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不过八十七岁的凯瑟琳老奶奶，当然不比那些青春靓丽的姑娘们，可以如游鱼般穿梭在宴会人群间，一站就是一整个晚上。
腿脚酸软的凯瑟琳，让亨利带她去休息室暂时休息，顺便好好吃点东西。
虽然宴会是用自助吧台的形式，但在聊天说话的时候，手上有杯饮料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还端着一个盘子，堆上满满的食物呢。
亨利当然不会丢下这位不管，径直去找人进行社交交流。先不说自己还有没有认识的人，对好莱坞这个名利圈子的兴趣已经大不如前，更不用说还有一堆人防备着自己。
在场的年轻演员们，虽然在知道亨利今年没有冲奖作品，双方并没有利害冲突，但他们依旧没有放松戒心。
即便不是奖项的竞争对手，也有可能是其他机会的竞争者。谁知道在场的老演员们，手里是不是有某部电影制作的消息，掌握了选角的权力。
好莱坞的机会就是这么无处不在。既需要演员主动去争取，也需要贵人提携。
所以在他们眼中，一个讨得老家伙们欢心的对手，是个蛮碍眼的存在。拉踩一个对手，对这些年轻演员来说，几乎都快要成为本能了。
亨利虽然不会读心术，但在他的超级听力下，这些人的小九九也是无所遁形。这也是他不想混好莱坞的原因之一。
虽然不至于在这个圈子找知心朋友，但举目所见都是敌人的感觉也不是很好。所以凯瑟琳一开口，亨利忙不迭就跟着这位老奶奶溜了。
反正自己会出席这种场合，是这位老奶奶叫来的。她有什么目的，早晚要揭盅。
虽说和这些老电影人聊电影，是件蛮有趣的事情。但这种宴会是举办来让那些想冲奖项的人们拉票用的，亨利在这里正经八百的聊电影，算得上是不识相了。
而且今年的奥斯卡没有多少悬念，因为一部电影的存在，《辛德勒的名单》，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还有同为斯皮尔伯格这位大导的作品，93年北美票房冠军的《侏罗纪公园》。
可以说最佳影片跟最佳导演定了。
而且对这个犹太佬支棱起来的圈子，谁敢说一句《辛德勒的名单》不好？搞不好明天就人道毁灭了。
都说这个有超级英雄，各种超能力与黑科技乱飞的世界，那个族群却有着同样的经历和相同的发展，这算不算命运开的一个玩笑。还是说族群天性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总之跟着凯瑟琳跑掉也挺好了。反正亨利今天来，也是打算解决自己的晚餐。
好莱坞宴会的食物绝对不差。即使大多数参与者只是看，不会吃，里头也都是真材实料的，不会弄一些滥竽充数的玩意儿上桌。虽然这种宴会藏着一些地雷料理……
亨利也就弄来了两大盘，摆放得满满的。却又不是杂乱无章地堆在一起，而是堆出了一个艺术感、层次感。
就像把外头自助吧的料理精华，浓缩在小盘子里一样。当然，避过了那些怪怪的东西。不是说那些东西吃了会生病，而是那些东西就像挑战味觉的极限一样，吃了只会让人难受。
当看到亨利端来餐盘的时候，即使是见惯世面的凯瑟琳，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亨利却一点也不在意，说：“凯瑟琳，挑喜欢的吃吧。剩下的我解决。”
“你这孩子……”虽然自己没有生孩子，但凯瑟琳·赫本是在大家庭中长大的，唯一比她年长的大哥在凯瑟琳十三岁时就自杀了。所以底下的五个弟弟妹妹，都是她协助父母照顾的。
而这些弟弟妹妹也都在父母和凯瑟琳的拉拔下，顺利成长与成家，也让她多了翻倍的侄子、侄女，甚至是第三代。所以她对这些年纪小的家伙并没有那么陌生，也都拿捏得很好。
但是亨利给凯瑟琳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一个由艺术家拿造型胶带，把一只破掉的玻璃瓶缠成原样，还带几分艺术感的模样。
这样一个不协调的艺术品，仍旧不改其受损的本质，以及被隐藏起来，属于碎玻璃的尖锐。而这样的瓶子，也已经不适合装水了。
凯瑟琳·赫本待在好莱坞的圈子里，见识过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对于最上层的圈子，她也不是一无所知。
想要在这样的浑水中明哲保身，直觉与判断力都很重要。因为只要走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万丈深渊。身败名裂都是小事，像玛丽莲·梦露一样香消玉殒都很正常。
