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至少日常生活里，我不用被那群人模狗样，穿着西装的家伙盯上。天天跟监，或是被天天找麻烦。”
抬起下巴，托尼高傲地说道：“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放弃掉大陆酒店那边的事情，来我这里工作。我可以保证，第二天，你在FBI上的档案就会是干净的。”
“呵呵。”亨利讥笑说道：“这就是我想强调的事情。你以为你掌握了一切，但其实还是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呀。
“你希望我做的事情，除了要找到第二个打不死的人不那么容易外，我相信以你的能量，那个位置不可能没有替代人选。
“然而我现在待的位置，刚好就是你的盲区。你不觉得我继续待在原本的地方，对你的帮助会比成为台面上的一个人物还要大吗？”
跟各种老奸巨猾的老头老太打过交道，托尼·史塔克早就不是被忽悠几句，就迷迷糊糊的大学生了。他瞇着眼，盯着眼前之人，片刻，后说道：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帮我做事，印上史塔克的印记。因为按照你的逻辑，你现在的位置，我大可去收买一个人就好。
“假如大陆酒店的做事态度那么干脆，用交易的方式就能解决大部分需求。我相信我能在里头，找到一个比你更尽责的帮手。
“但是你不会以为找你来当史塔克影业的执行长，是我一拍脑袋想出来的答案吧。算了，跟你解释那么多，你没兴趣也没有用。就这样吧。”
亨利却是露出赞赏的表情，说道：“不错嘛。看来这两年的历练，让你不再像个天真的学生一样，单纯地以为自己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就只有一个面相。”
“法克！闭嘴！我们的交情没有好到我可以忍受这种讽刺的程度。”大少爷生气地说道。
“好吧，我道歉。”亨利举起双手示弱，并继续说道：“这样吧，我换一个问题。你想做什么？”
大少爷生气地问：“什么叫我想做什么？”
亨利反问道：“你怀疑你父母的车祸不单纯，甚至你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要从那个同样不单纯的地方下手。最终查出答案后，你想做什么？
“假如是他们做的，你要复仇？假如不是他们做的，你会秉持着公理与正义，给予他们应得的法律制裁吗？
“还是你会无视调查出来的糟心事，睁只眼、闭只眼，就为了维护你那个圈子的规矩？这一切是某个人做的，还是集体意志的结论，有没有不同？
“还是说这一切跟你父母无关，你只是想剐去社会的毒瘤，重建一个有着善良风俗的社会架构？又或者，你根本什么都没想，就只是想追逐一个答案而已？”
看着一脸茫然的托尼大少爷，亨利笑着说道：“我见过太多说希望过着更好的生活，结果一头栽进追逐金钱的漩涡，从而放弃生活的人。
“最可笑的是，这些人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有他的家人帮忙挥霍。为了各种理由，忽视家庭，忽视妻子，也忽视亲情。
“到最后人也空，财也空，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同样的情形，你自己也意识到你要做的事情有风险，甚至危及生命。那么你的目的值不值得承担这样的风险？
“还是说你要拿捏着这些人的把柄，换你来当这个国王？屠龙的目的是为了成为唯一的恶龙，是这样吗？”
亨利站起身，弯下腰，离坐着的托尼·史塔克耳朵靠得非常近，压低声音说道：“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事情是出于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怂恿而你却不自知？
“假如是后者，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冲锋在前。而那个人会坚定支持你的立场吗？还是说你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时，他们一样有收获。
“假如是前者，我建议你再多想想。我可不想陪你玩到最后，成了被你抛弃的弃子。说白了，在那种层级的博弈面前，我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你吗？
