐在床沿，黯然地抚着虹夏的脸，就要起身。
安慰别人，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至少，要先找人商量一下。
然而，虹夏迷迷糊糊之中，拖住了她的衣角。
“不要……”
凉听见，虹夏的口中，迷迷糊糊地吐出了几个字。
“不要离开我……”
她看见，虹夏的眼睛睁开来，朦胧地和她对视着。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凉沉默，叹了口气，按着虹夏的眼神，脱掉了室内鞋，和虹夏躺在一起。
虹夏平和地重新闭上了眼。
“你还没睡醒。”凉轻声说了第一句话。
虹夏没有回答。凉疑心她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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