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32章

重新站直后，兰凯斯继续对着人们宣讲，但这段话很快就被打断了。

“好了，兰凯斯阁下，今天是个令人高兴的日子，就暂时让我们忘掉未来的挑战吧。”

有人这样喊着。而兰凯斯也失声一笑，他拿起一支酒杯，重新站到了演讲台上，向着所有人举杯：“说得也是，距离我们上一次庆祝，还是在依兰丝诺亚的建成时，就让我们在今天纵情享受，然后在明日，踏上回归家园的征途吧!”

杯能交错，欢声笑语。这个历史场景就结束在了人们齐齐举杯的一幕。

而接下去的一幕里，只有三个人，亚斯塔露、安卢、还有兰凯斯。他们围坐在一张小桌前，亚斯塔露和安卢的神色很兴奋，但是兰凯斯眼里的忧虑不再掩饰。他们的面前放着酒杯和酒瓶，亚斯塔露伸手将淡金色的酒液倒入杯中，对男人说道：

“你成功了，兰凯斯，而且比我们预想地还要快，复数血继融合技术，虽然你说这只是对帝国种族大融合时期的技术的深化，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伟大的成果，能够在如今法兰索丝地面上生存的巫师，并且天生具备类魔法能力，这真是伟大的成果，终于，自从退离之年后，我们终于又可以大规模地回到地面上了。”

“是的，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结果，但是庆祝已经足够了，亚斯塔露，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一个坏消息。”

“......是什么?该不会是巫师的血继沉睡和缺陷血脉现象吧。”

“不，并不是那样。虽然这两个确实也是问题，但相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无关痛痒。”兰凯斯摇了摇头。“还是在低魔力环境中生存的问题，是的，魔力浓度下降的幅度降低了，但趋势并没有减少，我们还是面临未来法兰索丝上连一丝魔力都不存在的可能性。而糟糕的是，就算是适应能力最强的巫师，也无法在无魔力环境下生存太长的时间。”

另外两位贤者一怔，旋即，他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完成无魔力环境的搭建了?!”

“一怎么可能?!”

后面这句话，是瑟莱忒喊出来的。专注地听着的玛格莉塔和露娜被圣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在她们的目光看过去时，圣银就开始飞快地解说着：“魔力在法兰索丝上无处不在，存在于每一个人、每一缕空气、每一粒沙和岩石之中，在依兰翠时代，还并不知晓魔力本质的时候，人们没有找到任何完全没有魔力的地方，在实验室里也创造不出来，因为用来把魔力清空的东西本身也含有魔力。爱琴洛伊曾经尝试着用空间的壁障制造出完全没有魔力的环境，但这其中依然含有魔力。而在不同的位面，虽然魔力的性质会发生变化，有些魔力无法使用，有些对依兰翠人有害，但魔力依旧是魔力，依旧存在，唯一已知的无魔力环境是世界之外的无限虚空，但那当然不属于法兰索丝的范畴，所以「法兰索丝上不可能存在完全无魔力环境」是一条公理——

与此同时，兰凯斯也说出了这句话。

“就在半个月前，说实话，这有些偶然的因素，但是没错，「法兰索丝上不可能存在完全无魔力环境」这条公理在现在被推翻了，魔力是真的有可能彻底消失的。”

“因为星空之中的星光已经衰弱到这种地步?不过我记得，星光从来不会照入大地深处，地下的魔力其实全部来自于地表，星光被转化为魔力后，自然地在世界上弥漫，渗透。如果不是因为地上的魔力环境变化过快，而地下更容易搭建大规模的魔力吸聚符文阵列，依兰丝诺亚原本是不会建在地下的。”

圣银的声音中断了。

“......瑟莱忒小姐?”

