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132章

鹿目询子是很想说出口的，很想告诉晓美焰不要这么做，很想很想告诉她，不要死。

但是，这有用吗？晓美焰会听劝吗？

鹿目询子依照自己38年的人生经验，晓美焰绝对不会听劝的。

而晓美焰，也确实的对询子如此说道：

“鹿目小姐，不要让你的情感，扰动你。”

“你新萌生的情感，可能会影响你的判断，害得你失去，你最开始想要保护的东西。”

“说到底，我们只要保护好，我们最初想要保护好的东西就好了。”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吗？”被雨水浇透的鹿目询子，最终如愿的穿过了黑暗的空间，走到了目的地，她对自己问道：“魔法少女们，真的只能拥有死亡吗？”

询子看着被晓美焰用丝线缝补了脖子，并被放置于此的小鸟游，一边掏出了小鸟游那挂在吊坠之上的倒十字架形状的灵魂宝石，一边问道：

“小鸟游，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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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躺倒在废墟之中，看着天空之上，正在逐渐进入正立状态的魔女之夜，浑身浴血，双腿被巨石压断的晓美焰，自言自语的问道：“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无论多少次都赢不了这家伙？”

“不过，没关系。”晓美焰这一次，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的，转动盾牌，而是认命一般的躺在废墟之中，“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一周目的一切进展，都在晓美焰自己的计划之内。

当晓美焰意识到自己的时间魔法，给小鸟游造成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之时，晓美焰也不打算放弃拯救小圆，只是这一次，她要连同小鸟游一起拯救。

因此，晓美焰选择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独自迎战魔女之夜。

【要是可以有几个队友就好了……】躺在血泊之中的晓美焰，想到这里，不由得闭上眼睛，【不，这不太可能呢。】

自从第九十八个轮回之后，晓美焰隐约察觉到逻辑子弹是造成小鸟游的灵魂宝石，猛烈浑浊的原因后，晓美焰起了仿造小鸟游的那把短管左轮的念头。

比起记忆子弹，逻辑子弹无疑是更加方便的道具，它不会伤害到小鸟游，更重要的是，对谁都可以使用。

【可是，短管左轮只是告诉别人，我的记忆或者是想法而已。】仰望着天空，品尝着嘴中苦涩血腥味的晓美焰想到：【别人是否相信，又是另一回事了啊……】

晓美焰在第九十九次轮回的时候，尝试过用自己制造出来的这把短管左轮来向其他的魔法少女，比如巴麻美，后来的美树沙耶加，或者是佐仓杏子，传输自己的记忆，解释自己的情况。

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家不相信晓美焰的说辞，她们也不相信晓美焰传送过来的记忆，她们甚至怀疑她在试图操控她们的心灵。

而在那一次轮回之中，就连小鸟游也没有选择相信晓美焰。

【说到底，一般人判断一个人说的话是否可信，并不是通过分析说话人所说的话，是否有理有据。而是说话人是谁，是否可靠……】

晓美焰无奈的想到：【而我，作为一个刚刚转学过来一个月的魔法少女，不被任何人信任也是必然呢……】

【一个政党想要赢得人民的跟随，则只有许诺面包和牛奶。也只有许诺了并会兑现面包和牛奶的政党，才会赢得人民的信任。】

【师傅，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于是，又一次的，小鸟游迎战魔女之夜战死，小圆许愿，变成了魔女。

“既然我无法成为保护小圆的那个人，那么我就成为代替小圆死去的人。”

“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晓美焰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万宝路牌的香烟，随后点燃，放入嘴中，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做胆小鬼了。”

“来吧。”再也动弹不得的晓美焰，注视着逐渐靠近的魔女之夜的使魔们，安静的等待着使魔们一拥而上，将自己肢解，献给魔女之夜，“来吃我吧。”

“再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小圆和小鸟游了。”

当晓美焰看到魔女之夜，那些影子魔法少女一般的使魔袭来的时候【%

晓美焰：“这样就好……”

小鸟游：“这样不好。”

晓美焰：“？！”

当晓美焰听到这个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挥舞着巨大长刀，将魔女之夜的影子魔法少女一分为二的小鸟游。

“香烟不适合你这孩子。”小鸟游从呆住的晓美焰嘴中，拿走了那根香烟，随后将手中从晓美焰嘴里拿来的那根香烟，放进自己的嘴里，对晓美焰说道：“它更适合我。”

“同样的，铁石心肠也不适合你。”小鸟游掏出晓美焰为她准备的魔女之卵，贴在晓美焰手背上的菱形◇灵魂宝石，说道：“它更适合我这样的大人。”

“小圆那边，由你去保护。”小鸟游看着已经进入正立状态的魔女之夜，说道：“魔女之夜这边，由我来打倒。”

“为什么？！”当晓美焰看到小鸟游之后，她对正在试图搬开巨岩的小鸟游质问道：“根本没有人期望你做这样的事情啊！”

