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魔法少女 第36章

为了对抗这强大的吸引力，小鸟游只好在空中借用为数不多的魔力和体力，借助各种被吸引到半空之中大残骸，在空中反复跳跃。

小鸟游抱着晓美焰，最终跳到了二十公里之外，靠近城市边缘和体育馆的一处地方后，又从一千多米的高空之中，跳下，落回地面。

因为魔力已经接近枯竭，小鸟游自身的身体也已经行将崩溃，这最后的落地也让小鸟游的双腿彻底崩断，并让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声。

而一旁的晓美焰则在在小鸟游的双腿脱落后，从小鸟游的滚到地上，她痛苦的捂着脑袋，放声哭泣着。

魔法少女并不害怕这点落地的伤害，哪怕是小鸟游这样子的双腿折断，小鸟游依然可以用魔法，使用一些金属填充物，将双腿暂时性的缝合起来。

她过去这么做过，可现在可能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所想要的保护的人，到底是谁或者说是是什么了。

“qb！！！”

“你这头欠淦的傻逼畜生在哪？！”

小鸟游大声嘶吼着qb的名字，而出乎晓美焰预料的是，那头从来都波澜不惊的白色小动物，真的出现了。

它蹲在两人面前的一小堆废墟上，悠然自得的摇晃着尾巴。

“你很生气呢，小……”qb还没说完话，就被小鸟游一个飞扑抓住，然后抓着脑袋，往石头上猛砸。

在晓美焰恐惧的眼神之中，小鸟游满脸鲜血，她还接着发疯一样的对qb说道：“滚出来！老子知道你身体一大堆，你个白鼠狼，给老娘滚出来！”

“给老娘滚出来啊！”

qb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小鸟游的面前，只是这一次的小鸟游一拳锤进了它身旁的地面之中，她知道这种恐吓毫无意义。

可是这并不是恐吓，而是一种发泄，她现在还能让眼前的qb接着喘气，都算是相当克制了。

“你的这种愤怒，我倒是很熟悉，你们人类的这种反应，过去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已经看过很多了。”

“但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会对这种事情，感到愤怒呢？”

小鸟游

“你这个贱……”小鸟游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晓美焰拉住了胳膊，她示意小鸟游让qb说下去。

小鸟游在看到晓美焰的盾牌后，也微微冷静下来，因为晓美焰的力量，她可以穿梭回到过去。

现在向qb问出一些事情，也是有助于下一次晓美焰轮回时，做出更好的应对。

“告诉我们，qb。”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我们的死亡，对于你们是一种娱乐吗？还是说你们在实验什么呢？”

晓美焰冷静的问出了，现在小鸟游最应该问的问题——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而qb则淡定的解释道：“不对哦，晓美焰，我们一族是没有情感的，以人类的话，也就是纯粹的逻辑生物。”

“因此，你们的死亡，对于我们来说并不能给我们什么所谓的情感触动，我们对于你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以你们的标准来看，我们只是在不得已而为之的作恶而已。”

“这种践踏我们梦想和希望的事情，到底哪里是必要的恶意？！”

作为经常使用“必要的恶”为武器的小鸟游，在听到对方的这个说法之后，她的手指再一次的搭上了扳机。

这一次，小鸟游心中的不只是有着愤怒，更是有着恐慌。

因为qb不会说谎，那么这就说明，所谓必要之恶并不是什么谎言。

但，这只是对方主观上的不会撒谎。

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搞错了的话，那么所谓“魔法少女的牺牲就是必要的。”这种事情，就是假的。

可是，很可惜，qb否定了小鸟游的这一点点幻想。

“小鸟游，你应该清楚的，我们并不会撒谎。”qb的脑袋被小鸟游的手掌挤压到变形，可是它的话语依然透露着一种令人恶心的冷静，“而且我的说法，并不是某种没有证据的臆测，只是事实而已。”

“什么的事实？！魔法少女的牺牲是必要的，这种事情对谁是必要的？！对你们qb？对人类？对人类历史？我们才不是……”

“？”

小鸟游说到一半，忽然理解了什么。

那就像是一直以来，埋在心底的疑问，忽然解开了一样。

小鸟游一直很奇怪，魔法少女在历史之中，到底都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或者说，魔法少女是从

仔细想来，历史上，也发生过很多奇怪的事情，不是吗？

从遥远到，已经难以区分神话与历史的神话时代开始——圣经当中的摩西开海，山海经当中的九天息壤。

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那么似乎很像是魔法少女许愿后产生的奇迹。

而像是吉尔伽美什史诗当中的天之公牛，日本神话之中的天斑马，还有其他的很多怪物，也很像是魔女。

而将时间轴前推的话……

邪马台女王卑弥呼，台与。

中国商朝的妇好，东汉的黄月英，王异，明朝的秦良玉，甚至是清朝的慈禧。

日本源平时代时期的巴御前，战国时代末期的甲斐姬，鹤姬。

埃及的尼托克丽丝，克娄巴特。

法国的贞德，英国的几位女王，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大帝。

这些女性，如果不只是女王，武将，大帝，还是魔法少女……那么这也就是说……

小鸟游颤抖的手，无力继续束缚手中的qb，她的手掌在不自觉之间松开，而qb也从半空之中，落了下去。

自由落体的qb，最终掉到了一块竖立的尖石之上，被尖锐的石头刺了个对穿。

鲜血扑满了小鸟游的衣服。

现在的qb，就如同小鸟游以往的历史观一样，被砸了个粉碎。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吗？小鸟游？”又一个新的qb，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不愧是近代以来最强的魔法少女。”

“什么，我，明白了什么……？”

