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533章

作者:柜柜

第三百六十五章 筹码

诗韵此刻到底是有着何样的心情。

那样被绝望,被无助所牢牢包裹着。

她是很想反抗,她很想反驳,可现在,她却什么都做不到,而且东帝或许也在重述事实而已。

何况在这最后,是东帝那要夺走她性命的一掌,已经落下来了。

诗韵也逐渐闭上了眼睛,她很糊涂,至今依然是十分迷茫。

她曾经是一个商户的女儿,遇见了自己所爱之人,与他订婚,与他相爱,可在最后,她却又落了个如此的下场。

她与誉之间是爱过的,真正相爱过。

诗韵至今都记得,与誉拥抱在一起之时,誉那炙热的体温,誉每次下课回来,那站在门口的模样,誉把东西递给她,誉在许诺她之时,都是一个无比真切的人格。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相爱的结晶,念儿。

她这一生的最后,也唯有女儿是她的骄傲了。

诗韵从未那么想过念儿。她想自己的女儿可以回来,至少,在她临死之前,可以看女儿一眼,即使那只是眼角一个背影,或许,她也是足够满足了。

到了此时,司言与念儿在玉佩之中所看到的景象也在逐渐模糊起来。

玉佩只是记录到这里而已,再接下去,他们也唯有只能听见一些声音而已。

在司言与念儿近乎是要嘶喊出来之际,他们却又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了,那人道:“东帝,你要杀她吗?你这**倒是也真能做出来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哈哈哈!!”

“什么…是你?”

而到这里之后,所有的幻象也是在逐渐消失了。司言与念儿的思维,都从里面摆脱了出来。

虚见司言缓过来,而且现在又喘气到厉害,就立即近前问道:“帝君,你怎么样?”

司言脸色苍白,那翻滚的气血是一阵接着一阵。

但他强行吞了一口气压制住,就出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在此刻,司言那愤然的怒火,犹如是那已经爆发的火山一样,在他的胸口不断翻滚着,即使是他那眼眸,在此刻也充满着狠厉。

司言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诗韵是落在了东帝的手里,并且还在东帝那里受尽了折磨,最后或许还丧生在她之手。

此时与他同样情绪激动的还有念儿,他胸口这面铜镜,是一直在耸动,似乎同样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感情。

在此刻,司言与念儿都明白了一件事,既然东帝伤害不过诗韵,下一次见面之时,他们之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他同样在心中暗暗发誓,等到下一次,必然会让东帝付出代价。

司言手里拿着玉佩,拿着这件三只鸳鸯的内衫,是久久无法言语。

诗韵最后如何,无论司言还是念儿都不知道,他们没有看到幻境最后,但他们可以肯定,东帝必然知道诗韵的下落。

在将这内衫给收好之后,司言是又在文心殿之中找了一圈。

令司言值得些许欣慰的是,司言在自己曾经用过的屋子,以及问心大殿里发现了一些生活过的痕迹,虽然这些痕迹已经过了很久,即使连那铜盆,也都早已腐烂。

可他还是不仅会有些猜想,或许当年诗韵并没有死,还在这里生活过一些日子。

司言似乎也提起了一些信心,因为他听见最后有谁在阻止东帝。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问心殿里找到了鸳鸯衣衫与这玉佩。

司言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的铜镜,就起身来到了问心殿的中央。

虚一直很安静地陪伴在司言身旁,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当司言坐在问心殿里,就随之开始施加起了道法。

这些道法符文并非是他的天道,而是图灵时代所遗留下的符文。

他以自身精血,以自身法力,逐渐在虚空刻画符文,将道法都开始烙印在虚空,开始了凝结,成为了一道道的符文壁垒与符文锁链。

司言是问心殿的主人,他也有着自身道法,有些属于他的符文,则是在进入各个方位,令问心殿在产生浮力,这偌大的殿堂,开始在黑暗的峡谷里升起,不断发出着震撼大地的声音,这不断的隆隆声,似乎是想向整个九界在宣告着什么。

问心殿固然只是一座大殿,但它的体积却不算小,在这峡谷之中,其实也成了峡谷生态的一部分,等它升起,也有许多树木断裂,一些寄生在大殿周围的许多动物,蝙蝠与飞鸟,也都统统被惊走了。

虚发现周围的建筑物都在崩塌,成了许多碎片,又转而成了齑粉,因此他也离开了些。

问心殿是一直在剧震,尤其当那些符文锁链从高空往四面而去之时,连大气都在被压缩和发出一声声响亮的音爆。

虚见有些灵压过来,就随之是操纵飞剑,泯灭了那些灵压。

但他见此,就又问道:“帝君,那地方是可以与问心殿互相连接,那帝君之前可曾去过?”