这份历练，让凯瑟琳直觉眼前这孩子的破碎感，让她不由得想要对这孩子多关照一点。或许另一位赫本女士也察觉到这样的本质，所以对亨利颇多照顾吧。
毕竟那位可是经历过欧洲战乱，这个世界最为残酷的人类活动。能培养出相似的直觉，并不让人意外。
虽然不知道把那一圈圈的胶带撕掉，让破掉的玻璃瓶重新碎一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凯瑟琳·赫本也不是那种作死的变态，非要看看东西坏掉后是什么模样。
但不得不说，和亨利这些不算多的会面，每每让凯瑟琳留下深刻的印象。而那迥异于常人的行为，更时常弄得她哭笑不得。
幸好眼前这盘食物，不是搞成像叠叠乐积木塔一样，随便抽一块，会造成整体大崩塌。否则就真要一个八十七岁的老奶奶，不知从何下手了。
“吃吧，吃吧。”在亨利一副‘你先挑’的表情中，凯瑟琳拿起铺着鱼子酱的饼干，一口咬下。
不得不说，好莱坞这些宴会的料理，用料还是蛮不错的。只要不去碰那作为主餐的白水煮鸡肉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对于那些冲奖人的恶趣味，像这种拉票宴会的料理，其实有蛮多地雷料理的。所以保险起见，那些参与宴会的冲奖人，就只吃那道白水煮鸡肉，最不容易出问题。
这是亨利长着一副狗鼻子，分得出好歹来。而凯瑟琳也十分信任亨利的选择，看上眼的就直接塞嘴里了。入口的鱼子酱也不负期待，刺激着这位老奶奶的味蕾，让她发出满足的声音。
“叩叩叩。”突然的敲门声打扰了休息室内的人，白天送邀请函过来的哈皮·霍根就站在门口。
然后休息室走进了一个意外的人，史塔克集团的执行长，托尼·史塔克先生。
第266章 久违的托尼
休息室内的大家，对于托尼·史塔克这张脸当然熟悉。也正因为熟悉这张脸，所以对于亲眼看到他这件事情才感到讶异。
倒是凯瑟琳·赫本一点也不意外，招手说道：“小托尼，你可总算来了。”
“凯瑟琳，抱歉，路上塞车。”
这个时期的托尼还会找理由解释！亨利这是开眼了。
不过想想，这也很正常。毕竟问话的是一个被视为长辈的人，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物。而且这位也还没成长到日后成为钢铁侠前，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等到可以制衡他的长辈都死光了，那还不成脱缰野马！
然而亨利看到人之后，没有多大的反应，这让托尼好奇地问向凯瑟琳。“你告诉他了？”
“不，我什么都没说。”
两人像是打着哑谜般在对话。
亨利却是拿起餐盘上的食物，一边吃着，一边抽空说道：“能让凯瑟琳邀请我来这种宴会的，也只能是我们两人都认识的人物才有可能。所以看到你，能让什么人感到意外。”
开始蓄起胡须的托尼龇着牙。发出邀请的他有些后悔了，现在就想转头走人。
不过哈皮已经按照他先前的指示，把休息室内的无关人士请走。这时只剩下凯瑟琳、托尼和亨利三人还在休息室内，哈皮在清完场后，也守到了门外。
看着亨利挑在盘子里的食物，托尼一副想吃又不敢伸手的模样，表现得有些明显。
凯瑟琳见状，说道：“吃吧，小托尼。亨利挑的这些东西很好吃，至少不是有怪味道的那些。我可记得你以前没那么客气的。”
大少爷看到喜欢的就伸手，想吃就吃，这种行为可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之后有其他人会买单，所以他是肆无忌惮到不怕死的境界了。
但这回托尼却是硬气说道：“不了。”随即转头不再看向桌上那盘食物。
这让亨利笑着说道：“怎么，我又没有下毒。这么怕死？”
一句玩笑话，却换来托尼锐利的目光和严肃的表情。他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看到这样的反应，让亨利诧异地压低声音，说：“还真有人朝你下毒不成？”
凯瑟琳闻言，也担忧地问道：“托尼，发生了什么吗？”
托尼·史塔克只是摇摇头，没打算细讲。但都被人知道了，要是一句话也不解释，只会让凯瑟琳担心。所以他简单说道：“可能只是食物不干净，所以拉肚子了。”
事实上那回可是直送医院的VIP病房，差点熬不过来呢。
他以前还嫌弃自己的父亲，在外头居然有那么多怪癖和忌讳。等到自己到了一样的高度后才知道，原来世界的恶意那么深。那些怪癖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就说他身边的保镳团队，托尼·史塔克以前怎么会想得到，自己会需要一群人来保护。