“请仔细想想这个问题，托尼·史塔克先生。做不到的事情，可不要轻易答应喔。会败光自己不多的人品。”
说完，亨利拿起桌上的笔型干扰器，抛给了托尼·史塔克，说道：“这小玩意儿没电啰。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第271章 洛杉矶的日常
和托尼·史塔克的密会，没有结果。两人间没有明确的拒绝，也没有明确的同意。
不可否认史塔克影业的执行长是一个香饵，以那位大少爷的魄力，他的确敢把那间公司丢给自己。然后什么都不管，随便自己折腾。
虽然口口声声说别搞破产了。但要是真有那一天，大概也就笑话自己几句，然后就没事情了。
但亨利还是没敢伸手，最主要是怕了托尼·史塔克那顾头不顾腚，偶尔抽风的冲动行为。
关停史塔克工业的军火部门，奥创计划，还有把三四十套机甲当烟花一样炸了。
这一桩桩行为都说明了托尼·史塔克性格中的不理性部分，通常都伴随着巨大的代价，而他本人却漫不在乎。
要是跟自己有关，被逼着得去帮他擦屁股，亨利担心钢铁侠活不到看灭霸弹响指的那一天。更不用说迎来那一千四百万分之一的胜利机会。
还有围绕在他身旁的那一圈眼睛。要是靠得太近，岂不是把自己暴露在那些人的视线里。这种麻烦，能省则省。
相较之下，自己现在只是上了FBI和很多人的名单，这一点倒也不算什么。从主动暴露能力的那一天起，对这样的情况就有心理准备了。
虽然那证明了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但五十亿分之一的特殊性，和五十亿分之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特殊性是不同的。
这个世界有太多危险的超能力、超凡物种。仅仅一个刀枪不入的能力，在这汪洋大海中并不起眼。
而且自己并没有明显的特殊外表，是可以很轻松地隐藏在人群中的。
除非小丑超的真实身份被X战警泄漏出去……
不过考虑到X战警本身就是建立在变种人苦难历史上的组织，要是他们会轻易出卖其他人，那简直就像砸自己的招牌。
在这方面是可以赌一把的，亨利自觉胜率还颇高。
因为要是被X战警视为威胁了，他们也不会选择通报美军或政府，而是会自己跑来讨伐亨利这个外星人吧。
所以只要小心点，还是可以过自己的悠闲生活的。
时序也就从春天开始，缓慢朝着夏天迈进。
姑娘们的肌肤就像快被冬天的厚重衣服包裹到喘不过气一样，急吼吼地解放出来。冬衣换成了春衣，胆大点的都换上了夏装，顶多就是带件大衣在早晚穿上。
作为地球上最为纸醉金迷的几个大城市之一，怀抱着好莱坞的洛杉矶，大街小巷上行走的美人比例，可比其他城市多了多。
再不然也是懂得展示自己的时尚品味，炫耀着那穿的、提的奢侈品。
亨利不常待在家中，他有时带着一架照相机，像个狗仔记者，或是星探一样，在街道上偷拍美女。这个时代对于肖像权还没有后来那么注重，只要别太明目张胆，通常不会有什么事。
再说亨利也不是拍那种奇怪的照片，就是街景与人物而已。要是有什么问题，相机底片拉出来曝光，有证据也没证据了……
有时是拿着素描本出来，找个地方、找个角度，画下街景，自娱自乐。
要是有人停留在街道上久一点，可能是坐在公园的长椅，可能是倚靠着某处的栏杆，亨利也都能画好一幅简单的人像素描。
因为是在外头，当然不可能使用自己的超级速度。但要几笔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形象，亨利是做得愈来愈熟练。
之所以花比较多时间在外闲晃，除了欣赏这迥异于上辈子，且是社畜的自己无缘欣赏的美景外，另外一个原因是自己拿到手的那六十多万釖黑钱。
无法存进银行系统中的现钞，得快点花掉才放心。最简单的用途，就是用来支付日常的小额开销。所以亨利开始了洛杉矶的走街串巷之旅，尝遍各地的街头小吃与名家餐厅。
其实这样的动作，当初来到洛杉矶的时候，就做过一回了。但那是自己靠着嗅觉所挑出的餐厅，香气都有着标准之上的水平，味道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这一回则是会走进一些气味比较普通的餐厅，只要不是那种满满都是科技狠活的化学香料，亨利都会去尝一尝，找找这些餐厅的长处。
放宽标准后，也的确让亨利找到不少味道不输给先前所找到的那些餐厅，拓展了自己的洛杉矶美食地图。
