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133章

“超弩级魔女——魔女之夜或者被称之为舞台装置魔女，其前身是作为魔法少女的克莱丽丝·凡·罗萨姆。”

“她的愿望，是见证人类历史，这个能力让她在生前拥有了追踪和感应重大历史事件的能力。”qb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立在二人面前，对二人说道：“而在她因为目睹苏联解体，最终变成魔女之后，这个能力也被成倍的增强了。”

“现在的她，可以穿梭于时间轴上的不同时间点，自由的在人类的任意时间点出现和消失。”

“而已经变成魔女的克莱丽丝·凡·罗萨姆，她只为一个目的而行动，那就是成为人类重大历史事件的一部分。”

“通古斯大爆炸，1780年大飓风，乾隆大海啸，里斯本地震。化身为魔女之夜的她，已经不再满足于观察，而是会主动的创造历史。”

“现在的她出现在见泷原，就是因为要追逐，在晓美焰的时间魔法作用之下，成为目前宇宙之中，最大未知因素的鹿目圆。”qb对面无血色的晓美焰说道：“在见证小圆或是死去，或是许下愿望，签约成为魔法少女又或者是在三年之后，脱离少女之前，魔女之夜将会不断的造访这里。”

“今天，明天，后天，全都是魔女之夜。”

小鸟游震惊的看向一旁的晓美焰，而后者则只是张大嘴巴，双眼流出泪水。

晓美焰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

“所以，晓美焰。”qb对失神的晓美焰说道：“你在魔女之夜面前，是没有胜算的。”

“呐，qb。”小圆看着电视机上的画面，对趴在电视机上的qb问道：“既然晓美焰她们，没有胜算，为什么还要战斗呢？”

小圆所处房间里的灯关着，房间之内一片漆黑，达在安静的睡着，就连看不见的光亮的波卡，也因为小圆长时间都只是和qb说念话，也缓缓沉入梦乡。

这安静且黑暗的房间，让小圆感到压抑，以至于她不得不发出一点声音，让自己不至于被这黑暗的氛围压垮。

“因为她们还在追求希望。”qb对蜷缩在床上的小圆说道：“对于晓美焰来说，万一不行的话，她一定会再一次的拨动手臂上的时间盾牌，再一次的回到过去。”

“无论多少次都不会长记性，这无意义的轮回也就还要继续下去。”

“这对于现在的晓美焰来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不得不继续战斗下去，”

“当她对改变你的命运的这一信念崩塌之时，她就会化为魔女。”

“不管多么美好的愿望，只要这个愿望本身不符合现实常理，就一定会导致现实的歪曲，最终带来与希望截然相反的结果。”

“只要心怀希望，就得不到解脱吗？”小圆一边流泪，一边对坐在电视机上俯瞰自己的qb问道：“魔法少女的最终归途，就是绝望吗？”

“是哦，就像是过去无数的魔法少女一样。”

在又一声雷声之后，酒店的电闸跳闸，彻底化为一团漆黑的房间之内，qb原本纯白的身影完全融入黑暗，只剩下那一对渗人的血红眼珠，依然注视着小圆。

“此乃亘古不变，推行世间继续发展，宇宙继续存在的铁之法则。”

“晓美焰，在这样的法则面前，仅仅只是在无用功而已。”

“我……”双目无神，眼角残留泪痕的晓美焰，看着qb，喃喃自语分重复着：“我的魔法，我的魔法，我的魔法……”

“我的魔法，我的愿望，我的，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晓美焰就像是坏掉了八音盒一般，不断的重复着“我的”这个词，身体左右摇摆，仿佛她的灵魂正在被从身体之中被抽出。

“我……”

“晓美焰！”小鸟游抱住宛如无骨一般的晓美焰，大声的呼唤着晓美焰的名字，对她说道：“晓美焰！你冷静一下！晓美焰！”

小鸟游不断的摇晃着晓美焰的身体，呼唤着她的名字，而对方没有任何人回应，只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任由小鸟游控制。