“笨蛋……”无法搬开巨岩的小鸟游，对手中长刀灌注魔力，随后用力舞动手中的长刀，将压断晓美焰双腿的巨石砍成碎石堆后，对晓美焰大喊道：“你当有人，期望你做这种事情吗？！”

“少在那里给我逞英雄了！”小鸟游对晓美焰喊道：“你是我徒弟啊！我最重要，最珍视的徒弟啊！”

“不要觉得，大家都在期望你死去啊。”

小鸟游蹲下身子，拿出各种缝合工具以及一双假腿，对晓美焰说道：

“不要丢下你师傅我先死去，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我已经受够了，自己作为师傅，却总是要送走自己的徒弟了……”

小鸟游抬起头，看着晓美焰的眼睛说道：

“这样很不好啊！”

第二十一章：宇宙有救了

待在郊外酒店的客房之中的小圆，看着电视屏幕上，由在距离见泷原远处的天空之上，搭乘着直升机的记者和摄影师，利用超高倍率的摄像机，直播着的见泷原市在风暴之中的画面，蜷缩成一团。

那是在普通人看来，也极为可怕的画面——烈度强大到不可思议的超强台风，正在不断的把高大的混凝土大楼卷上天空，将地面的柏油马路从地面拔出，甚至是连马路底下埋设的各种管道，也被暴风给连根拔起。

而作为潜在契约者，能看到魔女的小圆，看着那巨大的如同山一般大小的魔女之夜，倾听着电视机画面之中的那诡异大笑声，内心除了恐惧便只有恐惧。

即使没有亲临一线，即使隔着一层电视机屏幕的画面，小圆都能感觉到魔女之夜的可怕，都能感觉到那铺天盖地的恐吓。

即使在这里，小圆都能听到窗外阵阵雨滴，拍打玻璃窗户，如同魔女之夜的爪牙正在抓挠窗户，渴求鲜血和死亡。

小圆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的妈妈生下达也，父母把她留在家里的那个风暴之夜。

而那个可以温暖她的泰迪熊，现在正在与那个魔女之夜战斗。

【小鸟游姐姐，晓美同学……】坐在床上的小圆，抱紧着双腿，看着新闻频道之中，正在播报着关于见泷原即将来有超大台风来袭的新闻通告，她对qb问道：【她们能赢吗？】

【不行的哦。】qb干脆了当的回答着小圆的问题，对她说道：【我之前也和你详细解释过了吧，从现有的结果来倒退以往的情况，她们过去应该是从未在面对魔女之夜时，赢得过一次胜利。】

【如果她们可以赢的话，魔法少女的晓美焰也就不会遇到现在的小圆了。】

【因此只能推断，其他平行世界的你，都最终被魔女或者是魔法少女杀死，又或者是许愿之后，变成了魔女。】

【而根据我们的计算，小鸟游和晓美焰，在这一轮回之中，面对魔女之夜，胜利的几率等于零。】

小圆听到这话刚想用念话说些什么，但却被窗外猛然出现的闪电，所发出的惊雷声吓的抖了一抖。

而在这道忽然出现的闪电的光芒照耀之下，全身雪白的qb在此刻看起来更是通体惨白，相当的渗人。

现在的它，如同一道鬼影一样趴在电视之上一动不动，俯瞰着小圆或者是世间的一切。

这样的qb，对小圆说道：

【这也不怪她们。】

【即使她们的战斗力，再加上巴麻美，美树沙耶加，佐仓杏子她们这些魔法少女，一起面对魔女之夜，按照我们的计算，她们的胜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也许倒立的魔女之夜，还是一般的魔法少女们可以协力对抗的。】qb站在电视机之上，闪烁着那对血红色的眼珠，如神像一般俯瞰着蜷缩在床上的小圆，说道：【但是进入正立状态之后，那样的魔女之夜是无人可以匹敌的。】

【不论是那个轮回了一百个周目，高强度的与魔女之夜战斗了将近八年时间的晓美焰，还是那个战斗了二十三年时间的小鸟游，她们面对魔女之夜，都不会成功。】

【现在的小鸟游和晓美焰她们，此刻也已经被正立状态的魔女之夜，逼到穷途末路了吧？】

“噗哇！”

跳在空中的小鸟游，再一次的被速度快到无法看清的魔女之夜，撞向一处立在地上的高楼残骸。

站在那栋插在地上的高楼之上的晓美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立刻加速跳向小鸟游的身后，抱住小鸟游的身体。

“嘭！！”

晓美焰的双腿义肢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就断裂开来，剩下的部分则直接被地面摩擦，最终在小鸟游的身体冲击之下，一点点的被削去。

两人最终还是在撞上墙壁的瞬间，被小鸟游从背后召唤出来的机械触手拉住。

“师傅……”口吐鲜血的晓美焰，抱着鲜血淋漓的小鸟游，她一边用手按压着小鸟游那被高速旋转的建筑材料开膛破肚的腹腔，一边对小鸟游说道：“你快逃吧。”

