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诃凡岸子
“很麻烦,这家伙怎么这么执着啊。烦死了。”
结果回应他的是一阵不耐烦地抱怨声,如果只听声音的话,大概不会有人认为是印海旁边这个身高逼近一米七五的女子发出来的。
因为实在是,太年幼了。
硬要比喻的话,可能更像是幼儿园的小家伙。
“哎呀?这个声音我还没有听你发出来过,不会是本音吧?还有这身打扮……”
“闭嘴,我现在很忙,没力气保持那些多余的东西。”
“不会吧……”印海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仍然在地上发抖的时观,“可不要告诉我她逼出了你的全力啊……话说起来,你的全力能到什么地步?”
印海抬头看向兔芽的时候,却只收到了一个凶悍至极的眼神。
“好吧,我去给你放风,好吧……还真是麻烦啊……时观前辈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印海一边说着,一边悻悻地走开了。
——
头很痛。
时观觉得自己身体很冷,好像周围所有的热度都被抽走了一样。
不过比起大脑中的感觉来说,那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好像是从左耳穿进了一根银针,却沿着你的脑回路一路穿透下去,最后右耳刺出一样。
无法再坚持一秒,这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疼痛。
时观却仍然在克制着自己,于是就连喊出声音的力气也要没有了。
即便如此,时观还是在逼着自己看向脑海中的画面。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她为什么要递给他那瓶饮料?她在说什么……对方的嘴唇在动,但是时观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听见的只有不断在耳边的轰鸣声,不知何处来的巨大的轰鸣之后留下的,是尖而利的回响。
他是谁?她是谁……
是谁……究竟是谁啊……
拜托你了,快……
要支撑不下去了,要忍受不了了……
拜托了,在还有理智的时候,
在我还想要知道的时候,
告诉……
我……
——
时观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非常臭的表情。
周围很冷,不过逐渐的,时观已经能感受到手和脚的知觉了。
随后首先恢复的是听觉。
“真是败给你了啊,真是受不了……你想知道什么?”
这个声音……好熟悉?
时观躺在地上看着眼前满脸不爽的女人看了好一会。
“不至于吧,我知道自己刚才用的力度的确有点过分。不过居然这都挺下来了,我还蛮惊讶的来着啊,不问点什么的话,划不来的吧?”
这个兔耳……
“兔……兔芽……”时观的声音很轻,不过还是足以让人分辨出来的。
兔芽身上原本那套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牧学园的制服。至于原本的娃娃音,也已经变得和普通的高中女生无异。
“还是被你想起来了啊,嘿,不愧是我剧本里的主角啊。”
时观听见了这话,方才感受到脑内强烈的不适感,随后便昏睡过去。
——
虽然不合适,但是是白色的。
6“你可以收回一切了。”
“哦……你如果再不醒的话,我就很难跟你的小女友解释了啊。”
时观听罢这话,就连头晕目眩的感觉也顾不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打量起了四周。当然,就算是空牧学园的保健室也不可能会有其他的东西,只是很正常的景色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等等啊,奇怪的东西?
“嗯,你昏倒了啊,所以我就把你带到保健室里了。顺带一提,你的小女友知道我和你一起进了保健室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哦?”
时观确认四周再没有什么超乎他认知之外的东西之后,终于正视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兔芽。
“所以,我叫对了你的名字对吗……”
时观说话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一些虚弱。
“喂喂,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女孩子吗?人家可是担心了你好久啊,这样子会被读者当做渣男的啊知道吗!”
“没关系,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什么是我在开玩笑啊!我才没有开玩笑好嘛!是真的!真的!”
兔芽差一点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用枕头打时观的头了。
“你说的那个是秋晨吧,那个无论怎样都好,我想要先知道有关琐宁的事情……”
兔芽这一次是真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没有打时观的脑袋,因为一时间找不到趁手的道具。
“你到底有没有把人家放在心上啊!我都说了她很关心你啊。”
“我不是已经说了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然后呢?然后呢?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我都说她是你的小女友了啊,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啊,我不是已经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了吗。而且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啊,反正大家都觉得我们两个是情侣。”
“嗯??”兔芽强忍住一把火烧了面前这个躺在床上一脸淡定的家伙,慢慢地重新坐了下来,“好吧,暂且就把你这种不要脸皮的性格认为是男主角应该有的性格好了。我得先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不用了,除了头有点晕之外,身体没什么大碍。我还是想要知道有关琐宁的事情。”
兔芽眉毛一跳,头顶上的兔耳朵也左右摇摆了一下。
“就这么想要知道跟琐宁有关的事情吗,我明明都已经做了那么大的抵抗了,结果你还是这么执意啊,真是不得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琐宁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一定能够告诉我的,对吧。”
时观似乎现在并不在意除了琐宁以外的其他事情,就像是个不达目标决不罢休的愣头青一样。
“我说你啊,明明都已经有秋晨了,还非要缠着琐宁……”兔芽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看向时观,“万一我都和你说了,琐宁可是会责备我的啊。”
“责备……为什么?”