就为了这口吃的，南区的黑诊所休诊时间就更多了。特别是附近有人盯哨的时候，亨利就会很干脆地闭门休诊。
反正自己又不是非得救人才能活，那只是和大陆酒店的交换条件，顺便增加自己临床医疗经验的手段而已。就算就此关门不做了，亨利也不会少一块肉。
再说FBI方面的麻烦，穆妮·费舍这位大陆酒店的经理也没有处理得很好。还是有那种见钱眼开，想客串黑警的家伙找上门。
是说亨利也没付出多少代价，当初人家可是提出用血契作为条件；但亨利也只是加入大陆酒店，成为一个自由服务者而已。所以对方做得稀稀拉拉的，真不能怪她。
亨利已经扔了三个人进太空，这件事的后续不知道发酵得如何。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短时间内不适合让更多警察或FBI探员无故失踪，这只会引起更多关注。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静默一段时间，主动远离那些会制造麻烦的状况。
家中计算机设备的升级，完善核心机器人BB的配套功能，老虎凯蒂的脑波翻译器，以及CK大佬在网络上的活动等等，这些事情倒不是被亨利忘了，而是他刻意放缓步调。
反正事情就在那里，又没有甲方的期限压力，赶在短时间内搞完又如何。
这都不说其中有几项是没有终点的，只要想做，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亨利现在手边的东西，已经领先这个时代太多了，都快追上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水平。要继续发展下去，得要有一些诱因才行。否则手边的东西就自己的用途来说，差不多够用了。
特别是CK大佬在网络上发布的功能套件，以及所推动的Linux发展，要是不克制一下速度，别人都要跟不上了。亨利可不想唱独角戏，表现得稍微有些优势就可以了。
凯蒂的脑波翻译器则进入资料收集的阶段，并且有了初步的进展。接下来就是不断收集资料，不断进行比对与修正，让脑波翻译的结果可以更加精准。
这是水磨的功夫，急不来。就算是升级软件或硬件的效能，都无法隔天就让老虎说人话。所以熬呗。
正在餐厅用餐的亨利，就这么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想着近期的成果。
第272章 小偷
因为日常多了躲FBI与警察这项工作，所以亨利对于环境的状况是一刻也不放松。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他的注意。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都选择不去干涉而已。
但今天的情形有些特别，有个女孩鬼鬼祟祟地进入餐厅。看起来就是个不熟练的生手准备干坏事的模样。
不说引起亨利的注意，就是餐厅里头的服务生或其他客人，也注意到她的行动。只是大家没有明目张胆地看着她而已。
就看她鬼鬼祟祟地往餐厅的自助色拉吧靠近，觑准一个所有服务生都在忙的间隙，拿了几个色拉吧旁的小圆面包，就装着若无其事地快步往外走。
尽管餐厅的服务生手上都在忙，但其实注意着她的人也不少。有人见状，就急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想要追上去。
虽说餐厅的色拉自助吧与面包是免费提供用餐客人的，让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拿取，但是没在这里用餐的人，当然不能拿。更不用说这近乎偷窃的行为了。
当下就有服务生想要追上去。
就在女小偷拔腿跑，服务生大步追之前，亨利刚好挡在将要有所行动的服务生面前。那是个大块头姑娘，那个瘦弱的女小偷，禁不起她一拳的那种。
亨利拿着两张纸钞，塞到女服务生的手里，说：“一张是面包的费用，一张是你的小费。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可以吗？”
两张都是五釖的钞票，已经比他们很多餐点的单价都还要高了，没理由不同意。女服务生把钞票塞进围裙的口袋里，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下不为例喔。”
“OK。”
但是本该逃离的女小偷却没有出餐厅的门。她反而是回过头，咬着下唇，噙着泪，倔强地把面包塞进亨利的手里，转身就要离开。