玛格莉塔有些担心地问着，但是在少女的手上，圣银只是嗡嗡振动了一下，然后迅速平静了下来：

“抱歉，玛格莉塔小姐，我有些激动了，现在资料库内关于魔力的资料已经更新，他们是对的，既然魔力的本质是星光，那么曾经无论如何也创造不出无魔力环境，就只是因为曾经的魔力浓度过高而已。可能在法兰索丝上有智慧文明出现前，星光就已经浸透了这星球的每一处。”

瑟莱忒说着，有些惆怅。

“只是……这是祂曾经实验过、证明过的事，这么被推翻……有点不好受。”

“瑟莱忒小姐……

“如果爱琴洛伊在，祂一定会在自己也验证后很高兴地接受这件事，我这样搞不好还会惹祂生气，没事的。”

——才不是没事吧。

玛格莉塔想着。但是，瑟莱忒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闭上嘴，把话咽回肚子里。

而历史情景中的贤者们的交谈并未停止。

“......是的，那个无魔力环境本质上，就是存在于那里的魔力被我们的魔力吸聚符文阵列吸干的结果，那里的岩石和水、熔岩都已经无法探测出一丝一毫的魔力了，我之所以压着这个消息不说的理由，你们能明白吧。”

“......公布出来的话会动摇人心的，我们虽然一直说最坏的情况最坏的情况，但……存在于预想中的最坏情况和出现在面前的最坏情况是有区别的。”

安卢点了点头，她的神色变得极其凝重：

“而且，如今我们的同胞们，也不像几百年前那么……坚定了。前不久，我们甚至查处了一个暗地里传教的宗教。上一个出现在法兰索丝上的宗教是哪个?”“如果考虑那些受星界和异界存在影响建立的隐秘教派，那倒是挺多的。”

“当然是说正教。”

“那么，不算崇拜爱琴洛伊贤者的那群不知道该定义为宗教还是仰慕者群体的人的话，还得追溯到帝国刚刚建立的时候了，大概是旧历1000年左右?至少八万年前了。但是那个宣扬末日和救赎的家伙算正教吗?”

“至少我们确定了他没有受到任何其他高位力量的影响，也不符合精神病学对疯狂的诊断，灵魂完好，心智体没有任何问题。这是这么多年来，依兰翠产生的第一个完全由人为了应对糟糕的环境，看不到希望的未来而自发产生的，获得部分人认同的宗教信仰，而且正教不也是宣扬这一套么。”

“倒也是。”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封锁了消息，并且举办了那个庆祝会。现在我们太需要好消息了。”

兰凯斯叹了口气。

“而且，回到地面也是必须去做的事，我们的项目还需要资源，自从撤离地面后，依兰丝诺亚的物资多少有些捉襟见肘，重回地面，更大规模地收集资源是势在必行的。”

“那么，坏消息是什么?”

“......如果魔力真的从法兰索丝上消失，没有生命能够存活。无论是巫师，还是魔物。发现那个无魔力场所后，我已经组织了两位巫师志愿者进入其中，实验在完全无魔力的情况下能否生存，适应，但结果是否定的，一进入其中，两人就感受到了明显的不适，他们是巫师中适应性最好的成员了，在极限适应实验中甚至适应了比如今地表的魔力浓度低得多的环境，要知道，那个环境距离完全没有魔力只有很小的差别了。”

“但还是不行?”

“不行，安卢，不行。他们坚持了一天，身体机能就开始明显衰退，灵魂变得不稳定，在出现更大的问题前我让他们停止了实验。接下去，我们又反复进行了许多次，糟糕的是，他们能在其中生存而不出现不可逆伤害的极限时间只有大约五天，而且多次试验后，他们没能表现出任何的适应性。显然，魔力是维持生命的必要条件，无论多么低的魔力环境，也总有顽强的生命可以去适应，生存，但如果一丁点魔力都没有，那就完蛋了。”

兰凯斯说着，面色阴沉。

“接着我们又往那个环境里输入魔力，最后得到了一个极限值，只要平均魔力浓度比这个更高，巫师们就能够生存。但只要更低，就会完蛋。目前还能存活的物种无一幸免，我把这个叫「生命极限值」。”

“......现在法兰索丝上的平均魔力浓度是多少?”

