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嘎……嘎……嘎?嘎,嘎……嘎!!”
“噫?你怎么不会说话了,模仿乌鸦可不好哦,你明明是个八哥,你应该会说话的呀。”
“嘎,嘎嘎嘎!嘎啊!”
“我懂了,你受伤了是不是?”
土坑里,焦黑的红眼鸟儿竭力的拍打着被烧秃了的翅膀。
心地善良,热爱小动物的莲华宫编外弟子小铃铛满脸心疼的捧起了土坑里的乌鸦:“哎呀,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翅膀没什么毛,肚子也鼓鼓的,你现在更像个黑毛鸡了……八哥八哥,莫非说你是个黑毛鸡吗?”
“嘎嘎嘎!嘎……呃……咯咯,咯咯哒!”
红眼睛的乌鸦显然是在重伤之余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强忍着痛苦改变了叫声。
小铃铛深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原来真的是黑毛鸡呀,没事而,黑毛鸡更好养活,走!”
“嘎?咯咯嘎?”
“我给你抓虫虫,好好补一补去!”
“嘎,嘎!布嘎!不中啊嘎!!!”
“诶,运气真好!洋辣子!”
“布嘎!布嘎…………嗝呜。”
“咦?咋的蹬蹬腿了,你还活着吗?黑毛八哥乌鸦鸡?”
小铃铛抓着乌鸦的腿,用力的抡圆了甩了两圈。
“小铃铛,干什么呢?”
“喔,三师姐姐,二师姐姐,还有小菱菱姐姐,你们来得正好,这只鸡好像生病了,你们能帮忙治一治吗?”
“哪有这个体型的鸡啊……我看看?”
“咦?这不是……”
言秋雨神色复杂的看着小铃铛捧在掌心的焦黑鸟儿。
沉默良久。
皱着眉头。
这……
到底是个什么鸟啊?
第十七章 前因后果
“那么,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随便在房间内找了个地方坐下,因为身上服装的拘束,杭雁菱小心翼翼的撩开裙子,尽量保持一个对得起这身衣服的坐姿。
“……圣人姑娘,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温宫羽揉着太阳穴,刚才发生的交锋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就,在他的视角里。
这俩人对着站了一会儿,然后小圣人突然丢了几个球给对方,对方也真就老老实实的接住。
然后,然后这俩人就开始抛球玩了。
而且还是面对面地抛啊,跟耍杂技一样的。
然后这小圣人和那血眼乌鸦妖怪面对面地站了一会儿,那个红眼睛的妖怪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是悄悄得意,然后那小圣人就开始数数,还他娘的是倒数。
越数那红眼睛的妖怪就越慌乱,最后慌得变回了原来的形状,撞开窗户飞出去了……然后飞到天上,炸成了烟花。
全程这俩人一巴掌都没对过,如果说有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交锋的话,也就是小圣人数那几个数了。
咋的?圣人就这么牛逼,数数都能给人数跑了?
这不就是纯演呢!?
温宫羽摸了摸脑袋,问了一句:“你俩是一伙儿的吧?”
杭雁菱纳闷的问道:“你眼睛不瞎吧?”
“但凡我是个瞎子,刚才看不见你俩在这对峙,光听你俩说话,我都不会这么说。”
“……”
杭雁菱叹了一口气,从戒指当中取出来了一张信纸,以及用来当做信物的蔷薇,随手一起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南州有人让我捎一封信送给你,喏。”
温宫羽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桌子跟前,拿起信封仔细阅读了一边,脸上的表情忽喜忽忧,短短的信看了许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见他如此感慨,杭雁菱趁机问道:“如何,有何感想?”
“她化作人形多年,终究不熟悉人类的文化……这字儿虽然写的宛如秋草匐地,枯荆丛生,但也终究是她的一番努力。”
重见故人的文字,温宫羽的话语有些哽咽,眼圈微微发红。
扭头一看杭雁菱,却发现这位南州来的小圣人露出了一副吃了*的表情,正在恶狠狠地瞪着他。
“怎么……”
“没事,有机会我会好好督促她练字的。”
杭雁菱从牙齿里蹦出来几个字:“除此之外,你就没点别的想说的了吗?”
“……没有。”
温宫羽叹了一口气,放书信放在点燃的灯油当中,信纸随着火焰化作了灰尘。
“得知她现在安全,我也放心了许多。多谢小圣人送心之恩,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铭记于心就罢了,关于这封信,你真的打算看过就完了?”
杭雁菱微微挺直腰板,看着眼前的温宫羽:“她说你现在正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希望你停止——但如果你执意不从的话……我也想听听看你的理由。”
“小圣人,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温宫羽的眼底泛起了一抹警告的意味:“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的来历,动机,但她既然愿意让你来送这封信,我便相信你是个好人……我不为难你,希望你也别往深了探了。”
“哇,你好威风诶,在我看来,你的实力撑死也就凝元后期——你是哪来的勇气跟刚和金丹干完架还赢了的我说‘不为难你’这种话的?”
杭雁菱嗤笑一声,而温宫羽很严肃的说道:“若是东州皇室知道你和一个妖族有所勾结,对你会很不利的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咯?”