亨利一把抓住女孩儿的手，适逢其会，女孩儿的肚皮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这让面带悲愤的女孩儿，脸色一瞬间就变得羞红，当真是哭笑不得。
目测这个小姑娘的年纪大概是高中毕业没多久，还带点婴儿肥，却又不怎么正常的脸色。
亨利说道：“我请你吃一顿午餐，如何，女士。”
女孩儿转头看人，一脸警戒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
这让亨利顺势放开她，说道：“假如你不愿意不劳而获，那么作为交换条件，你来当我的模特儿，酬劳就是这顿午餐。”
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让女孩儿更加警惕了。她摸着自己被抓的手臂位置，谨慎地退了一步。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毕竟在这个充满梦想的城市，也有着许多陷阱。亨利解释道：“不是什么奇怪的模特儿，是素描模特儿。
“也不用去什么地方。就等你用完餐后，再稍坐一下，五到十分钟的时间，让我完成素描就好。这样的条件，不算难吧。”
“……为什么？”女孩儿问道。
从座位上拿起今天带着的素描本，亨利翻过几张风景画，展示出来，一边说道：“我挨过饿，那简直是世间最恐怖的酷刑。所以我懂那种感觉。
“从你的衣着上来看，你不像是无家可归的街友，所以这种困难应该只是暂时的。一顿午餐而已，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说着，四周围已经有客人为亨利的说法鼓起掌，起着哄。不论如何，善心总是值得嘉许。
亨利朝左右致意，又眼明手快地拉住想要往外跑的女孩儿，说：“你也是来好莱坞追梦的吧。脸皮薄，你在这一行里头可混不下去。”
女孩儿转头，瞪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放开手，亨利指着自己的桌子，说道：“想听的话，就坐下来吧。不过你可别指望听到什么成功的经验谈。”
转头，亨利朝着女服务生招手，说：“菜单，麻烦。”
女孩儿拿着刚送上的菜单看着，亨利说道：“想吃什么就点吧。这可不是让你装淑女，假装自己食量小的时候。”
亨利一句玩笑话，顿时让菜单后浮现一双彷佛看着死人的死鱼眼。这让他又打着哈哈，蒙混过去。同时，他也在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觉得对方有几分眼熟。
女孩儿是很典型的金发白人，轮廓比例相当好。就是眼眶有点深，算得上是一个显目的特点，让她这张脸蛋不至于泯灭于众人。
身材不好评论，亨利不至于时时刻刻动用X光眼，到处看人家衣服底下的模样。因为并不是所有果体，都能用美好来形容。衣服就是很好的保护，用来保护别人的眼睛。
坐着的女孩儿，穿着无法凸显身体特征的春季长袖休闲服，很难评价她的体型。但从手腕与手掌的部分来看，是有点肉肉的。
这还不到胖的程度。但跟模特儿那种病态的审美，还是有点距离的。
只见女孩儿一口气点了几道高热量的大餐，显然是吃一顿妄想顶三天的那种。在她来看，她可是支付代价的了，当对方的素描模特儿。所以这种时候就不用客气，该吃饱就得吃饱。
亨利当然没有阻止对方。六十万釖的黑钱，这种家庭式餐厅可以吃上一百年吧。这种小钱花起来哪会心疼。
就在这一瞬间，亨利突然把眼前的女孩儿和某位未来成名的冰山女王连结起来。只要她再瘦一点的话，就很像那个人了。
会那么刚好吗？亨利自我怀疑着。
“哈啰。”女孩儿伸手在亨利面前挥了挥，像是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回过神的亨利问道：“怎么了？”
女孩儿问道：“你是演员吗？”
亨利老实回答道：“我在演员工会有登录，也参与过几部电影的演出。但都是些背景板的路人演员，电影也没上过院线，都是直接进录像带市场的B级片。”
“喔。”女孩儿发出失望的声音。
亨利笑道：“所以我说，你别想着听到什么成功的经验。像我这样的人，好莱坞随处都是。”
“所以这条路很困难吗？”女孩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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