“比这个只高了十五个千分点，按照过往的数据推算，如果魔力浓度的下降趋势不扭转，下降幅度不再增加，再20年就会到这个极限值，然后……跌破。到那时，这漫长的死亡或许就到尽头了。”

酒液在杯中摇晃，三位贤者都陷入了沉默。

“......难道真的要执行亚斯塔露的计划吗?可是我们现在还能和厄恩法联系，是因为我们三个人足够强。真正能充当世界通道的空间门，就算是通往在虚空中相对距离我们最近的厄恩法，我们也已经建不起来了。”

安卢说着。听到她的话，兰凯斯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再度开口。

“说起来，恶魔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还好，毕竟那个世界又没有遭遇魔力低潮，但失去了法兰索丝的支援，哪怕是恶魔混血的依兰翠人过得也不好。世界差异大过一切适应性。失去了帝国的物资援助，他们无法抵御世界法则缓慢而不可阻拦的影响，人口在不断减少，终有一天，纯粹的恶魔会取代依兰翠人。恐怕其他世界的移民也是一样，到最后……或许依兰翠的文明还是会由他们继承。”

亚斯塔露靠在椅子上，垂下的额发挡住了脸。

“没有掌握象征性力量，跨世界移民终究是不现实的。就连我们和恶魔君王，也不能在彼此的世界里久待。”

“所以，伟大的依兰翠会灭亡吗?”

“依兰翠不会，但依兰翠人会。如果解决不了「时间的永恒」的魔力源，搞不好到最后，正统的依兰翠文明就只剩下………那些前往星空的贤者们了吧。”

历史的情景在这里消失了。

巫师的诞生，依兰丝诺亚的困境，无望的前路。

其实要说的话，玛格莉塔最初在听到“血继沉睡和缺陷血脉现象”时是最专注的，但没有想到三位贤者就把这个话题略过了。

即使如此，这句话似乎也足够证明某件事了。玛格莉塔想，一个她好像从来没有去想过，但并不觉得突兀的结果。

“在这里，还有其他的历史场景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过，那些场景的投射在那栋温室之中，而且就像弥卡赞特一样，这里也留下了一件东西。”

“我知道了。”

没有去问那是什么，玛格莉塔和露娜走向了那栋竖起的玻璃温室。

密闭的门扉在她们靠近时就从门上浮现了出来，朝两边分开。温室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石台，在少女们按照瑟莱忒说的站上去后，有着不知道什么花的图案的圆台带着少女们缓缓上升。

这栋高大的玻璃温室之中，每一层的景观都不同：绿意盎然的原野、积水阴暗的沼泽、清澈湛蓝的湖泊、繁茂葱郁的雨林、岩石堆积的丘陵。甚至就连雪地和一部分的海滩，被云雾笼罩的山峦都有出现在少女们的面前。

古铜色的文字在她们进过每一层时都投射出人们在这些场景中生活的情景，那些巫师们，他们在这里使用他们的类魔法能力或者说，巫术，将巨木伐倒，从岩石之中开采出矿物，让泥土隆起筑成炉火冶炼金属。

“这些都是训练，一方面，生物改造的成果需要很多年来确认效果，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要有些事做。另一方面，这些巫师是重返地面的先遣队，而地面的魔力浓度已经太低，哪怕他们掌握着高深的魔法，能用的也只有原始的手段。”

但有些时候，这些影像里也出现了火焰的风暴，大地开裂、隆起，又或者是整个湖泊的水被塑造成建筑的形状，又被风雪定型的场面。

“按照现在的划分，那些应该就是大巫师，或者传奇巫师了吧。”

“应该就是这样。看起来，这些场景应该是为了让后来人对巫师有正确的了解吧，不论如何，虽然不知道最终做了什么，但显然，还是认为巫师可以幸存下去的。”

“而事实正是如此呢。”

圆形的平台开始缓缓减速，最终，在温室的最高层停住了。

这一层的环境回到了依兰丝诺亚中最常见的，黑色石材嵌入金属的花纹。在一片黑色之中，白色的石台就在圆台的前方，让人无法不忽视它。

“——把这个就放在这里，没关系吗?”