亨利当然看得出这位大少爷那不成熟的倔强，但他不说。交浅言深是大忌。
凯瑟琳却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她直接说道：“不只是拉肚子的问题吧。”圈子里的事情，不能朝外说，是圈内所有人的默契，并不代表这位老奶奶就看不到也听不到。
托尼不想在这事儿上着墨太多，毕竟多说多错。最后他只憋出了一句：“杀不死我的，必使我更强大。”
这让亨利噗哧一笑，说：“我是第一次见到用尼采的话，来解释事情的。这不该是一场慷慨激昂的陈词后，用来作结语才合适嘛。”
托尼言词犀利地反击道：“答案重要还是过程重要？强调过程重要的人，不过是想掩饰他们无法求得答案的无能。你们知道我的结论，看到我站在这里，这就够了。”
“呵呵，大少爷，有进步呀。至少不是三句话，就被气到快要脑中风的模样。”亨利调笑说着，随即问道：“说吧，这么绕弯把我找来，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男人随性地拿着餐盘中的东西吃，托尼终于受不了，也挑了几样塞嘴里。他一边嚼着，一边说道：“你现在没工作吧，来帮我做事。史塔克影业的执行长，年薪你要多少？”
这个世界的好莱坞没有曾经叱咤风云的八大之一，雷电华电影公司。取而代之的是由霍华德·史塔克所创立的史塔克影业。
史塔克影业像是取代了雷电华电影公司一样，在30到40年代，出品了许多著名电影。
例如第一部动画电影，华特·迪士尼制作的《白雪公主》。彼时迪士尼还没有发行能力，就是由史塔克影业发行的。
还有被视为怪兽电影里程碑的《金刚》。以及屡次被英国评为‘最伟大的十部电影’榜首，且未来会被美国电影学会评选‘百年百大电影’榜首的《公民凯恩》。
当然，霍华德·史塔克自导自演的电影，也都是出自自家影业的手。包含了和凯瑟琳·赫本合作的几部。
可以说在50年代之前，史塔克影业能名列好莱坞八大之一，那可是当之无愧。
但是一场世界大战，让霍华德·史塔克的重心转移到其他地方。对于电影虽然依旧热爱，却没办法投入太多时间。
所以史塔克影业开始收缩制作阵容，转向更能发挥霍华德·史塔克天才头脑的机器设备制造、出租，也就是成了其他电影公司的后勤单位。
尽管制作和发行的部门，仍被财大气粗的霍华德·史塔克保留下来。但那些有能力与上进的家伙，早早就转投到其他电影公司发展。
霍华德·史塔克对自家事是门清，也就没有阻止这些人离开。反而是鼓励他们，顺道给自己的电影公司减肥。
所以今时今日的史塔克影业，虽然依旧有制作和发行的能力，但却作为支持独立电影而存在的小部门。反而是史塔克影业的设备与器材出租项目，大力支持着好莱坞的发展。
最新锐的摄影器材，当然是那些大电影公司的追求。他们会视情况考虑租赁，或干脆直接购买。
但一些旧设备，也满足了资金不充裕的独立电影，或是有志于电影道路的新进导演。就靠着老史塔克的一点个人爱好，史塔克影业得以维持至今。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凯瑟琳·赫本就只有怀念。是说她一开始也没想到，托尼居然会拿这个说事。史塔克影业又要崛起了吗？
至于亨利，他则是讶异地问道：“史塔克影业居然还在？我以为你们那位奥巴代亚·斯坦尼，会像其他公司一样，把这个不属于军工项目的公司给卖掉或裁撤。”
第267章 史塔克工业的蜕变
从霍华德·史塔克意外离世以来，史塔克集团可说是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革。
由曾为霍华德·史塔克的副手，奥巴代亚·斯坦尼操刀，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重组、改制、上市与交易。
这还是在照顾员工福利下进行的，而不是粗暴地将一堆人解聘，把公司卖掉。
如此，不光为托尼·史塔克筹措了天价的遗产税；并让庞大且杂乱的史塔克集团，朝着军工复合体这个更明确的架构蜕变。
又因为同时期红色帝国崩塌，所以所有大玩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个极寒之地，让同为砧板上鱼肉的史塔克集团有了突破重围的机会。并且取得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成功。