“对啊,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琐宁嘛!”
“她不愿意告诉我。”
“略。”兔芽把脑袋歪向一边,脑袋上的兔耳朵也重新垂了下来,“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根本没有资格告诉你啊,我说你明明也已经不算是个凡人了,老老实实地开后宫不好吗。”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的话,时观甚至会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时悉扮的。老是催促自己开后宫什么的……
要是能开后宫的话我也想啊!
“我对那种事情没有兴趣,我只是想要……帮到琐宁而已。”
“哈?你觉得自己能帮到她?”兔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眼神中分明带上了几分不屑,“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劝你还是赶快打消这个心思好了。具体情况如何虽然不能告诉你,但是天界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个区区人类就可以搅得动局面的。”
“天界……又是天界的事情……”时观有些不甘地垂下视线,看向地面。
“不过,虽然我这次负责的事情不能全部告诉你,但是有关公主……琐宁过去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
“是嘛……但是我已经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了吧?”
“啊,那是肯定的嘛,毕竟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是我都没有办法改变哦。”
时观叹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
兔芽抿了抿嘴唇,笑着看向了时观。
“那么,你打算知道吗?我可是冒着被小宁骂的风险打算告诉你的哦,嘛,你就把这看作是补偿好了,毕竟我本来就不应该参与你们人类的事情的。”
“不,那种事情,必须得是她亲口告诉我才行。”
时观躺在床上如此说道。他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现在应该是下午的时间,阳光算不上浓烈,有着秋天独有的空旷感,让人仿佛能够一下子沿着阳光把整个校园都看个遍一样。
已经秋天了啊。
不知不觉的时候,夏天已经走过去了,不知不觉的时候,琐宁已经在时观的身边呆了一个夏天的时间了。
眼睁睁地看着一片泛黄了树叶从树梢上飘过窗前,时观一下子有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其实无论是琐宁这突入其来的转变,还是兔芽刚才所对他说的话,时观对此都已经有所预料了。只是不知道那个糟糕的事情,会以如何糟糕的一种形态来到他的身边而已。
究竟应该怎么办,就算知道应该怎么做,时观也深知自己是绝对没有能力去做到的。
换言说,对于这股糟糕的预感他什么也做不了。
时观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能告诉我接下来琐宁会怎么样吗?”
“会怎么样?”兔芽也站了起来,她背过身去,除了忽然一下子有些阴暗下来的背影,仿佛就连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不少。
“既然你想要知道的是这个,那我自然也不会瞒着你。我接下来会带琐宁回到天界,不管她是不是愿意,这是她应该在天界履行的责任。”
“回到……天界?”
时观僵硬着身子,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当然,在此之前我会把琐宁身上的情感什么的返还给你的,这个你大可放心。”兔芽摊了摊手,没有转过身来,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7其实时观姑且还能算作是个主角的。
时观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房间的门却又忽然被打开,而后是两只兔耳朵窜了进来。随后门便慢慢的合上,夹住了那两只耳朵。
“诶哟!”
门外传来兔芽的一声惨叫,随即保健室这脆弱的房门便被用力地踢开。
兔芽站在门口,一边揉着脑袋上的兔耳朵,一边不爽地喊道:“你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了,哼,疼死我了了了了……”
兔芽走的时候带上了门,这一次大概是真的走了。
时观转过身子,让双脚从床上着在保健室的一次性拖鞋上面,然后盯向地面的瓷砖上。
“琐宁会回去吗?也就是说,今天我见到的才是真正的琐宁啊……”
他低声喃喃自语着,仿佛一下子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又好像那件事情的真相才更让人觉得难受。时观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去想那些事情。
时观一个人在空落落的保健室里又呆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就站起身打算离开。
打开门之后,时观却发现亭阁正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
也许是因为门突然被打开而被吓了一跳,也有可能是因为时观脸上的表情有些阴冷。总而言之,亭阁脸上的表情现在不太平静。
“哦……哦时观……你怎么进保健室了啊。”
“进保健室,当然是因为生病了吧。”时观撇了撇嘴,然后摊开手表示理所当然,“不然还能因为是什么?”
“琐宁呢?我听说她今天没有来学校……这家伙是天使来着吧,生病什么的,我不太信。”
时观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便反应了过来。
“当然不会是因为生病,她只是不愿意再早起了,所以才非要装出生病的样子来啊。”
时观现在还么有想好,刚才兔芽告诉他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告诉其他人,所以他打算在想出来一个明确的答案之前,姑且还是先瞒着会比较好。
“那你呢?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不想上课,所以才非要装出生病的样子来啊。”亭阁双手环在身前,斜眼瞪向时观,“之前可是明明说好要过来改剧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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