司言睁开眼睛,用法力操纵符文锁链,都往一个方向而去。

“我没去过,从东皇天庭被打碎,就从未去过那里。”

“为何?不是如此简单可以去么。”

“因为如果我没记错,东皇天庭的主殿,是昊天亲自封印的,那里有他的天道,我必然去不得,去了他就知道。”

虚想了想又就道:“帝君,你是怕他?还是打不过天帝,怎么原石基座在手,还一次都不曾去过。”

司言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打得过天帝,我还会输吗?”

末了,司言在凌空那么一捏,就令空间打开了。

帝君如此直白,搞得虚自己都随之一愣。

“但现在不同了。”司言冷笑道,“昊天那老狗不在,这就随便我了,他当年用天道囚禁我,那天道有我自己,也有他,也有四帝,如今我都能了解些,进出远古天庭遗迹,岂不是手到擒来?”

虚刚想说什么,却又听见司言在碎碎念道:“昊兄你也有今天,你去完善天道了,殊不知,自己后宫都乱了,底下臣子也要夺权了,你也要死了,嘿嘿,等你凉了,那别怪兄弟我……”

司言也是如此念叨了几句,见虚愣住,他又惊觉自己此刻很是奸邪,与往常所表现出来的人设有很大出入,他才有点恢复正常。

司言随之对虚肃然道:“虚,咱们过去吧,去了这里之后,我还要去一趟天庭。”

虚唯有木然点头,接着就是跟随在后面。

他们走在符文锁链之上,然后穿过了空间裂缝,来到了一个奇异空间之中。

这空间到处都是劫火与雷白,灵力是十分狂暴。

这里好像是诸天万界一个尤为特殊的空间,是一个被大量灵力所挤压,在其中不断膨胀的诡异空间。

至于那东皇天庭的主殿,就是在这狂暴空间的中央。

这些劫火与雷暴都在不停轰击那正中间的东皇主殿,可纵然它的威力是如何惊人,却都被远古天庭的大量主殿符文所挡住。

它此时恍若是一片孤舟,摇曳在暴风之中。

但这主殿即使再小,即使那偶尔炸裂过去的劫雷,甚至比那主殿还庞大,却依然无法撼动它分毫,可能连半丝晃动都没有。

司言与虚倒不会感到太古怪。

九界之中有许多奇异空间,这些空间诞生的原因也五花八门,他们存活至今,也不敢断言自己对这方宇宙有如何彻底了解。

而且此地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烈,固然修炼成六御之境,想要从中穿越,恐怕也非常困难,很轻易就会为此送命。

不过此地有虚在,他进入了天婴境界,以自身剑气开道,轻易就将彩光剑气送到那主殿之前。

至于司言也操纵符文锁链,在解析天帝的天道。

虚见状就心道:“这天罡天道是何其麻烦复杂,即使是帝君,恐怕也需要解析很久。”

不过正当他才冒出这个想法,司言却已然解开了天道符文,甚至令其产生了一道门的形状。

虚懵然道:“帝君,为何你能这么快?”

“天帝的天道我了解。”司言打了个哈欠道,“当年他封印我这么久,我沉眠时间很多,不过最多的还是我自己的天道,我至今都还有些没搞清楚……嗯,不过也只有一点点了。”

这里属于东皇天庭的主殿。

虚与司言曾经都来过,但这主殿中心部分,虚却从未去过,即使连司言,都只有个别一趟而已。

主殿的空间也是被压缩的,唯有进入了之中,才能真正体会到主殿的辽阔与广袤。

这里宫殿仿佛层峦叠嶂,那古老的石制建筑样式,那些古老,又充满着祭祀风格的各种雕像,又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各种凶兽石像,各种血腥的祭台,是**裸在证明着自己曾经的存在。

那个图灵统治的洪荒时代。

东皇天庭,是那个蛮荒时代的象征。

而图灵,则是这方宇宙最初的主人。

虚再道:“帝君,你是来这里找何物,何物才能助你恢复神帝勾火?”

