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我还没有试过,不过应该没有修行破境有意思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你和我当然不一样,就像……你还没亲过她?”
“……你怎么就骂人了,我不是在嘲讽你啊。”
“好的。”
“我下次会认真注意,不让你这么生气了。”
……
……
晚春时节寄出去的一封信,待怀素纸收到的那天却已是初夏了。
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在益州城中那些奔波的元始宗弟子,身负着这样一件重要也不重要的事情。
重要是因为这个消息很有力度,让她再次欠下天渊剑宗与那位顾真人天大的人情,但早在百年以前她就欠过了。
债多便也不压身。
不重要的原因则更简单了。
她或许还会飞升,但无论如何都会在多年以后,要是从现在就开始焦虑沉舟带来的威胁,与杞人忧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怀素纸而言,当下真正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
她停下脚步,借破云而落的天光,望向那座熠熠生辉的峰顶。
那里是流火池。
万劫门的禁地所在。
怀云此刻不在怀素纸的身边,应该刚和朱雀见上了面,正在相谈甚欢——小姑娘和这位万劫门镇守相见不多,关系却颇为不错,彼此之间常有挂念的话语。
就是不知道谈的是些什么。
换做寻常时候,怀素纸当然不会好奇这些,可她现在却莫名地想要知道。
大概是因为紧张?
她敛去思绪,继续走在崎岖山道上,向峰顶走去。
阳光很好,山间难得不见雾气,风景很是清美。
怀素纸就这样行走在初夏的山中。
沿途风光无人欣赏。
便在她以为平静将会维持下去,直到山顶,与那座火山相遇时……有景色映入她的眼中。
道旁是山涧。
流水冲刷着石头,磨砺出圆润与光滑,如伞般的青松与竹林交错,掩去满天阳光,留下一片清凉。
这风景很好。
但最美的风景却是在溪畔林间的那座亭。
亭下有人。
那人面朝山涧而背对她,负手而立,一袭紫裙。
忽有风来。
竹叶随风摇曳。
松涛阵阵,闲错阳光。
怀素纸看着那姑娘的背影,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那位姑娘便不转身。
裙袂被风吹起,偶如盛开的朵朵浪花,很美。
一切浮躁的心思都随之渐淡,渐无。
阳光渐斜。
怀素纸走进亭下。
暮色便也洒落在此间。
昏黄余晖中。
她偏过头望向姜白,轻轻地嗯了一声。
姜白望向她,面无表情说道:“嗯?”
怀素纸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迟疑,因为她还清楚记得,在元垢寺那个夜里,姜白让自己闭嘴。
有些话她当然不想听。
但她更不想她生气。
该怎么办呢?
好像只有一个办法了。
姜白看着怀素纸,墨眉微微蹙起,心想你这是什么毛病?
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沉默不语?
就在她准备生气,以此为由不吝言语嘲弄的时候……
怀素纸忽然做了一件事。
她转过身。
向着她。
亲了下去。
姜白措不及防。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牙关早已被撬开,溃不成军。
然后。
是唇舌不休。
是纠缠不分。
PS:等过年天气回暖后,看看能不能给大伙写个番外吧,算是新年礼物?
第三十三章 当我们谈论姜白时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怀素纸和姜白有过一个约定,关于那些未曾有过的滋味。
暮春时节,元垢寺中再相见她们没有提及这个约定,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当时的姜白真的很生气,生怀素纸的气……
待五千年前的旧日往事尘埃落定后,姜白头也不回地回了万劫门,在旧时风景中静坐许久,与天光云影共徘徊,却始终留在故山中。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要借此行径,提醒以及警告裴应矩,万劫门仍旧是她的万劫门……她只是习惯性地留在熟悉的地方,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不想错过。
不想再错过。
仅此而已。
哪怕她知道绝不会错过。
此时情绪此时天。
如此情绪下,姜白眼中看到的世界自然难以平静,总是暴雨,雷鸣经常,刮风不断,很难放晴。
所以到了后来的时候,她不再一昧留在峰顶眺望远方,因为她从来都不是一块无趣的石头,喜欢被风吹雨打。
她从西海临崖的那幢小楼里走了出来,开始在山间行走。
或是溯源而上,行至云起处;或是深入山涧,于幽潭垂钓;或是在亭下作画……
就在时间如此流逝着,非但没有让姜白得以平静喜乐,相反,她心中积攒的情绪越发之多,多到裴应矩越发心生不安的今天,画里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相见以后,没有默然微笑,相顾无言泪千行,有的只是两声轻轻地嗯。
一声是怀素纸的。
另一声是姜白的。
然后她们就亲在了一起。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于是。
风停了,雷鸣静了,暴雨走了。
晴天更晴了。
……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暮色浸满群山,越过片片枝叶与松涛时,亭下的两人才是堪堪分开。
怀素纸后退了一步,抬手把微乱的发丝理至耳后,再是望向姜白。
那一袭紫裙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仿佛正在燃烧着,别是一般好看。
一道声音在亭下响了起来。
没有故作的冷淡,透着几分懒散。
莫名有种事后的味道。
“你觉得我还有在生气吗?”
姜白微仰起头,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说道。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像是她才是占据真正主动权的那个人。
怀素纸看着她的侧脸,抬起手挽起黏在唇上的发丝,忽然微微一笑,说道:“要是你还在生气,那我就再想办法好了。”
姜白漫不经心说道:“这句话未免太不像你。”
在她认知当中的那个怀素纸,与她相处的时候向来强硬,何曾说过这般妥协的话?
“好像是有一点儿。”
怀素纸唇角的笑容依旧在,想了想,说道:“就当我没说过?”
姜白睁开眼,瞥了瞥她,说道:“你这是在故意惹我生气?”
怀素纸笑着问道:“如果我说没有?”
姜白微微挑眉,说道:“那我也不会相信,所以你就干脆当自己没说过?”
不知为何,话音落下后,两人竟是不约而同地笑了出声。
更有意思的是,下一刻她们又极有默契地敛去了笑声,神情都小小的严肃了起来。
如此转变,不管怎么看都很莫名其妙。
姜白看着怀素纸,忽然叹了口气,认真说道:“你变老了。”
不是颜容。
是心。
“嗯。”
怀素纸承认地很坦然,说道:“是老了。”
姜白说道:“如果还是当年的你,刚才绝不会和我一起笑出声来,笑得那么老气横秋。”
这句话还是莫名其妙。
怀素纸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在姜白的眼中,百年前的那个她绝不会满怀怅然与感慨地笑了起来,流露出追忆曾经的意味。
她会很认真地点头同意,表示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要把自己的话给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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