小鸟游摇着头，张着嘴巴，她不理解自己到底明白了什么。

她的眼睛，现在正在不自觉的流出眼泪。

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站到了以往，她未曾想到过的，一个叫做历史的无尽深渊的悬崖边上。

只需要轻轻一跃，她的理智将会彻底崩坏。

“还是不明白吗？既然如此的话，就看着我的眼睛吧……”

qb的话语，让一脸惊恐的小鸟游和不知所措的晓美焰，同时抬头，盯住了那对，没有任何感情的血红色的眼珠。

“看吧，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历史。”

“用你们的话来说，这是浸透着不知名的牺牲者的鲜血和泪水，而换取到的令人骄傲的历史。”

“你们人类的历史，正是把魔法少女献祭给宇宙，献祭给人类的历史啊。”

第二十四章：被留下的人（加更）

“呜……”

“唔呕！！！”

晓美焰跪倒在地，痛苦的呕吐着——刚才涌入脑海之中的，那信息量庞大到令人崩溃的信息潮水，一再冲刷着她的神经。

待到时间推移，神经在魔力的抚慰下，终于重归坚韧后，席卷晓美焰内心的，就只有愤怒。

“这都是什么啊？”这一次不只是小鸟游，就连晓美焰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她大声质问着眼前的qb：“什么宇宙的熵的增加？！什么相变？！你都在胡扯些什么啊？！”

“我并没有胡扯哦。”qb依然冷静的解释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正当性，“这都是过去真实发生，现在正在发生，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我们的宇宙，现在正在因为趋于能量的单向蒸发为热量，所带来的熵增之中。”

“长期以往，这种熵增一再增加下去，最终就会导致热寂——宇宙之中的所有原子将会处于彻底的无规则运动状态。”

“因为没有什么原子可以互相碰撞，自然也不会诞生任何东西，宇宙将会真正意义上的步入死亡，步入彻底的无序黑暗之中。”

“但是我们发现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将情感转换成能量的情感实体化技术，第二个就是你们。”

“你们作为数量众多，寿命有限的智慧生物，一个人类的感情所能产生的能量，远远超过生育这个人类所需要消耗的能量。”

“你们的灵魂和灵魂产生的情感能量，足以颠覆你们人类口中的热力学第二定律，是你们人类口中的神，才会有的力量。”

“而我们也发现，肉体年龄维持在第二性征期的人类少女，拥有最为丰富多彩的情感和庞大的能量。”

“从你们体内抽出的灵魂宝石，这些维持在固体状态的灵魂在燃烧殆尽的瞬间，从里面诞生出来的庞大能量，正是我们要进行回收，并且用于填补能量的单向蒸发。”

“而很可惜，即使是以我们的科学力，也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把所有能量抽走，因此势必会剩下一些残渣。”

“而那个残渣，也就是所谓的魔女了。”

“你们这些魔法少女的使命则是打倒魔女，并且将自身一段时间内产生的能量和魔女的能量交给我们回收，并且在某一日，变成魔女，好让以后的魔法少女继续重复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晓美焰的话语之中，明显夹杂着对于qb的嗤之以鼻和愤怒，“鹿目同学她才不是为了这些成为魔法少女的，她明明是为了拯救她人而成为魔法少女的！才不是为了你们的什么目的！”

“哎呀哎呀，真是无法理解呢，明明延长宇宙寿命，增加宇宙的整体能量，对于你们来说也是意义的，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们是共赢关系呢？”

qb的话语，随后被一阵凄凉的大笑声所打断。

晓美焰循声望去，发现是小鸟游。

她双手抱头，正在发出着哭嚎一样的笑声。

“原来如此……”双手抱头的小鸟游流下眼泪，她喃喃自语道：“原来我不是砸碎旧世界的铁锤，而是长着利爪的黑乌鸦啊……”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没有破壳出生，所以不自知而已啊……”

“黑乌鸦？”qb照例但歪着脑袋对小鸟游说道：“虽然不理解你为何会执着于将自己比喻为一个错误的语言翻译词汇，但是，用你们人类的话，你们更像是电池吧。”

“另外，真的很感谢你，小鸟游，一直以来，你一直帮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呢。”

小鸟游闻言后，以一把匕首终结了qb的这个身体。

也许是因为已经察觉到了小鸟游对于他的态度，qb这一次没有再一次的出现。

“师傅……”

晓美焰看着用手中的nrs侦察匕首，一刀又一刀的刺击着qb尸体，满脸鲜血，身上伤疤无数的小鸟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小鸟游没有看她，她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远方，那已经高入云霄之上，身姿呈现出呐喊模样的魔女。

救济魔女依然在吸收着，已经成为废墟的见泷原，而救济魔女的体积也在跟着膨胀。

恐怕，要不了多久见泷原，甚至是附近的风见野市，神滨市，二木市，甚至是整个神奈川县都会被救济魔女所吸收。

以小鸟游的角度来看，这还无处可逃的死局，或者说当小圆死去或者是魔女化后，她小鸟游圆的结局，其实也已经决定了。

但是，现在还有希望。

“听好了，晓美焰……”小鸟游顾不上说话的轻重缓急，现在就是最紧急的时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晓美焰下一周目要怎么办，“听好了。”

“什，什么？”

“我要你听好！”

晓美焰听到

小鸟游用手，抓着晓美焰的肩膀，眼对眼，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

“不要让小圆签约！你明白吗？”

“下一周目，无论遇到谁，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让她签约！你明白吗？！”

晓美焰，木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明白了。”

“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晓美焰这一次明显精神了很多，她将注意力灌注进双眼，注视着小鸟游的眼睛说道：“我明白了！我绝对不会让小圆签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