古铜色的文字组合成了亚斯塔露和兰凯斯的身影。站在石台前的两人就和两位少女一样凝视着石台上那只由无数金属的细线组合而成的，像是头冠一样的东西，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就放在这里吧，这些炼金物品远离恩底弥翁和地心说不定才能保存得更久。无论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未来的巫师们都会需要这个的。血继沉睡就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魔物，拥有类魔法能力的个体也是少数。至于缺陷血脉…本质是一种先天性疾病。给我更多的时间，我倒是可以把这种病症彻底从巫师们的血脉中剔除，但我们没有时间了，只能留下这个当作权宜之计。”

兰凯斯说着，在顿了一下后，这位贤者接下来的话，显然就是面对后来者了：

“未来之人啊，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们会来到这里。而我也相信，你们会是巫师。或许你们已经不再知晓自己来源何处，但是在你们之中，一定会有这样的人：他们和你们别无二致，但是在某一天，他们忽然觉醒了神奇的力量，变得能够飞行、力大无穷、可以操控闪电、火焰与风暴。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们一定记住，那并非什么神明的恩惠，也不是什么可怕，需要忌讳的力量，而是每个人都有，但是大部分人并未觉醒的，魔法的力量。”

“而「瓦林之冠」能让你们获得这样的力量，不仅仅是发现了这个的你们，而是所有人，只要将巫师的血液——无论有没有觉醒——滴落在冠冕中央的宝石上，它的力量就会覆盖整个世界，所有的巫师都会受其影响，从而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让血继沉睡的巫师觉醒。而那些有着缺陷血脉——也就是虽然觉醒了那些神奇的力量，却在数年后出现诸如肢体自然焚烧、身体冰块、泥土化之类诡异症状的人，自我补完的概率高一些，大概百分之八十，得多启动几次。”

“不过充能是个大问题，就算我的计划成功了，在未来，这玩意每次使用后至少也还需要五十年左右来充能。”

“......这样就足够了，我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之后的事，就托付给命运吧。”

话音刚落，两人的历史影像便消失了。名为「瓦林之冠」的冠冕静静地放在石台上，闪烁着微微的金光。

或许这就是充能完成的样子。

“玛格莉塔小姐，要把这个带走吗?”

“......我得承认，我一点也不想带走。这个东西，可是能改变世界的啊……”

玛格莉塔用力地摇了摇头。

她身上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这段历史情境几乎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想，而在这个前提下，这个一旦启动有百分之八十概率促使缺陷血脉自我补完的道具似乎就没有那么……良善。

一旦启动，每个人都会有40%的概率觉醒为巫师……这种事简直可以说是恐怖了。现在的世界上要是突然多出这么多巫师，再加上巫术会的存在，玛格莉塔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毫无疑问，那是会比她经历过的一切都更加剧烈的改变。

“我的想法相反，玛格莉塔小姐，我们最好是把这个带走。”

“......我知道，露娜大人，虽然我不想带走，但说不定拿走更好。”

但是就像露娜说的，拿走是个更好的选择。

玛格莉塔伸手抓起冠冕，然后伸向瑟莱忒。这让圣银一时有些茫然。不过，它很快反应了过来，变成了镜子，而露娜伸手再度打开镜中世界的门扉，让镜中的女士接过了这顶金冠。

看着雪白石台基座上刻得密密麻麻的文字，虽然看不懂，但玛格莉塔却能明白这些文字都是在说什么。这些是关于「瓦林之冠」的资料，就像瑟莱忒说的，就算「时间的永恒」也毁损了，后来者依然可以从这上面理解这是什么。