就说奥巴代亚·斯坦尼为此上了一次时代杂志的封面，内文详细地描述着这回堪比教科书级别的企业改造案例，就知道如今减肥后的史塔克工业含金量。
没人认为放弃相当多产业项目的史塔克工业是失败者，多少金融大鳄因为错失这次机会而为之扼腕。
他们虽然买到了不少曾是史塔克集团产业在上市后的股票，甚至入主其中，但那些都是被放弃的烟雾弹。真正重要的军工产业核心股票，并不在华尔街的掌控下。
因为股票已经上市，而这些又不是什么不记名股票，所以自然有华尔街大佬可以查到股东的背景。就看那一水的将军，现役的、退职的，就没有哪个愣头青敢伸手。
即便红色帝国崩塌的狂欢，已经让他们赚到盆满钵满。但人总是欲壑难填的，不是吗。尽管如此，史塔克工业这块曾经是肥美的鲜肉，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染指的了。
但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中，有一项不可忽略的事情。那就是曾经的史塔克集团到如今的史塔克工业，他们切割了相当多不相关的产业，或是将其精减成一个部门，并入主体里头。
普遍的一个认知，只要是跟军工核心无关的产业，都被败家的小史塔克卖掉了！被卖掉的部分还包含了一些矿产、油井等，这些公认白来钱的产业。
而这些被卖掉的产业，有些是直接并入买方主体，公司法人都不存在了。譬如某些工厂或生产线。
有些是改名，以崭新的姿态重回市场。
还有些仅是限期改名，期限可能长达五年甚至十年。眼下仍是挂着‘史塔克’的招牌，但其实已经跟史塔克没关系了。
这些大多是股票上市后，被华尔街的豺狼大量买入，最终股东变成老板，小史塔克成功脱身的产业。
他们当然不甘心手里的东西莫名奇妙地就变质了。但是史塔克工业的主体仍在，商标权的官司他们也打不赢，除非他们愿意付使用授权费。
几经商谈，也就谈出个限期改名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接手这些企业，并非出于自愿，更多是被奥巴代亚·斯坦尼这个老狐狸给设计了。炒股炒成股东不希罕，这都炒成老板了！
为了降低这些人的抗拒心理，让他们再挂着‘史塔克’的招牌一阵子，就是史塔克工业的让步。
当然了，挂着‘史塔克’的招牌，就有些事情不能做。否则史塔克工业的律师团可不是好相与的，就算要动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背靠军方的史塔克工业只会更硬！
这也是为什么，当托尼·史塔克提起‘史塔克影业’的时候，亨利会以为这个不属于军工项目的产业，被这位大少爷卖掉了。
对这样的误解，托尼虽然开口解释，但更多像是带着几分怨气的抱怨，说：“老头子留下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那是连白送人也被人嫌弃的，更不用说卖了。
“所以我手里也白养了不少废物。大概等到公司里头的那些人都退休了，那门生意就会被我收起来。现在就当作养老院养着，随时看看状况。
“但是史塔克影业不太一样，老头子在这里倾注太多心血了。而且史塔克影业本身就能造血盈利，还有很多有价值的资产，所以我对他另有打算。”
听着这位大少爷的认真回答，亨利笑着说道：“该不会是留着这门产业，比较有利于你泡妞的事业吧。”
托尼一愣，捂脸说道：“我难道要跟女孩们说，陪我喝杯酒，我租摄影机给你们就可以打折扣？我泡妞需要这么麻烦？用你的说法，我难道不是露一张脸就行了嘛。”
显见他也是对自己旗下产业有一番了解，才说得出这种调侃来。而不是几条枪、几个姨太太都不知道，只知道不服就干的那种大老粗军阀。
亨利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另外说道：“既然对这个史塔克影业另有打算，又不是想利用来泡妞，那就自己扛起来嘛。
“扔给我算什么意思？假如想用这样的筹码就想要收买我，我只能说，这一点也不聪明，不像你这颗天才大脑能做的决定。”
托尼不满地说道：“华特！你对史塔克影业有什么不满？虽然有些人脉关系网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至少框架还在。只要把班子组起来，它依旧是好莱坞的电影制作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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