小鸟游低头看向晓美焰仅剩下的那条手臂，她看着晓美焰手背之上的灵魂宝石，那颗菱形灵魂宝石正在快速被浑浊扭曲的污秽所占据。

再过不久，晓美焰就会变成魔女。

小鸟游看了看晓美焰的灵魂宝石，又看了看晓美焰。

最终她，捧起晓美焰的脸，吻了下去。

“！！”

被堵住嘴巴，甚至感觉到有一丝丝凉意钻入嘴中的晓美焰，身体下意识一软，但鼻腔之中的血腥味还是把她拉回现实，让她推开了小鸟游。

“师傅，你……！”

“呵呵。”小鸟游笑着对晓美焰说道：“自从你变成现在的黑长直模样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要不要趁一个好时机，偷袭你一下，吓一吓你。”

“结果，是我被吓得半死啊。”小鸟游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已经用完净化次数的魔女之卵扔了下去，随后说道：“小焰，对不起。”

“对不起，夺走了你的初吻。”小鸟游一边轻轻的将自己的额头与小焰的额头相抵，一边说道：“对不起，要先你走一步。”

“？”

晓美焰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出现了类似于肌肉麻痹的症状。

【莫非，是刚刚那个吻？！】

魔法少女是不会生病，也不会被药物影响的，唯一的解释是……

站起身来，拄着一根钢筋的小鸟游，笑着回头，她张开嘴巴，吐出一把迷你的短管左轮，对动弹不得的晓美焰说道：“背叛，就像是女人的装饰品一样。”

小鸟游说到这里，她低下头，将自己脖子上倒十字架形状的灵魂宝石的吊坠取下来，挂在手腕之上。

她看着那逐渐被污秽侵染，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一片浑浊的灵魂宝石，说道：

“而这一次，我要背叛自己绝不会变成魔女的誓言。”

“腿断了，手折了，腹部有个大洞，就连牙碎的都不剩几颗。”qb看着此时此刻的小鸟游圆说道：“你确实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呢，小鸟游圆。”

“我们本来还以为，你一定会在变成魔女之前，自己捏爆灵魂宝石，但你却没有这么做，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想必也已经是心甘情愿的要变成魔女了吧。”

“这样的你，能够自愿的变成魔女，真是太好了呢。”qb来回摇摆着尾巴，对小鸟游说道：“你那剧烈的相变过程之中释放出的能量，一定可以极大延长宇宙的寿命。”

“别误会了，qb！”小鸟游转过头来，那张狂的黄色双眸，没有一点点的绝望神情，反而充满着狂暴和坚定的意志，“我并不是甘愿成为魔女！”

“而是为了新的希望，我要在此倒下，化作魔女！”

“（Incubator）孵化者！”

小鸟游看着qb，对它大声咆哮道：

“好好看看，你和你那些只懂得躲在摄像头之后，冷眼看着我们挣扎，用那居高临下的绝对理性，审视我们，嘲笑我们的，无血无泪的狗杂种们，好好看着！”

“我的心灵，并不是被丑恶而无可奈何的现实所击溃！”

”我的灵魂，并不是被强大而无法战胜的魔女所击倒。”

“我的生命，并不是被残忍而无比恐怖的敌人所击杀！”

“而是化作了要击碎一切镣铐，要击碎一切枷锁，要击碎一切叹息的子弹！”

“好好看着，你所不理解的人类，那最为辉煌的样子！”小鸟游最后一次，双腿用力，在腿部崩裂声之中，跃上天空，将自己的灵魂宝石用尽全力的抛向天空，对天大喊道：“好好看！名为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名为愚蠢的殉道者，名为大爱的革命者，创造奇迹的瞬间！”

“我的灵魂宝石啊！化作铁锤！砸碎这个旧世界吧！！！！！”

小鸟游话音刚落！小鸟游那被她自己扔飞的灵魂宝石随即飘在空中，一道道的浑浊不详的能量闪电从灵魂宝石之中飙射而出，数十道漆黑的光芒紧随其后。

“噼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明亮的响声，一颗晓美焰从未见过的魔女之卵，高悬于天空之上。

鲸鸣声从地府之下传来，七彩的光芒从天空之中出现。

一条巨影，从魔女之卵之中诞生了。

第二十三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爸爸妈妈，那个……”此刻的小圆坐在另一个房间之内，隔着一张点着蜡烛的桌子，看着对面的询子和知久说道：“怎么了，忽然把我叫出来？”