“之后，只要把这个交给莫比乌斯机构，我们大概就再也不需要担忧巫师泛滥了。嗯，虽然按理说放在这里巫师们也不可能拿得到，但毕竟这样还能算玛格莉塔的一份功劳吧。”

露娜点了点头，她想到了那些传奇巫师，想到他们可能会气急败坏地对着那堵不通过「时间的永恒」就不可能穿过的石墙释放他们的巫术，嘴角就不由得翘起

嗯，她倒是对巫师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感，而且现在那些巫师大概率已经灰溜溜地逃跑了。不过这不影响她想象那些家伙滑稽滑稽的样子，而这些如今来看完全是的敌人的滑稽的样子，会让她的心情十分愉快。

“瑟莱忒小姐，接下去呢?”

“接下去，就是最后一个项目了，也就是，亚斯塔露贤者的，不过，从这一路上的影像来看…”

“......嗯，结合「沉默」在这里的事实，我也多少猜到是什么了。”

玛格莉塔点了点头。

这并不难猜，毕竟，一路上的这些影像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她们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通过这些场景的信息，虽然不完整，却也基本能整理出一条事态发展的脉络，这些信息都指向了一个极其糟糕的状况，一个为了应对这样的状况而展开的计划，如今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个计划的成果，某种意义上她们已经知晓了其开端与结果，现在将要去看的，便是“过程。”，

书页之门再度于面前打开，露娜和玛格莉塔走了进去。

在这个时候，玛格莉塔想到，其实，等离开了这个地方再进入书页之门也可以，但是少女转念一想，这两者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她的身影和露娜的身影消失在古铜色的文字之间，紧接着，片刻之后。

从文森克顿的门口，一行人冲了进来。

“埃尔兰达，那两位女士在哪里?”

维埃萝一冲进来就开口问道，而在她的身边，埃尔兰达感受了一下风与大气，然后摇了摇头。

“这里除我们之外，已经没别人了。”

话音刚落，乌斯就啧了一声，他扭过头看向布鲁克斯，而这位巫师已经朝芙蕾雅伸出了手。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的少女触碰他的手掌，同样的动作，就在刚刚他们离开河水爬上码头时也做过了。过了一会儿后，布鲁克斯皱起眉，摇了摇头。

“她们又处在那种无法感知到位置的情况了。”

“啊，真是够了，那两个……两位女士，在这种地方瞎跑什么呢!”

维埃萝忍不住抱怨着，当然，她的抱怨是合情合理的，他们昨晚一整晚都在那条河上漂流，依靠着布鲁克斯、梅丽安与埃尔兰达三位传奇巫师的巫术，定位着大概是因为休息而不再移动的玛格莉塔与露娜，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等到了不久前，布鲁克斯忽然发现这两人反而朝他们这边移动了过来，于是调转方向去追，结果在追了一段时间后，她们的位置又发生了改变，出现在了巫师们之前经过的地方。

没心思去想这意味着什么，巫师们再度追过来，想着这一次终于能追上了，结果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他们又错过了。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抱怨，但想到芙蕾雅的存在，维埃萝的话到嘴边，硬生生地改了口。

当然，现在恐怕只有白痴还会相信他们是想要“帮助”那两位“遇难”的女士，不过芙蕾雅也不会把这件事点破，因为这样，才符合她在巫师们面前营造的形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她们又跑个几千公里，我们想追也会太过困难了，虽然我们有补给，但是梅丽安的消耗过大了。”

埃尔兰达也这样说着，看向梅林，这位老巫师的脸上也露出了遗憾的神色，他短暂地思考了片刻，环视了周围一圈，做出了决定：

“在下一次能感应到她们的位置之前，我们就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吧，梅丽安、埃尔兰达和布鲁克斯就趁着现在睡一觉好了，昨晚你们三人辛苦了。乌斯和维埃萝一起，去周围看看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你们和芙蕾雅殿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