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诃凡岸子
“是吗,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来找我啊,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才来的。”
时观现在说话已经处在不过脑子的状态了,他绕过站在身前的亭阁,往教室的方向走去。现在时观只想要回家把所有的事情都向琐宁问个清楚,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好像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哈?你只要不死掉,无论干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居然还想要妄想我关心你?”
“我可没有那种妄想,就是单纯你觉得你关心我啊,然后我就礼貌性的感动一下咯。”
“我才不要什么礼貌性的感动,你这家伙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给我去改剧本。”
“你才是编剧来着吧,我是……”
“知道你是文字游戏部的部长了,有什么关系啊。”
亭阁就这么一路跟在时观的后面,不断回复着时观说的话,就连语速好像都比以往要快上一点。
时观听罢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索性干脆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往前走。
“……你到底怎么了,听别人说你是忽然晕倒的。”
亭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你不是不关心我来着吗……”
“切……不关心,烦死了。”亭阁把脑袋转到一边去,不再看向时观。
时观稍微瞟了一眼亭阁,然后放慢了脚步,轻声开口问道:
“亭阁也会因为我不在了而担心吗?”
“都说了不会啊,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啊。”
亭阁不耐烦地白了一眼时观,然后快步走到了时观的前面去,两人一下子交换了前后的位置。
“啊,那如果换做其他人呢?”
“哈?你是想要渴望得到「除了你以外我都会关心的」这样的答案吗?这种事情并不会让你变得与众不同,所以我劝你还是死心好了。”
“果然还是会担心啊……”
亭阁颇生气地跺了跺脚,然后转过身来面朝时观。现在正是下课时间,走廊里稀稀拉拉的学生有着很多,顿时都被吸引过来了视线。
“你是听不懂人话吧,白痴。哦,秋晨那家伙好像很担心你,我劝你快点去安慰一下她,不然话剧部这边的内容没有办法推进。”
亭阁说完,用力地叹了一口气,甩了甩袖子走了,留下时观一个人站在人群的视线中。
“这家伙……还真是口是心非啊。”
没有在意大家的哄笑和细声碎语,时观继续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
回到教室里的时候,课铃声依旧没响,时观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有着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啊,时观安全回来了啊,让大家担心了呢。”苏凉笑着从时观的位置上站起身来,然后立在一旁。
至于之前和苏凉正说话的秋晨,则是露出一脸惊慌的神色,完全没有苏凉那番淡定。
“怎么会,他们对你做了……”
“没有,只是催眠一类的事情,没有伤害什么的。”
时观马上打断了秋晨的幻想,然后便看向苏凉。
不得不说,苏凉比起其他女孩来说,身上更有着一股道不明的气质,这股气质很容易就能够吸引大众的注意力,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对于苏凉似乎都非常喜欢。再加上她原本生的确实就十分可爱,隐隐约约甚至好像有成为空牧学园里面最受欢迎的人,当然,那只是论坛上学生自主排的排名而已。
总之,教室里的大部分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时观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观对于别人的视线一向没有什么所谓。
苏凉似乎有点不太适应,脸上有些红扑扑的,不过依旧保持着微笑。
“你不是没有去话剧部那边吗……话说起来,之前也应该有在保健室门口碰上亭阁吧?”
“嗯……确实。”
“那就好,总之你没事就好了。白夜那家伙好像对你的死活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只好我过来看看了。”
苏凉话刚说完,上课的铃声便响了起来。于是她轻轻拍了拍时观的肩膀,然后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时观愣了一会,等到苏凉刚出教室的时候,却忽然冲了出去。
“那个……”
“什么?”苏凉听到时观的声音后转过身来,却发现时观靠的距离似乎有些近过头了,两人的位置,苏凉只要踮起脚尖好像就刚好可以亲到时观的嘴唇……
时观对此似乎没有察觉,他只是附在苏凉的耳边问道:“有关魔法的事情,改天能说说看吗……”
“啊……好啊。”虽然不知道时观具体想说什么,但是苏凉还是点了点头。
至于这种过近的距离嘛,她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毕竟和时观也算得上是熟人了,所谓「异性」的气味也根本算不上什么。
嗯……然后两个人第二天就上论坛的首页了,顺带首页还有另外一个帖子久久没有沉下,是和有关时观和亭阁的……
8琐宁也许一开始就没下定决心。
在学校的时间过的很快,时观从来没有这么期待放学的时间再晚一些到来,大多数时候时观,对此都并不在意,无论早晚放学似乎都并不能影响到他。
但是今天,他实在是不愿意这么快就回到家里去。
也许琐宁已经默默地离开了,但那却并不是时观所期待的。哪怕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尴尬场面,时观也想要在离开前见琐宁一面。
兔芽和他说的事情,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和秋晨道别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分毫。就算是和若杭回去的那段路上,他也表现的和往常无二,就像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时观没有想到的是,若杭也是如此。
一直到了两人应该分开的路口,若杭才总算是露出了担忧的眼神。
“真的没关系吗,时观?”若杭直视向时观的双目,有些紧张地问道。
“什么没关系?我也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吧。”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跟我讲。”
时观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
不过还好,因为时观总是板着同样一副面孔,所以若杭那边也仅仅只是有着预感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时间还很早,目送着若杭走远之后,时观打算再去一趟超市。
想要买些吃的回去好好做一顿饭,毕竟中午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时观连午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吃。顺便,还能拖延一下仅剩的一段时间。
时观难得在做晚饭上动了心思,认真仔细地挑选着食材,挑的尽是些琐宁平日里尤其喜欢吃的东西。不过那家伙倒也没什么东西是不爱吃的就是了。
比平时多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时观几乎是踏着夜色走出超市的。
匆匆往家里赶去,时观的脚步忽快忽慢,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即便如此,即便是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在开门前时观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他低头往手上拎着的袋子看去。如果是平时的日子里的话,琐宁大概会兴奋地扑上来,然后笑着清点时观买回来的食材,自顾自地点着菜吧,虽然说那个菜单对时观从来都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那么,现在的琐宁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她会不会对此感到不屑一顾?还是说作为天使,她连进食这件事情都没有必要?