“小圆……”询子艰难的开口说道：“我，我和你爸爸商讨了一下，就是关于……”

“别担心了，我不会许愿的。”小圆看出了二人想要说的话，小圆对两人说道：“我相信，小鸟游姐姐和晓美同学，相信她们可以的，她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是吗？”询子双手交叉于下巴之下，看着小圆说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即使如此，小圆，还要坚持不许愿吗？”

“嗯。”小圆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对坐在桌子对面的父母说道：“因为，大家，杏子酱，小鸟游姐姐，晓美同学都是如此希望，我也会如此遵从大家的希望。”

【真的吗？】小圆听到自己的这番话之后，都不由得扪心自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按照小鸟游的姐姐的话说，qb是不会撒谎，起码不会撒直接给出错误信息这样低级的谎言。】

【如此一来，那么小鸟游姐姐和晓美同学，岂不是……】

带着这样混乱的心思，小圆匆忙的告别自己的父母，回到昏暗的房间之中，看着窗外的雷声阵阵，风声咆哮。

小圆转身，走到达也身边，帮达也盖上被子，让他和波卡躺在一起。

两人睡得都很甜，砸吧着嘴巴，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圆打开了房间的落地窗。

【果然……】穿上鞋子的小圆看着距离不远，轻轻一迈就可以安全到达的外面，站在酒店房间内的小圆想到：【我放心不下，小鸟游姐姐和晓美同学……】

【我想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随后，小圆伸出腿，迈过窗户，离开了酒店的一层房间，踏上了酒店外因为雨水而变得湿软的土地。

穿着校服的她，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忽然从后背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圆？”

小圆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转过身去。

是鹿目知久和鹿目询子。

“爸爸，妈妈……”

“小圆。”询子看着小圆现在的装扮，对她问道：“你是要去见泷原吗？”

“……”

小圆没有回话，她只是看着询子和知久。

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觉得他们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因此，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小圆自认为他们没有说话的必要，因为谁也无法说服谁。

最先打破这一寂静的，是鹿目知久。

“小圆。”

“嗯，爸爸……”

“我们，不会阻止你许愿了。”

“诶？”

“别这么看我啦。”知久看着震惊的小圆和松了一口气并且同样感到震惊的询子，说道：“我好歹也是小圆的父亲，是询子你的丈夫。”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那个，爸爸？”小圆先是看向了知久，接着看向询子，后者也点了点头，说道：“妈妈？你们怎么……”

“我的话，是因为不甘心。”询子的一只手捂着脸，说道：“魔法少女们，只能遭到这样的残酷命运，我为她们感到不公，更为小鸟游感到悲伤。”

“可我作为母亲，不能鼓动你去送死……”询子用双手捂着脸，微微抽泣道：“所以，我不能说你去吧，只能说我不想拦着你。”

“我也是一样。”知久将询子揽入怀中，对小圆说道：“我也是一样的。”

“不，你是对的。”知久说道：“我之前，也是不同意的。”

“尽管麻美同学她们，晓美同学她们的故事真的很令人感动，但我还是想要优先保护我的孩子。”

“但是……”知久抬起头，迎着满天大雨，说道：“那个人，小鸟游小姐，在被询子放走之后，在她临走的时候，我私底下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问她，她恨不恨我。”知久对小圆，也对询子说道：“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把询子从她的身边夺走了。”

“然后，她是这样和我说的。”

“恨哦。”当时，处于变身状态的小鸟游，看着知久说道：“我确实恨着你。”

“尽管我知道，我和询子已经无缘，但是看着你，或者说我看着任何询子的追求者，我都不禁这么想……”表情复杂，笑中带着些许悲伤的小鸟游，对知久说道：“……你到底哪里好？你到底哪里配得上询子呢？你可以给询子幸福吗？”

“你是厨师长又如何？就算你是天皇或者是美国总统，我都不觉得你配得上询子。”

“就像是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的狐狸一样，我就是不想承认你。”小鸟游看着知久说道：“我不只是不想承认你，我还不想承认，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可以给询子幸福。”

“可是后来我不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