“图天卵,古祖开天之时所留下的碎片。”司言道,“它可能在这里,我听常提起过。”

虚先迟疑了下。

司言随之就反问道:“虚,我确实不是昊天对手,但如今他不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出声,他对虚笑道:“这意味着,我如果恢复了境界,天阁都得死!”

“帝君……”

司言冷笑不已:“他们不是天帝,他们不懂我!他们想拿我当筹码,他们殊不知,自己才是筹码!”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什么卵用

虚看着在此时显得稍微有点冷峻的司言,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帝君很少会动怒,但虚知道,有很多事情,帝君都藏匿地很深,有些谋划,也很少会在人前提起,经常是自己一个人在默默盘算。

虚知道,即使天道之境界,同样有着高低之分,他未曾踏入天道,因此不懂其中奥妙深浅。

但帝君的天道领悟,是究竟到了哪个地步。虚想,至少天阁那些存在,或许还无法与帝君相提并论。

帝君是人族领袖,人教始祖,他是洪荒时代,秉持着人族气运而生的人,在一百三十万年前,就已经成了天道之境,可天阁那些,比如天沐神王等,才入天道不足三十万年,又如恒天君等,他们是帝君之后时代才诞生的人,所以对帝君,也不曾是带着那敬意,反而有着深深的傲慢。

不过司言的神情变化也很快,虚随之就在他表情上,看不出了刚才那有些极端的模样,反而是一如既然的淡然。

虚心道:“帝君其实就是个伪君子,很会隐藏自己,这些其实很多人都看不出来。”

这里的主殿,到处都是那个时代所遗留的烙印。

东皇天庭时期,儒家礼教还未彻底发扬,莽荒与血腥在充斥着那个古老的时代。

因此这里也到处是些壁画,这些壁画似乎都是用鲜血所绘制勾勒而成,显得十分斑驳,而且这笔法与创作方式,同样很是粗犷。

虚虽然是诞生在那个岁月之中,但他们对东皇天庭的了解,却远远没有帝君多,帝君在很早之前,就被常带往了东皇天庭。

东皇天庭的建筑风格虽然诡异,但从布局之中,却似乎是隐隐可以发觉,其实昊天时代的天庭规模样式,很多地方是取自东皇天庭。

因此东皇天庭也是越往中间,这中间是显得尤为高耸,是被阵法与灵力所承托,在形成了一道道彩光的基础上,往那上方而去。

主殿因为空间被压缩,其实规模足有千里之遥,所以那中间高耸部分,也就显得尤为绚烂,带着那无法言喻的神圣气息。

司言他们在这幅景象面前,渺小地就犹如是一粒灰尘。

虚与司言在一起飞往那顶层之时,便是出声问道:“帝君,那图天卵为何会被放置在此处?天帝既然打算将其藏起来了,那他放在自己身边,这岂不是更好么。”

司言在向上望去。

“这其中原因很多,当年我也想过这个。”他言沉思道,“传闻,古祖开天辟地,又以自身的躯干血肉化作宇宙星图,诸天万界,山川河流,这才有现今的宇宙与生灵,而在开天之时,有很多开天原始碎片被遗留下来了,混天珠是其中之一,或许阴阳天照境可能也是一部分碎片炼制而成,不过这些只是一些特征而已,而开天之后那最基本,最原始,最珍贵,又是最为根本的,其实只有图天卵。”

在他们上升之时,也不时有些神通残留的痕迹,虚是一直护卫在司言身边,并且以自身剑道开路。

司言像是在回忆,他道:“图天卵尤为玄妙,也是图灵古族的至宝,这些古族除了观察天图之外,便是从这卵之中,悟出了修炼之法,也是他们在开创修炼之法以后,才能成为最强的种族,才统御整个万界。”

司言记得很清楚,他记得东皇之妻,齐的命轮就有勾火碎裂过,当时齐连整个神帝境界都崩坏了,是东皇利用图天卵,才恢复了命轮完整。

虚最后是迸发出了一道剑气,将所有神通与禁制都统统泯灭,以七华剑护体开道。

其实无论虚还是司言,都有着一股无法真切的感觉。

他们知道,有很多东西是被植入在记忆之中。当两人从主殿上方在俯视这片宫殿之时,他们内心,似乎都泛起了那个遥远年代的记忆。

有些失措,有些感慨,亦是有着一些悲凉。

他们很快就登上了这主殿之上。

而在这上方,司言见之时有些怔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