“别说傻话了。”一只眼睛已经报废了的小鸟游，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一边对身后抱着她的晓美焰说道：“如果连我都逃了，到底要谁来掩护你？”

“我们是师徒，既然你打算战到底，我就要陪你走到底！”

“师傅……！”晓美焰按住想要强行站起身的小鸟游，对她喊道：“我明白了！我们一起逃吧！一起逃吧！”

“我们的攻击伤害不了正立状态之下的魔女之夜！”晓美美搂紧了怀中的小鸟游，对她说道：“哪怕师傅你现在开启自飨，我们也毫无办法……”

“我们逃吧。”晓美焰再一次对小鸟游劝说道：“我们已经不可能再接着战斗下去了。”

“……”

小鸟游看了看那依然在空中狂笑着的魔女之夜，又看了看自己——断了一条腿，两条胳膊，肚子上有着一个大洞，徒弟也四肢去三，就剩一条镶嵌着灵魂宝石的胳膊是好的。

“我明白了……”

小鸟游最终还是闭上了自己那唯一完好的右眼，她正在调集自己还在线的鸟型无人机，以及摄像头，用它们标记处魔女之夜的行动路径，随后说道：

“让我画一下魔女之夜的行动路线，我想尽可能的用鸟型无人机疏散群众。”

“这个时候，我们也只能选择尽人事了。”

“晓美焰，小鸟游圆。”此时，废墟的一旁，qb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废墟但缝隙之中走出，对小鸟游和晓美焰说道：“你们，已经放弃做无用功了吗？”

“Incubator（孵化者）……”晓美焰咬牙切齿的喊着qb的全名，对它说道：“我们是失败了，但是你也别想让小圆签约。”

“真的吗？”出现在小鸟游和晓美焰这边的qb，歪着脑袋，对晓美焰问道：“小圆的愿望，是要她自己决定的哦。”

晓美焰还想说些什么，但小鸟游却忽然一把抓住qb的脖子，质问它：“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畜生！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师傅，怎么了？”晓美焰看到小鸟游的神情之中，便慌张的对小鸟游问道：“莫非是小圆那边……”

“还没有。”小鸟游一口否定了晓美焰的担心，而是对晓美焰说道：“但是魔女之夜正在向着小圆的方向前进！”

“为什么！tmd为什么！！”小鸟游用自己那只剩下两根完好指头的手指，夹住qb的头，一边把它的头往墙上撞，一边喊道：“为什么魔女之夜，不去人口几百万的东京二十三区，而是奔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奔着小圆的方向去啊？！”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另一个qb代替被小鸟游扔到墙上的qb，从一旁的缝隙之中爬出，蹲在地上对小鸟游说道：“如果魔女之夜只是单纯的从人口数量多少，来挑选袭击对象的话，一开始就袭击人口十倍于见泷原的东京二十三区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口大国就好，没必要一定要袭击见泷原。”

“说到底，魔女之夜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小圆啊。”

“就是因为小圆……？”晓美焰听到qb这话之后，先是一愣，接着缓缓说道：“莫非……”

“正是那个莫非呢。”qb话锋一转，对晓美焰和小鸟游问道：“你们就没有奇怪一件事情吗？”

“为什么鹿目圆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却拥有着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因果，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晓美焰。”qb对晓美焰说道：“魔法少女们，在签约之前的所谓资质，是指这个少女对于世界的影响能力。”

“可以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那些伟大的少女，不论出身贵贱，都是有着强大资质的潜在契约者。”

“晓美焰，你的能力是时间回溯，而你不断的回溯这一个月的时间，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圆。”

“你能明白吗？你通过不断的轮回，尝试拯救小圆的这个过程之中，你已经把相当巨大的因果，特别是那些平行世界小圆的因果，汇聚于此。”

“因此，负责历史记录，负责吞噬历史，将其转化为戏剧的魔女之夜，根本不是被区区三十万人口的见泷原市，吸引而来。”

“那位失智疯狂的历史学家，只为一个人而来，那就是鹿目圆，那位有能力成为神的少女而来啊。”

“想必现在已经变成魔女的克莱丽丝·凡·罗萨姆，一定在为目击到如此重要的历史场面，而感到非常高兴吧。”

“我也要感谢你呢，晓美焰。”qb对脸色苍白的晓美焰说道：“鹿目圆是我们见过的最强最善的魔法少女。”

“你用你的时间魔法你为我们

“谢谢你，晓美焰。”

“宇宙有救了。”

“你是我们Incubator一族的大救星呢。”

第二十二章：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你在说什么……”晓美焰在听到qb这番话之后，再一次的咳出一摊鲜血，她被小鸟游搀扶着，颤颤巍巍的问道：“你说，魔女之夜在这里出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