时观难得地仰起头,然后忍不住地反复润着嘴唇,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干巴巴的。
犹豫了片刻,终归还是想要知道原因的心情更胜一筹,时观慢慢打开了房门。
家里面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一盏灯都没有亮起,整个房间里黑压压地,像极了时观一个人居住时回家的模样。
时观顺手打开门前的灯,然后轻轻地合上了门,小心翼翼地往屋里看去。只是琐宁并不在客厅里,房间的门是依旧是关着的,和早上没什么两样。家里没有任何变化,结果这件事情反倒成了所变化的事情。
时观慢慢地把装有食材的袋子放在地上,然后脱下鞋子轻手轻脚地往屋里走去。
停在琐宁的房间门前,时观又一次为了是否要打开门而感到挣扎。
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平淡地去对待每一件事情,却没想到那个令他平淡的源头却不知道在何时离开了他。
亦或是,将要离开他。
时观现在仍然抱着琐宁依旧呆在房间里的期望,他的手按在门上,却不敢用力推开。
万一门后是如一开始所看到的那样漆黑一片该怎么办?
时观不断地在做着最坏的打算,好让自己在那一瞬间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我进来了……”
说着从来都没有说过的敬辞,时观敲了敲门,然后才按下了门把手,推开了琐宁的房门。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打开房门看到的第一眼并非是黑暗空洞的房间,也不是早上看见的那个让人生出自卑感来的琐宁。
而是他最熟悉的那个琐宁。
她穿着的是一开始的那一套女仆服饰,原本就算不上朴素的女仆装经过精心的打理之后,好像变得更加活泼精美了不少。琐宁那醒目的一头银发整齐地垂在脑袋后面,像是一束浑然天成的瀑布,银河或许就是像这般从九天之上倾倒而下的吧。
她捏着女仆装的裙角,脸上露出害羞的神色,微微地低下脑袋。只是她站的却是笔直,完全没有了那副随性的模样。
“时观……你回来了。”
时观只顾着出神,呆呆地点头“嗯”了一声。
“欢迎回家。”琐宁像是在此等候多时了一样,到了这时才慢慢地抬起红扑扑地小脸来,向时观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确实是时观认识的琐宁,无论是表情神色或是说话的语气,时观都再熟悉不过了。
但却又不像是琐宁,她的身上再也没有以前那副活泼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端庄,还有一股被极力压制下去的居高临下的气势。时观又隐隐约约地能够察觉到早上的那股气息,从琐宁的身上浮现出来。
“时观?”
大概是时观发呆的时间太久了,琐宁出声提醒道。
“啊,嗯。我回来了。”时观的声音听上去也很平淡,就像他知道自己的情感被琐宁夺走了的那天一样。
“我很想你。”
琐宁这么说道,让时观一下子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应对才好了。
“嗯……”
琐宁轻轻地抿起嘴唇,稍微退后了一步。
“时观已经知道了吗?是……去问那个人的吗?”
“嗯……你是要走吗……我是说,回到天界去。”
“啊,没错。”琐宁轻轻地别过头去,“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必须回去,不然有愧于他人……”
“那你有愧于我吗?”
鬼使神差的,时观竟然如此开口问道。
琐宁愣在了原地,她慢慢地把视线移到时观的脸上,看见的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
“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裙角整个捏在手里,低下了头去。
“如果你觉得你无愧于大家的话,自然可以离去,我没有资格……”
时观还没有说完,琐宁崩溃的哭声就在两人之间响了起来。
“对……对不起……”
9忘了忘了全忘了就好了。
时观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孩子,尤其是哭出来的女孩子,对时悉的时候就就是如此,根本就是束手无措的状态,虽然说大部分时候时悉都是装出来的泪水。
但是对于琐宁,时观现在却并不是非常想去安慰,尽管那阵哭声还是让他束手无措。
时观从来没有挽留过谁,到现在他也不打算多做些什么挽留。
他不是傻子,琐宁不会是因为自己想走而走的,兔芽和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这一点。这个时候作出的挽留只会让双方都更加难受,那只是一种绝无可能的寄托而已,时观不喜欢那种东西。
琐宁哭的很伤心,但没有向时观作出任何动作,她原本想向时观伸出手,却在半途中就缩了回去,抱住了自己慢慢蹲了下来。
哭声还在延续。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时观连自己都觉得他现在问出来的话稍显无情,所以他又紧忙补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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