“当然,你可以在这里把我灭口……可是若是动静太大,将绣衣直指引过来,对你我都不好。”
温宫羽冷静的说到:“你本就是南州人,我做的事情和你的利益并并无冲突。你去皇都当你的圣人,我在安渡镇好好的接待你,相安无事,不就足够了吗?”
“是啊……”
杭雁菱手指绕弄着头发,微笑着说到:“的确,把信送到,在不得罪你的情况下保证这趟东州之旅的安全,这是对我而言最完美的结局。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管你的闲事?”
“那便请你……”
“可今晚发生了小小的意外,在你的房间里,我碰到了那个红眼睛的乌鸦。”
杭雁菱停住了动作,浅紫色的眸子微微睁大,浮现出暗金色的光来:“他同样也是在南州活动过的……他伏击过付天晴,也极有可能是跟毁掉付家的人是同一伙儿的,你在东州做些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但你和这个人的关系,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和他不是一伙儿的,这你大可以放心。”
“那也得麻烦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找上你,以及你在忙活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们之间接触了多久……”
本来这次送信的目的,只是为了恶心一手温宫羽,顺便利用同事妖族身份的便利,从他嘴里得知一下如今东州的状况罢了。
但血眼老鸦的出现,打乱了杭雁菱的节奏。
他背后的组织,效忠于谁,刺杀付天晴的理由,是否跟付家的毁灭有关联,和杭彩玉是什么关系,是否是供养着另一个杭雁菱的存在。
以及……
他们跟一直以来神神秘秘的言秋雨,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有些问题杭雁菱愿意一辈子跟言秋雨装糊涂,不去问她,不去主动挑起。
但那只是出于对前世青梅竹马的愧疚,对这位如今二师姐的保护。
她不想说,自己便不去问。
可这不代表杭雁菱不需要去得知背后的真相。
跟曾经盘算着多过一日便算是赚一日的自己不同了,若想认真的在这个世界作为“杭雁菱”生存下去,那么潜藏着的隐患便不得不去拔除。
“羽大人,实不相瞒,去不去皇都,当不当圣人做什么演讲,此刻都不如搞清楚我心中的这些问题重要。”
“……若是我执意不说呢?”
羽缓缓的运起了真气,进入了临战的状态。
杭雁菱反倒是有些不理解:“我想不通你有啥不说的理由,我又不打算阻止你,只是有些疑问。从刚刚的接触来看,你跟那个老乌鸦也不是一伙儿的,何必如此袒护他呢?”
“……”
“更何况不就是你偷偷在安渡镇内杀人祭炼邪法,拘生魂炼尸,这种事情在南州常见的很,有啥好跟我隐瞒的啊?”
杭雁菱直接点破了温宫羽所做的事情,前世她曾经亲眼目睹温宫羽下手时的样子,如今只是不知道他这般做的动机罢了。
“我既不是东州的律法,也不是惩恶扬善的疯狗道姑,你喜欢做你就继续搞呗,我只要你说清楚我刚刚的那些问题,很难吗?”
“很难。”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人类。”
“……”
温宫羽笃定的说道:“若你是个妖族,我自然能够跟你畅所欲言,只可惜你是个人类,哪怕你是花芙所信任的好人,是个世人眼中的圣者,但我们立场不同,无话可说。”
杭雁菱沉默半晌,表情微妙的看着温宫羽。
“你真闻不出来?”
“闻什么?”
“花芙跟我说,只要是个妖族,大老远的就能闻到我身上的这股味儿啊……她大老远的偷偷瞥了我一眼都能闻出我来,你都跟我搁一个屋这么老半天了,咋还一口一个人类的喊得这么生分呢?”
温宫羽蹙眉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是人啊。”
杭雁菱伸出手在木头的桌子上敲了敲,木桌子微微颤动,抽出来了一根木须,上面绽出了两三片紫色的叶子。
“跟花芙一样,我是个妖,紫金树妖听过没?”
“你是……妖族?”
“是啊。”
“……荒谬,即便是为了骗我,也不至于编造这种谎话!”
“呜哇。”
“东州怎么可能把一个妖族当成圣人请回来,你见过狮子有让一只兔子在巢穴里指挥狩猎的吗?”
杭雁菱皱起眉头来。
老实说,她也很含糊自己现在到底算不算是个妖族。
虽然身体的原材料是紫金木做的,但是血肉筋脉都和人类没什么差别,若是花芙所说的靠闻味道识别同族的方法行不通,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自己是个妖了。
那总不能是让我脑门上突然蹦出一朵小花来说服他吧?
“啵”
杭雁菱的脑门上蹦出来了一朵小花,随着她的尬笑在空气中徐徐摇曳。
温宫羽看着那朵花,愣了一下。
“你……真的是妖族?”
“寄!你们还真就靠这个来分辨是不是同类啊!?”
“倒也不全是……不过人类是没办法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化作植物的,这我很确定。”
“这花是花种子飘到我头发上自己被激出来的!我刚刚还当着你的面让桌子抽出枝条来你咋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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